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沱集團對江城,程機械廠的考察是滿意的,根據他們撈淵隊”的信息,這次回國之后,雙方就能夠正式合作。
張揚派章睿融全程陪同參觀,目的就是盯住崔志煥,從崔志煥在江城幾天的表現來看。并無異常,而且他和文玲之間的關系并沒有發展到情侶的地步,搞清了這一點,張揚輕松了許多,至少杜天野還有機會。
章睿融和張揚單獨相處的時候,就不像平時那個青澀稚嫩的女孩,她冷靜而理智,對張揚也沒有那種下級對上級的惶恐和尊敬,她把崔志煥這兩天在江城的舉動向張揚匯報了一遍。國安方面認為崔志煥很有可能是韓國間諜,這次前來東江是為了某件交易,可根據章睿融的全程緊盯,崔志煥的一舉一動還算是循規蹈矩,她有些失望道:“難道是組織上懷疑錯了人?”
張揚很肯定地說:“不會錯,這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啥他跟文玲有沒有什么親密接觸?”
章睿融道:“我的任務是盯住崔志煥。至于他的私人感情不在我的任務范圍內 張揚有些不滿的看了看她:“我說小章。上頭派你來配合我工作就是要服從我,你這話可不對啊!”
章著融道:“上頭派我來配合你工作,并不是服從你的領導,我們是平等互助的關系,不是上下級領導和被領導的關系 呦呵!張揚對這國安小丫頭要刮日相看了:“成,就當咱們是合作關系,在這招商辦里,我們是上下級關系吧?我是不是你領導啊?。
章睿融沒話好說了。
張揚道:“你拿招商辦的工資就得給招商辦好好做事,藍星集團董事長金尚元這個月底回到江城來,你給我好好準備資料,我要掌握關于他的一切。”
“當我想留在你們招棄辦啊,如果不是上級硬要派我過來,我才不來呢”。章睿融甩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了。
走出門外正遇到常凌峰,她叫了一聲常副主任,事實上常凌峰的這個副主任只存在于他們二組,也就是說,只有她、周毅和馬德軍這么喊。
常凌峰笑了笑,看到章睿融的臉色已經猜到她可能挨了,他也沒有多問,走入張揚的辦公室,看到張揚剛剛拿起了一張報紙。
原本打算關心國家大事的張揚又將報紙放下:“凌峰來了,坐!”
常凌峰在剛剛章睿融坐過的椅子上坐下,上面還留著章睿融的體溫。他微笑道:小章畢竟年輕。脾氣倔了點,不過工作能力還是很突出的 張揚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和一個小丫頭一般見識。”
常凌峰把手中的一份材料放在張揚面前:“這是我剛剛得到的安代集團和江城工程機械廠之間的初步合作協議,根據這些條款來看,對我方來說很不公平這種合同協議之類的文書彎彎繞繞太多,張揚向來頭疼,他也看不下去,就是看下去了也未必能夠完全搞懂。不過常凌峰對這些東西很在行,他說有問題就一定有問題。張揚道:“既然對我們不公平那就不跟他們合作!沒理由犧牲我們自己的利益常凌峰道:“我也是這么看,合作是建立在互利互惠的基礎上,安代集團這么做顯然誠意不足,他們滿意了,如果真的按照這種協議執行。我方投入要比他們多得多,風險的大部分也由我們承擔,可到最后分配利益的時候,卻要跟他們平分,這是很不公平的,在我看來,安代的技術水平并不值得我們付出這么多,也就是說他們的企業價值被嚴重高估了 張揚道:“我對工程機械這方面雖然缺乏了解,可我也知道韓國人比我們強不了多少!”
常凌峰笑道:“沒有更好選擇的前提下。安代集團的地位無形就提高了,我對韓國人做生意的方式有一定的了解,其實也不僅僅是韓國人。你越寵著他們,他們越擺不正自己的位置 張揚深有同感的集了點頭。
常凌峰道:“現在中國到處都在改革開放吸引外資,雖然是件好事,可我們的熱情卻把很多外國客商的毛病給慣出來了,以為我們是求他們,其實不然,我們是在給他們掙錢的機會,中國十幾億人口。這是全球最大的一個市場,我們擁有這樣的市場,這就是優勢,應該是他們倒過來求我們才對!”
