教廷剩余的六名紅衣大主教一起依托圣彼得大教堂數千年來的圣力積淀,撐起一個白色的圣光璧罩,籠罩住整個大教堂,但是梵蒂岡的其它建筑物他們是無力保護了——好在劉累的目標就只有大教堂,其它的他也不去破壞。
他浮在天空里,看著下面慢慢張開的倒扣著白碗,等到護壁完全張開,劉累俯沖而下,一爪抓在護壁上,一聲巨響,整個梵蒂岡一陣晃動,那些上帝的信徒們紛紛跪下向上帝祈禱,希望上帝能夠給他們力量打敗惡魔。劉累一連幾爪抓在護壁上,白色的護壁看起來并不像人們想象的那樣結識,在劉累的一次次撞擊之下,開始慢慢有些裂痕,下面的六名紅衣大主教臉上汗水順著面頰留下,樣子狼狽不堪。一個紅衣大主教靈機一動大吼:“快!所有的人,一起來!”
圣彼得大教堂里所有的高級神父,近衛隊,各等級騎士,近侍飛快的聚集在一起,一道道粗細不等的白色圣光像萬千道發絲匯聚到護壁上,這些人雖然單個的力量和紅衣大主教們差得太多,但是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力量就遠遠超過了紅衣大主教們。本來已經出現了細細的裂紋的護壁的到這些支持頓時白光閃耀,不僅恢復了原樣,還加厚了一層。
劉累不再近身攻擊護壁,他重新回到天空中。下邊的教廷眾人稍稍松了一口氣,劉累伸出左手,一道淡青色的霧氣從他的手心冒了出來。淡青色的霧氣初時好像一個剛睡醒的孩子慢慢伸展著身體,但是很快他就露出獰猙的本來面目——下邊的教廷眾人看到一個像蛇卻長著四只爪子的怪物張牙舞爪的朝護壁撲來。
劉累操控著天凈劍一劍劈向教堂的護壁,“轟”的一聲巨響,護壁內的教廷眾人全都立身不穩跌倒在地,羅馬城城中的信徒們都有明顯的震感。劉累收劍,以剛剛青龍撞擊護壁的地方為中心,護壁裂開了蜘蛛網一樣的密密麻麻的裂痕。
他左手一揮,青龍的尾端握在他的手里,整個龍身好像活物一樣再次撞向護壁,一聲脆響過后,護壁碎裂,六名紅衣大主教鮮血狂噴著倒下,其他的教廷眾人也都被巨大的力量撞擊倒地,整個教堂里一片混亂。
劉累慢慢的下落,眼中不戴一絲感情,手中天凈劍化作的巨龍吞吐不定,不安分的想要再次出擊,淡青色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大教堂的上空,教廷眾人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懼,盡管他們篤信,自己一生侍奉上帝,死后定能升入天國,但是能夠選擇的話他們當然選擇留在這“骯臟”的人世。
劉累已經到了大教堂的屋頂,他腳踩在教堂的屋頂上,手中的天凈劍慢慢消失龍形散成一片淡淡的霧氣。他的右手中,紅色的雷霆火化成一絲霧氣慢慢的從手心吐出來。紅色的霧氣在右,青色的霧氣在左,慢慢的包圍了整個教堂,由于散布的面積太大,兩炳劍的霧氣顏色淡的快要看不見了,但是沒有人懷疑它的致命性。
霧氣開始向里壓縮,教堂建筑一些突出的部分和棱角就像被磨蝕機打磨一樣石屑紛飛,本來突出的地方迅速的凹了下去,棱角也迅速變得平滑。
教廷的人困在教堂里,感到渾身都在發顫,他們不知道是自己的身體在發抖還是整個教堂都在顫抖。就在教堂里的人快要絕望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阻止了劉累。
“劉!”飛速從機場跑來的哈克曼大叫一聲,劉累停下手中的動作,轉頭看著哈克曼,哈克曼從他的眼神里看到了死亡一樣的冰冷和漠然。他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同時把教皇埋怨了無數遍,最終還是開口說道:“劉,到此為止吧!”
劉累搖搖頭,哈克曼說道:“教皇不在教堂里,他一醒來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他,已經讓近侍帶著他從密道里逃走了,他根本不在教堂里!下面的這些人從來沒有去過你們家,和你的家人甚至連面都沒有見過,教皇的過失要由他們來承擔后果,這對他們不公平!”
“在教廷還和我講公平?”劉累冷冷的說:“你覺得教皇所做得一切,對得起公平這兩個字嗎?”哈克曼呆了一下,接著說道:“劉,你忘記了你的計劃了嗎?你忘記了那些你必須肩負的責任,忘記了那天你帶我去看得那狼人一家?”劉累的眼光有一些軟化,哈克曼立即說道:“好好想想吧,今天你這樣做了,以后就再也沒有挽回的機會了,然后緊跟著而來的就是世世代代無休止的攻伐。你的夢想,所有黑暗生物的夢想——和平,就再也不要提了!”
