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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上官小婉的報信

第九十七章上官小婉的報信  “哦,對了,我父皇與母后喊你到皇宮去。”但李裹兒說這句話時,明艷的臉上顯然十分不甘。

  為什么會喊王畫到皇宮,掰著手指頭也知道,父母親是調解王畫與宗楚客的矛盾的。

  但王畫對此并不意,他想另一件事,本來李裹兒來得就很遲了,為什么來這么遲,王畫沒有問。自己意思是很簡單,為什么李顯夫婦讓李裹兒前來,不說他們的親事。

  所以王畫此時也犯了一個錯誤,因為與李裹兒親事進行得不順利,所以他一直上面浪費了大量的精力,反而也給了別人一個掣肘他的機會。對此,朱仝很不贊成的。

  王畫站了起來說道:“那我們一道到皇宮吧。”

  怎么辦呢?李顯王畫都沒有考慮,主要是韋氏,但誰叫人家是皇后呢?

  說完了,與李裹兒動身。

  這一年洛陽的元旦與前幾年洛陽元旦也是兩樣的,朝中雖然昏暗,可百姓生活也能過得過去。

  大街上到處人山人海,各種打把式賣藝的,還有表演幻術的,王畫居然看到一個寬闊的地方,被人們搭起了一個高臺。高臺上有人唱戲曲。

  這也是王畫對唐朝持歡迎的地方。一個龐大的王朝,并沒有因為自己的強大,固步自封,從舞蹈到音樂到技術,只要是別人有好的東西,一概拿來。就象李世民從印度拿來砂糖技術一樣。就象戲劇,自己剛拿出來不久,現唐朝各地就開始普及這種式文藝題材。

  只可惜他攤上了一個好的朝代,卻攤上了壞的年代。

  進了皇宮,皇宮里面是張燈結彩,李顯接見王畫的地點有些巧妙,設了陶光園。這是皇宮中的花園,不過很少有大臣有資格進來游玩,因為是皇帝與后宮妃子娛樂的場所。

  見了面,李顯讓王畫坐下來。

  也許后來大臣要感謝王畫一件事,那就是他設計了大量的桌椅,免去了大臣那種跪坐之苦。當然,如果后面再出一個皇帝將椅子拿去,就不好說了。但這個榮譽恐怕要掛宗楚客頭上。

  李顯一開始沒有提宗楚客,而是詢問金城公主的情況。

  王畫實話實說:“啟稟陛下,雖然陛下心意是好的,不惜自己一女,謀求兩國和平。但陛下多半要失望了。現的吐蕃再也不是太宗手中的吐蕃,它疆域廣大,士兵眾多,而且還個個是剽悍之士。”

  想到這里,他回憶起血字營與坌達延一戰的情形。

  當時血字營是坌達延兵力兩倍,還是粹不及防之下,但就是這樣,還血戰了那么久。后見無望,才有幾百士兵逃離。如果換作了普通的唐朝士兵,也不要交戰了,早就一觸即潰。

  結果導致幾百名血字營士兵因此死亡。

  “那個小贊普歲數很少,但臣斷言,此人也是一個梟雄。恐怕金城公主想要享有文成公主的待遇那是不可能的。也許現蕃唐相居無事。這與聯親無關。我是從積石山到邏些城的,又從邏些城向西北出發,一直到昆侖山的。看到吐蕃不少情況,造成這一原因,主要是吐蕃贊普年幼,又經過數子爭立之事。還有瘟情嚴重,百姓生活不好,境內又有多部叛亂。實際上,這次聯姻對吐蕃意義很大。有了這個婚姻,吐蕃有了大義,對緩和他們現困窘的局面大有幫助。但緩和過來了,有可能又要侵憂我們大唐邊境了。別的不說,就象這一次我送親,明知道意義重大,吐蕃大將坌達延還敢凌侮我們唐朝使節。這就是證明。”

  而且不止這些,李顯與李世民兩次和親,送財物倒也罷了,送經書也罷了,關健送去許多能工巧匠,還有各種典章制度的書籍。可以說吐蕃的崛起,這兩次和親要占到一半功勞。

  但造成什么后果呢?