張揚大聲道:“說得好,我也是這么認為!中國擁有最便宜的生產力,最大的市場,這都是我們的優勢,應該是他們倒著求我們才對。”
常凌峰道:“其實有些國外企業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他們在悄悄地搶灘國內市場,可畢竟是少數,更多的國外企業對中國的改革現狀缺乏了解。我們的企業也缺少向國外推銷自己的經驗,說的通俗一點就是溝通不足,才造成了現在的一些怪現象。提起港商外商,都以為是財神爺,我們又太過好客,生怕一個不小心得罪了人家,合作泡湯,說有些企業低三下四都不為過。商業談判需要相當的技巧,你一味的讓步,以為這是誠意,可人家不會被你的誠意感動,反而會繼續步步緊逼,以貍取最大的利益為最終的目的。”
張揚對常凌峰的這番話深表贊同,他把手中的材料放下:“回頭我會和嚴副市長好好談談,需要給這些企業的領導上堂課了,招商引資,尋求合作也不能犧牲我們的利益。咱們不能低三下四。人不可有傲氣,但不可無傲骨!”
常凌峰笑道:“也沒那么嚴重,只是一個認識上的問題,江城的這幫企業領導普遍缺乏國際貿易的經驗,我已經聯系了德國海德集團,他們是德國三大工程機械企業之一,我把江城工程機械廠的資料傳真了過去,他們很感興趣,表示近期會派專員過來考察,如果德國人給出的條件比韓國人優厚,甚至于等同,我看江城工程機械廠不妨重新考慮合作伙伴 張揚點了點頭道:“就這么辦!”
常凌峰道:“要跟江城工程機械廠方面打招呼,讓他們不要急于和韓國安代簽約,一旦簽下合約,一切就無法扭轉了。其實稍稍冷處理一下也有好處,欲速則不達,一直以來都是我方積極主動,突然變換節奏,會擾亂韓國安代的既定計利 張揚道:“和德國海德集團接洽的事情要不要保密?”
常凌峰搖了搖頭,微笑道:“沒必要。讓他們知道反而更好。有競爭才有壓力,有了競爭,我們就有了更好的選擇機會。”
張揚笑道:“凌峰,你是不是想故意放出煙幕彈啊?”
常凌峰微笑道:“兵不厭詐,做生意本來就不可以太老實!國際貿易尤其如此!”
張揚道:“不是有人說做生意要誠信為本嗎?”
常凌峰道:“那是談成交易之后,在此之前,討價還價自然要竭盡所能說到這里,…公二住笑了笑道!“我說泣此話是不是天功利了。不符日家干部的道德標準。”
“國家干部也是在做經營,唯一不同的是為國家經營,為了維護國家的利益,凌峰。你既然來了招商辦就是國家干部了。”
常凌峰道:“我是雇傭軍。算不上什么國家干部!”
張揚道:“好好干吧,只要工作成績出色。你的編制問題我為你解決。”
常凌峰笑了起來,張揚顯然誤會了他的意思,在常凌峰看來,官場并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他之所以答應來江城招商辦幫張揚,主要是因為張揚可以幫他解除病痛,從這一點上來說,兩人之間更像是一場交易。否則以常凌峰的眼界正肯甘心居于張揚之下。可是隨著這段日子和張揚的相處,他逐漸意識到張揚的能力,這個二十二歲的副處級干部果然有著他非同尋常的一面,張揚的學歷雖然不高,可是他的頭腦很靈活。知識層面很豐富,他的身上缺少尋常官員的那種深沉和含蓄。可正是他的這種不同讓他在江城乃至整個平海官場之中顯得卓爾不群。
張揚做事的風格從來都是雷厲風行,和常凌峰深談之后,他馬上就去了副市長嚴新建的辦公室,張揚見這位主管工業的副市長從來都不需要預約。
嚴新建這會兒網巧也沒什么事,正在看報紙呢,國家機關里看報紙喝茶聊天已經成了最常見的活動,這位副市長也不能免俗。
嚴新建看到張揚進來,笑道:“我正想找你呢!”嚴新建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張揚坐下。
張揚坐好后,嚴新建道:“韓國安代集團對這次的考察非常滿意,預計最近安代集團的總裁就會親自前來江城簽約。”
張揚道:“嚴市長,我正是為了這件事過來找您的!”他把剛才常凌峰的分析告訴了嚴新建,嚴新建聽著聽著,兩道眉毛就擰在了一起,等到張揚把整件事說完,他方才嘆了口氣道:“張揚,現在安代集團和江城工程機械廠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簽約,咱們如果這么干不好吧?是不是有些不夠誠信?”
