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南華老仙 （ 收藏）

　　“殺人啦，殺人啦。”賣甘蔗的大媽，本來還以看戲的心態，看著這幾乎天天在大學門口上演的好戲。不過她怎么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白白凈凈，溫文儒雅的年輕人，會一刀捅進那可惡的胖子脖子里面，而更讓大媽吃驚的是，年輕人所用的刀，是她的。

　　在這如殺豬一般的喊聲中，熱鬧的學校門口一片混亂。雪兒看著如死魚一般睜大眼睛，至死也不敢相信秦慕楓會動手的江河，發出了歇斯里的尖叫。在兩個女人的尖叫聲中，秦慕楓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已然沒有進氣的江河，秦慕楓知道，江河死了。

　　江河該死，這種渣滓就是死一百次也不可惜，但現在江河的死，卻是自己造成的，從怒火中清醒過來的秦慕楓，心跳不由的再次加快。看著手中那滿是鮮血的水果刀，秦慕楓知道，就是這把刀，葬送了江河，也葬送了自己。

　　不過秦慕楓不后悔，他知道，如果事情可以回頭，他還是要這么做，不是為了那個叫做雪兒的女人，而是為了自己的尊嚴，一個男人的尊嚴！看著眼前亂成一團的人群，秦慕楓嘴角露出一絲冰冷的笑。理也沒有理這些看熱鬧的人群，秦慕楓大步大步朝著人群之外走去。

　　“不要讓他跑了，他是殺人犯。”“快攔住他，攔住他。”亂糟糟的人群中，不時的傳出這樣見義勇為的話語，不過那些挺身而出，見義勇為的人，卻沒有一個出現。此時的秦慕楓，就好似那人見人怕的煞神，在他的身邊，五米方圓基本沒有一個人敢靠近。

　　被嚇傻的雪兒，依然在尖叫，但是離去的秦慕楓，卻并沒有看她一眼。秦慕楓大步的向外走著，絲毫不在乎有人打電話報警，更不在乎那一聲聲此起彼伏的議論之聲。此時的秦慕楓，突然感到自己餓了。

　　也該吃點東西了，知道自己命運的秦慕楓，絲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因為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沒有錢，沒有人，現場又不知有多少眼睛盯著自己，憑著警察的速度，自己無論怎么逃，最終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二百米外，一個賣夜市的小攤，爐火之上的羊肉串，散發出誘人的香味。在現場所有人都以為秦慕楓要逃跑之時，秦慕楓卻在這小攤之旁，坐了下來。小攤的攤主，是一對年齡五十多歲的夫婦，因為客人都去看殺人的熱鬧，所以這個小攤現在很是清冷。

　　那對夫婦看著坐在自己攤位之上的秦慕楓，差點沒有哭了，心說自己今天真是霉運高照，如果知道有這么個煞星臨門的話，說什么今天也不出攤。秦慕楓看著面無人色的那對夫婦，嘴角不由的露出了一絲笑意。這恐怕也是他一生中最威風的時候吧，不過這短短幾分鐘的威風，恐怕要用它的一生來換。

　　“老板，來二十串羊肉串，在來兩瓶啤酒，這時飯錢。”

　　說著秦慕楓就從口袋中掏出錢包，仍在了桌子上。

　　那對夫妻有心不來，但是看著秦慕楓桌子上那滿是鮮血的水果刀，還是顫顫巍巍的拿了一堆羊肉串和幾瓶啤酒，哆哆嗦嗦的丟在秦慕楓的桌子上，然后就好似逃命一般，跑了出來。

　　沒有理會老板的樣子，秦慕楓拿起一瓶啤酒，直接用牙將瓶蓋咬開，對著瓶咕咕咚咚就喝下去了一瓶。一瓶啤酒下肚的秦慕楓，覺得肚子有點餓，就在他伸手要去拿身前的羊肉串時，卻發現自己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

　　“你是警察吧，等會，我還沒有吃飽，等我吃飽了，再和你走。我今天還沒有吃飯呢。”秦慕楓也沒有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就大聲的說道。此時的他，已然將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也就不再在乎警察不警察的了。

　　“殺人鬧市中，還能如此平靜對待，閣下心智之堅毅，真是讓老道我佩服。”那個人聽了秦慕楓的話，絲毫也不惱，只是淡淡的對秦慕楓說道。

　　聽著這人的聲音，秦慕楓就好像身臨高山流水之間，很是舒服。不過當這人說道老道兩個字，還是讓秦慕楓一驚，當他抬眼一看，卻見自己的眼前坐的不是想象中的警察，而是一個身穿八卦仙衣，頭戴九梁道冠的道士。

　　道士，現在穿成這樣的道士，可是不多見了。看著這個道士，秦慕楓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當他揉揉眼睛仔細看了看，卻發現自己眼前坐到不但是個道士，而且還很有可能是外國的道士。

　　鶴發童顏、仙風道骨。怎么看怎么符合神仙的標準，不過他那一雙碧綠色的眼睛，卻讓秦慕楓怎么看，怎么覺得別扭。道教乃是中國土生土長的宗教，什么時候出了個外國的道士。”

