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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頂級權臣

第四十五章頂級權臣  王畫雖然頭皮發麻,眼光卻變得冷凜起來,聲音也冰冷的,說:“朱先生,某不知道你胡方亂語什么!”

  馬上昨夜參與的人就要撤離唐朝,除非朝廷敢抓捕沐孜李,估計沒有證據之下,就是韋氏也不會這樣做的,畢竟沐孜李是自己的小妾,心愛的女人,得力的幫手。

  就是王家將消息放出來,也象那封信一樣,影響不大,可是李重俊逃出生天,可想韋氏的震怒,一旦對自己那怕只要產生一點點懷疑,自己也不太有利,況且自己與李裹兒婚姻懸而未決的當口上。

  朱仝停下來撫摸的動作,也抬起了頭,只是他回憶。

  當然無論他才智多高,太原王家洛陽也有眼線,甚至昨天夜晚抓捕李重俊的羽林軍中還有一名武將就是出自王家的,他也不知道是王畫將李重俊營救出去的。

  一個多月前,洛陽風云變幻,朱仝感到有大事情要發生,因此毛遂自薦來到洛陽。只有到了洛陽親自觀察,才能看到事情的內幕。到了洛陽后,一件件大事情接連再三的發生,讓他目不暇接。直到除夕夜,因此洛陽沒有宵禁,當他看到那個人像升到空中時,城門沒有關上之前就出了城,寫了信給王家老爺子。

  本身才智不弱,手里也有各種消息來源,還是站旁觀者的角度分析的。因此他信上隱隱地說,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實際上是王畫暗中推動的。尖銳的他指出了人像不是法術,不是道術,而是一種高明的制器手段制作出來的。一旦將它劃成制器范疇,是誰做出來的,不用點明了。而且那時他就說了,不久后將有大變發生,但不是發生王畫身上,是太子李重俊的身上。理由很簡單,如果李重俊不反抗早遲會有不好的下場,反抗了反而有一份生機。寫完了,讓快馬連夜送回太原。

  這封信到了太原是正月初一的傍晚,王家老爺子已經與眾兒孫吃過了年晚飯。看到信后,王家老爺子不顧自己上了年齡,立即命家人備上快的馬車,連夜兼程趕到洛陽。也不是為王畫一人到洛陽的,因為如果象朱仝所說,那么天下的形勢有可能再度改變,家國一體,太原王家也要隨之調整策略,從中獲取大的好處。

  雖然鄭州到洛陽也不過七百里路左右,也是好的馬車,畢竟是馬車,老爺子上了歲數,不敢一路狂奔,怕顛壞了老爺子的身體,所以直到昨天傍晚,老爺子才悄悄來到洛陽城。

  立即與朱仝見面,就談到王畫身上,事態發展到現,許多地方已經恍然大悟。他對王家老爺子說道:“這段時間發生的許多事,是王畫暗中推波助瀾,確信無疑了。而且可怕的是他的心智,有的事情恐怕夏天就布下的后手,然后王畫一步步地將這些后手引燃。終讓武三思身敗名裂,太子起兵謀反。王畫如此良苦用心對付武三思,不僅僅是因為公主,也是武三思得意忘形,認為自己得勢,王畫與五王關系不睦,想借聯姻,將王畫變成門下的一條惡犬,被王畫拒絕后,這兩個人是敵非友。所以王畫不得不做出這些安排。當然,也說明了王畫并沒有看好武三思,這是可怕的遠見能力。”

  英雄惜英雄,王畫幾乎出身一個草根階層,這一切都是王畫一拼出來的。就是朱仝想到王畫這些年的經歷,也是望洋興嘆。他又說:“而且王畫有可能暗地里,有一支可怕的力量。不然這一切,依他表面的人手沒有辦法避開人們的視線,進行操作。”

  王家老爺子沉思了一下,說:“那他想做什么?難道想謀反嗎?”

  “雖然現朝堂昏暗,但國家沒有到民不聊生的地步,想要謀反,大為不易。以王畫的才智,不會做出此事。但他也沒有看好當今皇上,否則也不會如此數次三番的拒旨。阿郎,如果皇上是明君,就是有武三思掣肘,王畫才智如此,會避這個諱嗎?”

  “他還是找‘朋友’?”