張揚道:“咱們跟人家講誠信,人家未必跟我們講誠信,安代集團是屬于不想投入還想占大便宜的那種,我們如果簽署了這種合作協議就等于把企業的利益出賣了,性質嚴重點這就叫賣國!”
嚴新建習慣了這廝的夸大其詞,笑道:“哪有那么嚴重,不過具體協議上的事情都是企業自己在談,我對他們的專業也不甚清楚,假如真的像你說的這樣,我們需要慎重一些了。”
張揚道:“德國海德集團可是國際一流企業,人家生產機械的技術和品質不知要比韓國人強多少倍,有了好的選擇,誰還愿意將就啊。”
“我也聽說過海德集團,可我們想跟人家合作,人家未必愿意和我們合作。”
張揚道:“嚴市長,您別妄自菲薄啊,常凌峰有句話說得對,開放的中國是全球第一市場,咱們是皇帝的女兒不愁嫁,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后這些外商得倒過來巴結我們!”
嚴新建哈哈大笑,他點了點頭道:“好吧,工程機械廠方面我去打招呼,讓曹正陽別急著簽約,多一個選擇也不是什么壞事。”
最近張揚在學網球,這還是顧佳彤逼他學得,說網球運動也是一種社交方式,于是張揚去體育館找了位專職網球教練,這兩周一下班就往體育場學習練,他在體育方面還是很有天賦的,而且他的力量很足,發出的球速度很快,學了不到半個月已經幾乎可以和網球教練打個,平手。
張揚來到體育場的時候,還是下午五點多,一幫業余選手在足球場上踢殊。張揚認識其中的一個,江城酒廠副廠長藺廣元的兒子藺長福,這小子腦子有點不好使,上次在江城十佳青年的頒獎大會上,居然脫了鞋子砸張揚。幸虧張揚反應神速,躲過了他的襲擊。
藺長福的一腳遠射偏離出了球門,朝著張揚飛了過來,張揚一把將足球抓住,藺長福跑過來要球,看到是張揚。頓時害怕起來,上次被張揚抽耳光的事情他仍然記憶猶新。
張揚犯不著跟他一般見識,笑瞇瞇將球拋給了他:“球踢得不錯!”
藺長福笑了笑,轉身想走。
張揚叫住他道:“有沒有想起來上次跟你打賭的人是誰?”
藺長福沒說話,目光投向遠方,張揚順著他的目光望去,看到許嘉勇和喬夢暖、時維一起走了過來,他們也帶著網球拍。張揚又看了看藺長福,這傻小子低聲道:“就是他!”說完轉身就跑回足球場內。
張揚心里的火蹭地就上來了,他對許嘉勇原本就反感,所以壓根就沒有懷疑藺長福的話。
許嘉勇渾然未覺。笑著向張揚走了過去:“張揚,這么巧,你也在啊!”
張揚向他笑了笑,然后又和喬夢暖、時維打了招呼,從彼此帶著的網球拍都看出對方是來干什么的。喬夢暖笑道:“一起玩吧!”
張掩欣然應邀。
前往網球場的路上,喬夢暖道:“我聽說韓國安代集團和工程機械廠已經達成了初步意向,很快他們的總裁就會過來簽約。”
張揚笑道:“喬總哪里聽來的消息?”
許嘉勇笑道:“安代集團來江城考察的期間,江城各大媒體爭相報道,不知道才奇怪呢。”
喬夢暖道:“安代集團在韓國是個大企業,可在國際工程機械行業中的口碑很一般。”
張揚道:“你也對工程機樓行業感興趣?”
喬夢姐搖了搖頭:“我對玉龍河北的一百畝地感興趣,聽說這是他們未來規哉小的一部分,所以自然要留意一下。
張揚,你幫我問問開發區。有沒有可能將那塊地批給我。”
張揚點了點頭,一旁的時維不樂意了:“你們有完沒完啊,整天把生意掛在嘴上,累不累啊?”
幾個人都笑了笑,進入網球場,喬夢暖和許嘉勇一軍,張揚和時維一軍。
時維小聲提醒張揚道:“我表姐和姐夫都是網壇高手,你行不行啊?不行別拖累我!”
“男人行不行只有試了才知道!”
時維瞪了他一眼:“我看你不是什么國家干部!”
“那我是什么?”
“流氓!一個混進革命隊伍的流氓!”