　　“你是什么人，怎么坐我這里，難道就不怕我一生氣，將你殺了我么？”摸不清來人的虛實，秦慕楓也沒有和這個不中不西的道士糾纏下去的心思，于是就裝出兇狠的樣子想要將這道士嚇走。

　　“哈哈哈，小友，要說貧道是什么人，貧道是來救你命的仙人，你在鬧市之中殺人，就應該知道這件事的后果。”那道人對于秦慕楓的呵斥，不但沒有害怕，反而笑嘻嘻的看著秦慕楓，碧綠的眼眸之中，全是戲謔。

　　秦慕楓聽老道說要救他的命，本來已經如死灰的心又是一動，雖然秦慕楓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但是有活命的機會，他還是不會放過的。平息了一下跳動加快的心臟，秦慕楓問出了一句讓老道更是笑的歪了嘴的話：“道長，莫非您在公檢法有熟人?”

　　秦慕楓這樣問，也是有他的道理的。現在這社會，道士和和尚同樣不能小瞧。一些有名的和尚道士，不是在政協，就是在人大，一個個可以說手眼通天。

　　哈哈哈哈，隨著一陣有似奔雷般的狂笑，那道人說道：“小友，難道你沒有聽我說么，我是仙人，自然能夠救你的命。從你殺人，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多分鐘，難道你就不奇怪，為什么警察沒有來么？”

　　聽了老道的話，秦慕楓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殺人到現在，差不多已經有十幾分鐘了，按照警察出警的速度，怎么算都應該早到了，可是現在怎么不見警察來呀。當他放眼向四周看去的時候，卻見他身旁四周，一片漆黑，不但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見了蹤跡，就是那烤著羊肉串的爐灶，也不知去了何處，他的身旁只有擺放著酒和羊肉串的桌子，別的什么都沒有。

　　“這，這是怎么回事?”吃驚不已的秦慕楓，顫聲的對那碧眼道士問道。雖然秦慕楓從小不信怪力亂神，但是此時的情形，卻讓他心中震驚不已。

　　那道人看著秦慕楓震驚的樣子，更是得意的一笑，碧綠的眸子之中，閃爍著點點星芒。

　　“我早就說過，我是仙人，現在你應該相信了吧。那些警察不是沒有來，只不過現在他們看不到我們而已。”那道士說著手輕輕的一揮，秦慕楓就覺得身旁的一切都亮了起來。剛才還是一片漆黑的地方，停滿了一輛又一輛的警車，一個個手持鋼槍的警察，正在四周搜索著什么。

　　在這雜亂的人群之中，秦慕楓看到了雪兒正哭哭啼啼的接受著兩個警察的問話，在雪兒的身旁，那買甘蔗的大媽，那小攤的攤主夫婦，也都在受警察的盤問。

　　看到那一輛輛的警車，秦慕楓的臉色一白，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又傳來了那道人的聲音，“你不用怕，他們看不到你，就算是你現在給他們一巴掌，那些警察也看不到你。”

　　轉過臉看著一動不動的道人，秦慕楓的心慢慢的平靜了下來。沉靜下來的他知道，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個老道不會無緣無故的救自己，不過不管這道士為什么救自己，現在都不是計較的時候，畢竟小命要緊。想到這，秦慕楓沉聲問道：“道長救命之恩，再下終身難忘，現在我這條命就是道長的到了，道長有什么吩咐，說就是了。”

　　那碧眼道人讓秦慕楓看警察出動的情形，就是為了嚇唬一下秦慕楓，好讓他乖乖就范。此時見秦慕楓如此聽話，當下哈哈一笑道：“小友果然聰明，老道救你救的沒錯。貧道乃是南華老仙，指所以救你，就是因為你我有師徒緣分，但不知小友可愿意拜在我的門下，同修大道，共求長生。”

　　時間沒有白吃的午餐，秦慕楓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是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頭，此時他心中很是清楚，如果自己一不合這碧眼老仙的意，那他要面對的就是無數追撲的警察。沒有半絲的猶豫，秦慕楓就跪倒在地書，恭敬的說道：“弟子秦慕楓，拜見師傅。”

　　磕了幾個頭之后，那碧眼老仙一把把秦慕楓從地上拉起來。看著一臉平靜的秦慕楓，碧眼老仙長嘆一聲道：“慕楓，為師收了好多弟子，但要說殺伐決斷，還就數你了。”

　　聽碧眼老仙如此一說，秦慕楓的心登時放下了吧不少，畢竟好有人作伴，這總比自己一人奮斗來的好。心中歡喜的秦慕楓忍不住問道：“師傅，我的這些師兄，現在都在那里？”

　　碧眼老仙臉色又是一暗，好一會才幽幽的說道：“你大師兄張角、二師兄朱溫、三師兄李福通、四師姐唐賽兒…連著你最后一個師兄洪秀全，他們都死了。”

　　聽著這一個個熟悉的名字，秦慕楓的腦子不由的嗡的一下，當時就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