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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大悲咒

第十章大悲咒  王畫是以強大的武力值,一步步登上政壇的高層的。可他沒有步入政壇之前,卻是讓人驚艷的制器能力與才學聞世的,不管是作為國子監唯一全門通關的學生,還是春闈無可爭議的狀元公,或者是他才試天下,兩個回合,就將七姓打得落花流水,舉手投降。

  因此聽到王畫授課,連其他的學士都趕過來旁聽。

  但讓他們很失望,可讓他們很古怪。

  因為王畫看著這群小屁孩,他可沒有心思管他們出身那個王爺或者公爺家中的,雖然他現只是一個五品閑臣,可他從幾年前就是武則天心中數得上的心腹之臣,就是孤身一人,都有許多人對他忌憚,不要說這群小屁孩,就是他們家長前來,也得對王畫尊敬,不過有可能是表面的尊重。

  王畫說道:“我首先教你們算術。”

  可他看了一下墻壁,這是他十幾年學校養成的習慣,感覺不好啊,沒有黑板、粉筆還粉筆擦,這上課是一個大問題。至于教學質量速度都減少了一大半。

  這三樣東西制作容易,但今天是趕不上了。

  他說道:“首先我出一個問題,你們聽好了,從一加到二,再回三,一直加到一千。我不問答案,而是說你們能用什么方法我數完十聲之前,將答案準確算出來。”

  現沒有分秒說法,用十聲吧,大約十幾秒鐘時間。

  這是從德國數學家高斯小時候一個故事脫變而來的,只是王畫將數字擴大化,擴大到一千。

  他這樣做是有用意的,與西方文化相比,中國感性化概念化,西方理性細致化,比如西方數學中存許多公式,而中國算術很早就存,但只是一個結果,如勾股定律,就是勾三股四弦五,沒有將它怎么來的標注出來,沒有將它公式化。當然了,也不能說那一種文化的優劣,可后者容易讓知識普及。

  王畫這樣做,是先聲奪人,給他們腦海里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然后教導他們,才容易被他們接受。

  畢竟接下來,有可能王畫會顛覆他們多的理念。

  題目出來了,不但一群小屁孩傻了眼了,就是一群學士也傻眼了,這個計算不難,慢慢算就是了,可想十聲之內就得出答案,似乎不可能吧。

  王畫說道:“今天我的課就教到這里,明天會給你們帶一樣好東西過來。”

  說完就離開了。

  他還得要見武則天。

  留下一群人開始討論起來,王畫肯定不是無的放矢,可這個題目太怪異了。(請不要質疑,因為沒有公式化,所以這個數學題目唐朝難度可不小)

  到了上陽宮,一路走來,假山流水,小橋廊閣,夏木森森,環境十分優美寧靜。

  王畫看了一下,比自己想像的要好得多。不過這種環境對自己都十分地適合,對老武未必可知了,比如老武經常宮宴,詩宴,她越到了晚年,越喜歡熱鬧,放這種環境,卻未必是一件好事。

  但武則天比如一頭猛虎,不但李顯,就是各個大臣也不敢將她隨便放出去,會吃人的。

  現有了這待遇已經算好的了。

  他來到仙居殿,武則天正坐胡床上,背倚著一株老槐樹,瞇縫著眼睛,看著前方,也不知道她看什么。不過看起來有點凄涼,比如滿頭銀發,頭發是早白了,可現呢,梳理也有宮女替她梳理,但失去了原來的光澤,變得有些枯槁。

  有些涼習習的初夏午風吹拂下,就象風中一朵快要凋謝的小花。

  這就是老武,原來讓他都感到十分忌憚,說話十分留神的老武,王畫心中也升起了一陣悲愴。

  大步走了過去,跪下參見。

  早就有人通知武則天了,也看到了王畫。

  她站了起來,王畫居然發現了她站起來時,身體都有些哆嗦的模樣,顯然十分地驚喜,可讓王畫覺得無限的凄涼。

  但也只是一刻的激動,瞬間她恢復了常態,問道:“王卿,傷勢可好了?”