  “正是,現有可能他還沒有看出誰是好的未來之主。一旦找到后,他有可能將所有的力量顯露出來,幫助此人登頂成功。阿郎,還有一件事,太子謀反,現生死不知,太子家屬讓皇后憤怒之下,全部擊殺,包括那個不受寵的突厥公主。這個突厥公主與太子的聯姻,正是兩國和平的扭帶,公主被殺,突厥可汗的憤怒可想而知。加上現皇上對王畫的顧忌減輕,有可能不久后王畫將再次進入軍營。不要忘記了他軍隊中的影響力。再加上他的清名,這些力量加一起,不可小視。一旦讓他成功,文有治國之能,武有安邦之力。還有一點,他的識人之能,幾乎為人忽視,可仔細想一想,凡是與他被他看重的文臣武將,就是兩個妹夫,有幾人是庸才?以這樣的識人之力,所找的‘朋友’也不會是那種兔死狗烹的兇厲暴君,自掘墳墳墓。他將來的前程不可估量。”

  這個評價都超過了老武對王畫的評價,有可能是現外人對王畫高的評價。

  “阿郎,眼武三思身死,皇后會重安排一些親信填補權力真空。王畫品性不會阿諛奉承皇后,加上年齡,不能位極人臣。但有公主的周旋,他的才干,也會得到一定重用。可無論是什么人得到皇后的寵信,都沒有武三思那樣,有武家后臺做保證,對王畫產生不了多大影響,甚至會因為王畫天津橋上的發飆對他畏懼。這幾年里他會太平無事,也就意味著他從容地增漲手中的力量。”

  與王畫一樣,不說得到李顯的寵愛,而說得到韋氏的寵愛。所以這也是現好笑也是不好笑的笑話。

  “可怕的是他心性的轉變。他初出茅廬時性格十分生硬,可這幾個月里,暗中推手,明處卻借著受傷閉門不出,擺脫嫌疑。宋氏兄弟發難時,他果斷出手,但又閉門不出。直到誘導武三思訴苦時,他才上殿說出榜文案。因此,無論皇后怎么寵愛武三思,表面上看起來,王畫都是被迫這樣做的,已經處處對武三思留情了,是武三思不過放王畫,王畫才反擊的。所以皇后縱然生氣,也不會生多大的氣。也為他自己博得了清流之名。這正是外方內圓,進退有度,其分寸的拿捏讓人可怕。”

  這個道理,就象杜蕤的父親說王畫太硬以后沒有前程,老武讓王畫做偽君子,狄仁杰讓王畫知道變通,同是一理。象大宋那樣抱著大殿銅柱猛撞,固然生烈,史書也會大肆贊揚,但遇到光武帝那樣的明君也許有作用,可遇到了李顯這樣的庸主,能有什么作用?如果是遇到楊廣那樣的暴君,有可能會立即將他拖出去處斬了。

  王家老爺子聽了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說:“朱先生,某聽你的話。這一次送他一個豐厚的嫁妝。”

  “豐厚的嫁妝?”

  “對,這個嫁妝就是朱先生您。”

  朱仝聽到后,不比王畫的驚訝少。

  “朱先生,這不是對你的侮辱。雖然他信上說合作,但以前種下的恩怨頗多,對我們家族還有濃濃的戒心。他不缺榮華富貴,主要缺就是智囊。這是表示我們的誠意。還有朱先生一身才智,可我們家族中做事,以后也會默默無聞地渡過一生。某想起此事,一直覺得心里很慚愧。王畫知人善用,你跟他后面,以后也能謀一個好的出身,光宗耀祖。”

  雖然朱仝睿智,可畢竟身這個年代,管多次名落孫山,心灰意冷,可時常夢中都做到自己高中魁榜。他猶豫了一下,后還是說:“不行,一士不事二主,一女不事二夫,這樣的事,我做不出來。”

  “這是我的決定,朱先生不要推辭。王畫如有你所說那樣智慧,可勢單力薄。現我們家族與他主動示好,真有你所說的那樣前程。將來發達之日,對我們家族也有幫助。這等于還是幫助我們家族。”

  朱仝還猶豫不決。

  王家老爺子看出他的想法,又說道:“朱先生放心,某既然放手,就不會利用你來打他的主意。而且這一次聯手,我也不想產生的變化,以后將永遠是友非敵。如果真要是他想對我們家族有敵心,你可以勸解。但投入他的門下,就要好好地替他做事,我們不會因為這一點讓你為難的。”

  朱仝看到老爺子眼中堅決的光芒,只好答應下來。

  但兩個人自始至終,就沒有談論過王畫合作的事。

  今天早上,也得到了慧范被殺,李重俊被人救走的消息,兩個人還議論是誰做下的,還是沒有想到是王畫做下的。直到他來到王家,本來王畫房間里寫書,那明顯是假話了。或者有其他可能,王畫有些惱意,故意將他涼上一會兒。可是他立即看到了李紅與沐孜李眼神有些不對,他就隱隱感覺有古怪里面。結果箱子出現了,李紅與沐孜李因為激動,神情再次失常,他前后一想,已經明白了一大半。

  知道說出來,王畫會不高興。

  但如果諸葛亮沒有隆中對,就是劉備三顧茅蘆,能將諸葛亮敬若上賓,放關張二人前面?王猛沒有發跡前窮困潦倒,一邊穿著破衣服捉著虱子,一邊與桓溫侃侃而談,后看出桓溫無意經營關洛,失望離開,可得到了桓溫的賞識。如果沒有這一次見面為他揚名,后來怎么立即讓符堅得以重用?

