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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音訊

第八十四章音訊  蒙大包生氣了,拳頭舉莫賀干臉上,但沒有敢打下去。

  雖然一肚子怨氣,但莫賀干現是朝廷四品武將,他們的頂頭上司,這一拳打下去,固然過癮,后果也不堪設想。

  蒙大包憋紅了臉,過了半天將拳頭放下來,問道:“為什么說我愚蠢?”

  “你聽過諸葛亮與關羽張飛掰過手腕的?才不足而,所以關張也要聽諸葛亮的命令,難道你掰手腕,是萬人敵的關張對手?”

  “你也不是諸葛亮!”

  “我不是諸葛亮,才氣勝過你就行了。還有,唐尚書有沒有與你們營督掰過手腕?為什么?因為功勞不足耳,所以唐休璟是尚書,而王營督雖然升遷快,也只是一個營督。你們這一支血營有多少立下大功的老兵?有我的功勞大嗎?所以我是你們的上司。”

  都不傻,莫賀干不知道怎么從突厥使者變成了唐朝大臣,可作為突厥里一個重要的大臣,他肯定知道許多內幕消息,只要他一投靠唐朝,憑出賣這些消息,也立下大功。管對這種行為不恥,可唐朝封他為四品官員,也情理當中。

  “還有,有了我,會因為了解對方的情況,增加勝利的把握,你們是不是可以立下大的功勞?是不是減少犧牲?現我做你們的中營將,不但不歡迎,還要挑釁我,是不是很愚蠢?”

  蒙大包讓他問得啞口無言。

  莫賀干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我與營督有話要談。”

  直接發號施令了。

  幾千個士兵看了看王畫,看到王畫沒有作聲,只好無奈地退下。

  莫賀干看著王畫,搖了搖頭說道:“王營督,如果是士兵,我并不生氣。可你飽讀詩書,同時也是一個睿智的人,今天血營士兵這種態度,你沒有制止,我也有一句賜予你,愚蠢!”

  王畫終于樂了,問道:“為什么?”

  “連出身草莽的劉邦都知道分封雍齒,以安功臣之心。閣下應當知道血營六千士兵生死不明,但就是將我殺了,也于事無補。可如果因為我投奔貴國,并且協助血字營,而對我十分厚愛。那么以后草原上將會有多部族將會對閣下的大度欣賞,也將會有多的部族對閣下的軍隊抱以妥協,或者暗中投靠,至少減低許多部族的敵意。這正是瓦解默啜的一條妙計。可是閣下今天的作為,如果傳出去,還是皇上的命令下,那么豈不是有多的人寒心?閣下是不是愚蠢?”

  王畫也沒有反駁,說得有道理。

  也許他肚量不大吧,主要是六千人生死不明,他心中有心結。

  “還有閣下,既然看不起我,可還同意陛下將我置于血字營重要職位上,并且以后有很長時間呆突厥,閣下不怕有張飛之死之禍?”

  王畫笑了笑,還是沒有說話,看他下面說什么。

  “再說閣下,自名揚起,不斷與人挑斗,以為自己才氣過人,藐視天下所有人,哎,閣下現春風得意,然而不聞呂蒙大有人,一旦敗亡,不知閣下如何自理,不知閣下家人如何自理,不知血營將士如何自理?”

  王畫揮了一下手說道:“得,你也不要說了,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莫賀干挺直了腰桿,說道:“我想要的營督以待我為榜樣,為血營以后進入突厥鋪下一條陽光大道。”

  “那么讓我如何待你?”

  “一實一虛。”

  “何為實,何為虛?”

  “實嘛,營督家產萬貫,現我淪落到貴國,說句老實話,也是貴國用了不光彩的手段,逼迫我投降的。可憐陛下說派人接我的家人,到現都不知影蹤。閣下為什么不西京為我置一處房產,順便買幾個美婢做我的妻妾,好讓我安下心來。”

  王畫愕然,他還要房子,美女?要不要車子?

  “那何為虛?”

  “聽說營督為你的姐夫以及張若虛彈琴,兩個人的名聲也因此風聞天下,營督何不為我撫琴一曲,然后再作一首詩,這樣,顯得營督能容人,說不定還會傳為史上佳話。”

  還要自己為他彈琴作詩。

  王畫差點噎死,現市民們說他那個便宜道士師父猥瑣,這個莫賀干看起來比那個道士加猥瑣。

  他說道:“實的我可以為你置辦一點,但實話告訴你,馬上我需要大筆的錢用,你也不指望我會你身上花多少錢。如果你真想要,乘圣上還沒有離開西京,向她求去。后面虛的,你就別想了。”

  王畫知道他的用心了,不是為了血營好,也不是為了自己好,而是想借這些事,讓血營的士兵看到自己對他敬重,不然以這個態度發展下去,他也沒有辦法繼續呆血營里。

  莫賀干笑嘻嘻地說道:“算了,我很容易滿足的。看你給了我一半薄面上,我有一句話要說。為什么你還留兩京,不速速到邊關去?”

