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館靠廚房后面不遠有一個微型小山包,山包上有幾間平房,咋看沒什么顯眼的地方,再細看就能看到一間房頂上伸出了一支竹竿,竹竿上掛著一條紅色的東西在左右搖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睛不好,張小強總覺得那紅的布條很像胸罩?
原本是懷疑猜測,現在已經證實。張小強仰天長嘆,“媽·的,還要再去聞個那味兒!”瞻前顧后左思右想,一咬牙,一跺腳。
“媽·的,去就去。人都死光了自己的兒孫輩怎么找媳婦?都去當孫悟空被鎮壓在五指山下?”
張小強給自己找了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準備去看看那些幸存者都是什么人?順眼的的就帶上扔到養雞場,不順眼的?鵝米豆腐。
找到楊可兒的絲巾,撒上那個自己認不出牌子被楊可兒當成寶貝的香水,圍在鼻子上。試著吸了一口氣,“咳咳咳咳·····”張小強被嗆得不清。
不過還比說,周圍的尸臭都消失了,雖然香水撒多了聞起來像空氣清潔劑,可它也算是香味兒。
張小強沒從廚房里的窗戶翻出去,那上面的油煙污垢看的讓人頭皮發麻。張小強走到餐館盡頭,跨過一道齊胸高的矮墻到了廚房的背面。地上的油脂污水已經完全干透,裂起一條條碎口,右手邊的墻壁上被一層層油污澆注起寸許高的厚殼,上面還隱隱地透著讓人惡心的反光。
張小強沿著一條狹窄的甬道小心前進,盡量不讓那些顏色斑駁的不明物體沾到自己的鞋子上,繞過了那個冒著泡的垃圾排放池到了一條小道,張小強順著小道像身后望去、。
張小強二話沒說反身回到停車場,讓楊可兒和袁意跟著自己重新回到小路上。走了幾十米遠就到了山包上的平房門口,幾間平房被一堵兩米高的圍墻圍住,一扇銹的看不出原來的漆色鐵門緊緊鎖住,透過鐵門上的欄刪能看到里門靜悄悄的,什么動靜也沒有。
“不對勁?”張小強謹慎起來,有人打信號自己才帶楊可兒她們過來。來了之后卻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么是個陷阱,要么屋子里的人不是一條心,有人希望能救她們出去。
經過謝遠山事件之后張小強對同胞的戒心更甚于喪尸,有些人一旦心里扭曲起來,對別人照成的傷害更甚于喪尸,對于這種人張小強是深惡痛絕,發生在別人身上還好,可到了自己身上那就是恥辱,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他情愿找一些女人跟在身邊也不愿意找男人。女人天生弱勢,只要自己能保持強勢,女人一般都不會造反。
男人不同,他們會有野心,他們可能因為女人,因為權力,或者因為別的理由殺掉張小強自己當老大,張小強的身家太豐厚,要是龍哥知道張小強還藏著上萬斤熏肉,就算是傷亡慘重也要殺掉他搶過去。
“嗤拉”楊可兒將獸角槍頭插進鎖眼跟著轉動,各種細小的零件隨著槍頭的轉動四處飛散掉落到地上,打開鐵門能看到一個堆積著各類雜物的小院,靠墻那還有一個水臺,一個生著鐵銹的籠頭還不停的滴著水。
平房有些老舊,墻上的石灰粉紛紛掉落在地上積起厚厚一層,窗戶都關的緊緊地,里面是個什么情況外面也看不出來,房子里很安靜,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不是那門上的把手上一點灰塵都沒有,張小強還以為這只是一間廢棄已久的荒宅。
張小強試著推了下門,沒有絲毫動彈,門后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這時張小強才松了一口氣,不是陷阱,要是陷阱門就不會得把堵死,里面的人膽子很小,自己就一個男人帶著兩個女人都不敢露面,應改是自認收拾不了張小強,才會像鴕鳥一樣把頭埋起來。
張小強沒再去管門,也沒讓楊可兒砸開,誰知道門后有沒有人拿著家伙等著敲悶棍?他拿起精衛劍倒轉劍柄向著窗戶上的玻璃一砸,‘嘩啦’形態各異的碎玻璃紛紛掉落摔得粉身碎骨。
