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沈姑娘送日本回來,就可以直接前往揚州。揚州那邊傳回來的消息,時間就在五月份,再也不會延期了。”
侯山平謹慎的回答。
張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既然山東本地的有錢人太少,那只好從江南的那些大商家想想辦法了。江南那些大商家的口袋,的確是脹鼓鼓的,要是能夠從他們的。袋里面掏出一點來,虎賁軍的發展資金,就要充裕多了。
不過,這年頭,要從別人的口袋里掏錢,的確是不容易的事情啊!幸好,虎賁軍別的本事沒有,用拳頭欺負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在必要的時候,只好以拳服人了。
揚州商會本來是說好去年十月舉辦的,結果,因為某些原因,推遲到了今年的三月。到了今年的三月,又因故推遲到了今年的五月。兩次推遲,已經讓坊間產生了很多的不好的傳聞。要是繼續推遲的話,傳聞就要滿天飛了。
“臨清那邊的情況如何?”
張準忽然又想到了一個有錢的地方。
他剛剛穿越到山東到時候,就聽說臨清是最有錢的,比濟南和登州都要有錢。可惜,上次他去臨清的時候,沒有仔細的考察一番,因此,詳細的情況,并不了解。要是臨清人真的有錢,這些股票倒是可以找他們消化一些。
“那邊的商家,都在打探漕運什么時候恢復呢!”
侯山平笑著說道。
張準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臨清的商人,最希望的事情”當然是漕運恢復了。臨清大部分的商家”從事的都是和漕運相關的行業。要是漕運不恢復,臨清有八成以上的商家,要處于失業的狀態。張準正好借這個機會”逼臨清的商家,踏上虎賁軍這條賊船。
沒有出路的他們,或許會賭一把的。只要有人帶頭,后面的追隨者,就會陸續有來。現在,韃子是從運河的兩岸撤走了,德州卻被虎賁軍霸占著”想要恢復漕運,必須征得虎賁軍的同意。他們想要恢復漕運,就要給虎賁軍一定的好處。這個好處,當然就是購買虎賁軍的股票了。
“三元,你拿這些股票去過臨清沒有?”
張準意味深長的說道。
“暫時還沒有。”
侯山平搖頭說道。
“去那里看看唄。”
張準笑吟吟的說道。
“我明白!”
侯山平自然反應過來了。
張準這是要霸王硬上弓,挾持臨清的商家,強行要他們購買這些股票了。一旦他們購買了這些股票”他們的利益,就有部分緊緊的和虎賁軍捆綁在一起了。這是一條龐大的賊船,你要是上了賊船,就別想下來了。
事實上,漕運被截斷了,那些商家唯一的出路,就是轉行,加入到虎賁軍的商業體系里面。當然,你不轉行也可以,那就慢慢的等吧。漕運總會有恢復的時候,只是誰也不知道準確的時間而已。或許等到你入土為安的那一天”肯定會等到的。
“除了臨清,還有德州、聊城、濟寧等地!”
張準慢悠悠的說道。
“大人,我明白了”我會安排人去進行的。”
侯山平略帶興奮的說道。
他手上的股票,總共可以籌集二三百萬兩銀子的資金”只要完成一半,都是相當可觀的數額了。要是能夠全部都賣出去的話,數目會更加舟可觀。
“都督大人!”
侯山平離開以后,劉寶玉跟看來子。
劉寶玉主要是來匯報有關商業發展的。到目前為止,虎賁軍的控制區域里面,大大小小的商鋪,已經超過八千多間,還有更多的商鋪,正在開辦當中。每個月收取的商業稅,差不多有三萬兩銀子了。
相對于虎賁軍的外快而言,這樣的收入,的確不多。但是,要是和以前比起來,就是不錯的開端了。須知道,虎賁軍目前真正控制的區域,其實只有四個府,濟南府還沒有完全控制起來呢。劉寶玉樂觀的估計,等虎賁軍統一了山東全境,物資流通更加的頻繁,每個月收取十萬兩白銀的商業稅,是完全可以的。
對于虎賁軍規定的,鰓的商業稅,部分的商家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在繳納了15的商業稅以后,就沒有其他的攤派了。這對于小店鋪來說,特別的受歡迎。而《戶籍令》取消了所有的戶籍限制,對于一般的小商販來說,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隨著虎賁軍控制區域逐漸的發展起來,民眾的購買力開始提升。一些日用品的銷量,要比過去增加了好幾倍,有的甚至增加了十幾倍。商品的種類,也比過去增加了很多。這一切的因素,都大大的促進了商業活動的活躍性。
“我們進口最多的物資是什么?”
