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巴黎機場降落,一身黑衣的劉累走出艙門。維爾早已在外面迎接他,看見他出來,立即一揮手,旁邊兩個人鋪排一條紅地毯一直延伸到飛機臺階前,劉累走下臺階維爾立即跑過來問侯:“先生,歡迎您回來!”劉累點點頭問他:“歐洲最近有什么動靜?”維爾一招手,一輛加長的萊斯萊斯緩緩的開過來,維爾請劉累和克里等人上車后恭聲回答:“教廷和德魯依教團打了好幾仗,德魯依教團損失了兩名毀滅德魯依,一名秩序德魯依;教廷方面損失了一名十字軍軍團長和七名黃金騎士。總體來說互有勝負,誰也沒占上風。”
“是嗎?”劉累說道:“看來德魯依教團隱忍千年,暗中積累了不小的實力呀,竟讓能夠和教廷對抗!”克里說道:“這樣更好,我們又多了一個盟友,就是怕無論誰擁有了這樣強大的力量都不會安安穩穩的呆著。”劉累點頭說:“是呀,如果我們和他們聯合,一起對付教廷,教廷滅亡之日就是我們內斗之時。”妮婭說:“那我們不和他們聯合不就行了。”克里微笑著說:“不錯,我們的確不能和他們聯合。”劉累望著白凡說:“三足鼎立。”白凡和他相視而笑,這是中國的典故,他倆都是中國人自然明白,克里老狐貍活了幾百年大概也聽過,半懂半不懂得點點頭,只是可憐了妮婭什么也不明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每人給她解釋最終放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維爾!”劉累吩咐忠實的管家:“給哈克曼爵士打個電話,我和他談談。”“遵命,先生!”維爾從口袋里取出手機,撥通哈克曼的電話。
哈克曼正在打高爾夫,剛剛擊出一個漂亮的好球,心情正好,旁邊助手過電話給他。“是誰?”他問助手。“不知道,先生。”哈克曼看到助手的眼神不太對,他和一起打球的朋友說了聲對不起,走到一邊摘下手套接過電話。
維爾把電話遞給劉累:“通了,先生!”劉累接過來對著電話說:“喂,老朋友,我回來了!”哈克曼一看電話號碼就知道是劉累了,他壓低聲音質問劉累:“老天,你現在回來干什么?你還嫌現在的歐洲不夠亂嗎,現在回來加一把火?”
“不要緊張,”劉累不緊不慢的說:“我不是想你們這些老朋友了嗎,想回來看看你們。”哈克曼哼了一聲不滿的說:“你趕在這個時候來到底想干什么,不過這個時候回來正好可以趁機撈一把,你正好在利益可以最大化的時候回來,你想我想的可真是時候呀。”
劉累呵呵一笑,沖著車里的白凡眨眨眼睛繼續和哈克曼交談:“喂,不要這樣,我只想找你喝杯茶而已。”哈克曼想了一下說道:“好吧,什么時候?”“呵呵…”劉累笑了笑說:“我到了就會去找你的。”
劉累掛上電話拍拍司機駕駛室的窗戶說道:“回機場!”“為什么?”白凡奇怪的問他。劉累先對著長生說:“先陪我去一趟英國。”長生點點頭。劉累再回答白凡:“你們先回去,我和長生去一下英國見一下哈克曼。”妮婭說:“為什么這么著急?剛剛下飛機,休息兩天再走吧。”劉累搖搖頭說:“不了,去機場看一下,如果有去倫敦的飛機機天就走!”
