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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替身

第六十二章替身  好一會兒,王畫才回來。

  上官小婉看到他走回來,立即問:“王學士,我還是沒有想明白,為什么白執是太平公主的人?”

  王畫瞥了她一眼,心中有些不快。

  上官小婉這個問題上糾纏,只是表面,實際上她是有可能為武三思擔心。本來滑州與汴州的案件對武三思相當不利,如果太平公主參與,對武三思則是雪上加霜。

  但王畫還是將這份不快隱匿起來,平靜地說道:“上官昭容,有些事你也許確實不知道。滑州時我就說,到白玉院四個玉字輩的少女都可疑。因此,我派了一些人對玉執與玉靈進行了監視。滑州案件了結后,郭錦鯤將玉執贖出,我很快就得知了消息,也做了一些調查。玉執的身世沒有問題,但郭錦鯤贖她十分可疑。第一個疑點,郭錦鯤來滑州也做了一筆生意。可生意規模并不大,以他的家財,這筆生意不值得他親自動手。第二個疑點,他進入秋翡白玉坊,馬上就找到玉執,甚至兩個人還沒有同床共眠,他就將玉執贖了出去。”

  聽到同床共眠,上官小婉與李裹兒她們都還好一點,王涵的臉卻紅了起來。

  但這段時間她跟王畫身后,有可能因為心情的原因,臉上的氣色變得好多了。可反而不好讓王畫逼她回去了。

  “這也不能說明什么,也許是一個巧合。可有一個重要的,聽到郭錦鯤將玉執贖了出去,我立即化裝了一下,他們離開時,曾經暗中看了他們的表情。既然這么快就贖出玉執,說明郭錦鯤對玉執十分地傾心,可是我看到郭錦鯤扶她上馬車時,神情卻是很生份,而且無意地流露出一種刻意地遠離。是不是很奇怪?”

  說到這里,王畫看著幾位女子一眼,接著說:“不需要演戲的情況下,每一個人都會將感情自然地流露出來。如果連這個也要控制的話,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做到。就象公主那天為了關心我,打了李紅一個巴掌一樣。其實世界有一種感情是美好的,那就是生死不渝的愛情。各位,天津橋上我是人生以來第一次因為重傷暈倒,可暈倒前,除了看到上皇的臉色,與聽到手下血營將士的驚呼聲,心中起什么?”

  不知道王畫要說什么,沒有人回答。

  “那一刻我想到了計劃失敗了。然后又想到了公主,心中很擔心。”

  李裹兒聽到王畫將她排首位,感到地握住王畫的手。

  “公主良心好,長得美麗動人,同時身份尊貴。然而那時我則想,公主成了真正尊貴的公主,如果因為皇上與皇后的寵愛,失去了方向,我死了,公主會不會因為這一點,做出讓某些人反感的事,后沒有好的下場。心中十分地擔心。”

  雖然王畫這樣說,可是李裹兒還是聽出了他話語中的濃濃真情,將王畫的手握得緊。

  “還有,我也想到了李紅與沐孜李,她們為我做了那么多,可都沒有同房,我是不是殘忍了一點?還有,因為我擁有你們數人之愛,可你們只喜歡我一個人,我覺得那是對愛情嚴重的褻瀆。”

  上官小婉愕然地看著王畫。有點不理解。

  “還有那一刻,我也想到了我的家人,小郡主的不知生死,以及王家小娘子,你,不知道身體好了沒有。”

  王涵臉上又浮現出一片嬌紅。

  但室內幾個女子都感到暖洋洋的,連上官小婉也感到十分艷羨。

  “我只是想說的一點,無論對于你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我都有過爭執,就包括昭容內,可是關心卻是真心的。不相信你們看我的表情,”王畫后一句,半真半假。他確實不想上官小婉后有一個凄涼的下場,但與愛情無關。

  可上官小婉沒有聽出其中的區別,聽到王畫將她也圈其中,十分地開心。

  然而這種關心,遠比王畫費口舌勸說,她不要為武三思,站自己對立一面要好得多。想要挽救上官小婉,她就得要聽他的話,否則這個歷史的車輪無法強力的扭轉過來。

  “所以這個表情代表著什么?郭錦鯤是為了其他目標贖出玉執的,可郭錦鯤雖然出身庶族,但財力長安是有名的,能讓他俯首聽命,會有幾個人?”

  “然后我派人繼續跟蹤。回到了汴州后,郭錦鯤將這個院子交給了玉執,還將汴州的一些產業交給玉執打理。可那只是一個幌子,除了一家作坊是玉執親自管理外,其余的產業都另有一套班子繼續運行著,與玉執無關。而唯獨的這家作坊卻進行了大量的人事調動,安排進來許多陌生人。這是滑州案發后,我即將來到汴州時,發生的。再加上玉執邀請我們入住郭府,你們可以想一下,她目標是不是想引起我對丁柱案件的關注?可這件大案與太府卿有著藕斷絲連的關系,太府卿與德靜王又是連襟關系。敢與他對抗的有多少人?”

