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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班底

  深夜里的洛陽城陷入了寂靜當中。

  隨著風兒越發地寒冷起來,連一條條長街那些青樓的燈火,也開始熄滅了。

  看著外面濃濃的夜色,王菡放下手中的書本,回過頭來,向她的丫環問道:“小梅,你說那個小孩子,第二件奔馬漆箱有沒有做完呢?”

  小梅想笑,人家是小孩子,你不也是一個小姑娘,彼此彼此。但她還是忍著笑意答道:“小娘子,應當快要做完了吧。”

  王畫離開后,王菡派了人悄悄做過調查。很奇怪的一個少年,現在的工匠因為身份低下,制作作品時,不可能留下姓名的。但王畫的作品不同,他不但有工藝,還有圖畫,同樣還有自己寫的字,自己寫的文章,實際也可以將他的作品歸于比較高雅的書畫類型當中。因此不可能不留下姓名。

  但小姑娘將漆箱察看了一下,什么名字也沒有,只有一朵小花正在含苞欲放。苞得都讓人郁悶。

  不過消息很傳遞回來。對工藝的價值小姑娘懂,但對于工藝的過程、以及時間,她卻是一知半解,況且對漆器制作更陌生。可她不懂,不代表沒有人不懂。現在高檔的漆器,還是作坊式經營,也就是說正常情況下,有可能以一人或者幾個人為首,多人參預制作。可現在這個小孩子只有一個人單干。

  最主要小孩子的速度。這么一大件漆器,就是一般大作坊,多人協作,也要好幾天,甚至為了精益求精,仔細推敲,上月的時間才能制作出來。況且這其中還有許多漆法聞所未聞。可這小孩子竟然用了半個月時間,就制作出來了。

  這讓翰林齋的掌柜很疑惑。

  或者是天降神童?

  王菡“嗯”了一聲,她還是望著窗外。

  風兒不大,因為冬天開始到來,聲音有些嗚咽,象一個婦人在夜幕里低低地抽泣。偶爾還能聽到一些寺廟里塔剎上的銅鈴聲,隱隱傳來,仿佛來自天際,時聞時斷。

  王菡微微蹙起了眉頭。她感覺當中,這次鄭壟轔吃了這個“大虧”,不可能不找回場子,越是臨近作品完成之時,越有可能是鄭壟轔動手的時間。

  鄭壟轔的作為不可能代表鄭家的作為,但他畢竟是奇珍軒的掌柜,多少也有一些勢力,遠不是這個貧困的小孩子所能抵擋的。

  她有些替那個小孩子感到擔心。

  但她不能出面。王家與崔李盧三家關系最為密切,與鄭家要遙遠一點。可王家還與鄭家有著一些聯姻關系,如果她插手此事,那太是冒味了。

  她在擔心,她的丫環同樣在擔心。因為李義府求親不得,挑唆武則天,武則天同樣出身寒微,于是挑唆唐高宗。事實這幾大家族也是唐朝的一個腫瘤。他們只在乎家族的本身,而不在乎國家的興亡。于是唐高宗下了圣旨,不允許這七姓十家相互通婚。

  但這道圣旨與均田令一樣可笑。這幾大家族根本置若罔聞,通婚沒有杜絕,只是形式做得更隱秘罷了。

  就是不在這名貴的七姓十家里面,這十家子女所婚娶的對象同樣是名門子弟。而她作為家主女兒的貼身丫環,出嫁時也要陪嫁出去的。連大小姐與姑爺在床上做事,她也要站在一旁觀看。上上下下的,總得出點汗吧,于是探過身體,用毛巾將他們身上汗水揩去。

  做完了事,有一些穢物吧,于是打來水,用毛巾將穢物擦干凈。甚至大小姐來了月事,但姑爺想了怎么辦?于是上chuang陪寢,代替大小姐的工作。

  難道小娘子看中了這個少年?這個念頭一產生。小丫環心里面有點慌張。如果那樣,大小姐跟著受罪不說,連著自己也要受罪。

  長街那一頭,王畫同樣也在思考著。

  這一次那個鄭掌柜做得干凈漂亮。就是自己到官府告發,都沒有作用。不能因為人家一個伙計,說了一點小道消息,就判人家有罪吧。

  況且王畫也不相信所謂的官府。不要說奇珍軒做得漂亮,就是做得不漂亮。憑借自己無權無勢,與他們還能打贏官司?

