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哥,目前已經轉走了五萬兩千人,其中專業人才與技術工人一萬三千人,孕婦一萬五千人,剩下的都是年齡在五歲到十歲的少兒,運輸船隊總計出動船次二百八十八艘,運送糧食三千二百噸,各種生活物資一萬五千噸,還有醫療,生產,及其其他物資七百五十噸,如今所有的船員都已經到了極限,很多人已經高強度工作一個星期,每天最多只有四個小時的睡眠…。
剩下的人口還有二十三萬,其中有兩萬二千名徒手工兵,他們已經開始疏通周圍的水利灌溉系統,預計還有半個月將會清理出二十多萬畝良田,這些田地都是上好的豐腴之地,有了尸液的配合,每年生長三季,至少能收獲三十多萬噸糧食,養活整個中部地區四十萬人綽綽有余。
我們準備留下三萬左右的農業人口,在這里建成一個農業小鎮,專門負責種植和養殖,為了避免和江西第三師起沖突,我們不準備建造漁船,只建造運輸的木船,保持與三子和武漢的聯系,到時候會開墾更多的田地,爭取將這里建成最大的糧食中心,此外,還要請蟑螂哥派兵剿滅鄱陽縣的喪尸,雖說有水道阻隔,但畢竟是隱患…。”
這一次向張小強匯報的是張淮安派出來專門負責接收工作的政務官員,這個叫左漢山的中年男人一直在張淮安的手下盡心盡力,這次被派出來獨當一面說明他很得張小強的器重,個人能力也不錯,只用了三天就將各種雜物理清,又提出了未來的發展建議,但是他畢竟第一次近距離接觸最高首長,見到張小強之后難免有些緊張,匯報的時候雙腿尚在微微顫抖,表面上看他匯報的思路清晰,語句通暢,其實他的后背已經被汗水打濕。
張小強翹著腿,端著自己弄出來的仙霧銀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品著,思緒卻不在左漢山匯報的工作上,而是轉到了海外的澳大利亞島上,江西正式進入收尾工作,已經不需要他再操心,至于喪尸的問題,張小強也有完好的計劃安排,如今喪尸已經不在被他放在心上,真正能引起他注意的只有新紀元。
“蟑螂哥,若是能解決鄱陽縣的喪尸,周邊的零散喪尸,可以成立清剿大隊,慢慢的清理,按照我們的預算,大概需要一年的時間,整個鄱陽縣周邊的百萬喪尸都能清理干凈,到了那個時候,我們…。”
左漢山還以為自己提出的要求過分,小心的看著沉思的張小強,猶猶豫豫的將后面的計劃講了出來,在他們新的規劃方案中,離這個墾殖基地最近的城市是上饒市,上饒市的總人口有六百多萬,其中城區人口所占的比例并不多,大多都在鄉間散布,這樣一來就得小心成群結隊的零散喪尸,這也是為什么華國強勢力始終不能得到發展的原因,被數百萬喪尸包圍,就算他們有一定的武力也不能拓展自己的生存空間,所以新的墾殖基地必須要剿滅鄱陽縣的喪尸,然后讓留守的部隊不斷地清除零散喪尸,一步一步將周圍的喪尸清理干凈。
“什么?百萬喪尸?哪兒來的百萬喪尸?”