克里說:“你想干什么?”劉累說:“你不覺得教廷需要一個英明一些的領導人嗎?”克里皺眉道:“你覺得有希望嗎?哈克曼雖然很正直可是更加忠于教皇!”“他不是忠于教皇,而是忠于上帝!但是正統的騎士的教育讓他更加忠于正義,愛護弱小。”
劉累的運氣還真是好,正好十點鐘有一趟飛機飛去倫敦,劉累和長生買好機票馬不停蹄的趕往英國。
哈克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對坐在他對面的劉累說:“說吧,什么事?”劉累不緊不慢的喝著茶,嘴里吹著氣,把浮在水面的幾根茶梗吹開,慢聲說:“哈克曼,你這樣不行,這種焦躁的心態在談判中會吃虧的。”
哈克曼微微一笑平心靜氣的坐好,端起茶杯慢慢的喝了起來。劉累笑道:“我來和你敘舊,有什么事咱們敘完舊再說。”哈克曼低頭想了一下點點頭。
“咱們第一次見面是在什么時候?”劉累抬頭望著天花板,手捧著一杯熱茶,裊裊的白氣縹緲在他的面前。哈克曼看著他接口道:“美國那次。”“噢,對。”劉累說道:“沒錯,是搶奪神秘隕石的那次,那次真是懸,那時候我的功力比現在差得不知道多遠,那次差點我們都玩完了…”哈克曼點點頭:“是呀,那次去之前大家都沒有想到那次的那塊石頭竟然那么厲害,要不是你我們都完了。”
劉累搖搖頭笑著說:“我也是為了自己,不是要救你們。那個時候恨不得你們都死掉的。”哈克曼說:“不,不管怎么說你對我都有救命之恩。”
劉累再喝一口茶:“后來我把圣彼得大教堂踢塌了,那次是你帶我去的,你恐怕脫不了關系吧,實在對不起啦。”劉累的語氣有些歉意。哈克曼苦笑道:“豈止是脫不了干系,要不是因為害怕別人的實力不濟,沒有辦法承受天使降生的力量,這次天使降生就沒有我的份了。”
兩個人一句一句的聊著,漸漸的一壺茶已經喝完了,劉累站起來說道:“走吧,我們出去走走。”哈克曼點點頭站起來。
兩人走出去,長生付賬。
三個人出來,倫敦已經是華燈一片。三個人沿著倫敦河慢慢地走著,劉累說:“帶你去看一個地方。”哈克曼點頭。
這里是倫敦的貧民窟,街道上坑坑洼洼,滿是積水,道路兩旁堆滿了垃圾。每家每戶都只有一間小小的黑屋,一家人不管幾口都擠在一起。劉累帶著哈克曼往里面走,里面的房間更加黑暗,一直走到最里面,一個房間里透出黃色的燈光,劉累把手指豎在嘴唇上,然后指指窗戶,哈克曼點頭表示明白。兩個人小心翼翼的走道窗戶前叉里面看去。
屋子里,一盞昏暗的吊燈懸在矮矮的天花板上,一個衣衫破舊的壯漢躺在沙發上抱著一個中年女人,女人的懷里是個剛出世不久的嬰兒。那嬰兒小手不住地抓著,女人和壯漢不住的逗著嬰兒,嬰兒咯咯的笑著,小腿在空中無意識的亂蹬,小手抓著女人的衣襟。壯漢和女人不住地對視幸福笑著。房間里只有一張舊沙發,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桌子上擺著一臺收音機,整個房間嗅不出一點現代化的氣息,但是這對夫婦卻很幸福。
劉累沖著哈克曼一笑,哈克曼眼里洋溢著濃濃慈祥。
變故突起,幾個身穿教廷神父服飾的黑衣人破門而入,粗暴的抓住女人和孩子,壯漢怒吼一聲朝他們撲了過去,領頭的神父手一揮,一道白光閃過,壯漢飛了出去撞在墻上。抓住女人的神職人員翻手拔出一把匕首一把刺入女人的胸口。壯漢一聲號叫,撕裂身上的衣服,仰天長嚎,他的身體突然漲大起來,骨骼和肌肉像樹根一樣突起,長密的狼毛長了出來。
“狼人!”門外的哈克曼一聲驚呼!“不錯,是狼人!”劉累說:“這個狼人的父親是協會的成員,但是很早就死了,這個狼人由他的鄰居養大,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狼人,今晚,還是他的覺醒日。”
屋內,剛剛覺醒的狼人怒號著撲向殺死妻子的那名神職人員,帶頭的神父手中白光一現,一道籃球大小的白光十字呼嘯著擊穿了狼人的胸口,狼人轟然倒地,他奮力的爬向妻子,一名神職人員走到他身邊,拔出佩劍斬下了他的頭,狼人奮力伸出的手掉了下來。
“這個怎么辦?”抓住孩子的神職人員問帶頭的神父,神父毫不遲疑的說:“殺!惡魔的血脈一個也不能留!”那名神職人員點點頭取出一柄銀質的細長的匕首刺穿了嬰兒的天靈蓋。
哈克曼一聲怒吼:“不!”他想要跳出去救那孩子,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他驚訝的轉過頭望向劉累,劉累微笑以對,哈克曼轉過頭去,屋里的神職人員已經消失了,壯漢和女人都安然無恙,嬰兒還在女人的懷里已經睡著了。他驚異的看向劉累,劉累還是微笑。剛才哈克曼那一聲已經驚動了屋里的狼人夫婦,壯漢揚聲問道:“誰在外面?”
