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又遇伏兵 薛冰直起身子,定眼打量起面前這個宮裝女子來。這女子長的并沒有孫尚香漂亮,也沒有祝融那種驚艷的感覺,但是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總是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辛憲英被薛冰這般打量,心里也不氣惱,只是靜靜的站在那,直過了一會兒,她才又道:“請問這位將軍怎么稱呼?來我辛府有何貴干?”
薛冰聞言笑著道:“本將是前來抓人的,我的士兵在街上巡視之時,覺得你身后那人形跡可疑,是以追到此處。”
辛憲英聞言,回頭看了看身旁那人然后才道:“此人乃我辛府下人,并非可疑之人,將軍許是弄錯了吧?”
話還未落,辛憲英身旁一人大聲道:“你是何人帳下?抓人敢抓到辛府中來?”
薛冰本待與辛憲英對話,聞此人言卻改口問道:“辛府?哪個辛府?”
那人傲然道:“自然是辛毗辛大人!”
薛冰聽了,輕哦了一聲,然后笑道:“原來是辛毗的府邸…”然后突然對身后兵士道:“來人,調些人馬,將此府給我圍上!”
身后兵士聽薛冰之言,忙應了一聲。而對面那人臉色便不大好看了,聽了薛冰之言,氣的嘴直哆嗦,口中則道:“你…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動兵馬圍上官府邸?”
薛冰聽了大笑道:“上官?何人之上官?”此言一出,不僅薛冰大笑,便連身后之兵士也跟著笑了起來,倒讓那幾人不明狀況,愣在原處不知所綽。
而那辛憲英,只是靜靜立在那里,看著這一切。也不說話,便連表情也沒什么變化,嘴角始終是掛著那種淡淡的笑。
待薛冰笑了一陣,辛憲英這才道:“還未問將軍如何稱呼?在漢中王帳下任何職?”
薛冰聞言一滯,卻是又打量了辛憲英一陣,而后才道:“本將姓薛,乃漢中王帳前領右將軍職。”說此言時,臉色一冷。眼神變的甚是凌厲。
但見院中諸人,除了薛冰帶來的人以及那辛憲英外,無不變了臉色,一張臉,驚的毫無血色可言。
辛憲英聞言,心中一震,暗道:“不想竟然是他。”臉上表情卻不變,口中則道:“不想竟是大名鼎鼎的薛將軍至。小女倒是失禮了。
”然后瞧了瞧左右,那些個護院皆愣愣的立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遂吩咐道:“且都各自回房歇息去吧,此處用不到你們。”
眾人得令。紛紛散去。不過片刻功夫,院中便只剩下薛冰帶地人,以及辛憲英和他身旁的幾人。
薛冰見其遣散眾人,遂道:“想來小姐已經明白了狀況。還請小姐將人交出來。”
辛憲英答道:“此人確是本府下人,并非可疑之人,今日確是突然見長安易主,所以急于回府稟報,這才引起將軍之兵懷疑。不過既然將軍要,此人自然可交于將軍。
只是還請將軍善待,莫要為難于他。”
薛冰道:“我自省得。若查明確非可疑之人,我定當親自將其送還。”說罷。一揮手,身后立刻便有兵士沖出將那人擒住,隨即押著離了辛府。
而薛冰,見拿到了人,遂抱拳道:“打擾了!”言罷欲行,突然又道:“這幾日長安城戒嚴,還請小姐約束家中下人,否則后果本將概不負責。”言罷轉身離了辛府。
跨上卷毛赤兔。引著親衛漸漸行遠。
辛憲英望著薛冰漸漸遠去的身影,待不復見之后。這才吩咐下人將門關好,而后徑自望內院而去。
時身旁有親密之人道:“小姐,今長安易主,老爺恐不知悉,是否要派人出城,送告急信件于老爺處?”
辛憲英搖了搖頭,言道:“不可,現長安剛剛易主,四門守衛必然嚴緊非常。若此時派人出城,難免叫其抓到,然后牽累府中之人。”
那人又道:“那這般一來,我等便只能困于此城當中矣。而且老爺不知后方已失,豈不危之至極?”
辛憲英聞言停下腳步,咬了咬嘴唇道:“長安之失,已使得雍涼戰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我等之力,實無力改變。
不過,長安失守這等大事,定瞞不了多久,與其現在冒險出城去報信,不若等待時機,然后…”
“然后怎樣?小姐!”