“和平是建立在暴力的基礎上的!”劉累說:“從小我的教科書里就是這么寫的,而且到目前為止我都深信不疑!如果我不讓教廷看到我的力量,他們不會坐下來和我談判;如果我不讓教皇為了他的愚蠢付出代價,下一次他還會犯同樣的錯誤!”
哈克曼搖搖頭:“但是下面這些人要為教皇的行為付出代價?他們沒有這個義務!”“他們是教皇的屬下,就要為這個做好準備!”哈克曼說:“如果這樣說,那么克里特怎么解釋?你毀了他的一生,他奮斗了那么多年,只是你一個陷害,現在他失去了一切。這對于他公平嗎?你是不是要為你的部下所做得事情負責?如果克里特有和你一樣強大的力量,他是不是也可以和你一樣要你負責?可是他沒有強大的力量所以他就只能默默地忍受這一切?劉,你在濫用暴力,你明白嗎!”
劉累愕然,的確,哈克曼所說的不錯,克里特的事情他是應該負責,可是沒有人找他負責;現在的情況是他有能力找人負責,但是他卻濫用了這個能力,找了不該負責的人。
包圍著大教堂的霧氣漸漸散去,下面教廷的人雖然沒有聽到哈克曼和劉累到底說了些什么,但是顯然能劉累是因為哈克曼的到來才住手的,哈克曼在他們心中一時間成了英雄,相反,對于舍他們而去的教皇,自然沒什么好感。
劉累雷聲大雨點小,怒氣沖沖而來,被人兩句話說了回去,心中實在覺得不是滋味,臨走之前看了哈克曼一眼,隨手甩出一道五雷輪轉咒,五道天雷輪轉落下,五道霹靂的火光中教皇宮變成了一片廢墟。哈克曼目瞪口呆,劉累拔腿就跑。
“劉累去了梵蒂岡?”混亂者問下面跪著的一名負責打探消息的德魯伊。“是的,大人。他一個人去了梵蒂岡的圣彼得大教堂。”混亂者滿臉笑容不住地說:“好呀好呀…教廷那邊死傷怎么樣?”“沒有人受傷!”“是嗎…”混亂者憐憫的說道:“我們的盟友下手還真是狠毒,竟然沒有一個活口…死了多少人?”“大人,也沒有人死亡!”“什么?!”混亂者跳了起來:“怎么可能?難道劉累去梵蒂岡觀光去了嗎!”
負責打探消息的德魯伊趕忙叩頭解釋:“不是的大人,本來黑暗協會的會長是要毀了整個圣彼得大教堂,殺光里面的教士,可是后來教廷的一個圣殿騎士來了,阻止了黑暗協會的會長。”
混亂者奇怪:“圣殿騎士?一個小小的圣殿騎士能夠阻止我們會長大人?”“不知道,只是聽說他們并沒有動手,兩個人站在圣彼得大教堂的屋頂,說了幾句話,然后黑暗協會的會長一怒之下毀了教皇宮之后就走了。”
“談話嗎?”混亂者暗自琢磨,看來事情恐怕不是那么簡單,我們親愛的盟友有些事情沒有告訴我們哪。他揮揮手讓那名德魯伊下去,轉身對坐在一邊一言不發的大祭司說:“大祭司,你看這是怎么一回事情?”大祭司一說話臉上的皺紋好像都在顫抖:“事情恐怕沒有那么簡單,為什么那個教廷的圣殿騎士說兩句話劉累就放棄了行動?要知道他既然敢在白天公眾眼前現身,就一定是豁出去了,但是僅僅幾句話就被打發回去了…”
“你是說…劉累和教廷之間…”混亂者疑惑地說。大祭司說:“不僅是他和教廷之間,還有我們對于他本人性格的了解看來也是不夠的…以后和他合作,要小心為妙!”混亂者點點頭,半晌突然想起來又懊惱地說:“這個混蛋,他大白天在公眾面前現身,等于是把我們這些黑暗中的勢利全部暴露在陽光下,暴露在公眾的目光下!”“這也未嘗不是個好事…”“好事?”混亂者不相信:“我想不出有什么好處!”“…至少我們以后的行動不必再遮遮掩掩,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做一些事情——用不了多久,我們就會被這個社會認同,只要我們做得好。這,不正是我們一直想要得嗎?”混亂者點點頭說:“看樣子,劉累也是打著同樣的算盤…”“只是…”大祭司不無擔心地說:“要達到這個目的,我們要走的路很長,一不小心就會適得其反!”
劉累回到家里,克里在門口放了一個長椅,躺在上面等著他。劉累看見他,苦笑一下,克里也回報他一個苦笑說:“你怎么能夠在那么多人的注目下顯出真身…”他招招手,一個仆人抱過來一大摞報紙,幾乎所有的報紙頭版頭條都是:惡魔驚現梵蒂岡!各家報紙對于劉累的身份猜測紛紜,有說是吸血鬼的,有說是地獄的惡魔的,有說是人種變異的,還有說是外星人的,當然更多的猜測是恐怖主義的別出心裁的行動——找人裝扮惡魔,襲擊教堂。
劉累解釋:“我但是只覺得是個機會——索性就展示給大家看罷,我們早晚要走出黑暗,索性先讓他們看看,黑暗世界老大的樣子。”
克里說道:“但是這樣的沖擊有多大你想過嗎?現在的社會是科學地社會,這樣超自然的力量對于他們來說短時間內很難接受,世界各國政府都會抵觸我們,他們對科學的信仰可能因為你而崩潰,但是他們日常生活已經離不開科學創造的一切,如果他們不相信科學了,也就不會再相信科學所創造的一切,那他們的生活將充滿了不信任和不安!他們以后怎么生活?”
