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柳省長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沈老師手忙腳亂的啟動玫瑰紅的長風華威,臉上滿是擔憂的神情。眼見得車子已經開始向前滑動,前方還是昏黃一片,不得不出言提醒。
嚴格來說,沈老師這是違規操作。眼下小丫頭雖然過了最后一關,不過駕照尚未到手。如果被交警抓獲,說不得只好拿柳省長的大牌子去壓人了。
沈老師瞪了柳省長一眼,鼓著嘴巴打開了大燈。
只要一想起中午在西餐廳見到的那一幕,尤其是哪個漂亮的女子抹眼淚,沈老師就心中氣憤,不想搭理柳省長。可是此人一個電話,沈老師又忍不住跑了出來,還要親自駕車,拉柳省長去兜風。柳俊倒是很理解,剛學會開車的人,一雙手是何等發癢。沈老師要“秀”車技,柳省長自當舍命陪君子。沈老師真要把車開溝里去了,柳省長也只能自認到霉。
所謂溺愛,就是這個樣子的。
一省之長有時也會做事不帶腦子。
車子啟動,柳省長將一張歌碟放進去。舒服地往后一靠,雙眼微瞇,欣賞起音樂來了。應該說,沈老師作為首都師范大學的高才生音樂欣賞還是有一定水準的,沒有給柳省長來“砰砰嚓”的迪斯科重音樂,車上備的均是鋼琴曲、古箏等音樂,很合柳省長的胃口。
見了這人好整以暇的模樣,沈老師不由恨得牙癢癢的,一踩油門,長風華威“風馳電掣”的牢了出去。當然,這個“風馳電掣”也是相對而言的,沈老師在駕校,習慣了用一檔開車,這會掛了二檔。速度就很了不起了。
期間,沈老師也嘗試要掛三檔,但剛剛開了一小段距離,又不得不減了下來。雖是晚上,玉蘭市區的車流量還是很大的,車流如織,饒是沈老師膽大,也不得不小心謹慎。出事故沈老師倒是不怕,她擔心的是遭到柳省長的嘲諷。
這人嘴里說會讓著自己,事實上從來都是冷嘲熱諷,諷刺挖苦不遺余力。
跟了個政客,就是這樣子的,沒辦法。
好不容易上了長河大道,雙向八車道,道路寬敞起來,沈老師便來了勁,一家伙加到四檔,飆起車來,甚至還打開窗子,嘴里發出“耶”的古怪聲音,頗為得意洋洋。
“注意,前面不遠處有交警的。”
柳省長欣賞了一陣音樂,隨口提醒道。
“那怎么辦?”
沈嬈頓時將車速減了下來,緊緊張張地問道。須知她還沒有駕照的。沈嬈盡管有些任性,但是公共規則一直都是很遵守的。受了多年高等教育,又為人師表,該當有這個覺悟。
“兩個辦法。第一,我來開;第二,你就近停車,咱們下車走走,說說話。”
柳俊懶洋洋地說道。
沈嬈便很不滿地嘀咕道:“都晚上了。交警還出來干嘛,也不知道休息一下,真是的 須知沈老師剛剛體驗了一把“飆車”的快感,幾分鐘不到,又要中斷,當真掃興得緊。這個事情,說起來又要怪到柳省長的頭上,正是因為他主政玉蘭市的時候,對干部隊伍抓得很嚴,才有了晚上還有交警執勤的情況發生。
沈老師最終決定接受柳省長的第二個建議,將車子拐進匝道。在一處小空地里停了下來。
長河大道是按照開放式綠化帶要求建設的,十公里的長河大道周圍,就是十公里的綠化帶。實際上就是一個巨型的開放式公園。如今已是五月份,初夏時節,晚上有很多的情侶,到這里來休閑散步。甚至躲在草叢深處,干些刺激的勾當。
沈老師率先從車里下來,也不理會柳省長,徑直走進了綠化帶。
依照小丫頭的計發是等柳省長上來拉她手的時候,狠狠甩開他,然后再義正詞嚴地聲討一番。且看這個臉皮甚厚的政客,又把出什么說辭來“狡辯”!
沈嬈下定決心,無論他說什么,自己都絕不相信。
都逮到“現行”了。
沈老師寧愿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料沈老師的“如意算盤”全然落空。柳省長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后走著,壓根就沒有打算要上來拉她的手,和她“勾肩搭背”
這人,難道知道了自己的“計劃”不成?
雖說政客大都很“狡猾”但機警若是,沈老師還是有些不大相信。只不過沈嬈再也沒有想到,柳俊固然不至于如此“老謀深算”無奈對她的性格太了解了,曾經在一起生活了十幾年,沈老師心中想些什么,可能有些什么“舉措”柳省長無不了如指掌。沈嬈想要用”布袋”裝了柳俊 “喂,你說,中午到底怎么回事?”