張準忽然問道。
“棉布。”
劉寶玉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詳細的解釋說,從外地輸入的物資,最多的就是棉布了。每個月都有十萬匹以上的棉布,在虎賁軍的控制區域內銷售。賣不盡的松江布,收不盡的魏塘紗,這兩句話,的確不是吹出來的。東南半壁的紡織業,的確是非常的發達,基本上搶占了山東的市場。
客觀來說,江南的棉布,不但技術先進,質量過硬,成本還相當的低廉。一匹棉布,通過漕運到達臨清,售價也不過是六七錢銀子。一船的棉布過來,就是大大幾千匹甚至是上萬匹,完全可以滿足山東本地民眾的需要。
現在有個比較麻煩的問題,就是江南的一些商家,似乎有抬高棉布價格的跡象。目前每匹棉布到臨清又或者是濟寧”開口就要一兩銀子。山東本地無法出產大量的棉布,來自江南的棉布,可以自由的提價。在這個問題上,虎賁軍也不好調控。結果,大量的銀子外流。
以前,虎賁軍每個月都有數萬兩銀子要被江南的大商家賺走,現在,差不多要超過十萬兩了。作為虎賁軍的高層,張準和劉寶玉,都不希望這樣的情況,繼續延續下去。從江南賺取銀子還差不多”白花花的銀子流水般的投向江南,那還得了?
張準皺眉說道:“我們本地,有沒有大的棉布生產商家?”
劉寶玉無奈的說道:“青州城原來有個陳家,是專門生產棉布的可惜后來被江南的大商家擠垮了。”
張準緩緩的說道:“你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商家,愿意大規模的插足紡織業。我這里有份圖紙,可以讓他們的成本上”獲得相當的優勢。”,劉寶玉好奇的看著張準。
什么樣的圖紙,可以讓商家獲得成本上的優勢?話說江南的那些大布商,在這方面,好像成本已經是非常低了。正是由于成本低,江南的棉布,不但占領了全國,還大量的出口。每年運往南洋的棉布,都是用大船來計算的。
張準從壁櫥里面拿出一份圖紙,慢慢的攤開在桌面上。這份圖紙,就是珍妮紡紗機的結構圖。在還沒有穿越的時候,張準閑得無聊,對于這珍妮紡紗機的結構,還有水力織布機,都進行過仔細的研究。
他當時還盤算著”萬一穿越以后,還可以利用這兩樣技術”讓自己發點小財。
只可惜,山東地面,棉布生產企業根本就不發達,幾乎全部的棉布,都是從江南運過來的,只有極少數是零星的家庭婦女自己織造的。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有先進的技術,都沒有用武之地。要是將這些技術交給江南的商家,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張準肅然說道:“一定要找信得過的商家,技術要保密!”,劉寶玉有點疑惑的說道:“大人,這份圖紙,真的這么珍貴嗎?”,張準點頭說道:“是的!”
劉寶玉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哪個商家,能夠滿足張準的要求。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山東沒有從事紡織業的大商家。朱保偉的齊魯商會里面,也沒有人是從事紡織業的。
“到寶玉…”
“劉寶玉,在不在…”
忽然間,有人大聲叫道。
“大人,好像是…孫維娜?