劉累撇下哈克曼說道:“你好,我們可以進來嗎?”壯漢起身打開房門,劉累當先走了進去,哈克曼疑惑的跟著走進去,長生最后。
壯漢和女人顯然很驚訝他們這樣衣著華麗的人會來到這里,一怔之后才招呼眾人:“你們好,請坐,請問有什么事嗎?”劉累露出一個紳士的微笑說:“打擾了,我們有些口渴,想找些水喝,可以嗎?”女人把孩子放到床上說:“沒關系,你們稍等一下,我給你們倒。”壯漢把劉累他們讓到房間里唯一的沙發上,他自己站著。女人洗干凈三個茶杯,到好水端過來說道:“實在不好意思,家里只有白開水,你們可能喝不習慣吧。”
劉累伸出手對壯漢說道:“你好,我是劉,來自中國,這兩位是我的同伴——哈克曼,長生。可以知道你們的名字嗎?”壯漢連忙伸出手來和他們一一握手回答:“你們好,我叫奧夫,她是我妻子莉婭。”
劉累喝了一口水,看著床上的孩子說:“好可愛,我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可惜一直沒有。”奧夫高興得笑了:“是呀,安德很可愛,現在他是我們的寶貝,我們的全部!”他望向妻子,兩人一起幸福的笑了。
莉婭突然想起來說道:“你們餓了吧,我們還有點曲奇,你們嘗嘗吧!”哈克曼連忙說:“不用不用,我們不餓。”“沒關系。”奧夫說:“嘗嘗吧,是莉婭去街口的瑪法大嬸家烤的,我們買不起烤箱。”奧夫有些羞愧的說:“莉婭和我一起受苦了!”
“我從來沒有抱怨過,為什么你見人就說這樣的話?”莉婭端著一個盤子過來,聽見奧夫的話說道。奧夫摟著她說:“我一直覺得對不起你…”莉婭把盤子放在桌子上說道:“奧夫在碼頭工作,薪水不高,只能住在這,他一直覺得對不起我。”“只要你們相親相愛就是幸福的呀,不一定要有很多錢。”哈克曼插口說。莉婭高興的對奧夫說:“聽見了嗎,老人家的話是最有道理的!”奧夫有些感動的點點頭。
走出奧夫的家,哈克曼問劉累:“你到底想要告訴我什么?”劉累走在前面,看著遠方倫敦河上漂著的一艘艘小船說:“剛才拿一幕是假的,但也是真的,如果教廷發現他們就是那個結果。也許奧夫到死都不會明白他為什么會被殺。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甚至還幫助過很多人——他們都很善良,也很單純,他們的孩子也許還不董事就被剝奪了生存的權利。可是,他們都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這樣的無妄之災偏偏要落到他們的頭上?哈克曼,大英帝國皇室冊封的爵士大人,您說,這,公平嗎?”
