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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真想走】(上)

  薛偉童笑著看了喬鵬飛一眼,低聲道:“聽說喬公子把陳安邦的愛馬給轟了,所以過來見識見識,順便給咱們大哥創造點機會。”

  張大官人當然明白她所說的機會是什么,心中頓時有些不爽,不過也不好表露出來,嘿嘿笑了一聲,看到周興國已經向喬夢媛走去,來到喬夢媛的身邊坐下,周興國笑道:“夢媛,這么巧!”

  喬夢媛淡然道:“的確很巧!”

  周興國道:“為什么不和大家一起去玩?”

  喬夢媛道:“出來透透氣,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

  周興國聽出她話語中的冷落之意,微微點了點頭。

  兩人的目光都落在靶場上,張大官人此時又舉起了槍,在眾人的注目中,用子彈在正中靶環上打出了一顆心的形狀,最后一顆子彈,正中心型的zhōngyāng,迎來一片喝彩之聲。

  喬夢媛始終蒙著猶豫的雙眸,短暫的閃過一絲亮光,她知道張揚正在用射擊向她表白著什么。

  誠如張揚所想,周興國這幫人的出現并非是巧合,吸引他們來到西山馬場的最初原因是陳安邦的事情,喬鵬飛一槍擊斃了陳安邦的愛馬,等于在平靜許久的京城太子圈撂下了一顆炸彈,自從喬鵬飛去西藏當兵,已經就快被京城太子圈遺忘,可他今天用一種極其強勢的態度宣告自己的回歸。

  在太子圈中,周興國一直都充當著老大哥的形象了,他不想事情鬧大,陳安邦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這兩年他的運氣夠好,隨著國內科技創業的興起,他的財富與日俱增,可成功來得太快,容易讓人膨脹,陳安邦正是如此。至于喬鵬飛,過去在京城的時候就非常的高調張揚,后來他在張揚的手下栽了跟頭,鬧出了被師父逐出師門,后來又被喬老送往西藏當兵的事情,周興國在潛意識中認為喬鵬飛和陳安邦幾乎是一樣的貨色。

  喬鵬飛今天的強勢做派讓周興國在內的tài子dǎng對之刮目相看,周興國只是沒有想到張揚也會摻和到這件事中來。來靶場之前,他已經見過陳安邦,和很多人的想法相同,周興國也認為陳安邦并不值得同情,年少輕狂不可以成為犯錯的理由,陳安邦顯然是個缺乏記性的小子,上次因為顧養養的事情得罪了張揚,被張揚搞得灰頭土臉,這次居然目中無人的去得罪喬家子弟。

  張大官人的槍法技驚四座,薛偉童和時維兩人都圍在他的身邊喝彩,手掌都拍紅了。張大官人無論到了哪里總是很容易成為眾人矚目的中心。

  薛偉童道:“周老大,你槍法好,跟他比比!”

  周興國笑道:“我還有自知之明,他這不叫射擊,應該叫花樣射擊,我沒這個本領。”

  因為喬夢媛的冷淡,周興國放棄了繼續和她交流的想法,說實話,他還是對喬夢媛有些好感的,不過好感并不代表著愛,事實上像他們這種建立在政治利益基礎上的交往很難和愛聯系起來。周興國是個極其理智的人,從小他就被灌輸個人利益要服從家族利益的概念,其實這就是大局觀。

  雖然周興國很有誠意的邀請大家一起吃飯,可是喬鵬飛還是代為拒絕了,并不是他不給周興國這個面子,而是因為今晚他們家里人聚會,必須回家吃飯。

  張大官人沒什么事,當然也不用參加喬家的聚會,雖然他很想和喬夢媛進行深層次的探討和交流,但是看喬夢媛目前的表現似乎有些冷淡,不過讓張揚欣慰的是,喬夢媛對周興國的態度比對他還要冷淡,可以看出喬夢媛和周興國之間并沒有產生感情。

  張揚選擇和周興國幾人在一起,薛偉童對喬鵬飛一槍擊斃陳安邦的賽馬相當的感興趣,追著張揚不停的問東問西,張揚輕描淡寫的把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最后總結了一句道:“陳安邦那孩子可能被慣壞了,做事沒有輕重。”

  周興國淡然笑道:“大家都是一個圈子里玩的,傷了和氣總是不好。”

  袁新軍道:“鵬飛哥平時不怎么發火,怎么今天出手這么果斷?”

  徐建基笑道:“你才認識他多長時間?”

  袁新軍和喬鵬飛真正接觸比較多還是到西藏之后的事情,而且袁新軍的年齡比較小,過去他在京城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小跟班。

  周興國道:“大過年的火氣都別這么大,三弟,我發現了,你就是一不安定因素,你到哪里哪里就有是非。”

  張揚呵呵笑了起來:“今兒這事跟我無關,陳安邦太喜歡顯擺!”