張小強猛地清醒過來,小規模的喪尸他不放在心上,但是喪尸一旦超過五十萬就是巨大的威脅,超過百萬則意味著一場巨大的會戰,一場會戰將會消耗大量的物資彈藥,還要陣亡一定比列的士兵,對于正在以打通四川,消化三十萬人口為目標的張小強來說,打這樣的戰役得不償失。
“是,是墾殖基地周邊的喪尸,我們將在這里成立的墾殖基地處于數百萬喪尸的包圍之中,偵察部隊匯報說,周圍數千平方公里的喪尸群落都在不斷的移動,總有一天會到達我們這里,萬一被它們聞到什么味道,那些小河不一定能擋住喪尸潮…。
所以在安置墾殖基地之后,我們希望蟑螂哥能派兵解決鄱陽縣的四十萬喪尸,之后可以讓駐軍分批清理喪尸,就算每天只殺幾百只喪尸,一年下來也足夠將整個縣區周圍的百萬喪尸清剿一空,到時候我們就有了回旋的余地,農業也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左漢山一說張小強就明白過來,鄱陽縣三面環水,縣中也有大片的湖泊,是個湖中之城,大量的喪尸找不到出口,只能窩在縣里,這些喪尸是隱患,與鄱陽縣一水之隔的這里想要發展農業,就得率先解決這些喪尸,從前江西臨時政府沒有這個能力解決,輪到張小強就必須解決。
“嗯,我知道了,關于江西的發展計劃你們制定的很好,盡量不要和三子那邊起沖突,他們打漁,我們就種田,以后凡是和他們起沖突的產業,我們都要主動收縮,要讓他們不覺得你們搶了他們的飯碗,這樣兩邊才會越走越近…。”
鄱陽湖三個勢力只剩下三子一個,對于這個勢力,張小強給了名分,以后還要作為挖掘江西潛力的爪牙,在某些東西上,他必須要讓三子屬下的人口得到好處,對湖北這邊不反感,逐漸的讓他們完全認同湖北,到了那個時候,三子的勢力就是他的,沒有必要搞得太僵,說白了,這就是政治。
打發左漢山出去,張小強將茶杯中的銀茶一口干掉,拿起面前的計劃一目十行的翻動起來,良久之后他站起身在屋子里來回走動,心中肯定了這些人的才干,至少他們草擬的方案張小強想不出來這么詳細,可持續性發展也比較高,他能操控大方向的運轉,但是對于這些精細的小事兒就顯得無能為力,不過有了下面人制定的這些計劃,在江西建立糧食基地便沒有任何問題了。
袁山是土生土長的鄱陽湖人,在末世到來之后,隨波逐流,慢慢活到了今天,在這之前,他各種各樣的苦頭都吃過,為了一口糧食也曾鋌而走險,因為擋住了進化者的路,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氣,各種各樣的危險都讓他熬了過來,放在末世前,他身上的遭遇可以寫成一本傳奇驚險故事,但是在末世,這樣的故事幾乎每個幸存者身上都有,只不過有的會有機會寫續集,有的則成為喪尸嘴里的一頓美餐。
作為徒手工兵班長,袁山與自己隊伍一起干著挖溝渠的活計,對此袁山沒有什么可以抱怨的,每天大米飯管飽,三天吃上一條魚,就算受傷了,還有干凈的紗布與繃帶,至少讓他們找回了末世前的一些回憶,在末世,人命不如狗的道理真正得到了體現。
相比袁山,排長張駿是個不怎么安分的,作為這里比較少見的碩士,眼界要比大多數人開闊,他知道一點,亂世出英雄,只要膽子大,運氣好,機會將是從前的百十倍,只要抓住一個機會他就能乘勢而起,遠比當一個最下層的小兵要來得強,所以他今天找上了平時關系比較好的同村袁山。
“是張俊啊,又有什么活計讓我干?我一會兒就去,先等我將這條溝挖通…。”
袁山打著赤膊汗流浹背的揮舞著十字鎬,將面前結成硬塊的淤泥泡開,身后一個工兵正用糞耙將一堆堆挖開的泥土耙進腳邊成八字口的農具中,一旦裝滿,邊讓身后的人挑走,整個水渠周圍,全都這樣的組合,行云流水般將一條條水渠疏通。
“袁山,別干了,我找你有事兒,說不定我們以后都不用干這些了…。”
張駿催促的急,袁山不舍的將工具交給了身后的人,雙手搓.弄一番,拍干凈泥沙拿起衣服擦拭著汗水,爬到了張駿身邊,不滿地嘟囔道:
“我說你也是,整天想著亂七八糟的玩兒,就是不專心干活,現在的日子可不比我們當兵強?一天三頓飽飯配菜湯,隔三差五的還有魚肉湖鮮,萬一被人家發現你偷懶,趕出隊伍吃不飽你可別后悔…。”
袁山的話讓張駿很是鄙視,整個一小農細想,袁山一天干到晚,流出的汗水都能按斤算,也就填飽肚子,還能落下什么?他張駿作為村子里唯一的碩士研究生,怎么能像袁山一樣靠鋤頭吃飯?本來袁山還有些抱怨,看到臉色發黑的張駿頓時不再抱怨了,小聲說道:
“小表哥,到底啥事兒?”
一句小表哥讓張駿熄滅了心中小小的火焰,說到底,眼前這個黝黑的壯漢是他唯一的親人,即使是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也是親。將袁山拉到一邊的僻靜處蹲下,小心的看了看周圍的動靜,張駿小聲說道:
“有個發財的機會,只要把握住這個機會,我們以后就算是躺在糧倉里過活了,干上三五年,就算我們以后什么都不干,只要湖北勢力沒滅,我們就算是富豪了,還有,等我們存夠了,就可以申請移民,移民到青海那邊,一輩子都不用再見到食人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