比賽開始了,許嘉勇和喬夢暖兩人的網緣都打得不錯,可張揚也不差,四個人最弱的一個反倒成了時維,不過在張揚的奮力拼殺下,打得倒也是難分難解。
張大官人瞅準時機,一個脅一品正線扣殺。那網球嗖!地一聲呼嘯而出。瞄準了許嘉,優”討去。
許嘉勇揮拍去擋,可惜已經遲了,網球宛如出膛的炮彈一般射向他的兩腿之間。還好許嘉勇應變很快,身體及時做了一個下蹲的動作。雖然如此,仍然被網球結結實實的打在了小肚子上,他發出一聲痛不欲生的慘叫,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網殊拍也拋了出去。
嚇得喬夢暖和時維慌忙圍了上去,許嘉勇臉色蒼白,捂著肚子在地上翻滾,張揚擊球的速度多快,他雖然沒有用盡全力,可現在已經不輕,原本他是本著許嘉勇的下陰去的,可惜被他躲過去了。
張大官人佯裝關心:“嘉勇。你沒事吧?”看到許嘉勇的慘狀,張揚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時維一把推開他:“一邊去。貓哭耗子假慈悲!”
喬夢妹斥道:“別胡說!”可看到許嘉勇痛苦的樣子,喬夢援的眼圈不由得紅了起來,她摟著許嘉勇,眼淚就快掉下來了。
過了好半天許嘉勇方才緩過氣來,喬夢暖為他擦去額頭的冷汗,柔聲道:“嘉勇,還疼嗎?”
許嘉勇臉色慘白的搖了搖頭。疼痛雖然緩解了,可身上輕飄飄的沒有半點力量。不過他表現的還是很有風度,露出一絲極其勉強的笑容道:“張揚,球…打得不錯”
張揚很不厚道的問了一句:“還玩嗎?”
許嘉勇搖了搖頭,他暗暗發誓這輩子不跟張揚一起玩球了,剛才那一球速度之快,力量之大實在到了驚人的地步,如果力量再大一些。位置再朝下一點,自己怕不是要被他一球給打成太監。
發生了這個插曲,球自然是打不下去了。許嘉勇在喬夢緩和時維的攙扶下一瘸一拐,步履蹣跚的走出網球場。張揚拿捏出歉疚的表情:“對不起啊,我真不是存心的。”
許嘉勇嘴上說著沒事,心里卻暗罵,麻痹的,你就是存心的。你那球就是奔著我下陰來的。可惜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誰讓自己給人家機會的。
張揚站在那里望著許嘉勇漸行漸遠,忽然看到藺長福也在一邊看著,他向藺長福招了招手。藺長福乖乖走了過去。
“是他讓你用鞋子砸我的?”
藺長福點了點頭,可馬上又道:“我不認識他!”
張揚愣了:“你不認識他。你點什么頭啊?”
“你問我我當然要點頭了!”藺長福一臉茫然道。
張揚真是哭笑不得,如果藺長福真的不認識許嘉勇,那么上次的扔鞋事件就不是許嘉勇策刮的,不過張揚也沒有感到什么良心不安他認定了許嘉勇不是什么好東西,給他點懲罰也是應該的。
文玲和崔志煥的關系牽動了不少人的心,羅慧寧無疑是最為關心這件事的人,身為母親,她為女兒的現狀深深感到憂慮,文玲自從蘇醒之后,就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感情上無比淡漠,這不僅僅表現在她和杜天野之間,也表現出她對父母的冷漠,為了這件事,羅慧寧無數次偷偷落淚。
文玲去江城之后。羅慧寧就通過張揚了解文玲的情況,幾乎每天都會打電話過來。
“天野怎么樣?”在張揚向羅慧寧匯報完文玲的情況之后,她想起了杜天野。
張揚嘆了口氣道:“還能怎樣?他對玲姐的感情你也知道,不過這次他很堅強,可能是已經漸漸接受了現實。”
羅慧寧低聲道:“我們文家欠了天野這孩子的小玲變成這個樣子我也沒有想到,既然他們之間已經沒有挽回的可能,還是勸天野接受現實的好。”
張揚心中暗忖,想讓杜天野接受現實恐怕還需要時間。
羅慧寧道:“我會盡力給他補償!”
這句話提醒了張揚,杜天野前來江城擔任市委書記十有就是文家對他的一種補償。在張揚看來,杜天野來江城對他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終日面對文玲。
羅慧寧道:“張揚,你說實話。你姐跟崔志煥到底有沒有戀愛?”