  所以想王畫心目中留下一個很深的印象,必須表現出自己的智慧。

  朱仝看到火候差不多了,向王畫說:“能不能讓我與小候爺單獨聊一會兒?”

  王畫讓李紅她們全部下去,但李雪君剛剛破瓜,因為痛疼,走路有些異樣,王畫關心地說了一句:“李紅,你將李雪君先扶下去,休息一會兒。”

  李雪君聽到后,落荒而逃。

  朱仝看著她們離開,又說:“小候爺,有些人的品性,縱然交往好久,依然不能引為知己。有些人只是一面之交,然而可以成為終身朋友。我昨天晚上還與老族長談論過小候爺的識人之能。我想我是什么樣的品性,以小候爺的能力,應當能看出來的。”

  王畫心想,我有屁的識人之能,那是按照史書照搬。特別是天津橋上的叛變,都讓我成了驚弓之鳥。昨天晚上又親眼目睹李重俊手下親信的叛變,想想就心寒凡事還是小心一點好。但他問道:“王家老祖宗也來到洛陽了?”

  “他是接到我除夕送的快信,特地趕來的。只洛陽呆了一晚上,今天考慮到這是非常時期,不便與你見面,所以離開了洛陽。”

  李重俊被王畫救下,本來很難有人懷疑是王畫做下的,就是朱仝前來,也沒有人會懷疑,畢竟王涵象一個小尾巴跟自己后面,吊了近半年,太原王家不可能不聞不問。但自己與王家老族長會面,難免會讓人聯想翩翩。如果不會面,就是自己輕慢無禮,可這是自己與王涵的終身大事,本來王涵身份就委屈了,又是家族族長,又是高的長輩,自己不去拜見,未免太不象話了。

  王畫頷首:“走為上計。”

  “不錯,只有離開,大家才都不會為難。也是我估計錯誤,原來我也猜出來太子有可能會有大動作,沒有想到玉璽案出現,使事變提前。可是老族長親自前來,也是想親眼了解一下局勢。現事情發生了,雖然因為估計錯誤,導致行程匆匆,再留洛陽意義也不大。但將我送到貴府,也正是老族長的意思。”

  王畫有些茫然,這個朱仝是王家的重要智囊,為什么王家這個老爺子愿意將他送給自己。當然除了茫然外,還有戒備與狐疑。

  “但是小候爺放心。一是老族長看到小候爺的才智,可身邊缺少謀士,所以將我送給小候爺,表示誠意。二是下承蒙王家收留,兢兢業業,做了一些事情,老族長很感謝,加上小候爺的知人善用,想為下以后好謀一個出身。”朱仝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又說了一遍。

  王畫聽得冷汗涔涔,但沒有反駁。

  朱仝又說道:“進入你的門下,我也就是你的人,以后與太原王家就沒有了關系。即使小候爺與太原王家為敵,如果舉措失當,我只是進勸,不會通風報信。如果是對的,我加會表示緘默。這是老族長的意見,也是我的意見。當然,從現起,我一半是鞏縣王家的人,一半還是太原王家的人。”

  王畫啼笑皆非,太原王家還能稱為家,自己的家只有稱為鞏縣王畫家,可沒有資格稱為鞏縣王家。

  “等到你們的盟約,以及小娘子的親事真正定落下來后,我那時再次進入貴府,那才是真正屬于你的手下。這一點還請小候爺莫要怪罪。”

  王畫心中稍稍去掉了一些懷疑。

  如果是真的,有了這個朱仝相助,自己無疑多了一個左膀右臂。如果是假的,那等于放了一條大洋洲的內陸太攀蛇自己身邊。

  想到了內陸太攀蛇,王畫又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那就是大洋洲的毒物,除了世界毒性強的十種毒蛇皆大洋洲外,還有蜘蛛、蝎子、水母等毒物,現成了大洋洲除了戰斗、叛變、以及不適應當地氣候導致的疾病外,第四號殺手,比海上沉船死的人還要多。

  他將朱仝想像成太攀蛇的樣子,卻想到了一種粗糙的抗血清制作方法。那就是將這些毒物毒液擠出來,注射到馬牛駱駝大象這些大型畜牲身上,因為體型大,抗毒性高。這些大型動物身上就會產生抗血清。將這些動物的血液抽出來,再注射到被咬傷的患者身上,可以有效的醫療毒性。當然也沒有那么簡單,其中的過程很復雜,但這種粗糙的方法,總比沒有醫療手段好。針管制作方法容易,只是這種方法如果唐朝普及,將會引起軒然大波。可到了大洋洲,那就無所謂了,幾乎一大半老百姓將自己當作神靈看待。