  但這次事件讓他察覺到自己一個嚴重的問題,自己力量太單薄了。

  于是他的眼睛再次看到那個原質木箱。陸二狗四人一哆嗦,難道這個少年準備用這個木箱揍自己?不要懷疑,這個小毛孩子十分暴力,不對,暴力到了極點了。

  其實都誤會了王畫,既然掏出了口供,還有這四個家伙嚇得就要在褲子里面尿尿了,王畫沒有必要再嚇唬他們了。不過在準備釋放他們回去之前,王畫有些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他看到了這個木箱,想到自己寫的幾篇馬說,也就是明是說馬,實際上論述人才的使用關系。他又想到了他前世一句話:所謂的人才,就是將人才放對了地方。所謂的沒有人才,就是將人才放錯了地方。

  就是用得好,連裴矩這樣的奸臣,也讓李世民硬用成了一個忠臣。其實史書說武則天會用人,她比起早期的李世民,兩者相差遠不止十萬八千里!

  王畫再次將視線轉移到了陸二狗四個人身上。

  自己有什么缺點?身在洛陽人單力薄,而且洛陽一個親友都沒有。

  而這四個小混混就象上天送來的一樣。

  于是他嘴角露出微笑。

  王畫在笑,這四個人更加害怕,張三龍名字中有一個龍字,可一點也不龍,甚至還不如一條蟲,膽子在他們四人中間最小。看到少年的笑容,這回真的在褲襠里尿了起來。

  王畫說道:“你們想不想,我放掉你們?”

  想啊,牛得富都全部招供了,應當放過我們吧。可這少年說話如果六月天氣一樣,一會兒睛一會兒陰,搞不清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王畫又問道:“這回你們還敢不敢打我的主意了?”

  全部搖頭。真不敢了,下回再來,弄不好真連性命都丟了,剛才不看到他向自己幾個人身上捅刀子,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狠角色啊。

  王畫又說道:“你們看我今年多大歲數?如果以我本事,到了成年時會掙多少錢?”

  這個誰知道啊?更搞不清他說這句話是什么用意。

  “而且我今年就能放倒你們四個人,如果成年后會放倒幾個人?”

  這回四人中腦子稍微活絡一點,似乎明白他要說什么了。少年意思是說他現在本事就這么大了,再長大一點,會有什么樣的前程?

  王畫又說道:“而且象你們這樣混下去,如果再碰到象我這樣的一個人,怎么辦?”

  常在河邊走,不可能不濕足。

  幾個人“咿唔”起來,大概是在問:應當怎么辦?

  王畫說道:“不如你們跟了我吧。以后我會定時給你們一些經濟,還有我還會教你們一些身手。”

  說到這里,他打了一套詠春拳。

  打完后王畫說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這樣的拳法?象這樣精湛的拳腳,我至少會打出十幾套。”

  幾個人垂頭喪氣地想:原來是一個會家子,這回載得不冤。然而轉念就想起來了,這個少年說收下他們,不但教他們拳腳,還給他們錢用。現在也有許多武師,可跟著他們練武需要交納一筆不菲的學費,關健是他們還未必會將真正的武藝教給自己。

  這四個人喜從悲來,嘴里“唔唔呀呀”地,身體更加扭動起來,眼里也閃出喜悅的光芒。

  王畫對他們的表情,早在意料之中。

  他又問道:“可不知道你們愿不愿意呢?如果愿意請點頭。如果不愿意,請搖頭。”

  看,我多公平,不強迫你們。可陸二狗四個人怎可能不愿意?愿意不敢說吃香的喝辣的,最少有錢拿,還可以學一點身手。如果不愿意,今天晚上有可能連性命也不保了。不愿意也得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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