哈克曼沉吟不語。三個人沒有人在說話,一期漫無目的的往前走著。路邊有一座小小的教堂,唱詩班正在排練,空靈的歌聲飄蕩在街道上空。劉累推門進去,哈克曼和長生走在后面。里面圣母的神像下,一群十幾歲的女孩子拿著曲譜正在排練。劉累三人找個位子坐下來,他指著那群孩子對哈克曼說:“你看,她們這么可愛,無憂無慮,但是…”他伸了個響指,頓時教堂內場面大變:血泊中是個女孩子身首異處,全身上下血肉模糊。
哈克曼眼前一閃,一切又回復成原有面貌。“你明白嗎?”劉累說。哈克曼怒道:“你這是在威脅上帝的戰士!”劉累搖頭:“我不是在威脅誰,上帝和撒旦的爭斗真相誰知道,為什么我們這些人要成為他們爭斗的犧牲品?我們有責任為他們犧牲嗎?我們的生命和他們一樣珍貴,失去了就不再復得,值得這樣白白為他們犧牲?”
哈克曼不語,長生把劉累的大衣遞給他,劉累穿上大衣,朝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下也不轉身,面對著大門說道:“我的力量你也感受到了,即便是教皇有大天使降生的力量也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更不在話下。現在的教皇只會把你們帶入無休止的戰爭,你來做教皇和我們和解吧!”說完他頭也不會的走了,只留下哈克曼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長長的椅子上。
回到巴黎,劉累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當然不是一個人。克里早已經等了他半天了,好不容易劉累出來,克里急急得問道:“怎么樣?”劉累一伸手,維爾立即把早已倒好的紅酒放在他的手上。劉累端著酒晃晃酒杯一飲而盡:“非常不錯!”“真的!”克里興奮叫道。劉累自信滿滿的說:“我感覺差不多了,現在我們只要等老爵士的決定就行了!”“那先來我們該怎么做?”克里問道。
維爾又為劉累倒上一杯酒,劉累轉轉肩膀,放松一下身體問道:“知道德魯依教團的總部在那里嗎?”克里搖頭:“現在不知道,上次跟蹤找到的那個地點已經廢棄了。不過最近他們和教廷在歐洲打得真歡,應該總部也搬來歐洲了。”“找一下,如果實在找不到,就找一個在教團里地位很高的人,總之找到一個讓我能夠和他談一下教團未來大計的人。”劉累說。
“找他們干什么?”克里奇怪的問:“我們不是要和交艇和解了嗎?”劉累搖頭說:“哈克曼現在還不是教皇,要讓現在的教皇下臺只有和德魯依教團聯手,讓教廷經受幾次傷到筋骨的重創,逼教皇下臺。”克里說道:“干嘛這么麻煩,直接把教皇干掉不就行了?”劉累一翻白眼:“誰去干掉他,我?那我們就和教廷結仇更深了,就算能夠化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其他人恐怕去了也是被他干掉吧?另外和的魯依教團聯手對付教廷我們要注意,我們的重點是牽制教廷的力量,不要和教廷發生太大的沖突,以免將來不好和解。”
克里明白了:“好,我現在就去去找。”
克虜伯是一個牙醫,正當壯年的他有著很不錯的收入和家庭,但是這只是他表面上的身份,其實他是德魯依教團的第三秩序德魯依,在教團中地位僅次于最高的混亂德魯依和排在他前面的第一、第二秩序德魯依,位居教團第四。外表看來只有三十多歲的克虜伯實際已經七百多歲了,他的家人都是他的下屬。
今天克虜伯早早的回家,最近教團和天主教庭的戰事正緊,很多事都在等他處理。克虜伯開著車回到家,將車子放進車庫,他正要走出車庫,四周黑暗下來,世界上的一切都消失了,周圍是無邊無盡的黑暗,克虜伯的額頭冒出冷汗,因為他發現自己的所有的魔法都已經失效。他驚恐的四下張望,周圍無盡的黑暗中好像隨時都會竄出一頭怪獸將他撕成碎片。“咔、咔、咔…”清脆的腳步聲遠遠的傳來,克虜伯驚恐的望著越開越近的黑影,黑影走到近處,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閃著了克虜伯的眼睛:“你好呀,德魯依教團的第三秩序者,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黑暗協會會長,劉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