劉累嘆了一口說:“慢慢來吧,我們只要掌握好過渡就好了…”“過渡?”克里疑惑的問。“對,過渡!”劉累自信的一笑:“既然人類喜歡把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塞到他們所知的領域里,那我們就照他們的方式來辦好了——給他們一個科學的理由,解釋我們超科學的力量!”克里沒聽明白,劉累拍拍他的肩膀說:“你繼續曬太陽吧,我進去看看他們!”克里嘀咕:“我哪里在曬太陽,我在等你。”他提高了聲音叫道:“來人!抬我進去!”
劉累先去了長生洽洽的房間,長生的傷勢輕一些,已經能下地。兩人一見面,第一句話一起開口說道:“對不起…”兩人一呆,接著都笑了——他們相互都明白對方為什么道歉:劉累是為了自己不在讓長生受這么重的傷道歉,長生是為了劉累不在時自己沒有照顧好他的妻子道歉。
劉累拍拍長生的肩膀,什么話也沒有再說,長生本來就不愛說話,也垂著頭和劉累一起走到洽洽的床邊。
最后和教皇硬碰那一下力量太大,雖然他是龍牙兵,身體硬的像金剛石,撞擊之下像個彈球被拋出老遠,但是畢竟撞擊力太大,現在他的腦袋還是昏的,坐在床上不停的轉著頭,樣子滑稽可愛,劉累忍不住想要笑出來。
他走到洽洽身邊,伸手撫住他的頭,身體內宇宙本源能量催動,從文明之星上引出一道溫暖的能量注入洽洽的腦袋,洽洽渾身一陣舒展,舒舒服服的竟然睡了過去!
霍斯走進來對他說:“師傅,一切都安排好了,醫生都是協會里的人,應該沒有什么問題,只是護士協會里找不到那么多高水平,只好找的一般人!”劉累點點頭說:“好,你做得好!”
他走出長生的房間,回到自己的房間,妮婭和白凡還沒有醒過來,他看著她們蒼白的面孔,不由得一陣心酸,心中更是充滿了愧疚。他一只手握著妮婭的手,一只手握著白帆的手,貼在臉上,淚水打在她們的手上。
他轉身叫來大夫:“她們,怎么樣?”那名大夫是協會的黑暗法師,等級很低,如果按照正常的秩序,他這輩子到頭也不一定能夠見到黑暗世界的第一人,看到劉累他先是行個大禮,劉累一問話,趕忙鞠躬回答:“尊貴的大人,夫人們已經沒事了,只是一時之間沒有醒來,我保證她們沒事的!”劉累稍微放下一些心來,他拍拍大夫的肩說:“如果他們沒事,我可以向加布里埃爾推薦你去法師群落進修一下,或者你可以跟著克里大人學習一下——他可是協會五百年來第一個大魔導師!”大夫誠惶誠恐的趕緊謝恩,劉累沒有心情多說,點點頭走了出去,大夫還在他身后不住保證:“大人放心,夫人們一定沒事,我保證,我保證…”
維爾也還沒有醒來,劉累去看了他一下,嘆了口氣離開,走之前吩咐護士一定好好照看維爾。
“劉累!劉累!你給我出來!”客廳里,一個聲音大喊大叫,劉累一聽就知道這是讓他頭疼不已的老丈人——庫德——他一直懷疑妮婭之所以那么任性,和這老家伙遺傳有關系,看來女兒受傷的事情已經被老人家知道了。
劉累乖乖的來到客廳陪著笑臉說:“啊哈,父親大人,您來了!”老庫德一臉鐵青,坐在椅子上,右手不斷的錘著扶手質問劉累:“我女兒呢?”“她,她在樓上呀?”“她為什么不下來迎接我?”庫德問道:“以前老頭子一來哪次她不是直接從二樓蹦到老頭子的懷抱里?”庫德臉色越來越難看:“今天是怎么回事?我的寶貝到哪去了?”
劉累一拍腦袋好像才想起來一樣說道:“哎呀,我還留著一瓶好酒,準備等您老人家來了孝敬您,您等著,我去找一下。克里!幫我招呼一下你的老朋友!”不等老庫德說話一閃身不見了,老庫德在客廳里大罵,罵完劉累開始罵克里,然后“騰騰騰”的跑上二樓叫著:“女兒,寶貝女兒老爸來看你了…”劉累躲在房頂心中對這個為家族奉獻了一生老人感嘆,雖然他很陰險,但是對女兒赤裸裸的父愛確是連上天也感動的,不由得心中又有一些歉意。
克里躺在二樓的床上哀嘆自己命運坎坷:“老頭子都這樣了還要壓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