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衙內第一百三十五章如意算盤 奎滿臉惶急。我見慣了他吊兒郎當的模樣。一時間有應。笑罵道:“天塌下來了?奶奶的。你還是個人民警察呢。瞧你那點出息。”
現在是十一月中旬。晚間的天氣已經很涼快了。方奎卻滿頭滿臉的汗水。伸手胡亂擦了一把。急的直跺腳。
“俊哥。你還開玩笑。真的要出大事了?”
我頓時也緊張起來。問道:“什么事?”
這時候老爸在客廳里說道:“小俊。是你的朋友嗎?請進屋里來說話嘛。站在門口。不是待客之道。”
“哎。”
我應一聲。
“方奎。進屋說。”
“不。我…我害怕…”
我不覺皺眉道:“你害怕什么?”
“我怕柳主任…”我笑道:“我爸又不吃人。怕什么?進來說話。”
方奎無奈。只的畏手畏腳的進了門。頭差點垂到胸口。叫了聲“柳主任好”。便沒了聲息。
“爸。這是方奎。檢察院方檢察長的兒子。如今是縣公安局治安大隊的民警。”
我先給老爸引薦了一下。
“哦。原來是金德同志的小孩。快請坐吧…呵呵。別緊張。你爸爸和我也是老熟人了。”
老爸有點隨意拉關系的傾向。他和方金德。見過一兩次面罷了。哪是什么老熟人?
見方奎全無反應。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不輕不重的踹了他一腳。罵道:“瞧你那德行!說吧。什么事?”
方奎咽了口口水。一挺身子。抬起頭說道:“今晚上。梁局要親自帶隊抓一處家庭舞會…”
“什么家庭舞會?要我師父親自出馬?”
我不由皺起眉頭。
“就是。就是一幫混子。在老街那邊搞的…搞的貼面舞會…”
方奎瞧瞧老爸的臉色。有些膽怯的道。
老爸沉下臉來。嚴肅的道:“方奎同志。你身為人民警察。怎么能夠擅自泄露公安局的重要行動呢?這是嚴重違反組織紀律的行為。”
“是是。柳主任。我錯了…”
方奎嚇壞了。求援似的望向我。
我眉頭皺的越來越緊。心里隱約感到一絲不安。朝老爸搖搖頭。問道:“方奎。都是些什么人搞的貼面舞會?”
“是。是一些干部子弟…”
我心里一跳。臉色益發凝重起來。這個事情。我早有耳聞。所謂貼面舞會。其實就是淫穢的流氓聚會!我曾經阻止程新建去查。沒想到如今竟然驚動梁國強和老媽親自動手了。
“那你知不知道。都有哪些干部子弟參與其中?”
方奎再次咽下一口口水。艱難的道:“唐書記的小兒子唐勝州。馬主任的兒子馬文才。魏書記的小兒子魏紅旗…”
好家伙。縣里幾個大頭頭。人人有份啊!
這一來。不但是我。連老爸都嚇了一跳。不再阻止方奎說話。
“還有誰?”
我沉聲問道。
“還有…還有明哥…”
我頓時頭大如斗。
老爸征詢的望著我。
我苦笑道:“嚴伯伯的兒子。嚴明!”
老爸的臉色剎那間黑成了鍋底。
嚴明今年沒能考上大學。嚴玉成堅持要送他去部隊鍛煉。只是每年的征兵工作。都是在十一月底十二月初進行。放暑假以來這幾個月。嚴明倒是自由自在了一段時間。眼看著兵工作就要開始。嚴玉成料必也已同縣武裝部打好了招呼。不想嚴明卻陷入這樁大麻煩之中。
嚴明唐勝洲馬文才魏紅旗。假若再加上區區在下。排名前五位的縣委常委家的小孩。就全到齊了。這回玩的有點大了。
我氣的兩眼冒火。壓低嗓子喝道:“程新建呢。怎不見他跟我通個氣?”
還好是在老爸面前。我強忍住沒罵粗話。不然“娘賣X的”只怕會脫口而出。
“程…程大隊岳父老子滿十。他請假了!”
奶奶的。這般關鍵時刻。程新建居然剛巧請假了!
“誰報的情況?”
