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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二百九十八章 【隱情】(下)

  天池先生道:“已經很晚了,今晚就在我這里住下吧!”

  張揚自然沒有什么意見,陳雪也點了點頭,晚飯之后,兩人陪著天池先生去后山散步,不知不覺已經來到亂空山下,老先生今天興致盎然,沿著山路來到了亂空山上,張揚不覺想起當初在亂空山被襲擊的情景,他幾乎可以斷定當初襲擊自己的那個人就是文玲,時過境遷,如今文玲已經再度陷入沉睡,亂空山也恢復了昔日的平靜。

  夜風迎面吹來,送來淡淡的花香,張揚向前快走了幾步,看到前方亂石堆內星星點點的蜃零花,他屏住呼吸向遠處的陳雪和天池先生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過來,張揚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將蜃霧花切斷,埋入土壤之中,這才走回天池先生的身邊,輕聲嘆道:“想不到這山上還生有這種東西!”

  天池先生對上次的中毒事件仍然記憶猶新,笑道:“看來以后不搭隨處亂走了!”

  張揚道:“不妨事,其實距離很遠,山上風大,空氣流通很好,中毒的機會微乎其微。”

  天池先生道:“咱們回去吧!”

  返回山莊之后,天池先生回房去休息,陳雪跟著張揚來到院落之中,小聲道:“你手里拿了什么?”

  張揚笑道:“你眼神倒是犀利!”他剛才剜了蜃零花的根莖,雖然蜃霧花有毒,可根莖卻是稀有的藥材,張揚拿到水邊洗凈,示于陳雪道:“這東西可以益氣補血,清熱排毒,兼有美容之功效,你拿回去切成小片曬干后泡茶喝!”

  陳雪也沒有跟他客氣,接了過去。她的美眸不經意掠過天空,卻見夜空之上,一輪銀盤似的明月高掛其上,月光如水,籠罩著這個清靜雅致的世界,夜色如此沉靜如此美好,陳雪輕聲道:“好美的月色!”

  張揚道:“院落之中是欣賞不到月色之美的!”

  陳雪看了他一眼,張揚指了指一旁的屋檐道:“爬上去坐在房頂看,那才有味道!”

  陳雪看了看高高的房頂,搖了搖頭道:“我可沒有那樣的本事!”

  張揚卻不這么認為,通過剛才幫助陳雪突破修煉的關口,張揚對她的內力修為已經有所了解,陳雪如同一個擁有萬貫家財卻不知如何運用的孩童一般,他教給陳雪一個提縱跳躍的步法,名為登云步,陳雪也沒有讓他失望,一點就通,張揚只教了她一遍,她就已經掌握,兩人同時起步,騰空躍起,在氣力即將用盡之時,按照張揚所說的法門,從丹田又生出一股源源不斷的內息,在虛空中再度騰躍而起,凌波仙子般輕輕悠悠落在屋檐之上。

  張揚贊嘆不已,陳雪不但內力有了相當的基礎而且悟性也是極其出眾。兩人坐在屋脊之上,張揚微笑道:“有沒有覺著從這個角度,月色有所不同?”陳雪搖了搖頭,她沒覺著有什么不同。

  張揚道:“大了許多!”陳雪的唇角露出一抹讓天地為之暗淡的明艷笑容,她輕聲道:“有件奇我一直都想請教你!”

  張揚道:“說!”

  陳雪道:“我寒假回去的時候,杜書記去常去拜訪我爺爺,我偶爾聽到,爺爺叫他天野。”

  張揚聽到她問起這件事,不覺啞然失笑,他早就知道杜天野和陳崇山之間的關系,可直到現在他都無法確定杜天野是不是已經知道陳崇山是他的生父,從種種跡象來看,杜天野和陳崇山父子之間已經相認,不過這件事并沒有公布,他當然不好將這件事說出來。

  張揚順著陳雪的話道:“我也感到納悶,他們兩人真是親近,難道他們一見如故?”