  “為什么?”王畫玩味地問道。

  “王營督,你升遷得如此之快,是因為你對圣上的忠心。但現是什么形式,各方為了皇位之爭,都演變到了將血營與國家利益出賣的地步。現兩京就是一個大烘爐,你就是想做一個孤臣,呆這個大烘爐里面,也要沾上一些火星。有可能幾方有意將大火全部引到你身上。到時候你反而得不償失。只有到邊關,不斷地立下戰功,就象郭元振將軍一樣,等到朝堂政局穩定下來,不管是誰后走向皇位,你還繼續因為戰功得到重用。這才是走為上計的好計策。”

  計策是好,事實上王畫從進入軍中,就是打算這樣做的。不過之所以沒有離開西京,是王畫還有一些安排,順便也等候兩支血營戰士的下落。

  王畫沒有辨解,玩味意味濃,看著莫賀干,心里面想到,這個人唐朝時間不長,居然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看來葉渾說他是默啜的重要親信,也不是虛夸,有一點兒本事,他問道:“那你看那一方會后贏得勝利?”

  莫賀干搖了搖頭說:“不好說,就是圣上龍體歸天后,也不能立即判斷出后是那一方勝利,至少還得好幾年時間,才能看出苗頭。但不管誰是勝利者,王營督沒有必要參與到這場角逐中,所得者小,所失者大。還有,一旦判斷失誤,因為王營督的才能,有可能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意見很中肯,判斷也很正確,不過王畫知道他的終目標,是向自己展現他的才能,以便引起自己的注意。如果得不到自己的承認,他血營也很難呆下去。恐怕他本身也與自己一樣,想避開因為皇位問題,而產生的以后幾年的絞殺。

  王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那么我們回去吧。”

  這個動作算是多少對他一些允可吧。

  他帶著莫賀干離開了軍營,已經到了二天了,北風吹來,空中居然夾雜著幾絲冰涼的雪花。

  王畫不由停下了腳步,望著北方。

  冬天這呼嘯的寒風中,這幾縷縷雪花中來臨了。

  然而他加擔心起來。

  但幾天后他終于得到第一個好消息,乙李既然同意了張守珪的和議,沒有敢拖延時間。立即派人用快的速度趕到幽州,他倒不是想提前給唐朝人一個驚喜,而是想使唐人留下準備物資的時間,好血營戰士到達幽州時,他們立即將所有貨物帶回去。

  薛訥自老魏同志離開,被武則天任命為幽州鎮守經略節度大使,也就是節度使。這也是唐朝第一個節度使。從戰略上來說是有好處的,戰爭不但是士兵,還有來自民間的預備隊,以及糧草、兵器還是民事的調動,比如王畫繁畤一戰,自己出了錢不說,也臨時接手了繁畤縣令的某些職責,組成城防、物資以及百姓的反抗等等。

  如果按照原來的規矩,都督只管軍事,不問民政,一旦戰事來臨,軍事同樣也要寄托民事上,想嚴格區分必然會拖后腿。因此老武賦予了此職,除了掌管兵甲、甲仗、軍糧與鎮戍外,還有權擊殺兩千石以下的官員,對經略、營田、轉運與鹽牧也有過問的權利。

  這是老武為了邊將能關健時候,主管大將能夠靈活機動調動一切能支配的資源應對邊關之急的。可到了李隆基后來看到成效后,他直接走出了一大步,對經略營田等權利直接下放給了節度使,甚至連采訪處置也交給了節度使管理。這樣一來,節度使管轄境內所有民政、財賦、司法與監察還有軍事全節度使手中掌握。

  節度使是方便了軍事,可后果可想而知。

  因此薛訥現幽州權利很大,他接到乙李與張守珪協議,還有張守珪寫的一封信,信中將前后的經過全部寫了出來。對這次血營計劃泄密的事他也聽說了一點。看到后,立即知道事情的重要,答應了乙李的使者。給了一些厚重的禮物,讓使者立即返回仆骨,時間很重要,不知道王晙手里還剩下多少士兵,可越早越安全,畢竟他們還敵人的深處,就是仆骨相助,也有可能泄露消息。

  還有這件事本身的意義重大,如果血營還有幾百將士,突厥如此瘋狂堵截下,還能平安地返回唐朝,對突厥人的士氣打擊可想而知的。以及仆骨參與此事,甚至都能將鐵勒九姓拖下水來,有了這一支力量草原上對默啜的掣肘,這對唐朝以后的戰略安排將會多有利,可想而知。