  下面不用解釋了。

  只有兩個人,一是李旦,二是太平公主。

  李旦做事睿智,可有一個大的弊病,那就是保守低調,現德靜王風頭上,正與五王交手,他的風格是不可能參與進去的。

  太平公主雖然是一個女流之輩,可神龍政變,已經將她的原形剝落出來。行事果斷,潑辣,張揚。她插手其中不足為奇。

  而且以太平公主的力量,對滑州大案的注視,于是收買玉執,也情理之中。只是她苦于安排的人手還不能足以將案件查清楚,正好發現了王畫一行,玉執主動靠近。

  “同樣,她對汴州的大案懷疑,可束手無策。當然,這不是她的智力不足,主要她沒有機會,也沒有得到皇上的允許,查破此案。因此先天不足。現案件查破了一部份,也許讓她很滿意,可牽連到這個寶藏。她會不會插手?本來這個案件參與的勢力眾多,撲朔迷離,有的兇手為了掩飾,不斷行兇滅口。所以我想,先切斷太府卿這支力量,然后再切斷太平公主這支力量。而且從種種跡象來看,太平公主此案上是后知后覺,沒有卷入太深。我于是與玉執交談了一下,先讓她們出局。使案情明朗起來。”

  “結果玉執如何回答了?”

  “如何回答?她說太平公主殿下沒有惡意,只是想配合我行動,而且給了我一份名單。”說著王畫從懷里掏出一卷紙來,上面寫著許多人名,人名后面還寫著這些人做下的壞事。都是十七州的一些官員。

  但上官小婉翻了翻,眉頭卻皺了起來,這些官員都是德靜王一個派系的官員。

  王畫說道:“上官昭容,麻煩你將這份名單送到德靜王手上,并轉告一句,公歸公,私歸私。但我希望這些官員善后時用的手段是善意的,如果用非法手段掩飾,我會繼續追究下去。”

  上官昭容苦笑了一下,這明顯是打了一個大耳光子,然后給了一塊米糖給武三思吃。

  而到了這時候,她也知道王畫用意了,太平公主是想讓王畫帶頭與武三思發生沖突,可是王畫卻反過來,想利用他們,包括太子內,與武三思發生沖突,削弱他們的實力。也證明了王畫對武三思,開始產生敵意。

  何去何從?上官小婉不由深思起來。

  一會兒又問道:“玉執意思是不配合王學士了,王學士如何處理?”

  “我已經招呼過了。他們如何做,或者貪圖寶藏,我沒有權利干涉,可只是他們犯罪,那么我還是那句話,公歸公,私歸私。”

  這又是一個信息了。

  如果武三思聽到這個消息后,協助王畫對太平公主攻擊,王畫也不會太反對。

  但王畫心中大笑,這幾天從汴州到洛陽,不知跑倒了多少匹快馬。

  “可我這里交待一些事,有可能我會出趟遠門,大約七到十天。這段時間我會請一個人假扮我,因此你們代替我處理一些事務。”

  “代替你?”一起失聲叫起來。

  “正是,”王畫說著下樓,帶上來一個人,戴著一個大大的斗蓬,幾乎將臉孔掩去了一大半。王畫將他的斗蓬掀開,大家又吃了一驚。這個人與王畫臉形長得很相像,可是身上還是沒有王畫那種氣度,眼神也沒有王畫的眼神明亮。

  “他叫劉三娃子,他是汴州城中的一個小商人,是我找來的。雖然很象,可還需要你們配合,才能掩飾過去。這幾天很關健,如果消息走漏了,有可能這個案件就成了不解之迷了。”

  聽到王畫的介紹,這個劉三娃子誠惶誠恐地向眾人點頭哈腰施禮。

  看到他的樣子,上官小婉說道:“很難。”

  王畫讓人深的印象不是他的才學,而是他的氣度,他十二歲進入洛陽之時,就開始氣宇軒昂,無論對任何人都不亢不卑。與這個劉三娃子是天壤之別。

  就憑他這個拘謹的樣子,任何人一看,無論長相再怎么相似,都會讓人產生懷疑。

  “所以我需要你們配合,”說到這王畫到了李裹兒房間去了,拿來了化妝盒,臉上開始化起裝來。勾了勾眉毛,使他微微上挑的劍眉變得加柔和,又勾了勾眼線,與眉角,經過這么一弄,好象蒼老了十歲。