  “好了許多,謝陛下關心。”

  “不用稱陛下了,哀家現只是一個垂暮之年的普通老婦。”

  王畫說道:“陛下,你臣心中永遠是陛下,一萬年不能改變。”

  老武吐了一口氣,默默說道:“哀家這一生中,得意的也只有兩個臣子,一是你的恩師,一就是你,這讓哀家有些心慰。”

  “陛下,不是,陛下提撥了無數有用的大臣,不但是微臣,還有許多,比如張嘉貞、宋璟等人,他們以后將為朝廷繼續強大起到重要的作用。不是臣忠心,比臣對陛下忠心的大臣還有許多,但他們不象臣行事孟浪,不計后果。”

  武則天終于笑了起來。但她知道這是王畫安慰她的話。也許對她忠誠的大臣會有,但象王畫不顧生命危險,出兵相救的可不會再有第二個大臣。而且正因為王畫的出兵,去掉了李湛,不但解決了她心頭一恨,上陽宮的守衛官軍與太監宮女,也不敢對她怠慢了。

  主要她也聽說了王畫的畫諫,讓自己不爭氣的兒子,對自己態度變得好轉起來。

  王畫又說道:“陛下,現可好?”

  “還行,湊和。”老武不知所云,顯然說的是反話。

  可王畫無可奈何,如果這次兵變成功,他還能借機,不能讓她重回到皇位上來吧,可能做個真正的太上皇,但現說這些也沒有用了。

  他想了一下說道:“陛下,小時候臣呆鞏縣青山溝,門前有一條治河,于是常常想河對岸會有什么樣的風景。”

  他小時候就是一個妖怪,根本沒有這種想法,但大多數人童年會產生這種想法的,他用這個話題做一個延伸。

  “后來長大了一點,到了河對岸,感覺也是一樣。然后家中貧窮了,讀了一些書,知道一些知識,想使家中生活好過一點,于是到了洛陽,當時很困惑,懷里只有恩師贈予的十幾兩銀子,年紀也很小,對到洛陽前景,心中十分惶恐不安。”

  惶恐是有的,雖然穿到唐朝,可呆青山溝,沒有出過遠門,等于處一種完全封閉的環境,對唐朝很陌生。但絕沒有十分惶恐不安的地步。不過如果他沒有幾十年的閱歷,一個少年確實會產生這種想法,這還是為下面的話做引子的。

  老武聽了微笑。

  王畫以后的成長她是看不到了,但可以說他是自古至今,可以說罕見的天才。

  一個少年人居然敢一個人跑到洛陽討生活,還敢殺人還擊,對抗鄭王兩家的店鋪,不能不讓人驚嘆。

  “但也發覺就是那么回事,該怎么做就怎么做。然后是陛下。”

  武則天愕然,怎么扯到自己身上了?

  “早聽說陛下英武雄略,看到陛下,心中實很害怕擔心。但相處以后,發覺陛下很講道理,對臣很愛護。”實際上王畫說到這里,心中慨然萬分,當初老武是多少睿智,自己與她每一次說話都戰戰兢兢。可現呢?

  “所以后來對陛下,臣心中只是敬,沒有怕,陛下還讓得臣西京向陛下的那幾條進諫吧?”

  老武臉上再次微笑,王畫說敬,那是有資格的。

  “正因為臣不怕陛下,而尊重陛下,明白陛下的講道理,所以才有膽量進諫。這使臣想起了裴矩,如果太宗象隋煬帝一樣,裴矩還會變成直臣嗎?如果陛下不賢明,微臣敢那么直接尖銳地進諫嗎?”

  “你不用說了,哀家明白,你是讓哀家有平常心,看開一點。”

  “陛下英明,臣正是此意,俗語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陛下真正看開了,相信皇上與幾位王爺公主們,他們也明白,反過來一家其樂融融。也許還是一件好事。”

  老武只是微笑不語。

  王畫建議是好心,可能辦得到嗎?

  首先她看到李旦與太平公主就不可能心情平靜地對待,這兩個不孝的孽障同樣也會對她萬分顧忌。

  王畫看了她一眼,也知道自己這個建議實現的可能性不大,只是自己安慰一下罷了。想了想又說道:“陛下,讓臣為你彈奏一曲吧。”

