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節連月玄機(上)
洪鐘老人雙掌一合,左右同是排在巨鐘之上,巨鐘內“咣”的一聲,聲波在鐘內回蕩,不斷地往返加強力量,最終凝成一束,射向古升。聲波化作一束淡淡的青色光束,無聲無息的射向古升,古升面前的水幕,輕而易舉的被穿透了,他連忙一閃,身體挪移,企圖避開聲波的攻擊,沒想到那本凝成一束的聲波,到了古升的身邊,洪鐘老人突然一聲大吼,緊接著聲波好像炸彈一樣的爆開了,攻擊向四面八方呼嘯而去,古升身上的衣服呼的一下被卷了起來,眼睛發直,兩耳之中嗡嗡作響。洪鐘老人一擊命中,在不放松,他高高躍起撲向古升,他的巨鐘時刻跟隨在自己的身后三尺遠的地方,乍一看,好像一只背著大殼的烏龜。古升遺一抬頭,洪鐘老人已經到了眼前,他暗道一聲“不好”,身體一錯,橫著挪開身體三尺遠,洪鐘老人一拳砸在鐘壁上,一道聲波擊中古升剛才站立的位置,頓時地面上的泥土一軟,已經被擊成了粉。洪鐘老人十拿九穩的一擊落空了,他沒有想到古升竟然能夠這么快就從剛才的攻擊之中清醒過來。古升狡猾的一笑:“老家伙,這一次可沒有按么容易了!”
洪鐘老人怒目一瞪,雙掌再次揮出,故伎重施,一束聲波射向古升,這一次,古升學乖了,看到聲波射來,他手掌一翻,取出一只玉瓶,就是一般的用來儲存丹藥的玉瓶,只不過因為古升比較富有,這一只玉瓶的仙玉成色頗高,竟然是上品仙玉制成的,因此真元在玉瓶之中能夠毫無窒礙的通行,古升手握玉瓶,瓶口對準了那一道聲波束,在玉瓶之中住滿了真元之力,猛地投了出去:“中!”果然玉瓶準確的套在了聲波之上,所有的聲波射進玉瓶,“砰”的一聲炸開了,因為真元之力的抵擋,聲波只是炸碎了玉瓶,并沒有再造成別的傷害,古升破解了洪鐘老人這一招,咧嘴一笑:“老家伙,怎么樣?”洪鐘老人大怒:“不怎么樣!”他怒喝一聲,雙手將巨鐘舉過頭頂,把巨鐘當作一件兵器,凌空砸向古升。
巨鐘口向下,古升看清楚了整口鐘的樣子,他諷刺洪鐘老人:“難怪你只能用手來敲鐘,原來這鐘是個啞巴,沒有鐘錘啊。”洪鐘老人巨鐘砸下,這樣的攻擊更加不能傷到古升,他一掌切在鐘壁上,一聲清叱:“列魔印法——金魔印,開!”只聽見“錚”的一聲鳴響,洪鐘老人的巨鐘頓時裂開了縫!洪鐘老人大為心疼,眼睛發紅怒道:“你敢毀我靈器,我和你拼了!”朱無照在一邊不冷不熱地諷刺他:“嘿嘿,吃飯的把式都沒了,你拿什么和別人拼哪?”清嘯叟月刊朱無照越不順眼,他朝朱無照招招手:“來來來,咱們兩個比劃比劃!”朱無照暗道,當你家朱爺爺是軟柿子是吧,以為誰都能捏!他跳出來:“好,比劃就比劃,說實話,要是打敗了你這老家伙,讓您老的面子上掛不住,您可別想不開跳海啊!”他說的陰損之極,把個清嘯叟氣的是滿臉通紅,若論斗嘴,有幾個人是朱無照的對手?清嘯叟被他一陣譏諷,還沒有想好還口的說辭,朱無照已經沖了過來:“火兒!”紅色的金鵬劍在空中一個盤旋沖了下來,金鵬劍劍尖指著清嘯叟,噴出一道長達數十丈的火焰,清嘯叟也知道這乃是神獸的火焰,他不敢硬接,翻身躲開,卻不想金鵬劍橫著一掃,幾十丈的火焰掃過巨大的面積,實在難以躲避,清嘯叟不得已,手中出現一只青澀的笛子,他的嘴唇搭在笛孔之上,猛地吹出了一個尖銳的音符,“嘀!”聲音直入云霄,劃破層云。火兒被這聲音一激,頓時火焰松散,清嘯叟趁機逃脫。