  陳雪看到他一臉迷惘的樣子,以為他真的不知情,輕聲嘆了口氣道:“不知道就算了!”她的美眸在明月之上停留了一會兒,又道:“記得上次我給你看過的那些文字嗎?”

  張揚點了點頭。陳雪道:“我又將那些文字默寫了出來,應該是兩套武功心法,回頭我去學校拿給你!”

  張揚記得那上面記載著兩套武功心法,一套是陰煞修羅掌,還有一套不知名的劍法,這些東西應該和文玲有些關系,想起文玲,張揚不由得又想起從文玲手中奪下的那塊逆轉乾坤的拓片,那拓片他已經得到了一段時間,可是對上面的東西始終不解,他低聲道:“我新近得到了一塊拓片,你有功夫幫我看看!”

  “等下次回江城的時候我去找你!”

  張揚和陳雪平淡無奇的交談薦,就像一對相交多年的老友。

  劉明果然很有本事,很快就查到王學海就住在玉泉山莊,不知他什么時候返回北京的,不過他自從回京之后,深居簡出,所以很少有人知道他回來。

  張揚得知這一消息之后,真是欣喜無比,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學海啊工學海,你終于還是回來了,這筆帳我要跟你算清楚!

  劉明將王學海的住址調查的很清楚,張揚也沒虧待他,將劉文學送給他的那張五千塊的購物卡轉贈給了劉明,權當是他的辛苦費,張大官人出手向來慷慨,做這種借花獻佛的事兒更是毫不猶豫。

  王學海返回北京已經有一周的時間,這頓時間他一直都住在玉泉山莊,除了妻子田玲以外,他沒有和任何其他人聯系,一日夫妻百日恩,田玲雖然對王學海做過的事情極其痛恨,可畢竟他是自己的丈夫,現在他惹了麻煩,田玲總不忍心棄他于不顧。

王學海在顧明健出事之后就離開了北京,他很精明,知道這件事是個大麻煩,顧明健出事當晚只和他一起吃飯,別人查出這件事并不難,無論是顧明健還是蔡旭東身后都有著相當的背景,這件事自己說不清。他走的時候本以為蔡旭東十有八九會死,顧明健極有可能會被重判,可后來事情還是朝著好的一  面發展,顧明健被證明精神存在問題,所以判得很輕,蔡旭東也幸運的逃過了一死。

  可這件事的后續影響一直都沒有結束,王學海在平海的投資已經徹底泡湯,雖然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這件事的策劃者,可輿論一邊倒的指向他,王學海去香港呆了一段時間,過年后感覺到風聲漸漸小了,這才又返回北京。他試圖通過自己的各方面關系修補這件事。

  王學海并沒有想到張揚會循著妻子的這條線找到自己,當門鈴響起的時候,他前去開門,本以為會是妻子,可萬萬沒想到出現在門前鉻竟然是他避之不及的張揚。

  看到張揚,王學海的臉色頓時改變了,他用力想要把房門關上,可是他的力量和張揚相比實在不值一提,張揚一把就將房門推開,然后老鷹拎小雞一樣把王學海抓了起來一把扔在客廳的地毯上,腳向后將房門踢上。

  王學海被摔得眼冒金星,他慘叫道:“你別胡來,現在是法治社會,你私闖民宅是違法行為!”

  張揚冷笑道:“我私闖民宅是違法行為,你慫恿顧明健傷人就不是違法行為?你引誘顧明健吸毒就不是違法行為?”說到氣憤之處,張揚抓起王學海的衣領,甩手就給了他兩記清脆的耳光。

  張揚對王學海可謂是厭惡到了極點,自從顧明健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窩著火,早就想跟王學海算這筆賬,今天總算把他抓住了,豈能輕易放過。

  王學海被他打了兩級耳光又是氣惱又是害怕,張大官人的蠻橫手段他早就了然于胸,知道這廝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他喘著粗氣道:“你憑什么打我?”