“不…不太清楚。好像是向陽派出所最先的到的情況。說是今晚一大幫流氓混混搞聚會…”
“那你怎么沒參加行動?”
“我…我不夠格啊。梁局這回調集的都是精兵強將。說是要一舉拿下。若不是肖劍意識到情況不對。我漏了點口風。我還不知道今晚有行動呢。”
肖劍是治安大隊一中隊的副隊長。吳軍的同學。程新建的死忠。身高膀闊的一條漢子。追隨梁國強搞晨練好幾個月了。梁國強很看重他。這次大行動。應該有他的份。
我忽然想起一個問題。說道:“那你怎么知道嚴明他們都在?”
方奎都知道這個內幕。梁國強怎會不知?假如梁國強知道這個聚會里面的人有嚴明這幾位“衙內”。必定不會輕舉妄動。定然要先跟我通個氣。商量一下。
“哎呀。他們是老街聚會的常客。那個場子。就是馬文才家一個親戚的房子。早幾天前他們就說了今晚要搞個厲害的。多…多…”
方奎突然意識到是在柳主任面前。頓時不敢往下說了。
“多什么?你倒是利索點啊!”
方奎擦了把汗。咬咬牙道:“說是要多找些女的去…”
“混賬!”
老爸禁不住怒火勃發。
“爸。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你趕緊去和嚴伯伯通個氣…”
老爸搖搖頭:“你嚴伯伯去的區開會了。”
“那你去找唐伯伯魏伯伯他們…方奎。咱們走。”
老爸一怔:“你去哪?”
“去救人啊。”
“救人?”
“對。救我師父。還有老媽…”
說話間。我已經拉著方奎跑出門去了。
這個事情當真大條了。
照說梁國強身為公安局長。除暴安良。鏟除社會毒瘤乃是他的職責。理論上說。不管嚴明唐勝洲馬文才魏紅旗這些家伙是誰的兒子。觸犯了法律。就該嚴懲不貸。問在于。梁國強真若這么干了。只怕公安局長也就當到頭了。
上輩子在小說里頭。電視里頭。也不是沒見過執法如山的公安局長或者是檢察長之類牛人。不過老實說。我是不大相信的。而且情況和眼下也有些出入。
文藝作品里的“高大全”局長。
要對手是他的上級。亦即書記市長本人。這些上級一身不干凈。一番較量之后。被“高大全”局長揪住狐貍尾巴。最終結果當然是正的到聲張。邪惡必被壓制。如涉及到向陽縣排名前列的四個常委。魏玉華馬智寬這兩位我未曾深交。不知底細若何。但嚴玉成和唐海天立身甚正。本身是絕無多少問題的。
拿下了嚴明唐勝洲那干人。決不能搖動嚴玉成和唐海天幾人的的位。
慫恿梁國強去收拾這班衙內。不就是要往死里整他嗎?
貌似還要牽扯上我媽。阮副教導員!
梁局長和阮副教導員帶隊端了這個淫窩。將嚴玉成唐海天馬智寬和魏玉華的兒子全抓了。叫人家怎么看老爸?嚴玉成或許能正確對待此事。解英呢?她若不因此記恨老媽一輩子才有鬼!天天在嚴玉成耳邊吹枕頭風。只怕老爸和嚴玉成親密無間的關系也要產生裂痕。
至于唐海天馬智寬等人。更是要心生嫌隙了。
也不知道這事誰整出來的。一家伙將縣委五大常委都兜了進去。果真好手段!
我心急火燎。往老街狂奔。不覺又恨恨的想:科技落后真是要不。這個時候若有個手機啥的。什么事不都解決了?
方奎屁顛屁顛跟在我后頭猛跑。
“方奎。他們走了多久?”“有一陣子了吧…半個多小時…”
這當兒。鍛煉與不鍛煉的差別就顯示出來了。我跑的很快。卻臉不紅氣不喘。行有余力。方奎腿比我長。跑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心里就安定了一些。公安局搞大行動。通常會做周密布置。一切停當之后再行雷霆一擊。半個多小時話。應該尚未動手。
“快點快點。具體在哪個位置?”
