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閃亮的車燈撕開寂靜地黑夜,眾人抱著步槍坐在車廂里昏昏欲睡,張小強坐在顛簸的越野車里看著車外的黑暗.
車隊沒有按原路返回,而是朝著另外的方向,他們來時路上經過幾個居民點,這些居民點還沒有經過清理,喪尸密布其間,白天還不要緊,到了晚上就可能很危險,張小強放棄了回基地,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對付一夜。
張小強的一個隊員是本地人,他知道一個比較安全的地方,張小強就決定帶人到那兒將就一夜,明天早上重返監獄取出那些軍火彈藥。
離開監獄后車隊行駛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開上了一個小山崗上面,小山崗最上面有一間不知道什么年代的老平房,現在早已經變成廢墟,斷壁殘垣間長著一些半人高的雜草,一塊塊斷裂的磚頭散落的到處都是。
在廢墟周圍有不少碗口粗細的樹木,只是樹葉落盡,加上天黑倒看不出什么樹種,隨著眾人下到車下,被山頭的夜風一吹,昏昏欲睡的人群都開始清醒起來,一些人將車上的物資炊具從車上搬了下來,一些人則打著手電在山頭收集干枯的樹枝木料,兩個輕傷員與兩個重傷員也被人扶到地上找地方坐下看著眾人忙碌。
不多時,熊熊的篝火燃了起來,有人在大火上架起大鍋,倒上清水放入大米,有人將一袋子咸菜疙瘩用刀均勻的切成四份,再給每個人發上一份,這四分之一的咸菜疙瘩就是今天的菜肴,就連張小強都不列外,他從挎包里取出飯盒放入那四分之一的咸菜疙瘩,看著篝火等著開飯。
除了兩個放哨的人以外其它紛紛坐在火邊取暖,三子則很反常,有些坐立不安,他一會去檢查放哨的隊員是不是將自己隱蔽好,一會去查看掛在卡車上的九二式步兵炮掛的緊不緊,又找到兩塊石頭墊在炮輪下面才安心,之后又去查看輕重傷員的傷情,一直到米飯被煮熟•••••••
在吃飯的時候張小強看到有兩個人拿著一根樹枝串著一竄紅色的肉塊在火上燒烤,他有些奇怪,看著那紅色的肉片,他猛地想起來今天和他們廝殺的大老鼠,有的老鼠被高爆彈的氣流撕碎后不就是這個顏色?
“這是老鼠肉?能吃嗎?”看著兩個烤的興高采烈的家伙張小強好奇的問道。
“能吃啊,肉質很嫩的,我們村里都有吃鼠肉的習慣,我就是從小吃到大的,地里的老鼠都被我們村的人給吃絕了種•••••••••”
聽著一個拿著老鼠肉的隊員述說,張小強被雷到了,不是為了他們吃老鼠肉,而是聽到他們說整整一個村子的老鼠,和田里的田鼠都被他們吃絕了種?