“見機行事!”辛憲英說罷,復又前行。而因前面便是女眷之住所,那隨行之人不敢繼續跟著,只得轉而回還。
辛憲英則一邊行著,一邊于心中暗道:“長安如此堅城,究竟是如何在不知不覺間就被人取了去的?”…
馬超引著數千羌騎兵,趁著黑夜,一邊向前沖殺,一邊在口中呼喝,指揮兵馬向火光升起之處前進。
直沖了一陣,始終未曾遇見比較強的阻擊,馬超心中暗道:“看來此寨中兵士皆被引到寨后去了,不趁此時沖過去,還待何時?”遂拍馬綽槍,一馬當先沖進了寨中。
但見寨內四處皆是火,無數西涼兵士于寨中亂沖亂突,更有許多人從寨后奔至,慌忙間竟然跑到了馬超馬前,被其一槍刺中前心,取了性命。
馬超見此景,對左右大喝道:“此寨敵軍已亂,不趁此時沖殺,還待何時?眾將士與我殺過此寨!”喝罷,復又提槍向前。
手中長槍不停翻飛,每一下都能帶走一條大好的生命。尤其是馬超被困在此處日久,心中一口怨氣憋了許久,直到此時才算發泄了出來。
出手那是更加凌厲,一桿槍被其舞的有若游龍,但凡一槍刺出,都會帶出一片殘影。
正殺著,突然覺得前方有騎奔至,心中也不及細想,當下便是一槍刺出,只聽得一聲金屬交鳴之聲,隨后一股大力便傳來過來,馬超不禁于心中暗驚,心道:“此是何人?竟使得恁大般力氣。
正欲再攻,突聽前面一聲問道:“可是馬超將軍?”馬超聽了,忙收槍回道:“可是黃老將軍?”
那來人正是黃忠,只聽其道:“正是老夫,我得令弟之告,才知馬將軍被困在此,特引兵來救,現此寨已被老夫兵馬打透,馬將軍快快引兵隨我殺出去。
”原來此處火光漸暗,只在四處有些零星火光還在燒著,因此黑暗中馬超根本未瞧地清楚來者何人。若非黃忠眼尖,怕是這二人就要在黑暗中斗上一陣了。
而那馬超見是黃忠,遂長出一口氣,然后瞧瞧左右,問道:“我弟未與老將軍同至?”口上說著,手上卻還不停。那些個零星的曹兵只要靠近馬超,便會被其一槍刺死。
黃忠手上大刀同樣翻飛不止,聞得馬超之問,遂道:“老夫兵少,恐救不出將軍,遂請馬岱將軍急望南搬救兵去了。”
馬超道:“原來如此!”言罷,不再言語,與黃忠二人引著兵馬來回撕殺。
卻說黃忠本已將此寨殺的透了,只是左右鄰寨察覺到情況,早就引著兵馬殺來相救,更兼馬超手下數千騎兵困在內里。
想出來還須繞過許多障礙,根本就沖不起來,因此頗為費時。
待殺到此時,便連左近三四個寨的兵馬都引了出來,兩方兵馬擠在一個寨中混殺,直從黑夜殺到天明,太陽高高掛在天上時,馬超的兵馬才從寨中殺了出來。
這還是黃忠引著手下兵士死死的守住了一條路,這才順利殺了出來。
而馬超的手邊也只剩下不足三千的羌騎兵,步兵卻已經被殺地所剩無幾,混戰中也未曾沖出來多少,許多兵士雖然未死,但卻被潮水般涌至的曹兵給擒了回去。
至于黃忠手下兵馬,為了守住一條出路,與數倍于己的曹軍兵馬硬碰硬的殺了,到此時那三千人卻已經剩下千人不到。就是活下這些人,也基本人人帶傷,無一完好。
這二將,引著兵馬狂奔了半日,直到兵士再也奔行不動,這才放慢速度,緩緩向南退去。
馬超回頭望著身邊殘兵,不禁悲道:“此番出征西北,竟然落得這般大敗,回去我有何面目見王上?”
黃忠道:“馬將軍休要喪氣。此番實乃我二人過于輕視這些西涼兵馬才致此敗。不想西涼軍中尚有這等能人。”
馬超道:“確是我等太過輕敵矣!只是那數千精銳兵士,皆因你我之過而命喪于此…”言未落,復又長嘆不止。
黃忠聞言,不知如何應答,最后卻是馬超又道:“現下又當如何是好?”黃忠想了想,答道:“西涼守將見兵馬皆集結到此,而東面又有曹洪兵馬。
你我兵少,此地已不可圖也。為今之計,只有向南退去,而后據住一地守住,靜待大軍來援。”
馬超道:“只好如此!”言罷,二人引著大軍欲繼續南行。
行不數里,突然見側面塵土漫天,卻是有大軍奔來。正驚疑間,只見一探馬急急奔回言道:“將軍,有大股曹兵來襲,離我軍已不足十里地矣。”
黃忠與馬超聞報皆是大驚,黃忠更是忙問道:“有多少敵軍,引兵者何人?”
那探馬則道:“兵萬約有萬余,當先大旗卻是一個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