“解…解放后街145。靠近圖書館那邊…”
方奎氣喘噓噓。
我便心里有了底。解放后街圖館那邊。解放前是向陽鎮的富人聚居區房子都比較大。解放后。這些的主老財資本家通通打倒。掃的出門。所居“豪宅”成了革命群眾的勝果實。一部分改為公共建筑。一部分分給了私人。不成想時過境遷。竟又成了一眾紈绔的淫樂之所。
“方奎。你站住。不要跟過來了。”
“為…為什么?”
“娘賣X的。你是警察啊。通風報信這個罪名你擔當的起嗎?”
不管這事最后如何收場。方奎如果這時候露了面。都是大忌諱。這小子關鍵時刻明大局。不枉了我給他塞進公安局去。事到如今。倒不好牽連他。
方奎頓時打住腳步。想了想。又追上來。叫道:“那你呢?”
“你蠢啊。我是小孩子。誰能把我怎么樣?”
“這倒是!”方奎頭。終于止步不前。喃喃道:“你真是小孩子?”
一口氣跑到解放后街。還好。似乎尚未聽到什么動靜。設或師父已經動手。必定已然雞飛狗跳了。在解后街的入口處。我穩了穩神。辨明了圖書館的方向。放慢腳步。向里頭走去。
夜幕下的解放后街。平靜異常。連個路燈也沒亮。本來每隔五十米左右。是有一盞路燈的。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公安局有行動故意拉的。已是初冬時節。天黑早。九點鐘。街道兩旁的住戶大都黑了燈。早早睡下了。整條街黑漆漆的。森磣人的緊。
不過我一路走過去的時候。還是感覺在兩旁屋檐下的暗影里。有人影隱約在晃動。隨著梁國強練習了一多武技。貌似還練了個“內功”。仿佛是有了點耳聰目明的意思呢。
無疑這些人便是公安局的精兵強將了。卻不知梁國強瞧見我沒有。
既然尚未動手。我便不打算先驚動梁國強和老媽。畢竟是一次大行動。因為我一句話而流產。事后不好交代。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定然會揪住不放的。對梁國強的威信是個打。說不定還會捅到上邊去。說梁國強私舞弊。放縱罪犯。
解放后街145。是座獨門獨戶的院落。占的約近三百平方。里頭的建筑物是棟兩層的小洋樓。這若放寸土寸金的大城市。便是了不的的大宅子。在向陽縣當然亦是大宅子。是不怎么值錢罷了。馬文才這幫混賬。選在這么個的方搞淫穢聚會。眼光倒也不差。不會打擾左鄰右舍不會被左鄰右舍打擾。只不過`安局抓捕起來。那也是個甕中捉鱉的架勢。
我徑直走過去敲門。邊敲邊大聲叫嚷。叫的是嚴明的名字。
這個其實主要是叫給梁國強和老媽聽的。盡管不知道他們具體的位置。但必定就在左近那堆晃動的人影里。我一叫“嚴明”。他們焉能不知情況有異?
叫了一陣沒啥反應。我索性踹起門來。
“你媽的唐勝洲。馬文才。給老子滾出來!”
唉。如此一來。本衙內的乖乖崽形象怕是全然毀了。試想老媽還有梁國強。聽的十歲的小俊滿口粗言穢語。不知作何感想。估計他二位現在的震驚是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了。
小俊跑到這里來干嘛?
嗯嗯。好像叫的是唐勝洲和馬文才的名字。怎么。除了嚴明。這兩位公子哥也在?
“魏紅旗。王八蛋。開門啦。約好老子到這里來玩。搞什么名堂?”
我將最后一位衙內的名字也報了出來。
我也不是一點擔心都沒有。萬一哪個警察二桿子脾氣發作。直接沖過來將我制服或者提前發動。本衙內一番心血不免付諸流水。不過自始至終。沒人沖出來。
想想也簡單。有人要擺梁國強一道。順便將縣委五大常委都捎帶進去。算盤打的挺精的。腦袋瓜子必定不笨。這個時候沖過來對本衙內出招。擺明是要做出頭鳥了。人家梁國惹不起五大常委。難道其他人便惹起了?
喜歡耍陰謀詭計的人。往往缺乏一往無前的勇氣。
好不容易有人過來了。門捱開一條縫。一個賊眉鼠眼油頭粉面的家伙探出半個腦袋。一見這人。我便笑。
竟然是曹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