“不知道,從表面上看他們只是好明友罷了,不過你也知道玲姐的性情,自從她蘇醒之后,這些上哪還有什么朋友?所以她能把崔志煥當成朋友已經很特別了。”
羅慧寧不禁嘆了一口氣:“張揚,有時間多開導開導天野。”
張揚道:“干媽,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盯著的。”他知道羅慧寧真正擔心的還是文玲。
羅慧寧道:“抽時間來北京吧,陪我好好說說話。”
張揚答應了一聲掛上了電話。
韓國藍星集團董事長金尚元在北京召開完經銷商大會之后,來到江城考察。江城市政府對他的來訪極其重視。江城代市長左援朝親自前往機場迎接。
金尚元和左援朝只是在漢城有過一面之緣,彼此的印象也不算深玄,如果不是張揚通過金敏兒的關系提出邀請,金尚元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來平海投資。
從機場前往江城的路上,左援朝微笑道:“金先生過去沒來過江城?”
金尚元點了點頭道:“平海來過幾次。去東江最多!嵐山和南錫也去過,江城卻是第一次來。”
左援朝道:“我們江城是座歷史文化悠久的古城,擁有許多名勝古跡,還有釋迦摩尼的佛骨舍利 金尚辦淡然一笑道:“我是基督徒。”
左援朝尷尬的咳嗽了一聲,都怪自己事先沒有做好工作,連這么重要的事情都忽略了,在基督徒的面前談佛祖舍利,無異于對牛彈琴,不過左市長應變還是很快的。他笑道:“那就去清臺山看看風景,我們新興建了一座春熙谷溫泉度假村,溫泉的水質是世界一流的。”
金尚元是個務實的人,他來江城也不是為了游玩,輕聲道:“左市長,我想先去江城開發區看看!”
誰也沒有想到金尚元的第一站并非是酒店,而是馬不停蹄的趕往開發區,本來張揚安排他第二天才去考察開發區的,想不到他網下飛機就馬不停蹄的開始了考察,十足一個工作狂。
這次金敏兒并沒有跟隨他同來,張揚又帶上了章睿融,這小妮子別的不說,韓國話說得是一級棒,完全能夠升任翻澤的角色。
金尚元為人稍顯嚴謹,不過他并沒有一些韓國商人身上常見自視甚高,他前往開發區之后,考察了開發區狀況,并和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肖鳴交換了一些意見。
張揚也是陪同人員之一,他本以為金敏兒會隨同及金尚元一起過來。卻沒有想到這次她居然沒有同行,這就令令尚示!間的交流出現了一此障礙六好在章霧融的癤凹憂流,臨時翻澤當得有模有樣。
張揚向身邊的常凌峰道:“你看他怎么樣?”
常凌峰微笑道:“藍星集團是韓國乃至整個亞洲最大的電子集團,在世界上也能夠排到前十名。如果他選擇江城投資,對江城來說可是一件大好事。”
眼看已經到了中午的時候,左援朝提出去吃飯,金尚元道:“不必麻煩了。我下午還要去東江!”
左援朝愣了。包括肖鳴在內的一幫領導干部都愣了,金尚元什么意思?大老遠從北京趕來,連飯都不吃就準備離去,這也太不給江城領導面子了。
左援朝微笑道:“金先生還是吃了飯再走吧!”
金尚元道:“我對吃飯喝酒的應酬從來都不喜歡,我來江城的目的是為了考察,現在我對開發區的狀況已經有了一些了解,謝謝左市長的盛情,這份心意我領了!”
章睿融把金尚元的話原封不動的翻釋了過去,左援朝的笑容顯得有些生硬,好不容易才把金尚元給請來,可人家呆了不到半天就要去東江,不知道自己這邊究竟哪里得罪了他?還是人家對江城開發區看不過眼?他轉身看了看張揚。張揚也無可奈何的笑了笑,人家要走,咱們總不能硬把人家扣下來。
就這樣,以左援朝為首的這幫領導們熱情洋溢的把金尚元接了過來。在三個小時后又目瞪口呆的看著金尚元離去。
被人家放鴿子的味道可不好受,左援朝望著張揚:“怎么回事兒?”
張揚撇撇嘴:“我哪知道啊?”
左援朝道:“盡快搞清楚這件事,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
張揚來到章睿融面前:“怎么回事?”