  薛偉童道:“陳安邦那小子有了點錢就變得目空一切,給他點教訓也不是壞事。”

  徐建基道:“可惜了那匹馬!一百多萬英鎊這么就沒了。”

  袁新軍跟著感嘆道:“鵬飛哥要是不喜歡陳安邦,一槍把他給崩了得了,不該殺馬,動物是人類的朋友,那匹馬是無辜的。”

  薛偉童道:“小袁子,你一邊兒玩去,把你保牛協的那套給我收回去,聽著就頭疼。”

  周興國笑道:“好了,咱們別聊這事兒了,今晚一起聚聚。”

  徐建基首先搖頭道:“晚上家里吃飯,我抽不出身。”

  那邊袁新軍也有事。

  最后只剩下周興國、張揚和薛偉童三人,薛偉童提議去吃羊蝎子,她知道一家,在西三環附近。三人上了周興國的奔馳,周興國向張揚道:“聽說你從我別墅里搬出來了,怎么著,住的不稱心?”

  張揚笑道:“那倒不是,嫣然回平海了,我一人住這么大的房子太空,我已經在平海駐京辦那邊住下了,方便。”

  周興國道:“隨你。”

  薛偉童道:“三哥,你今年真在京城過年啊?”

  張揚點了點頭道:“不走了,回去也沒啥事,干脆留在京城感受一下不一樣的過年氣氛。”

  薛偉童主動邀請道:“既然不走了,明天去我家過年吧,反正也不差你一個,我姑姑姑父他們肯定想見你。”

  張揚笑道:“你姑姑怎么樣了?”

  薛偉童笑道:“還好,就是妊娠反應重了些,現在全家人都把她當寶一樣的供著,那地位跟慈禧太后似的。”

  周興國忍不住笑了起來:“有這么說自己姑媽的嗎?”

  薛偉童道:“大哥,我看喬夢媛今天對你的態度有些冷淡啊,怎么著?看來發展前景不妙。”

  周興國笑道:“原本我們兩人的關系就很普通,只不過是蘇部長的妻子熱心牽線,有沒有發展還很難說。”

  薛偉童道:“喬夢媛長得不錯,這次她哥出事,表現的也非常仁義,家庭方面也和你門當戶對,我看很好啊。”她用手臂搗了張揚一下:“三哥,你說是不是?”

  張揚道:“這世上唯獨感情的事情不能摻和,合不合適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周興國點了點頭道:“老三這句話沒錯。”

  說話間已經來到薛偉童所說的那家羊蝎子,周興國讓司機從后備箱拿了四斤三十年窖藏茅臺,三人走了進去,因為已經是臘月二十九,很多人都窩在家里準備年貨,飯店的生意清淡了許多。

  薛偉童要了個包間,她過去時常來這里,所以對這里很熟悉,點了一個大鍋的羊蝎子,要了幾道特色小菜,他們就喝了起來。

  薛偉童的話題還是圍繞著喬夢媛:“大哥,你跟喬夢媛到底發展到那種程度了?”

  周興國對她的刨根問底頗為無奈,他嘆了口氣道:“薛爺,我真的叫你聲爺,平時看你挺爺們的,怎么遇到這種事這么八卦。”

  張揚道:“表面上爺們,歸根結底還是一女人。”

  薛偉童瞪了他一眼道:“三哥,你什么意思?看不起女人?”

  張揚笑道:“我可沒那意思,說到尊重女性,我排第二就沒人敢排第一。”

  周興國道:“老三,差不多就行了,房頂都快被你給吹破咯。”

  薛偉童格格的笑,端起酒杯灌了一口,皺了皺眉頭道:“這茅臺一股貓尿味,我不喝了,今晚還得去見我爺爺,聞到酒味準保得罵我。”她將自己的半杯殘酒倒在張揚的杯子里。

  張大官人瞪大了眼睛:“我說丫頭,你當我是回收站啊?”

  薛偉童道:“咱們兄弟幾個數你最能喝,妹妹需要你的時候,咱得用于擔當,一不怕苦二不怕死。”

  周興國笑道:“能者多勞嘛。”他和張揚干了一杯酒道:“張揚,既然你過節留在京城不走,這兩天我安排一下,你和我堂哥見個面,以后工作上也方便溝通。”

  張揚笑著點了點頭,周興民是新任平海代省長,拋開這個人怎樣先不論,認識一下總是好的,有了周興國這層關系,周興民以后對自己總得要多照顧一些。

  薛偉童道:“大哥,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她仍然糾纏在周興國和喬夢媛的問題上。

  周興國哭笑不得道:“你不是都看到了,我和她之間幾乎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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