  同時立即寫了一封密奏,用八百里快馬加急送往武則天手中。

  這時候武則天到了潼關,接到這封奏折后,大喜過望。原來還想將群臣召集起來,分享這個好消息,但想了一下,將奏折放下來,嘆了一口氣。有可能這些大臣再將這件事通知給他們的主子,有可能又送到突厥手中了。又讓人用快馬召集了王畫與莫賀干趕到潼關來。

  于是車駕潼關停了下來。

  大臣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雖然車駕與軍隊不一樣,速度想快也快不起來,可現天氣寒冷下來了,潼關地方險要,可畢竟是一個小地方,這么一大群人留潼關,首先供給就是一件頭痛的事。

  但四天后,看到了王畫騎著馬匆匆忙忙地趕來,難道又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可是心里面對老武對待王畫的看重,十分艷羨。

  參見了老武后,武則天將薛訥寫的奏折遞到兩個人手里,莫賀干看完后,立即跪下說道:“多謝陛下對臣的信任。”

  這件事到現連宰相都沒有得知,甚至唐朝與仆骨的盟約就是以后很長時間內,唐朝宰相都不可能知道。現居然老武給了自己看了,只要自己將這個消息放出去,自己就會戴罪立功,從容返回突厥,仆骨人同樣會迎來一場災難。當然那時候血營戰士早就回來了,可是唐朝少了這一根潛伏的盟友,對唐朝的損失也很重大。

  連王畫對老武用人不疑,也深感折服。

  不過現他可沒有考慮到這個。他想只剩下一千士兵,再經過一戰,殲滅了突厥兩千多士兵,血營就是勝利了,還能剩下多少人?七百人?六百人?五百人或者四百人?

  想到出營時,可是三千士兵,雖然比全軍覆沒好,可想一想這幾個月來發生的無數次慘烈的交戰,他的淚水都流了下來。

  武則天瞥了他一眼,對于王畫這種“優柔寡斷、心腸慈悲”的性格,武則天實際上持著反對的意見的。不過他是臣子,這種性格也會反而使他缺少多的野心,也未必是一件壞事。因此武則天并沒有提醒。

  她說道:“王卿,不必要難過,這種結果比預想的要好得多了。”

  “是,”王畫答了一聲。老武說得也有道理,他的預算中,東北這支軍是難突圍的,沒有想到先得到卻是這一支軍隊回來的消息。

  莫賀干再次跪下,說道:“臣還有一奏想說。”

  “說吧,”武則天說道,她將莫賀干喊來,并給他看到這條消息,一是籠絡人心,二也是莫賀干是默啜的重臣,對草原上的情況十分了解,本身也有突厥一個重要的謀臣,甚至默啜的許多策略就是出自他的策劃的。

  對于那個血營張守珪逼入絕境下,創造的一個機會,怎樣大利用化,也許莫賀干會有好的提議。

  莫賀干說道:“陛下,當初默啜制訂的策略,就是主要擴大突厥本族人的利益,對鐵勒九姓與北方十三部采用打壓的策略,阻止他們的成長,以防止出現薛延陀(這一部是鐵勒人的一支)那樣的情況。因此現鐵勒九姓與北方十三部情況不是很好。這一次鐵勒主動重歸順我朝,這是一個機會,仆骨鐵勒九姓中影響力很大。如果陛下不惜財帛,通過使者向仆骨部的酋長向其他九姓部落發放。這樣,會使多的鐵勒九姓重返回我朝。那時候如果發生戰事,我朝可以掌握多的主動權。”

  武則天聽到這里,看了一眼王畫,當時王畫洛陽春闈時寫的策子,就提到過一些對付突厥人的辦法。瓦解分化突厥各部,派出斥候打聽突厥消息,建立一支強大的軍隊,靈活機動地對付突厥的入侵等等。一步步削弱突劂,后等到他們衰落時,大軍雷霆一擊,將突厥從草原上抹去。

  不知不覺中,王畫她心中的地位又高了幾分,不過王畫與莫賀干都不知道。

  武則天點頭道:“說起來,都是我朝百姓,朕的子民,朕何惜吝嗇一些錢帛。不過這件事有些難以操作,參與的人多,風聲走漏的可能性也會增大,反而給了他們帶來不好的結果。”

  王畫與莫賀干感到愕然,什么時候鐵勒九姓成了我朝百姓,她的子民,但兩個人不會這個問題上與她抬杠,也聽出了她的話音,不是怕風聲走漏,而是怕乙李不敢做這個中介人。

  莫賀干說道:“這個陛下不用擔心,鐵勒九姓也不是鋼板一塊,但仆骨總有一些友好的部族,他會拿這些錢帛送出,救濟他們順便將友誼加固。但這些部族也有與仆骨部一些不同的友好部族,如果有一個得力的大臣坐鎮指揮,將會象滾雪球一樣,將多的部族滾進去,后有可能勝過千萬大軍的效果。”

  王畫也抬起了頭,看了看莫賀干,這個家伙看來真有點門道。

  武則天點頭,但她看著王畫,問道:“王卿,你認為誰來主持這項事務?”

