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丁珞,到底是做過首領的人物,在關鍵時候顯出他的果決與狠厲,為了能讓大多數人獲救,死掉一兩個又算得了什么?
小船接著開動起來,當船頭在李治身邊飛速劃過時,他的眼中露出深深的絕望,雖然他已經說不出話來,可他能清清楚楚的聽到丁珞吼的是什么話,在這一刻,他知道自己被放棄了。
等到整個船身越過之后,他在心中默默數著自己剩下的時間,嘴里還在吼著“就就···救·····”
在船尾也從他身邊掠過的時候一只大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衣領,是郭飛,那個被所有隊員懼怕,被他們稱為瘋狗的郭飛 ,正是這個同樣被李治稱為瘋狗的家伙救了他,小船在湖水中飛快的劃動,李治被郭飛緊抓著衣領拖拽在水中與小船一起向前劃動。
說實話,李治很難受,不是一般的難受,渾身浸泡在冰冷的湖水中倒也罷了,郭飛的右手正緊緊地抓著他的衣領,讓他的脖子被軍服上的衣領給勒住,這讓他的呼吸都變得困難,加上他在水中被拖拽著后退,一陣陣眩暈在他的腦子里來回攪動。
李治不敢抱怨他此刻不舒服,連聲都不敢出,當然,他甚至連昏迷都不敢,生怕這喜怒無常的郭飛松開手扔掉他不管,能活著比什么都強。
在水中被拖拽著劃行的李治正面朝著船尾的方向,這時正是第二波大浪涌來的時候,比起第一波大浪,這一波的浪潮顯然要小很多,雖說如此,在李治的眼中,這一波巨浪足夠將他吞噬。
“浪來啦,浪來啦,又有一波浪來了···········”
忍不住心中的驚恐,李治高聲叫喊道,李治的叫喊自然被船上的幾人聽到,他們們紛紛抓緊了船舷,巨浪涌進船底,小船猛地往上一騰,借著水浪的力道,郭飛的右臂猛地帶起,“碰·····”李治被扔回了他原來的座位上。
“謝···謝謝···啊····”當李治正在道謝的時候,天上被云層遮住的月亮出來了,今天的月亮特別皎潔,皎潔的月光在瞬間照亮了整個湖面,月光將整個湖面清清楚楚地呈現在眾人眼中。
月光出現顯然不是一個好消息,至少對人類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人能看清湖面,魚也能看清水面漂浮的船底。
“傻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蹬?”丁珞急了,他不知道月光出現真正意味著什么,他只知道要盡快的離開水面上到岸上,在水面他就是一只魚餌,只有到了岸上,他才有機會成為漁夫。
小船在水面上快速的劃動,小船上的四個人不知道在水面上行駛的船底成了眾多大魚的目標,無數在水中游弋的大魚紛紛偏轉了身子向那小船追了過去,被月光照亮的湖面上,一個個或大或小的漩渦或聚或散,最終湖面恢復了平靜,而水下則開始熱鬧起來。
雖然湖心島照亮夜空的火光在幾人嚴重和是如此清晰,似乎只要在往前一點點就能達到,望山跑死馬,在這數十公里的大湖中同樣有效,他們已經能看清楚那發出火焰的陰影,能看見是一回事兒,能快速的到達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就在這幾人奮盡全力努力將小船與火光之間的距離縮短的時候,一個個漩渦出現在小船的周圍,這下船上的幾人都知道,麻煩來了。
“啊······”剛剛在水中飽受驚嚇的李治首先忍不住發出一聲大喊,便使出吃奶的勁拼命的蹬這腳下的踏板,其他人雖然沒有大聲驚叫,卻也同李治一樣拼命起來,本來小船的速度就已經到了極限,此刻居然有奇跡般的在加快幾分。
水中的大魚剛剛聚集,正待展開一場大魚間的圍獵,那艘被當成獵物的小船像一只在陸地上逃命的兔子,轉瞬間就消失在水面,只留下一道慢慢擴散的水痕。
“呼哧··呼哧····”沒人說話,他們一起喘著短促的粗氣,那練成一線的劇烈喘息在小船快速劃動的時候被甩落到船后。
此時是夏夜,夜晚的湖面倒是很清涼,湖風漸起,將白天的暑意消散一空,幾人剛剛下湖的時候還能感受到一份寒意。
而此刻,先前微微掀起的湖風隨著小船的快速行駛而變大,這逐漸變大的湖風帶著微涼撲打在幾人身上臉上。可是他們卻沒有感受任何一點涼氣,身上早已經被汗水沁濕,額頭上的汗珠順著他們的鼻尖像雨點一樣滴落在他們的胸口,將胸前的衣服濕成一片。
“嘩·······”一只大魚在船頭出現,還沒等到大魚有什么動靜,“咚····”小船的船頭已經狠狠地撞到了那臉盆大小的魚頭上,小船一陣顛簸,大魚也被撞進水中。
大魚出現是個信號,這只大魚被撞的昏了頭,可下一只會在什么地方出現?
大魚出現,大魚消失,這些都和前面的兩名隊員沒關系,他們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將吃奶的力氣用出來,他們做不了其他的。
郭飛從來都沒有與丁珞說過話,同樣,丁珞與郭飛有什么交集,在大魚出現后,他們卻同時準備氣武器來,因為他們知道,一起干坐傻等,還不如奮力一搏。
郭飛他身邊抽出了他的愛刀,長刀,明亮的刀身在月華下泛著銀色的反光,雙腳為停長刀偶就在手邊,郭飛緊緊地等待著。
丁珞精通古武,善使大刀,可在這小船上的空間里,他的三尖兩刃刀沒了用武之地,好在他本身不是古板的人,在基地里所有的熱武器他都接觸過,各種槍械的使用他都有學習,此刻,他手中的九五式步槍已經上好子彈,打開保險,就等著大魚出現。
這一次大魚出現的是在船尾,大魚猛地竄起半截身子張開那長滿尖牙的大嘴,狠狠地向坐在右側的郭飛咬了過來,還沒等到郭飛亮出他的長刀,小船就險險地竄出了它的大嘴,大魚的尖牙咬到了空出,發出“吭····”地一聲脆響之后,大魚的魚頭重新沒入水中。
雖然連著兩次他們都躲過了大魚的撲食,可他們不相信運氣會一直好下去,丁珞的戒備更深了···········
“呵呵·····也許····呵呵····也許被魚吃掉也不壞?哎!你說是吧··········”
從來不善于人交際的郭飛突然笑出了聲,他笑著,自言自語著,到了最后,他居然主動問起了丁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