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擋住摩托艇進入大門的道路,駕駛員無奈之下只得與大魚在水面上兜著圈子,開船的提心吊膽,坐船的膽戰心驚,每每小船都是在大魚的嘴邊劃過,要不是小船的速度快,掉頭靈活,恐怕三人早就生死幾度。
摩托艇仰仗的就是速度,它能在湖面上與大魚爭先就是能跑得起來,大魚擋住了路,小船不得寸進,除了繞圈之外也別無他法,大魚在湖中興風作浪,不管是岸上的人,還是船上的人都是急得恨不得跳腳。
“小心···手榴彈·····”
張小強煩了,看得見,進不了,老在湖面上與大魚兜圈子,誰也受不了,他掏出手榴彈就扔進湖中,也不管有沒有用,先炸了再說。
手榴彈在水中的威力并不大,一道水柱幾道浪花,就在沒了動靜,就在張小強無法可想的時候,大魚猛地躍出湖面,橫著摔在水面上撲起一層層水幕。
張小強歪打正著,大魚在水下的聽力受到爆炸產生的震蕩,一時受不住,驚出了水面,大魚在湖面上激起無數浪花,駕駛員看出了便宜,調轉船頭就朝著正在水面掙扎的大魚沖去。
“過了···過了·····哈哈哈·····”駕駛員大聲大叫,在與大魚周旋中他受到的壓力是最大的,操作的就是他,幾次險象環生讓他有一種絕望的情愫,能毫發無損的沖過大魚的身邊,對他來說,就是勝利。
大門之后是一個大水蕩,原來是停放游湖船的地方,此時游湖船已經被清空,在水蕩的邊角處長滿了各種水聲植物,水生植物將所有的邊角染的綠油油的,岸邊是用水泥墻壘砌,一層層積年的苔蘚貼在墻上讓墻面變成綠色。
在長滿苔蘚的水泥護堤上,不少的苔蘚被人刮掉,在露出底色的水泥涂層上,鮮紅油漆畫出的箭頭在向小船指引著方向,所有的箭頭都指引著同一個方向,預定的大魚葬身之所。
“嗚·········”鮮紅色的摩托艇就像一團高速奔馳的火焰,在水面上呼嘯而過,在水波蕩起間,拐著大彎轉進一個拐角,拐角處是一道狹長的水道,說是狹長,卻也不窄,六米寬的橫截面倒是寬過大多數的水渠。
在水道上方有不少小橋提供游人穿行,兩側橋頭相接的小路上一排排垂柳羞澀的垂著頭,讓那千千發絲隨風搖曳,更遠處是一顆顆有些年頭的大樹,大樹枝繁葉茂郁郁蔥蔥,與別處植物枝頭零落,形成強烈的對比,“水就是生命之源,”這句話能讓每一個看到這些樹的人銘記于心。
摩托艇在這水道中穿行的速度不可避免的降了下來,水道復雜,轉彎拐角處數不勝數,大魚緊追在身后,一道道驚天巨浪被穿行在水道中的大魚卷上岸堤,一波波的水花如天女散花般掀上岸邊把無數垂柳淋濕。
大魚在這小水道中很不習慣,以它身軀的長度與寬度,本該是在寬廣的水域中自由游弋,自由翻騰才對,這對其他大魚來說也算是寬闊的大路,對它倒成了羊腸小道,它只感到一種憋屈,一種不能伸展的憋屈,別說掉個頭,就算變個方向都困難。
摩托艇快不起來,在水中處處碰壁的大魚同樣快不起來,羊與狼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線上,張小強坐在速度大減的摩托艇上,心中對營地眾人的安排沒有任何底氣,說到底,他是抱著賭博的心思來當誘餌的,這次不能把大黑魚殺掉,下次也不一定能把大黑魚殺掉。
沒辦法,誰讓張小強的運氣已經不如以前,接二連三的算計被打破,一連竄的打擊,讓他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幅度下降,他幾乎到了對任何事兒都沒有信心地步,他終于體會到,算無余策是諸葛亮,不是他張小強。
“蟑螂哥··收到沒有,蟑螂哥···收到沒有,我是張淮安···我是張淮安····我看到你們了····我看到你們了·······”
卡在駕駛員腰間的對講機傳出一連竄的喊話,張淮安沙啞的嗓音,對正在煎熬中數秒的張小強不蒂是一劑強心劑,有了外援,有了后續完備的安排,讓張小強微微重振信心,至少他還有一幫子追隨他的手下。
“張淮安··準備的怎么樣了,我們還有多久與你匯合,有把握收拾那條大家伙么······”
張小強對著對講機大聲吼叫,似乎要把他所有的抑郁全都發泄到對講機上。
“蟑螂哥··我們已經看到你們,你們轉過兩個拐角就會到一個大池塘,在哪里,我們已經布置完畢,你們只要順著箭頭指引的方向前進就行·········”
聽到這里張小強的心中泛起一個咯噔,他不知道張淮安知不是道大魚會上岸?
“聽我說···大魚會上岸····大魚會上岸···你們有沒有做好準備,有沒有準備?”
“放心吧,我們已經考慮到大魚上岸的問題,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聽到張淮安的回答,張小強略微松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頭卻只放下一半,雖然通過張小強的描述,他們知道了大魚大概的體積,卻不知道大魚實際的威懾能力,畢竟大魚真正的實力還從未完整的展現,變數太多。
小船的速度說是不快,在張小強與張淮安對話間,便到了一個開闊水域,一到這個水域,張小強就看到了眾多的布置。
大池塘入口處的兩邊各自豎立著一尊四四方方的混泥土,混泥土澆筑的很粗糙,外表坑坑洼洼,一些鋼筋與鋼制廢鐵有不少邊角露在表皮之外,看起來坷坷癩癩的,就像兩個長得不規則的大土豆。
方塊混凝土壓著兩塊大鐵板,鐵盤下面是數不清的軸承鋼圈,兩根粗長的鋼絲纖繩橫穿河道的上空接著對面的鐵板,只要兩邊牽著鋼絲纖繩的大卡車向前開動,兩塊混凝土就會隨著鐵板落到河道中將其出口封死。
水塘里也有布置,一根根金屬棍子從岸邊插在水里,密密麻麻的金屬棍子在水面上錯綜復雜,形成一張另類的大網,金屬棍子都連著一根根用黑皮橡膠包裹的粗電纜,遠處,無數柴油發電機的轟鳴聲,像無數離群的蜜蜂同時扇動著翅膀。
這些布置是想在水中形成電網將魚電翻,岸邊還有很多像是糧倉一樣的粗糙建筑,這些建筑很粗燥,上面沒有任何外墻修飾,形狀也是千奇百怪,千奇百怪的建筑都有一個相似之處,一個巨大的漏斗正對著水面。
從哪些漏斗的排列來看,那些建筑都是梯形,漏斗在最下方,只要打開漏斗的出口,里面的東西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倒進水面。
在水面上方也有布置,一張用鋼絲纖繩編制的大網被人用繩子拴在湖面上空,大網垂在湖面五六米高的地方,摩托艇正對著網下穿過,坐在摩托艇上的幾人能看到大網的兩邊掛著不少沉重的鐵鉛,鐵鉛將兩邊的大網邊緣拉的很低,幾乎已經垂到了湖面。
這還不說,在大網的中間還垂著無數三腳鐵錨一樣的小型鐵鉤,只要落下,不管是在什么方向,總有一個鐵錨尖會勾到些什么,如果不把追在身后的巨型黑魚計算在內,那真的是不管來多少大黑魚,都只能落得一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