  王畫聽了感到十分慘然,居然武則天都不知道那一個大臣該值得信任了,證明了現老武已經無法完全駕馭大臣,再想一想她強行到洛陽,那場影響深遠的政變,已經無法挽回地走上了軌道。

  他沉默了一下,說道:“如果可信,也只有一個人。”

  “那個?”

  “宋璟。”

  “不錯,他倒是一個合適的人選。”

  “但陛下,臣有一個請求,臣要帶血營去西北去,請陛下允許我到時候有靈活機動的一些軍事行動。”

  “為什么?”武則天不解地問道。現主要是化解默啜與烏質勒、大祚榮的聯盟。如果這時候再采取一些激烈的行動,反而加促進了他們將聯盟加深。或者王畫出于震攝,使血字營的士兵逃出來,也來不及了。

  “東北這一邊血字營到目前沒有與大祚榮有重大的沖突,雖然前段時間做法讓他很生氣,可也將血營逼到如此地步,氣也應當消了,再說暫時他與我朝沒有什么厲害的沖突。議和比較容易,就是他想聯手,也會看默啜與烏質勒動作后,才能做出真正的決定。但西北那邊讓我有些擔心。如果血營想要沖回來,必然向西,加深沖突。就是魏舍人前去,也未必會搭成協議。有可能會有蘇武之禍。這些游牧民族,就象狼一樣,有時候也要打服了,它們才會害怕。不過臣到西北去,會見機行事的。”

  聽到王畫形容游牧民族是狼,莫賀干站一邊沒有吭聲。

  “那就好,千萬不要樹敵太多。”武則天囑咐道。

  王畫點了一下頭,又說道:“但臣還要向皇太子借一樣東西。”

  “什么東西?”

  “棉花。”

  李顯這次幾千畝農莊種植的棉花,產量不小。可有的紡成了棉布的,有的送人做了棉被。一開始都不知道使用,只顧著將棉花往被套里塞。結果還是王畫提了醒,制作了棉弓,將棉花彈實,再網上麻線或者棉線。因此庫存的棉花并不多。

  而且因為稀罕,現棉花的價格也是一個天價,一斤棉花竟然賣出一百多文錢,棉籽是供不應求,有的大戶居然派人到高昌嶺南求棉籽。但王畫用棉花是做棉衣的,現還沒有奢侈到做真正的棉大衣,主要太貴了也太少了,用不起。王畫的計劃是用獸皮做外衣,里面用麻布做膽,塞進棉絮,來使士兵保暖。

  還有做了馬背心與馬綁腿,也是用了棉花,只是膽是用油布做的,防止浸進雪水。雖然這樣會使戰馬動作笨拙,可卻提高了戰馬的御寒能力。反過來因為得到了保溫,有可能戰馬不會因為四肢凍僵,寒冷的天氣卻變得相對靈活。

  這是他的構想,究竟有多大作用,還要靠實踐才能得出。

  王畫來到潼關只是一會兒功夫,就回去了。留給大臣無數猜想,但過了十幾天后,聽到血字營向西北進發,都感到不解,現都進入了冬月,這個寒冷的天氣里,也不是出征的季節,于是詢問唐休璟。

  唐休璟一攤手,說也不知道。

  眾人面面相覷,但也感到窘迫,這樣相疑下去,以后朝政怎么施行下去。

  這有可能都成了唐朝一個嚴重的危機。

  天氣越來越冷了,王畫帶著精簡下來的七千血營士兵,一路西上。這有可能是以后真正血字營士兵的所有構成了。如果一戰后,再經過損耗,縱然能逃回來,估計老血營士兵也不會太多,湊起來可能也不過剛滿六千人的編制。

  到了十一月十二,軍隊來到了蘭州。卻有斥候回來稟報,說后面有一行十幾個跟著他們尾隨了好長時間。

  聽到這個,王畫十分地反感,他說道:“立即將他們全部抓擄。”

  不一會兒這一行全部抓來了,但王畫遠遠看去,卻沒有看到他們五花大綁,倒是幾十個斥候點頭哈腰地與他們一路交談,一路走過來。

  王畫有些奇怪。他騎著馬奔了過去,一看明白了,原來是李持盈帶著護衛跟上來了。

  看到王畫責備的眼神,李持盈秋波盈盈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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