  王畫站了起來,對著銅鏡,似乎很滿意。

  不過不知道內情,如果王畫再偽裝得好,是很難讓人想起他就是王畫。

  他又說道:“本來我還準備訓練他兩天時間,可發生了意外,我不得不要立即離開。所以委托你們了,還有太子那邊也代我道歉一下。”

  說著,又換上了一些衣服,將劉三娃子的斗蓬戴上,與幾個少女相擁了一下,連王涵也沒有放過,讓王涵臉上再次紅了起來,上官小婉卻狠狠地掐了王畫一下。

  都知道了這個美麗的昭容有可能與王畫存一些曖昧的關系,可都沒有挑明。

  然后王畫來到樓下,坐上了早就準備好的馬車,出了城,來到了汴州碼頭。

  碼頭上有一艘船,這是幾個人合伙租下,順著穎水南下,直奔陳州的。

  王畫上了船,看了看,這艘船不算很小,有十來間房間,但所有的客人都中艙里,聽一個大漢口吐飛沫地說著什么。

  王畫掃視了一下,除自己兩個手下外,還有八名男子,與兩個少婦,還有三個少女。

  看到他到來了,正講汴州兇案的大漢停了下來。

  王畫的手下張鼐替王畫介紹道:“這位是我的朋友,汴州的商人劉三娃子。”

  又介紹了其他的客人,其中有一戶是到汴州探親的,叫平偌,除了他,還有他的夫人,以及一名丫環與兩個下人。還有一個姓江的夫妻,卻是前往陳州探親的。

  其他的四名男子,有兩個姓趙與姓都的,也都是與劉三娃子一樣,平時做一些小生意渡日,另一個姓吳的卻自稱是小娘子的管家。說著他指了指其中一個戴著羃羅的少女。但沒有說出他家小娘子來自何方,王畫稍微看了一眼,因為隔著羅簾,看得不太真切,但依稀看到長相有些動人。另一個少女則偎依這個小娘了身旁,大約是她的貼身婢女。

  整艘船上也只有她的衣服華麗。當然,如果是大家族或者大商人出身,也不會與人合伙租船了。

  另一個人是船夫。他看到人都到齊了,開始將船從碼頭上解開,揚舟南上。

  天色漸漸晚了,船夫的媳婦燒來了飯菜。

  那個小娘子將羅簾稍稍的卷起,可以看到腥紅的嘴唇,十分地誘人。幾個男子都不由地偷偷地看了幾眼。小姑娘大約也察覺到眾人的眼神,有些羞澀,低下頭去,迅速地吃了兩口,立即將羅簾放了下來。

  天色很快就黑了下來。王畫正躺船艙里休息,忽然聽到外面船頭上響起一陣琴聲。

  王畫好奇地走出船艙,看到那位小娘子正彈琴。

  這時候船只還汴水,沒有拐進穎水,汴水寬闊平靜的河面,初月的月色昏蒙的照耀下,很是柔和。

  小姑娘的琴聲也很柔和,只是彈的曲子王畫從來都沒有聽過。他好奇地問道:“敢問小娘子,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抬起頭,看了王畫一眼,對王畫印象不惡,剛才幾個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色迷迷的含味,只有這位“大叔”眼睛很清明。

  她答道:“它叫《歡喜》,不過我也彈得不好,如果用笛子吹出來,好聽一點。”

  “小娘子,是有點歡喜的味道。但小娘子心沒有靜,因此才沒有將它的曲意彈出來。”

  “咦,你也懂琴?”

  “不敢,略懂一些。這首曲子是誰作的,我從來都沒有聽過。”

  “是他,他作的,”小姑娘連說了兩個他,但沒有說名字,又低聲說道:“可是他沒有時間學琴,只會吹笛子,不知道怎樣將它改成琴譜。我想,也許只有太原王家的王子鶴才有能力將它改成琴譜吧。”

  “你認識王家的王子鶴?”王畫感到有些驚奇。

  “也不是認識,那一年,鞏縣王畫力拼七姓十家,我與他也一道去了洛陽,觀看了那場盛會。正好聽到他與王畫比琴。”

  “那你也可以找王畫,而且他汴州。”

  “也許是吧。但他說過,王畫才情天下無人能敵,可興趣太多了。就憑琴,王畫那一場雖然創作了一首曲,可琴技確實比王子鶴低了一籌。”

  聽到小姑娘對王畫的評價,兩個也走出來的護衛忍不住想低下頭笑。

  王畫干咳了幾聲,又問道:“可是你們要的是怎樣將它改成琴譜,與琴技無關。這一點好象王畫略勝一籌吧。”

  小姑娘果斷地答道:“未必。”

  王畫又干咳了幾聲,不服氣地問道:“是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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