那邊,洪鐘老人的巨鐘被毀,不能再發出聲波攻擊,他惜若性命的法器被古升打出了一道裂縫,發了瘋一般的瘋狂向古升進攻,若是不用聲波進攻,他的功力是在有限的緊,鼓聲應對起來輕松自如,幾個閃避,幾個印法,洪鐘老人已經是遍體麟傷!古升看到他又像瘋牛一般的沖了過來,臉色一沉:“老頭,你再不知進退,莫怪我出重手了!”他一只沒有施展出真正的攻擊,是因為既已經毀了他的法器,便不忍再傷其人。可是洪鐘老人不知進退,糾纏不休,他有些不耐煩了。洪鐘老人猛然收住腳步,兩眼紅彤彤的,狀若瘋狂:“我和你拼了!”這一次,天卻沒有沖上來,而是猛地吸了一口氣,身體鼓了起來。緊接著他有吸了一大口氣,古升都能感覺到氣流量,因為有微風吹過他的耳邊!沒有吐出一口氣,他又吸進了大量的空氣——這一口氣吸進去,他已經全身鼓脹,好像一個氣球,洪鐘老人的臉,都脹的光滑無皺,眼睛被擠成了一條細縫。本來就很胖大的洪鐘老人,此刻更是如同一顆肉球一樣放在地上。他那和身體比起來,就好像兩根短短的的手臂,猛然敲在了自己的身體上:嘭、嘭!兩聲巨響,真的周圍的樹葉嘩嘩落下,古升首當其沖,耳中聽見“嘶啦”一聲,他的衣服結扣已經撕裂。古升驚訝,沒想到他能夠以自己的身體為鼓,發出這樣凌厲的攻勢來。
古升猛然吸了一口氣,外骨不得已再一次出現在身體上,洪鐘老人雙拳擂動自己的肚皮:嘭嘭嘭…巨響接連不斷,就連站在周圍的朱無照和未明,以及清嘯叟都有些受不了了,清嘯叟和朱無照本來打得難分難解,此刻不得不各自收兵,緊守自己的心神,以免被這鼓聲震傷!古升又外骨地保護,白光柔和,鼓聲沖來,白光只是稍作波動,鼓聲便被化解。而朱無照和未明堅持起來,就頗為辛苦,古升心神一動,白光的范圍擴大,將他們兩人一起籠罩進來。洪鐘老人其實痛苦之極,且不說把自己脹成一面大鼓多么的辛苦,就說這自己擂動這鼓,那可是不斷的敲打自己的肚皮,能舒服嗎?眼看著著自己的王牌攻擊,對古升不能起到絲毫的作用,洪鐘老人徹底的失望了。古升的聲音傳來:“放了萬毒道人,我們馬上就走。我們不想和你們有什么沖突,是你們逼人太甚。”洪鐘老人發出一聲長嘆,這一聲長嘆真的夠長,把他體內的所有氣體全部放了出來。洪鐘老人恢復了原貌,只不過看上去憔悴了許多。發出這最后一招,辛苦無比,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你們走吧。”洪鐘老人擺擺手,對清嘯叟說道:“放了萬毒吧。”“可是…”清嘯叟有些不甘心,洪鐘老人說道:“認輸吧,這幾位道行高深,遠不是我們師兄地能夠匹敵的,他們不殺我倆,已是格外開恩。”洪鐘老人一陣唏噓,搖搖頭,背著手準備離開。清嘯叟連忙掐了一個法訣,喝了一聲:“解!”一道光芒落進樹林,清嘯叟對他們說道:“我已經解開萬毒道人的束縛了,你們走吧。”他連忙去追洪鐘老人:“師兄,師兄,等等我…”未明不知怎的,突然對著兩個老人產生了一絲的同情,心中不滿也就有了一點愧疚。未明悶悶不樂,朱無照道:“怎么了。我們打贏了,應該高興才對。”他雖然這么說,可是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一點高興的樣子。未明搖搖頭:“我怎么覺得有些對不起他們?”他這一說,三人都不再作聲,其實洪鐘老人最后離去的背影,彎著腰,低著頭,讓三人心中都有些異樣的感覺。萬毒道人一瘸一拐的從樹林之中走出來,他被掛在樹上半天了,現在被放了,可是也不怎么高興。幾人見面,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回船吧。”一起回到了船上。