“啊·······”一陣女人凄慘的嚎叫聲從屋里傳出來,張小強翻進窗戶沖到房門一腳踹開。一個漆著深紅色油漆的四層抽屜柜抵在門后,堂屋里有些昏暗,唯一的光線是從房頂上的玻璃瓦上射下來的,玻璃瓦只有三五片,堂屋里的情景很陰森,在這陰森的氛圍下就連墻上壁畫上的人像笑的樣子也帶著詭異。
從張小強進屋后,那女人的慘叫就沒停下來過,有些歇斯底里的瘋狂。張小強順著堂屋里的過道走到后面,光線顯得越發陰暗,地上沒有鋪地裝也沒有抹水泥,只是很久以前鋪的黃土,黃土經過多年的踩踏已經結實起來,走在上面很硬實。
地面上坑坑洼洼坎坷不平,張小強走的很小心,在這陌生的環境里稍微疏忽就可能送命,他右手提著劍左手摸著墻慢慢前行。跌跌碰碰的走在坎坷不平的地面,摸著粗糲不堪的墻壁,手上被沾滿了墻灰。張小強凝神靜氣的戒備著身邊任何一點響動。
陰森古舊的老宅,讓人心慌的慘叫,還有張小強緊繃的神經,合起來就是一副活生生的恐怖電影,這種滲透骨髓的陰寒讓張小強有一種穿越到恐怖電影的感覺。
走過黑暗的過道,前方亮起來,明亮的光線透過窗戶灑進屋內,走到了一間敞開的房門,女人的瘋狂的慘嚎就在耳邊,張小強的耳朵被女人的嚎叫震的‘嗡嗡’作響,張小強向屋內看去,他震驚了,他覺得整個世界都被顛倒了,眼前的一幕讓張小強活生生的體驗到什么叫慘人絕繯。他再也忍不住惡心吐了出來。
他不敢細看順著微掩的后門走了出去,屋后是一塊菜地,屋檐下堆滿了手臂粗的柴禾,順著菜地間的小路可以走到山包上的一條羊腸小道上,羊腸小道一直通往山包下直到視線被山下的灌木擋住。
一個男人長沿著羊腸小道向山下跑去,身上穿著一件老式黃軍裝,身上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的草綠色帆布挎包,腳下穿著一雙黑面布鞋,他的腿腳有些不好,跑起來一瘸一拐的,速度快不起來,當他回頭查看時。張小強看清了他的長相。
他年紀很老大概六十多的樣子,須發俱白,滿臉皺紋,眼睛很小,就是人們常說的老鼠眼,鼻子很大,比那看雞舍的老酒鬼的鼻子還要大,下巴上長著半尺長的山羊胡子,現在被迎面而來的山風吹得緊緊貼在胸前。他看到張小強已經追了出來發出恐懼的驚叫,埋頭向山下跑去。
張小強看到他逃跑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心里不停滴念叨著一定要把他全身的骨頭一點點的敲碎。先前看到的一幕讓張小強這個不算好人的人也憤怒了,他以為自己已經見慣凄慘,龍哥和陳義把女人當狗,讓男人吃雞飼料也沒讓張小強感到有任何不妥,偷雞蛋的大男孩兒被打的只剩一口氣也沒讓他覺得有什么不對。
女人付出了身體和尊嚴卻能吃飽,能得到男人的庇護,能夠不被更多的男人糟蹋,那些吃雞飼料的雖然吃不好,可他們還活著,還能繼續活下去,吃不好只能怪他們自己沒膽子,連女人都能殺死的喪尸都不敢多看一眼。
與眼前這個老頭比起來,張小強覺得龍哥他們就是一個慈善家,是一群圣人。至少龍哥還會把那些幸存者帶回去養著,平日干些粗活也不會難為他們,那群犯人都知道末世里要盡可能的團結。
張小強第一次認為‘禽獸’著個字眼當真該用在這個老頭身上,“這個該死的老頭居然吃人。”
張小強年輕力壯速度飛快,幾下就跑到了老頭身后一腳飛踹在老頭后心上。老頭發出一聲慘叫摔在地上順著小道一直向下滾去,直到撞到了地面上的灌木從才被攔下。
張小強喘著氣走到了老頭身邊,老頭已經被摔的人事不醒,只有胸口一起一伏,他的右腿已經摔斷,一條斷裂的小腿骨穿透皮肉撕開褲腿露在外面,慘白色的腿骨上還連著大小不勻的筋膜,鮮血慢慢地滲透出來打濕褲腿。
張小強一腳跺到了老頭的小腹上,老頭‘哇’一聲慘嚎,他睜開眼睛看到露在外面的小腿骨發出更大聲的慘叫,張小強沒再打他,任他看著自己的斷骨發出慘嚎,張小強不喜歡虐待別人,就算昨天想要殺他的不明人物他也給了一個痛快。
只有那種真正喪盡天良的家伙張小強才會慢慢地折磨他,就像謝遠山和眼前的老頭,張小強讓老頭看著自己的斷腿發出絕望的哀嚎,這種發自心底的絕望比張小強的拳腳相交更有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