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柳的聲音有點陰惻惻,歐陽宇給嚇了一跳。轉眼她捂著嘴笑道:“可是,你不就是什么隱尊嗎?嘻嘻,你也是搞邪門歪道的祖宗,難道還怕他們不成?”
柳苦笑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帶你走這條路。不然,我們可得饒北而向西了,得多走一千多里路。不過,我跟你說,這象地極其詭異,在天下間久富盛名。那里有著層出不窮的邪門派系,也有著層出不窮的手段。雖然一個個的來不足為懼,可是我們最好不要惹事,不要多說話,以免多生事端。”
望著歐陽宇,柳說道:“那覓妖鈴,便是從象地傳出來的物器。那里有一般大師,可以制作各種奇怪的,詭異的兵器。有它們相助,我們防不勝防!”
一聽到覓妖鈴,歐陽宇便狠狠的打了一個寒顫。她望向象地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抹懼意。想了想,歐陽宇不由低聲說道:“那,我們走這條路,便不會讓希狩懷疑嗎?”
又想了想,歐陽宇越發覺得,面對希狩那個暴躁的小孩,遠比面對詭異古怪的,能做出覓妖鈴的象地要好。因此,她又說道:“我們改道吧,別走那里了。”
柳望向她,水亮的墨眸溫柔的安撫著她:“別擔心,我不是在旁邊嗎?過了那條河,便是我的信民的領地。在那里,希狩是沒有辦法對付我的。”
看到歐陽宇沉默不語,一臉尋思狀,柳傾身向前,緊緊的握著她的手,雙眼堅定的看著她,低聲道:“你要對我有信心!”
歐陽宇聞言抬頭看向他,卻見他雙眼水汪汪的,雙頰又鼓了起來,紅紅的嘴唇雖然抿起,卻不顯得威嚴,只見孩子般的倔強。
對上這張臉,她苦笑了一下,聳拉著頭暗暗忖道:不看你的臉,我還相信你些。哎,好不容易產生的一點信心,現在又全部不見了。
柳一看她,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當下郁悶的咬著下唇,恨恨的坐正了身子。
兩人沉默了一會,柳忽然問道:“對了,忘記把你的功夫給解開。”
說罷,他掐出一個奇怪的手勢,嘴里喃喃念了幾句話,然后朝歐陽宇眼前迅速的一彈一放!蹭地一聲,歐陽宇只覺得眼前一花,一圈無形無質的黑影從眼前一閃而過。當她再睜大眼睛尋找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全身暖洋洋的,仿佛置于冬天的陽光當中。渾身上下舒泰之極,充滿了力道。
柳見歐陽宇甩了甩手臂,踢了踢腳,一臉驚喜。不由嘀咕道:“真奇怪,我制住了你的功夫,你當時那么氣惱,怎么后來又不記得這件事了?還有,你明明有一身相當高明的功夫,怎么很少用?平素也總是一副膽小的模樣?”
歐陽宇低下頭,趁柳不注意悄悄的一笑。這功夫本來得來極為莫名其妙,她心中慌張的時候還記得自己有功夫,現在對柳有了依靠,哪里還記得這件事了?
柳望著歐陽宇,忽然湊到她的面前,笑瞇瞇的問道:“宇,你的家鄉,是個什么樣子?也是我們這里的一個國家嗎?不對,應該不是。如果哪個國家出現了你這樣的妖女,早在你小時候就出名了,哪里會等到現在?你是突然出現的,那你的家鄉呢?在哪里?”
歐陽宇不客氣的朝他翻了一個白眼,語氣淡淡的說道:“我心情不好,不想告訴你這些。”
許音一落,柳的臉立馬苦成一團。他聳拉著頭,悶悶的說道:“可是,我很想知道。”偷眼看向歐陽宇,見她不理,柳向她的位置移了移,又移了移。
他的動作鬼鬼崇崇,十分有趣。歐陽宇看了一陣好笑。正在這時,柳的動作一滯,腰身一彈,迅速的撲向車門處。他拉開車簾,便向外面看去。
見他如此緊張,歐陽宇給嚇了一跳,連忙頭一扭,把另一邊的車簾給扯開,看向外面。
外面霧茫茫,黑壓壓的,現在天剛落幕,月亮還淡淡的掛在天邊,歐陽宇看不到前方百米遠。她望了望,前面空蕩蕩的,安靜無聲,哪里有什么異常?
柳這時把馬車簾子一拉,坐正了身子。歐陽宇轉頭看向他,見他表情又恢復了平靜,不由問道:“怎么啦,沒有事吧?”
柳笑了笑,說道:“有一點。希狩可能追到這條路上來了。”
“啊?你怎么看到的?”歐陽宇又把頭探到了外面,說道:“沒有一點聲音傳出啊,你怎么知道的?”
柳閉上雙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過了一會,才回答道:“剛才,響起了一個哨聲。那聲音與你常聽的聲音不同,你感覺不到,就看對面聽到,也會以為是風聲刮過。”
歐陽宇低下頭,暗暗想道:希狩追上來了?希狩追上來了?她的腦海中,馬上浮現出與希狩在一起時,他一開口便是求花n。還有,后來在山谷中聽到的,他的強硬的語氣,和語氣中的沖天怨氣!
打了一個寒顫,歐陽宇想道:希狩這個小孩太別扭了,而且也強勢。我到了他手中,非被他吃干抹凈,還要關起來不可。不行,比起他來,柳好欺負多了。
想到這里,她望向柳,急急的說道:“他離我們多遠,會追上嗎?你快想一些法子啊。‘
“放心,他還在百里開外!今天晚上,順利的話,我們過了河,他就沒有法子了。如果不順利,那我與他就較量較量!”
柳微微一笑,看向歐陽宇的雙眼中,也少有的嚴肅起來:“別擔心。”
歐陽宇正在說話,忽然聽到前面一陣陣飄渺的鈴聲傳來,伴著鈴聲的,還有一種幽幽的,若有若無的歌聲。她連忙掀開車簾,再向外面看去。卻見前方二十里開外,幾點燈火時隱時現。再一看,那燈火甚為奇怪,竟然是前后左右的不停的移動著方向。略一看,竟似是不停的有燈亮起,又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