  “好啊。”武則天說道,然后吩咐宮女拿來一把古琴。

  王畫彈奏了一曲《大悲咒》,與出自佛經的另一首曲子《清心咒》相比,這首曲子名氣要小得多,但靜雅舒緩不亞于后者,如果再配上洞簫與木魚那就妙了。

  可是王畫的琴技,加上他發自內心的為武則天祈福,將這一點彌補過來。

  太陽緩緩西垂,照滴著濃烈碧翠的樹葉上,武則天閉目聆聽,王畫一身素衣,自然地坐地上全神的彈奏。

  樂曲聲平靜舒緩地流淌著,仿佛一朵潔白的飛云從天空劃過,一泓清澈見底的溪水從石頭上流過,又仿佛化作了觀音千手,撫愛世人,幾百得道高僧禪唱。

  情景和諧安祥,可是站旁邊侍候的所有宮女們,眼中的淚水卻忍不住滾滾流下來。

  一曲彈罷,居然有幾個宮女放聲痛哭起來。

  武則天臉上終于展現出一片慈祥的神色,她說道:“哀家聽到心了,王卿,今天你讓哀家很高興。”

  王畫恭聲說道:“這是臣應當做的,可無論臣如何做,也不能報答陛下萬分之一。”

  說完了,將武則天小心地攙扶到大殿里,就象一個孝順的子女,天色已晚了。老太太不適宜呆戶外。

  然后才告辭,離開上陽宮。

  王畫這次純是無心之舉,或者只是單純地發自內心之舉,可是流傳到外面后,為王畫樹立了很好的名聲。

  連固執的張柬之聽到后,也默不作聲,說不上來,這個臭小子彈琴讓聽者落淚不奇怪,但這種大勢下,他還對武則天那么恭恭敬敬,拋開爭議不說,這份報恩之心,這份忠君之心,難道錯了嗎?

  王畫回去后,立即制作了黑板、粉筆以及黑板擦。

  第二天又來到了昭文館,來了不少人,很奇怪,其實有些聰明人也隱約感到有一種方法,能快速算出這道算學題,可后卻象隔了一層窗戶紙,就這層紙怎么捅也捅不破。

  有些有條件好奇心重的人聽到王畫又到了昭文館后,也尾隨前去,就包括上官小婉。

  老館長不滿道:“王學士,今天不能一走了之。”

  雖然屈了一點,可別的學士一呆一天,你少呆上半天吧。出了一道題,講了沒有一分鐘話,就走了,這怎么回事,難道昭文館是客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本來就因為王畫好久沒有到昭文館報到,不滿了,現加不樂意。

  王畫笑著拱手道:“昨天面見大圣皇帝,因此時間匆忙了一點,今天不會了。”

  然后來到書房,現也沒有教室這回事。

  王畫問道:“各位生員,昨天有沒有想出來方法?”

  這純是忽悠的,不是問這些小屁孩有沒有想出來方法,而是問各位小屁孩有沒有請人想出方法。然而讓他失望,都搖頭。

  對唐朝數學成就王畫也算清楚的,他國子監就專門學過算術課,不過讓他恥之以鼻。現只是問一下,看現人們對數學到底能夠理解多少罷了。

  既然都答不上來,就有許多小屁孩大著膽子請教。

  這是王畫的威名,如果換作其他的學士,這些身份尊貴的小屁孩可不會將他們放眼里。

  王畫說道:“一加一千等于多少?”

  “一千零一。”這個問題好回答,一起答道。

  “二加九百九十九呢?”

  “一千零一。”再次回答。

  聽到這里,有一些悟性好的人已經明白過來。

  王畫繼續問下去,后問道:“五百加五百零一等于多少?一千除二等于多少?一千零一乘五百等于多少?”

  已經有幾個少年回答道:“王學士,我明白了。”

  “那么好,我再讓大家想出一個方法,一聲之內回答出三百零一乘兩百九十九等于多少。”

  這個問題古怪了,九十一乘八十九不難算,可無論心算多好,或者用算盤算,也不可能一聲之內算出來。

  大家面面相覷。

  但有許多人已經產生了興趣,這可能又是這個神奇的青年,開創了一門學問。

  王畫不顧這些小屁孩怎么想了,他也不會真的昭文館呆上一輩子,這純是走個過場,不過稍一點力,將這份差事糊弄過去。

  他開始將黑板掛墻壁上。

  一起古怪地看著王畫,不知道他做什么。

  上官小婉已經捂嘴偷笑,好奇怪的授課方式哦。

  王畫開始用粉筆黑板上寫字了。這時候,也有許多人眼睛一亮,這比用毛筆寫方便多了,而且還十分節約紙張。

  但看到王畫寫的字,一個個茫然不解,這是天書?還是鬼畫符?

  可憐老館長不明白,只好看上官小婉,她是才女嗎,唐朝公認的有才學的人之一。可是上官小婉也是皺著秀麗的峨眉,茫無頭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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