  改天安排去。

  本來想來想去,還是拒絕的,可這個朱仝猜出自己許多的安排。如果拒絕了,有可能惱羞成怒,不但破壞了與王家的合作,也為王涵與自己的將來蒙上一層陰影,同時對自己也不是很有利。

  因此他說道:“那就代我向王家感謝他們送來的豐厚嫁妝。”

  先留自己身邊,一邊用一邊觀察。說完了,對朱仝說道:“現時候不早了,我們一道吃午飯吧。”

  “小候爺與李小娘子,奔波了好幾個時辰,是要吃飯了。”朱仝開著玩笑說。

  王畫就當沒有聽到。

  既然收留了朱仝,王家老爺子也釋放了善意,王畫隱隱地對王涵說了一下意思。王涵有點喜悅有些害羞,吃飯時始終低頭不作聲。倒是朱仝談笑風生,一邊吃飯,一邊說著一些俏皮話,連王迤也被他逗樂了兩次。

  但王迤同樣很納悶,本來王畫與太原王家就象一個生死仇敵一樣。現將人家小姑娘“拐”跑了,王家這個智者前來沒有責問,似乎與王畫相談甚歡。這到底是朋友哉,還是敵人哉?怎么自己活了這一把歲數,反而越來越看不懂了?

  正吃飯時,忽然下人又過來稟報,說圣旨來了。

  不敢怠慢,大開中門迎接欽差圣旨。圣旨也沒有說什么,只是讓王畫擔任戶部侍郎,這也是早就約定好的。

  王畫倒無所謂,王家上下卻十分開心。

  唐朝官員除了一些虛職的正一品、從一品、正二品的官職外,實權大的是宰相,也就是同平章事與三省長官,然后就是六部尚書侍郎與九寺正卿。象王畫原來擔任的營督職位也很高,也有很大的權利,能帶著六千兇悍的士兵到處跑,能沒有權嗎?但說明了只是國家邊關的救火隊員,沒有決策國家大事的權利。

  御史大夫權利高,可以彈諷監督朝中大臣,甚至宰相。但還是沒有決策國事權。秘書三小省的正監實權小,五監的正監同樣掌管的范疇不大。只有前者才是大唐的頂級官員,這一官員不足四十人。當然六部侍郎這個金字塔中還是處下層的。但也不要小看了六部侍郎。唐朝宰相有真相與假相之分,尚書仆射為假相,中書門下長官才為真相。可自高宗后,還有一種宰相,那是實相,也就是李世民手中的同三品,后來改成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武周時改稱為“同鳳閣鸞臺三品”或“同鳳閣鸞臺平章事”),簡稱是同平章事。屬差遣性質,本身并無品秩,任此職者必另兼職事官街。但有實權,所以叫實相。不過安史之亂后,這一職務再一次淡化。而同平章事,幾乎一大半就是從六部侍郎中挑選出來的。也就是說六部侍郎離宰相也只是一小步之遙。

  王畫的母親匆匆忙忙地站起來,跑到房間里捧出一大堆金錠與銀錠,往這兩個宣旨的太監手中塞。

  兩個太監看著這些金銀,眼中有些貪色,不過沒有敢收。敢說出王畫外方內圓的人,也不過是朱仝一人,其他人眼里,王畫是剛正不阿的。錢是好,可收下去,會不會燙手?

  王畫看著他們的表情說道:“收下吧。”

  但話鋒一轉說:“但麻煩兩位內侍,說臣還有一事稟奏。”

  王迤都想撲過來將他嘴巴捂上,別人升官發財,趨之若鶩,省怕來不及,可自己這個兒子倒好,推三阻四的。

  但這一次王畫都不是推辭。主要是自己腿傷還沒有“好”,立即答應下來,不是很好。所以他又說:“麻煩向皇上說,微臣傷勢還沒有好清,必須過幾天才能任職。”

  “那是,那是,”兩個太監聽到王畫沒有拒絕已經喜出望外,再加上王母送出的許多錢,高高興興地離開。

  王畫母親看到太監離開了,立即讓三鳳四鳳帶著下人去買炮竹回來放。

  連周圍的百姓聽到這個消息,都喜出望外。戶部關系到天下民生,有了王畫這個鐵砣進入戶部,對他們同樣是好消息。

  但王畫坐椅上卻沉思,馬上戶部就要頭痛了。自己擔任戶部侍郎,也要迎來一個嚴重的挑戰。這并不是一件好消息。他都有些后悔那天大殿上向李顯討要這個官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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