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來抓人的警察,反倒被人用槍指住了腦袋,這一幕過于出奇,令得原先那些跑開的人,都好奇地轉了回來,但也不敢靠得太近,在遠處伸長了脖子張望。
“俞勇,杜偉航,下了他們的槍!”
胡浩然用手槍指住兩名警察,目不斜視,低聲說道。
俞勇和杜偉航隨即上前,利索地將兩名警察的槍下了。
陳所額頭汗水澹澹而下,顥聲說道:“你…你們是什么人?搶槍是重罪,要坐牢的…”
這個陳所總算還有幾分骨氣,沒有被完全嚇尿褲手。
誰也不理他。
柳俊走過去扶起俞明學,低聲問道:“俞大哥,你沒事吧?”
俞明學肩膀上吃了一家伙,甚是疼痛,不過只要沒有骨折,問題倒也不是十分嚴重。見柳俊親自扶起自己,嚇得渾身一哆嗦。這個柳老板的手下身上帶著槍,還一個比一個能打,六名協警,一眨眼功夫就全放倒了,俞明學可弄不明白了,不知道柳老板是何種身份。莫不是什么江洋大盜吧?”沒事沒事,我沒事…”
俞明學一迭聲地答道,輕輕推異了柳俊的手,慢慢往后退,臉上盡是驚恐之色。
“沒事就好。你放心,你們的問題,一定會解決的。市曇■不管「省里也會管!”
柳俊也知道這位老實巴交的市民受了驚嚇,便微笑著安慰了幾句。
“哎哎一一一一一一”
俞明學胡亂點頭,越退越遠。
柳俊轉過身,對陳所說道:“你們一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人打人,這是很不對的。走吧,去你們派出所好好處理一下這個問題。陳所一聽,又有些傻眼。
怎么?還要去派出所?這些人是腦袋出了毛病還是吃了豹子膽,公然毆打警察,搶奪手槍,還敢去派出所?柳俊便望了胡浩然一眼。胡浩然拿出軍官證,在陳所面前展示了一下。”中央警衛局?”陳所驚呼出聲,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走,你帶路,去派出所。”柳俊不愿意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自己的身份,沉聲吩咐道。”是是,首長請跟我來!”
陳所反應很快,馬上就意識到面前這今年輕人,身份非同一般,絕不是什么生意人,也不是來走親戚的,更不是江洋大盜。有中央警衛局的現役軍官做隨身衛士,地位能低到哪里去?
當下陳所在前頭引路,柳俊一行人跟隨在后,六個被放翻的協警掙扎著爬起來,滿身泥水,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邊,大伙面面相覷,神情均是驚疑不定。
派出所離“貧民窟”很近,只有不到一千米的距離,一棟五層的高大建筑,很是威風,和一般的縣屆相比,也不遑多讓。
進出的警察見了陳所等人的狼狽模樣,均有些詫異,不住打量柳俊等人。個別與陳所關系親近的警察,便詢問情況。給陳所拿眼睛瞪了回去。真是的,文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緊著問什么問?
陳所還真是派出所的副所長,在派出所有一間單獨的辦公室,面積不大,幾個人十進去,立即顯得比較擁擠。“首長,您請坐!”
陳所很殷勤地給柳俊讓座,又張羅著倒茶水。
“你叫什么名字,在派出所擔任什么職務?
柳俊坐在陳所的辦公桌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溫和地問道。陳所的所作所為,固然比較可惡,但柳俊如今何等身份,怎能和這樣一個基層的警員斗氣?“報告首長,我…我叫陳懌,是派出所的副所長…”
陳鐸情不自禁的雙腿并攏,立正答道。既然認定柳俊的身份不同尋常,陳懌使不敢造次。柳俊點點頭,說道:“我叫柳俊,是省政府的代省長。”“代…省長?”
陳鐸頓時頭暈目眩,半晌回不過神來。合著自己剛才差點把省長銬起來了?跟陳懌一起出警的那個警察,也是目瞪口呆,望著柳俊,大張著嘴,合不攏來。
柳俊也不去理會他們,對柯啟帆說道:“啟帆,你打個電話給洪天敬,說我在這里,要他過來。”
柯啟帆從柳俊的言辭里聽到了強烈的不滿之意。既沒有稱“洪天敬同志”也沒有說“請他過來”可見柳省長對洪書記的工作,非常的不滿意了。當下應答一聲,掏出手機,給洪天敬打電話。
“你好,洪書記嗎?我是柳省長的秘書柯啟帆…對,是我…呵呵,洪書記你好!是這樣,柳省長現在在…對,請你過來一下!好,好的!”放下電話,柯啟帆說道:“洪書記說他馬上就過來。
柳俊微微頷首,扭頭對陳鐸說道:“陳所長,為什么我們去貧民窟做客,你們不問青紅皂白就過來抓人呢?這個是怎么回事?”