看到一群男人悶悶不樂的回來了,聰慧的南輕云自然知道暫時什么都不要問是最明智的,龍狐看到古升神色有些不對勁,問了一句,可是古升卻不肯開口,她也乖巧的不再說話,只是靜靜的陪在他的身邊,挽著他的胳膊,兩人并排坐在船舷上。
月亮船緩慢的行駛著,此刻海上沒有風,因此船速也減慢了下來。到了傍晚,天色已暗,最樂觀的朱無照第一個恢復過來,他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大叫了一聲,然后跳上桅桿,四處看看。其他的人都沒有反應,船上還是被沉默統治著。突然桅桿上的朱無照大叫:“快看,那邊一片紅光!”眾人隨便看了一眼,果然在遠處的天空之中,一片紅色的光芒。“是落日吧?”未明隨口說道。“落日應該在西方,可是紅光在東方!”朱無照大叫,他站在桅桿上,必須大聲說話,下面的人才能聽見。古升突然醒悟,連忙跳上桅桿,仔細看了一下:“是連月島的方向!”萬毒道人也上來了,一看到那片紅光,頓時焦急地說道:“不好,一定是連月島起火了!”朱無照奇道:“著火了?難道是他們自己放火燒自己的島嶼?”萬毒道人搖搖頭:“這怎么可能?你們不知道,連月島上有一個大秘密,只怕…唉!”他一聲哀嘆,欲言又止。古升急道:“這個時候了,你還吞吞吐吐,快說啊!”萬毒道人說道:“他們師兄弟在連月島上從未離開,只因要為海外海守住一頭神獸,讓海外海的島嶼免受災難!”古升奇道:“既是神獸,又怎么會讓海外海受難?”萬毒道人搖頭道:“你們不知道,那神獸乃是一頭七首龍龜,最是喜歡興風作浪,它若是脫困,只怕這海外海上,整日驚濤駭浪,它是嬉耍夠了,這海外海上的人,卻是苦了!不但海上無法航行,還會升高水面,淹沒一些島嶼。因此他們師兄弟二人這一生都困在島上,不敢離島半步,也不許任何陌生人上島。”古升恍若大悟:“原來如此。那為何不斬殺了它?”“那龍龜幾乎不怕任何攻擊,它背上的玄武龜殼,任何法器都無法攻破。千年之前,那龍龜現世,海外海上連續三個月都有風暴,雖然那海外海面積廣大,龍龜不可能在所有的海面上掀起風浪,但是這已經嚴重影響了海外海一般人呢的生活。”在海外海上,有些大的島嶼生活著一些凡人,海外海眾多的修士都是從這些凡人之中走出來的。只有那些偏遠得小島嶼,才被修士們占據。
“那個時候,我這兩位朋友的師長們十分了得,集合了許多當時海外海的高人,一起圍捕龍龜,可是龍龜十分聰明,他們使盡了法術,才將龍龜困在一處奇怪的水域,但是卻無法捕獲它,更無法殺死它。沒辦法,最終有當時海外海修為最高雨海道長集合了眾人之力,煉成三道靈符,將它封在了那片水域下面。這個秘密現在海外海已經沒有多少人知道了…”聽完萬毒道人的訴說,朱無照也明白過來了:“你的意思是,此刻有人殺上連月島,搶奪神龜?”
萬毒道人點點頭:“島上的陣法已經被你們攻破,只有他師兄弟二人,只怕…”他沒有說下去,但是誰都知道下面是什么話。朱無照大叫:“那還等什么,我們趕緊回去幫忙啊!”萬毒道人滿懷希望的看了古升一眼,古升道:“還是我們四個過去,船太慢了,我們飛過去吧。”萬毒道人大喜,古升一笑,神刀射出,他踏上神刀,等待著朱無照和未明都準備好了之后,和萬毒道人一起,四人飛速趕回連月島。
連月島上,一片狼藉,大火熊熊,已經將那茂密的樹林少的七七八八,只剩下光禿禿的泛著黑色的土地,還有一些火頭仍在燃燒,這連月島,眼看就要成了一座禿島了。連月島的兩個主人,洪鐘老人和清嘯叟。此刻正在兩道中間的那一片水域上,和一群服飾奇特的人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