劉寶玉下斯只的說道。
“是她。”,張準點點頭。
這個聲音的確是孫維娜。
不知道她到來大都督府要辦什么事,結果沒看到劉寶玉,就叫起來了。她身份特殊,在虎賁軍大都督府里面,也是可以自由來往的。不過她一般都很少到這里來,今天不知道是什么風,將她吹到這里來了。
“請她到我這里來!”,張準笑著說道。
他很久沒有見到孫維娜了,也想問問她的近況如何。因為戰事的原因,張準和孫維娜經常錯開,很少有機會會在同一個地方出現。
劉寶玉站起來,將孫維娜帶到張準這邊來。
今天的孫維娜,穿著一件藍色的裘皮大衣,顯得風姿綽約,婀娜多姿,充滿了成熟女人的魅力。她還真是不怕熱,都四月份的天氣了,還穿著裘皮大衣。她的腳上穿著的也是鹿皮靴子。在張準認識的所有女人里面,最喜歡皮草的,大概就是這位孫維娜小姐了。
孫維娜進來以后,還沒有說話呢,就看到桌面上的圖紙,頓時眼神一亮,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好東西?好像是用來織布的?”
張準笑著說道:“沒錯,就是用來織布的…”
孫維娜將圖紙拿起來,仔細的端詳一番,似乎察覺到了這份圖紙的價值,頓時心動了,熱切的說道:“這是誰的圖紙?賣給我吧!我正好需要!”,張準好奇的說道:“怎么?你也想在紡織業插一腳?”
孫維娜點頭說道:“當然!”,張準詫異的說道:“為什么?”,孫維娜目光熠熠的說道:“棉布的價格現在漲起來了,利潤不錯,我準備在這個行業做大做強,和江南的那些商家斗一斗。江南每個月都要從我們這里賺走不少的銀子,我想要將這些銀子自己賺走…”
張準點點頭,含笑說道:“行!圖紙免費送給你!你帶走吧!記住,這可是很先進的技術,不要輕易泄露給別人知道!”,他正想要找人在紡織行業插一腳呢,孫維娜主動的承擔這個任務,實在是太好了。以孫維娜的實力,的確可以在紡織業里面狠狠的插一腳,加上珍妮紡紗機的幫助,在山東的地面上,頂住外來商家的侵略,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銀子,還是落在自己的口袋里,感覺比較好一點。要是可以倒過來,山東的棉布,大量的攻略江南,賺取江南的銀子,那就更好了。好像那個什么工業草命,就是從紡織業開始的。未來,或許有什么奇跡也說不定啊!
孫維娜忽然有點怪怪的說道:“玉麟,那臨清的林公子…”,張準茫然的問道:“什么林公子”
孫維娜臉色一紅,有點羞怒的說道:“就是上次那個林公子啊?你不會忘記了吧…”
張準明顯一愣,然后才反應過來。
糟糕!
孫維娜居然還記得董淑嫣這個冒牌貨!
話說,董淑嫣都被自己那啥了,難道還要她去冒充林公子?
孫維娜看到張準的臉色,還以為張準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馬上關切的問道:“林公子不會走出事了吧?”,張準遲疑著說道:“他……嗯,走出事了…”
孫維娜頓時緊張起來,臉色一變,急忙說道:“他出什么事了?你怎么不告訴我?”,張準愕然說道:“我以為…你們分開了!”,孫維娜臉色一紅,言不由衷的說道:“沒有啊!我一直都惦記著他!只是事情忙,一直沒有機會和他見面罷了…”
張準只好說道:“那…”…”
孫維娜關切的說道:“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張準無奈的說道:“他去了南洋,暫時不會那么快回來了。”,孫維娜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去了南洋。對于做生意的人來說,南洋又不是什么很遙遠的地方,速度快的話,來回也就是半年的時間。要是速度慢一點,來回一年也足夠了。
張準頭痛的補上一句:“他什么時候回來,我還真是不知道啊!”,孫維娜無所謂的說道:“沒關系,我等他回來!”,說罷,就拿著珍妮紡紗機的圖紙,輕飄飄的走了。
張準一個人在后面大皺眉頭。
這個麻煩事,要怎么樣才能完美的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