“我哪知道啊?”章睿融也是這樣說。
張揚道:“你不是翻澤嗎?一直跟在他身邊應該發現他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章睿融仔細想了想:“中途他接了一個電話,大概五分鐘左右,難道是那個電話有問題?”
張揚點了點頭道:“十有是這件事。”
常凌峰一旁道:“其實用不著那么緊張,藍星集團能夠有今天這種規模和金尚元出眾的商業眼光和經營能力有著自己的關系,江城的投資環境正在日益改善,給他的條件也很不錯,我看他不可能毫不動心。”
張揚道:“金尚元這個人脾氣很怪,如果不走動用私人關系他是不會到江城來的,我擔心他過來這里只是走走過場,壓根就沒有誠意在江城投資。”
常凌峰道:“投資這種事情耍雙方都達到滿意,我看他已經把江城列為考慮的對象之一,否則他沒必要來做樣子,也不會要走那么多開發區的資料。”在常凌峰看來,金尚元這樣的行為很可能是一種欲擒故縱的技巧。
雖然常凌峰這樣說,張揚還是很不安心,他給金敏兒打了個電話,金敏兒原本是想過來的,可是受涼后感冒了。如今正在漢城的家中養病,聽說大伯在江城轉了一圈就離開,金敏兒有些詫異,大伯原計利在江城呆兩天的,怎么突然改變了行程?她讓張揚不用著急,自己馬上打電話詢問一下。
金敏兒和張揚打完電話之后,直接一個電話就打給了大伯。
金尚元對金敏兒的這個電話并不意外,他微笑道:“敏兒,是為了江城的事情吧?”
金敏兒輕聲道:“大伯,怎么回事?江城方面做好了迎接你的準備,連江城市長都親自去接你,可你為什么只呆了三個小時就離開?”
金尚元道:“江城給我的條件,東江一樣可以給我,為什么我要選擇江城?還有,我聽說江城的領導層十分,最近這兩年有不少人因為貪污犯罪落網。”
金敏兒有些詫異道:“大伯,你都是聽誰說的?”
金尚元道:“中國的事情很麻煩,如果江城市政府如此混亂,我不會考慮去江城投資。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我對江城開發區的初步印象還是不錯的,可是 “可是什么?”
“我了解到了一些內幕情況,江城比我們想象中要復雜的多。”
“大伯,你還沒有告訴我,究竟是誰在搬弄是非?”
在金敏兒的追問下,金尚元還是告訴了她,東江招商辦主任雷國濤不知怎么聽說了他前往江城考察的事情,正是雷國濤的一個電話讓金尚元改變了看法。雷國濤不但告訴他江城政治環境復雜,而且告訴他江城開發區目前規模最大的電子企業就是齊夢暖的匯通,而喬夢姐的背景決定,金尚元在日后的競爭中并不占優。
金尚元最后專門提起張揚的事情,說張揚在平海政壇聲名狼藉。利用他的背景欺壓同僚,貪贓枉法,甚至公開賄選,前些日子還因為賄選江城十佳青年鬧得沸沸揚揚。
作為一個跨國集團的總裁,金尚元不能不做綜合考慮,雷國濤的話讓他生出警慢之心,可是江城開出的條件又讓他感到心動。
金敏兒把這些事情一一轉告了張揚。
張揚知道是雷國濤做了手腳之后,心中十分惱火,掛上電話,張揚忍不住罵了一句:“我饒不了這個!”
開發區管委會主任肖鳴道:“什么事惹你發這么大的火?”
張揚道:“知道金尚元為什么突然離開江城嗎?都是因為東江招商辦主任雷國濤給他打了電話,在電話里說盡了我們的壞話,說我們江城領導層關系復雜,說我們這兩年貪污的干部層出不窮,還拿前招商辦主任董紅玉舉例子,喬夢暖的匯通公司也被他拿來說事兒,他居然說喬夢暖以后的生產方向和藍星公司有所重疊,并透露出喬夢暖的背景,讓金尚元知難而退。”其實最讓張揚生氣的是這廝拿著自己十佳青年說事兒。
肖鳴皺了皺眉頭,他和雷國濤接觸過幾次,這個人過去曾經是保和縣縣委書記,還是有些能力的,東江這兩年的招商工作風生水起,和他的努力不無關系。
肖鳴道:“城市之間競爭到沒什么,可是他竟然拿著別人的短處說事兒,這就是不厚道了,大家都是中國人。還是兄弟城市,就算競爭也應該本著公平公正的原則,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