沈老師向前又走了一段,眼見柳省長并不再跟上來,而是在草叢中席地坐下,點起煙來,不由“大怒”跑了回來,站在柳俊身前。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問道。
“嗯,你要是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我的鼻子,這個架勢就更足了,呵叭,
柳俊壓根就不在意,抽了一口煙,笑著說道。
“什各架勢更足?”
“潑婦啊!現在這個模樣,頂多是長舌婦,和潑婦比,還有點距離!”
柳俊望著沈嬈憤怒的小臉,笑呵呵地說道,邊笑還邊搖頭。
“喂,我跟你說真的,你別嬉皮笑臉”告訴你,本小姐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沈嬈更加憤怒,要不是四下靜寂,環境優雅,沈小姐真要大喊大叫了。
這人,成心想要把沈老師氣死!
不料柳省長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去年年底才上映了《天下無賊,黎叔的話就成了沈老師的口頭禪。這個片子,貌似很久很久以前,柳俊看過,這句經典臺詞,卻一直都記得。
“要我說,沈老師,你就一傻根。很容易被表象所蒙蔽。”
沈老師毫不退縮,怒道:“我怎么就被表象蒙蔽了?我親眼所見,還要怎樣?”
柳省長笑著搖搖頭,丟掉煙蒂,站起身來,悠忽之間,就到了沈嬈面前。
“吧…你干什么…唔 等沈嬈察覺不妙,已經晚了,此人雖然身為省長,身手卻是真的敏捷,不待沈老師有何反應,小蠻腰已經落入“魔掌”之中,待要掙扎,小嘴已經被堵住了。
不止一個美女想要在柳省長的攻勢之下掙扎,事實證明,均是徒勞的。此人力大如牛,沈嬈便是將小蠻腰扭斷了,也不頂事,那手臂,和鐵箍殊無二致。
接吻這件事情,兩人交往到現在,偶爾也干過一兩回,沈老師還談不上經驗豐富。故而對此事的抵抗力極其“微弱”被柳俊緊緊摟住,掙脫不得,吻得一陣,頓時將心中憤懣,拋到了九霄云外,全心全意地投入了進去。
“傻丫頭,你要是親眼見到了這個場景,才算是鐵證如山!”
長長一吻,柳省長移開嘴巴,貼在沈老師耳朵邊上笑嘻嘻地說道。
“你”你壞蛋”沈老師不由又憤怒起來,伸出小拳頭。照著柳俊的肩膀就胡亂砸了一通。
“告訴你吧,這個事情。我還真是很頭痛,不大好辦”
柳俊不去理會沈老師的憤怒小抱著她一起坐在草地上,輕輕撫摸她柔嫩的小手,雙眉微蹙,低聲說道。
“哼,反正你是省長,又有錢,有什么不好辦的?”
沈嬈醋意濃濃地說道。在小丫頭看來。柳俊定然是被對方纏住了。活該,以為什么女人都能沾的?像沈老師這樣的傻蛋丫頭,還真是鳳毛麟角,也就柳俊運氣好,碰上了。
柳俊一怔,隨即搖搖頭,嘆了口氣,說道:“大傻瓜,都說了不是那么回事”草管人命啊”
“什么草管人命?”
這一回輪到沈嬈大惑不解了。
柳俊便簡單的將賈任雄案件說了一下。
“有這樣的事?太恐怖了吧?”
沈嬈差點跳了起來,臉色訝異無比。
柳俊皺眉道:“根據情況來分析,十有七八是真的。宋小蕾因此受到了很不公正的待遇。如果是假的,她就不會被人家逼迫了。”
“這樣子不行啊,什么世道?那是一條人命,說殺了就殺了?柳俊,你可是高級干部,這個事情你要是不管,我以后真不理你了。我我看你不起!”
沈老師的正義感又開始無限膨脹起來。從柳俊懷里掙脫開來。坐在他對面,望著他,很認真地說道。
柳俊擺了擺手,索性在草叢里躺下來。雙眉皺得更緊了。
沈嬈固然滿腔熱血,但體制內的很多事情,不是憑借滿腔熱血就能辦好的。柳省長能耐再大,要將手長長的伸到江漢省政法機關去,只怕還是有些夠不著。
“哎,是不是真的很為難…”
沈嬈就趴到他的胸膛上,有些擔憂地問道。她雖然不懂政治,卻也知道。省的省長,要去管江漢省的事情,是有點逾格了。
柳俊輕輕撫摸著她柔軟的秀發,說道:“為難肯定是為難了。但是這樣的事情,要是不管,不要說你看不起我。我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