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夜月坐在床上,抱著雙膝,臉色有些蒼白,她不知在望著什么,眼中空洞、無神,雙眸仿若蒙上一層水霧,眼角有著明顯的淚痕,紫色的發絲凌亂垂落著,整個人看起來無比憔悴。
“家族!如果你不想家族沒落,就必須做出犧牲,必須!”
“如果你不想你的父母淪落街頭,就必須做出犧牲,必須!”
腦海中不斷響起爺爺的咆哮聲,夜月神情痛苦,雙手捂著耳朵,狠狠搖著腦袋,“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要這樣對我。”
“給你一天,你只有一天的時間,一天之后如果你不回來,我就派人去找你,到時候你可別怪我這個做爺爺心狠手辣。”
爺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夜月痛苦的揪住頭發,用力甩著腦袋,試圖將這些痛苦一并甩掉。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已是夜間八點。
咚咚咚!
三道敲門聲傳來,夜月依舊坐在床上,抱著雙膝,搖著腦袋。
“小姑娘,你的時間到了。”
隨聲而來的是兩個西裝革履的家伙,其中一個腦袋光光的家伙一臉的猥瑣,望著床上的夜月,嘿嘿笑道,“小姑娘看著挺不錯,
“她可是夜大人的親孫女,光頭,你說話可要注意點。”
“啊呸!親孫女又怎樣,
“光頭,夜大人那么厲害么?”
“嘿嘿,誰知道呢,要不人家怎么是夜大人,而咱們是馬仔呢。”光頭走到床邊,發出怪異的笑聲,“小姑娘,你最好跟大爺老實點,不然,別怪大爺心狠手辣。”
“不要碰我!”夜月咬著嘴唇,眼角淌著淚水,縮在墻角,望著對面兩個陌生人,她無助的搖著頭。
“嘿嘿!小姑娘,跟大爺乖乖走。”
光頭蹦到床上作勢就要撲過去,夜月苦苦掙扎,
光頭雙眼當即精光暴射,貪婪的伸出舌頭舔了添嘴巴,咧嘴笑道,“老二,不如咱們在這里先把這小姑娘享用了再送到夜大人那里,怎樣?反正夜大人也不在乎她。”
叫做老二的家伙點點頭,“嘿嘿,我正有此意。”
“嘎嘎!你先回避,”光頭一把將自己的背心脫掉,舔著嘴巴,正欲直接撲過去時,突然一聲砰響,光頭還不知怎的回事,就看見老二口吐鮮血軟在地上一動不動。
“老二,怎么回…”
光頭的話只說了一半,就感覺腰間一陣酥麻疼痛,緊接著咔嚓咔嚓斷骨聲響起,光頭橫飛出去,撞在墻壁上,光頭只感覺頭昏眼花,下意識向腰間一摸,頓時嚇的魂飛魄散,肋骨呢?老子的肋骨呢?
他抬起頭,卻是看到一個人徐步走來。
人是青年,身形高瘦,平淡無奇,一雙眸子深邃而又平靜,他神色淡然,面無表情,就那么緩緩走來。
一看來人這么年輕,光頭大感憤怒,強忍著腰部傳來錐心的疼痛,他咬著牙站起身,剛想開口,只感覺眼前一花,緊接著…他看到一只手,這只手正掐著他的脖子。
“饒…”
一個字未落,咔嚓聲響起,光頭的腦袋仿若徹底脫落一樣隨意耷拉在后背。
一看來人,夜月痛苦著撲過去,嗚嗚大聲哭喊起來。
臧天抱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是不是上次我幫你解除了夢劫詛咒惹來的麻煩?”
夜月趴在臧天的肩膀失聲痛哭著。
許久才將事情的經過結果告訴了臧天。
她很小的時候就忍受著夢魘的折磨,直到那次夢劫詛咒奇跡般的被臧天破除后,夜月非常高興,立即將這個消息告訴家里人,而讓她萬萬沒想到是,爺爺不但沒有高興,反而還很生氣。
在家里住的那天晚上,她迷迷糊糊覺得自己房間有人說話,而且其中一個還是爺爺的聲音。
就在第三天,她晚上又開始被夢魘折磨,夜月覺得這件事肯定和爺爺有關,她下定決心去詢問,結果,讓她沒想到是,爺爺竟然承認夢劫詛咒就是她讓人在夜月五歲的時候種下的,而且還告訴夜月,他這么做都是為了夜家。
“那這兩個人是怎么回事?”
夜月抽泣著,說,“他們是爺爺派來的,爺爺告訴我,如果不想讓我父母淪落街頭,就必須把我送走。”
“送走?送到哪里?”
“我也不清楚。”
“你父母呢?”
“他們…他們被爺爺囚禁起來了。”
“嗯?”臧天眉頭大皺,他見過不少無情的親人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子孫,可諸如夜月的爺爺這般狠毒的倒是少見,囚禁兒子,而且還準備將孫女送出去?
“我聽蘇函說過,你爺爺十幾年前突然得了一場大病,然后就像換了一個人似的,是這樣么?”
“嗯。”夜月仔細回憶著這些年的點點滴滴,“爺爺沒有得病以前很寵愛我,我們家在爺爺的努力下一天比一天好,自從爺爺的病后,他整個人都變了,無論是脾氣還是性格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我們家所有財產都被爺爺在幾年內揮霍空。”
“是么…”臧天瞇眼眼睛,沉吟片刻,繼續說道,“你爺爺大病初愈后,有沒有表現的很反常,比如很多東西都記不起來?對家里的東西也感到很陌生?”
夜月點點頭,道,“爺爺大病后的確有很多東西記不起來。”
“應該沒錯了。”臧天瞇眼瞄著窗外,深邃的雙眸之中詭異的精芒瞬間閃過,冷然笑道,“我可真期待,天罰到底變成了什么樣!”
其實在發現夜月身中夢劫詛咒后,臧天就想將這件事調查清楚,因為他清楚的知道,夢劫詛咒這種秘術只有天罰中人才懂得,而且還是被劃分到禁忌秘術行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