要知道老鼠是號稱世界毀滅了都能生存下去的頑強物種啊,可現在張小強居然聽到這種強大的生物會被吃的絕種,正當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時候,一陣烤肉香味傳了過來•••••••
吃著嘴里的老鼠肉,張小強也沒什么惡心的感覺,倒是覺得這種新鮮的烤肉有好長時間沒有吃到過,久的連他都記不住了。
看著張小強吃的香甜,其他的人也看著烤肉的兩人吞口水,其中一人看到大家都在看他,便哈哈一笑,從肩上的背包里取出兩只被剝了皮,用塑料袋緊緊包住的兩只老鼠,這兩只老鼠被人砍掉爪子,剁掉了腦袋和尾巴,紅艷艷的瘦肉上嵌著一排排肋骨,就這么看更像剝了皮的兔子。
眾人紛紛上前,片刻之后老鼠就分的干干凈凈,一只只串著老鼠肉的樹枝伸向艷紅的篝火,看著眼前烤著鼠肉的隊員,張小強想起那堆砌如山的老鼠尸體開始思索•••••••
等他回過神來,抬頭便看到站在遠處的三子在看著自己,似乎有話想對自己說,張小強起身向三子走去,兩人站在火光的邊緣,身后就是無盡的黑暗。
“蟑螂哥••••••我•••我恐怕•干不好•••••••”
張小強沒說話,就這么聽著三子的述說,三子認為自己今天的表現很差勁,他在想換一個人是不是會表現的更好,看到那些死掉的,傷了的隊員,他感到愧疚,他覺得自己沒臉去見那些負傷的隊員,更沒臉在這個隊長的位置上干下去。
張小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今天你交了這么多的學費,你要是不干了,那些隊員不是白死了?記住,打戰沒有不死人的。”
說完張小強就轉身離開了,三子仍舊站在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隨著木柴燃盡,三子的身影慢慢地被黑暗蓋住•••••••
累了一天,張小強讓所有的隊員都去睡了,自己也找了一塊斷壁靠在上面閉上眼睛,一個柔軟的身子慢慢地靠在了他的左臂,聞著她身上熟悉的磬香,他知道是上官巧云挨著他坐著,他沒再動彈,抱著手中的獸角槍睡了過去。
睡夢中的張小強感到有人在搖晃著自己,他猛地醒了過來,拔出腰間的手槍睜開眼睛。
篝火依舊在熊熊燃燒,想來是守夜放哨的弟兄加的柴禾,燃燒的篝火邊躺滿了勞累的戰斗小隊隊員,借著篝火的亮光張小強看到上官巧云閃亮的大眼睛,上官巧云看到張小強醒來,指著山下在他耳邊低語著:“我老是想向那邊開槍•••••”
上官巧云話沒說完,張小強就感到一種危機感即將降臨,他拉著上官巧云從地上爬了起來,到了篝火邊將所有的隊員都叫了起來,三子本來心里有事,睡得也比較淺,張小強在悄聲叫醒隊員的時候他就醒了過來。
“怎么了,蟑螂哥?”看到張小強小聲的叫醒眾人,他也低聲問道。
“下面有東西,小心戒備。”張小強小聲對三子說道,三子聽到后就開始組織眾人準備好槍械子彈,自己摸到了放哨的兩人那•••••
篝火已經被被冷水撲滅,四周一片黑暗,雖有的戰斗小隊的隊員都拿著八一式步槍靠在汽車那邊,靜靜地聽著山下的動靜。
53式重機槍上的250彈鏈已經上好,粗直的槍口直直地瞄著山下的樹叢,此時時最安靜的時刻,沒有火焰燃燒的熊熊聲,沒有睡著隊員的呼嚕聲,沒有一個人發出哪怕稍微粗重一點的呼氣,他們都在靜靜地等待。
突然一個黑影慢慢地摸了過來,黑影過來的方向正是那邊的暗哨,張小強輕輕地喚了一聲。
“蟑螂哥••是我!”三子低聲地回到著,他摸到張小強的身邊,黑暗中張小強看不到就在他面前的三子是什么表情。
“蟑螂哥,放哨的兩個弟兄完了••••••”張小強立刻打斷了三子的低聲述說,向他問道:“知道是什么東西做的嗎?”
三子默然了幾秒,“是人••是活人,兩個弟兄被人抹了脖子,身上被人扒光,什么都沒剩下,連鞋子都不在了。”
聽到三子這么說,張小強反而松了一口氣,他在野外的夜里最怕遇到變異獸,人反而是他最不怕的,手中有步槍,手下有弟兄,身邊有重機槍,還有什么人能到自己這兒討倒好?
他低聲說道:“是要是人就好辦,不管是誰,動了我的人我就要他加倍償還。”說完他拿出兩個裝白酒的玻璃瓶遞給了三子。
三子摸索著接過了兩個瓶子,一股濃烈的汽油味就傳到他的鼻子,摸著堵著瓶口被汽油淋濕的布頭他要發問。
“你就躲在一邊,聽到有動靜你就點上火扔出去,到時候就是他們在明我們在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