  絕對沒有換來感恩回報。

  就是歷史李隆基早中期,唐朝軍事力量也十分強盛了,可面對擁有四十萬強軍的吐蕃無可奈何,后只好劍南、隴右、河西列三節度使,統御重兵防御。但唐朝軍隊也就那么多,分了三處重兵,其他地方便變得空虛起來。于是安史之亂一起,安祿山大軍所向披靡。唐王朝沒有辦法,只好從三鎮調兵。

  但唐王朝李顯落井下石,反而雪中送炭,吐蕃人卻沒有放過此次機會。立即出兵,一度攻破長安,擄走五十萬百姓,還只要壯年人,老弱病殘的,一律殺死。或砍斷手足,挖掉眼睛,棄之而去。其兇殘程度一點也亞于后來的倭國。突厥人也兇殘,也擄掠,可也沒達到吐蕃人這種程度。關健是突厥人得到唐朝恩惠不多,而吐蕃人的崛起,本身就是李世民扶立起來的。不要說后面陸陸續續的支援了。

  至于史書上說的吐蕃人替唐朝抵抗了大食人的入侵。

  那純是狗屁,大食人這一百多年中擴張很快,可擴張的對象只是中小型國家。高仙芝那次失敗有多種原因,主要一點就是手上唐兵占的數量很少,大多是蕃兵,又沒有團結好。還有一點,距離太遠,供給困難。這兩個龐然大物的交戰,如果唐朝孤軍深入必敗。大食人東擴到唐朝領地,同樣也會必敗。與吐蕃人有屁關系!

  不錯,李世民玩這個平衡術,那是人家有本事玩。李顯能有這個本事么?

  但王畫不說了,說了李顯也聽不進去。

  況且送也送了,現也要不回來。而且王畫也沒有打算放過吐蕃,乘你病,要你命,吐蕃人能做到,王畫也能做到。但要等這段時間過去再說。

  因此,王畫后補充了一句:“但陛下,公主殿下吐蕃,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李顯臉上有些悔意。王畫說得很清楚了,雖然沒有直接說出來,他們使者出使吐蕃,等于是金城公主娘家人,都敢直接抹面子。后面使者一走,吐蕃還不知對金城公主如何呢。

  惆悵了好一會兒,但后還是放開了,看著王畫,李顯說道:“王卿,喊你來還有另外一件事。”

  本來還想問問多的情況,但李顯似乎感到聽不到好消息,還有王畫是如何逃離吐蕃的,李顯加不想聽。聽了又如何?難道將宗楚客殺了,替王畫解氣?

  不過心中始終有些好奇,但楊矩離京城不遠了。大約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就能趕到洛陽,因此李顯打算到時候問楊矩。

  但王畫心中有些誹謗,雖然說喜歡,有可能是喜歡,可到底不是親生女兒,還是有區別對待的。

  李顯看著李裹兒,看著王畫。王畫是一個有才能的大臣,但未必是一個好大臣,有本事,可同樣會惹事。但做為女婿,還是很可以的。這么多年如一日地等候著自己的女兒,憑這份心情,也到了定落的時候。

  他說道:“當初你送金城公主出嫁時,朕寫了一張紙條給你。現你回來了,按理說到了朕覆行條約的時候。但裹兒是朕的寶貝,朕不想慢怠了裹兒。因此,打算二月份,朕駕返京兆,同時京兆裹兒也修了一座美侖美奐的宅第,不辱沒了你們的身份。王卿,可等得及否?”

  王畫有些不愿意,這樣一來,時間又要拖上幾個月了。雖然李顯說二月車駕就要動身,可他的車駕不是自己騎馬,如果快兩天就可以到達長安,李顯的車駕少得二十天。到了長安后,還要安排布置,這樣一來,不到四月份,他們都不能完婚。

  然而現時局變化莫測,天知道三四個月后,又有什么事情發生?

  但這是嫁公主,不是正常人娶妻,不然怎么有了下嫁一個“下”字?李顯能征求自己意見,就算給足面子。就是李顯不同意,自己又能怎么辦?

  不過讓王畫感到奇怪,到現韋氏一言不發。

  不知道李顯正式表決這門婚姻中,韋氏起了什么作用。

  但王畫還是伏下身來,謝李顯與韋氏的恩典。

  這時候,李顯才談到他與宗楚客的事:“王卿,雖然此行讓你吃了許多辛苦,宗卿做得也不好,但朝廷以和為貴,朕也答應了替你們言和。既然王卿平安歸來,可否寬恕宗卿一遭?”