  張揚道:“憑什么?就憑你設下圈套坑害顧明健,我就沒見過你這么卑鄙的家伙,顧明健都被你坑到戒毒所了,還不放過他,非得把他整死才算,你對他怎么這么大的仇?”

  王學海道:“你放開我,不然我報警抓你!”他倒是有幾分膽氣。

  張揚點了點頭道:“報警抓我,好!我他媽讓你報,我早就想揍你了,今天干脆把你給滅了,然后焚尸滅跡,我看你找誰去報警!”他是故意恐嚇王學海。

  可王學海看到他兇神惡煞的樣子,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鬼怕惡人,王學海雖然善于玩弄陰謀詭計,可遇到張大官人這種蠻橫的主兒還真說不清道不明,有道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更何況眼前是怒火中燒的張大官人。

  王學海道:“張揚,咱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覺著我是個蠢人嗎?”

  張揚道:“又想玩什各花俸?”

  王學海道:“現在只有你跟我,我知道你把顧明健的那筆帳都算在了我頭上,別說是你,其實所有人都覺著是我坑了顧明健,可你有沒有想過,坑顧明健對我有什么好處?”

  張揚道:“你在東江的工地停工,因為這件事你懷恨在心!”

  王學海道:“我是一個生意人,無論我做生意的手段怎樣,我都知道一件事,和氣生財,我接近顧明健的目的只有一個,我想和顧書記搞好關系,當初我接近顧佳彤,想和顧佳彤合作也是因為這個原因,紡織百貨商場工程受阻,我的確心里不舒服,可你想想,我投了這么多錢在東江,我報復顧明健,明眼人都會把他捅傷蔡旭東那件事算在我頭上,假如我真的這么干,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現在我在東江的工程永無開工之日,我在經紀上蒙受了多少損失?”

  張揚冷笑道:“你現在才悟到恐怕太晚了!”

  王學海掙脫開他的手掌,揉了揉被張揚打疼的面頰,他坐在沙發上:“張揚,我也是受害者!”

  張揚乜著一雙眼晴看著他,這廝實在太無恥了。

  王學海道:“我承認,那個女人是我介紹給顧明健的,不過我沒想到他陷這么深,而且他跟徐娜在一起吸毒我也不清楚,等我知道這件事后,他已經染上毒癮了,你可以當面去問他,在我知道他吸毒之后,有沒有勸他戒毒,有沒有勸他離開那個女人?”他喘了口氣又道:“顧明健從戒毒所中出來,我請他去紫金閣吃飯是好意,當時我的確告訴他徐娜跟蔡旭東有一腿,可我沒讓他去捅蔡旭東,我怎么可能知道蔡旭東和徐娜在風度酒吧?”

  張揚道:“林鈺文是你的情婦,也許是她把這件事透露給了你,你又故意說給顧明健聽!”

  王學海道:“我和林鈺文之間不像你想的那種關系,那女人精明的很,自從她和蔡旭東勾搭上之后,我和她就斷了來往,你可以找她去問問,在出事的當晚,我有沒有和她聯系過?你懷疑是我坑了顧明健,我還懷疑是林鈺文設的圈套呢,她和蔡旭東有一腿,看到徐娜和蔡旭東勾搭上,說不定妒火中燒,利用顧明健對付他們呢。”

  張揚冷冷道:“你真會裝無辜!既然不是你干的,你逃體么?”

  王學海道:“這件事我說不清楚,當時那種情況,顧明健捅了蔡旭東這么多刀,蔡旭東不知是死是活,我也害怕卷進去,如果蔡旭東死了,誰知道顧明健會說什么?”王學海看到張揚的表情仍然不相信自己,他嘆了口氣道:“張揚,我做任何事之前必須要考慮后果,你仔細想想,這件事上我能得到什么好處?只是為了出一口惡氣?我至于嗎?我得罪顧家,得罪蔡家,對我有什么好處?如果蔡旭東死了,顧明健肯定要蹲大獄,我呢?我在京城圈里還怎么混下去?這幫老家伙會饒了我?我是個生意人,我有家有口的,我冒這么大的風險值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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