陳鐸兩條腿不住的微微顥抖,似乎有些站立不稂的架勢,滿頭滿臉的大汗直往下淌,心里暗暗罵自己瞎了眼睛,不是經常在電視里見到柳俊的嗎?怎么面對面了,卻認不出來?
其實這也不怪陳懌眼拙,實在是壓根就沒想到,柳俊會突然出現在“貧召窟”0一省之長啊!
記得以前劉飛鵬在省長任上,來安豐市視察的時候,那是何等的大陣仗?市里提前兩天就開始搞大掃除,所有臨街的店鋪,全都摔得干干凈睜,光鮮耀眼。城區的主干道上,插滿彩旗,高速公路的入口處更是鮮花簇擁,搞得比結婚的場面還要花哨。
至于他們公安局,更是如臨大敵,一連兩天對各種娛樂場所清場,又拉網式的來回“掃蕩”各個賓館、招待所,務必要將可疑分子一網打盡。他們派出所,則精銳盡出,對一些“上訪乇業戶”嚴查布控,決不讓他們有機會在省長面前露臉。
如今卻是一點消息都不曾得到,柳俊就如同神兵天降,一下子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叫陳昝怎能一眼就將省長認出來呢?這個世界上,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省長一一一一一一搔一一一一一一”陳懌結結巴巴的,完全不明白柳俊在問他什么。柳俊微微一蹙眉頭,再次問道:“我問你,為什么要抓去貧民窟的外來人?”
這一回,陳鐸總算聽明白了柳俊的意思,臉上露出為難的神情,期期艾艾地說道:“省長…這個…這個…我們…我們也是沒辦法…市里擔心,擔心省里和中央的記看來…來采訪,要我們多留 柳俊“嗯”了一聲,陳鐸這個回答,倒是和他心中所想,基本一致。洪天敬強拆棚戶區搞地產開發,對外又要粉飾太平,就只能嚴防死守了。
“你不要緊張,你們是奉命行事,我不會責怪你的。不過,陳所長,你們的工作方法,確實是比較粗暴。棚戶區的群眾,看到你們就和看到強盜一樣,這可很不好。警民一家親,是人民公安的好傳統「今后一定要注意,不要野蠻執法,明白嗎?”柳俊淡然說道,語氣并不是十分的嚴厲。
陳鐸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忙不迭地點頭稱是:“是的是的,省長,我們以后一定改正,一定改正,決不再野蠻執法…”“嗯。↑,“省長,這…這里太小了,要不,請省長去我們所里的會議室,那里空間大…”
陳鐸試探著提議道。他很清楚,馬上就會有大批的市里官員涌進派出所,他這間小小辦公窒,無論如何都是擠不開的。而且,他一個人面對柳俊,壓力實在太大,去了會議室,在洪書記等市里領導沒有到來之前,可以將所長教導員等人先請過來陪著,也好分擔一點。再這樣下去,陳懌擔心自己會暈倒。柳俊微笑點頭。
這個陳懌,還是比較機靈的。不過看他對待俞明學等人的手段,可見此人平日里也不是善茬子。只是這樣級別的警察,似乎輪不到柳省長親自出手去對付他了。
見柳俊點頭允可了自己的提議,陳鐸馬上便恭請省長去會議室就坐。臨出門的時候,不住向身邊的搭檔使眼色。那警察心領袖會,偷偷溜去給派出所所長教導員等領導報信去了。
柳俊剛剛在會議室坐定,陳懌尚未奉上茶水,兩名三級警督便急匆匆的跑來了,十進門便向柳俊立正敬禮,自稱是派出所的所長和教導員,請省長指示!
柳俊微笑著與他們一一握手,請他們落座,和藹地詢問了一下派出所的基本情況,關心他們的辦案經費是不是足夠。
所長和教導員一邊抹汗,一邊小心謹慎地回答著柳省長的提問。實話說,他們的經費是比較緊張,不過面對一省之長,所長和教導員誰也不敢直言相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等于是在告市里領導的狀。省長固然位高權重,然而縣官不如現管,得罪了市里領導,可要吃不了兜著走。
柳俊知道他們心里有顧慮,也不勉強,當下和他們說了一些“依法行政”不要執法犯法的道理。兩人拼命點頭,表示牢記省長的教誨,絕不敢忘記。大約半個小時之后,院子里響起了一連串的開關車門的聲音,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