  實際上這還不是王畫所需要的,至少時間又拖長了。但也不能再要求了,只好作罷。

  從皇宮里出來,李裹兒興高采烈。兩個人等于跑步,跑了漫長的好幾年時光,終于走到一起。可是不是如此呢?現只是李顯一道口諭,雖然是金嘴玉言,但不等于就沒有變故。

  不過這個消息傳開后,所有清流大臣大失所望。李顯用了一門親事,就將王畫嘴堵上了。

  但就是這樣,初四上早朝時,看到王畫,宗楚客還是躲竇從一的身后,省怕王畫找他麻煩。

  王畫又開始了不溫不火的朝堂生涯,雖然李裹兒礙于名聲,或者大婚將要到來,有些害羞,沒有搬入王家。但王畫也怕惹起風言風語,沒有到太平公主與上官小婉家中。

  只是公孫大娘留了下來,她留下來的原因,是為了與李雪君切磋。當然,對此,王畫是十分歡迎的。

  到了初七回來,派出去的人,帶來了一條不好的消息。

  王畫懷疑是正確的,當年邙子巷的刺客,真的韋家。連名字資料都查了出來。這個人叫史文達,小名叫四海子,身手不錯,一直是韋家做護院工作。不過王畫派出的人手為了確認,做過細密的調查,十年多前,此人確實離開過韋家一段時間,不但他,還有其他幾個韋家的護衛。這是當時李顯剛回京城不久,有可能是韋氏怕李顯勢單力薄,從娘家人調來的一批人作為親信,拱衛她與李顯安危的。

  但邙子巷案發后不久,這個史文達就提前回到韋家,而且平時深居淺出,很少與人交流。王畫派出去的人,刻意與他接近,想套他的話風,都沒有套出來,還差點引起這個人的懷疑。

  王畫聽后卻苦思良久。

  想套他的話風,這個是不想了。想一想,如果不是韋家的親信,平時嘴風嚴密,后來自己得勢,這個史文達早讓韋氏給殺死了。

  他只是心中苦笑。

  雖然證實了,可讓他感到十分郁悶。

  當年因為刺殺之事,與七姓十家惹出來這么大的風波。如果不是老武罩著,自己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搞了半天,卻是韋氏中間弄的鬼。但自己呢?一度時間里,還將韋家當作了親密的朋友。

  這讓他感到若大的譏諷。

  他抬起頭,凝望著皇宮方向,心中想道,雖然說是李顯軟弱,助長了韋氏的兇焰,可韋氏能有今天這個地步,又豈能小覷的?

  但不管心中苦澀也好,郁悶也好,這幾個月內還必須再忍耐著。

  不過朝中笑話接二連三地發生。

  李顯繼做了一回媒婆,將一個老太婆嫁給了竇從一之后,再次下詔,擴建圣善寺,扒去了十余戶百姓的房屋。這個黑天冤枉是沒有法喊了。

  然后袁從之彈劾長寧公主放縱家奴劫掠良家百姓為奴,又將這些惡奴親自抓了起來。長寧公主鬧到李顯面前,李顯親寫詔書,讓這些惡奴釋放出來。袁從之一聽氣得一口氣都沒有喘過來,他怒氣沖沖地對李顯說:“陛下放縱惡奴搶掠良家子女為奴婢,又怎么依法治理天下呢?”

  成了李顯指使惡奴搶人。

  李顯也不責怪袁從之言語錯誤,可惡奴還是照放不誤。

  然后李顯又來到玄武門前,與親近的臣子們一同觀看宮女們拔河。李顯讓宮女們扮作市場里的商店伙計,讓公卿大臣們扮作行商旅客,與她們作買賣,又假裝憤怒爭執,彼此言辭不堪入耳。李顯夫婦則一旁觀看,以此為樂。

  一個皇帝到了這個地步,真正荒謬到了極點。

  跟著是崔琬彈劾宗楚客勾結戎狄,導致邊疆發生叛亂,險些置王畫于死地。準備到現,證據充足。而且按照規矩,大臣受到彈劾時,應彎腰快步走出,站朝堂中聽候治罪,或者為自己辨解。但宗楚客坐矮椅上,動都沒有動。

  害怕王畫,還能害怕崔琬么?既然知道王畫因為李顯答應親事,不準備追究了,他也硬了起來,自述自己忠誠鯁直,受到崔琬的誣陷。

  當然,他的話李顯也沒有相信。可李顯的做法還是和平了事,不追究宗楚客,也不怪罪崔琬。反而讓崔琬與宗楚客結為兄弟。

  王畫見到這幕后,也是張大了嘴巴。

  但也不能說是壞事,如果沒有韋氏后面主持著,呆這樣的皇帝手下做事,倒也是一件樂事。至少不會擔心因為得罪皇上,被處死。

  這樣也好,安安心心再呆兩三個月吧。可沒有想風云就這時候翻涌起來。

  王畫從戶部回家途中,一個人扔過來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行秀麗的小字,字跡王畫認識,是上官小婉寫的。上面寫道:元宵之夜,十面埋伏,一千虎賁,先鳩后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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