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麻子說完,引起了其他人共鳴,他們在叛逃的時候就承擔了巨大的壓力,現在出來之后,就算后悔也晚了,電臺每天都要匯報當天的情報,現在他們的電臺還在車上碼放著,從附近的基地坐快艇到他們那里,最多只要三個小時,從昨夜做下決定,收拾行囊出發,他們只爭取了六個小時的時間,現在主基地恐怕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商量怎么對付他們,主基地的實力實在可怕,十多萬的人口,數萬的兵力,僅僅長江艦隊就是他們眼中的龐然大物,若不是上面讓他們放下武器退伍轉業,他們也不敢叛逃,對于他們來說,沒有武器,在末世就沒有價值,永遠只能被人宰割。
相比胡連長的擔憂,他們更愿意相信陳麻子的理由,已經出來了就沒有想到過回去,既然已經最壞了,又何必往壞處想?還是多想想好的,這樣他們至少能安心一些,胡連長這時看到其他人臉上全是贊同,自己的擔憂也松懈了許多,想想也是,他們跑的神不知鬼不覺,中國的地面又這么大,到處都是喪尸,想要找個偏僻的地方蹲著還真不容易被發現,只要過了眼前這關,找到那個幸存者小據點,他們就能重新稱王稱霸,到時候小心一些,不與湖北基地照面,他不照樣摟著女人快活,何況他手底下這幫子老兄弟每一個人都執行過不少任務,清理村鎮手到擒來,還怕沒有物資能供養自己?怎么不比蹲在江心島上苦熬要強得多?
想通之后,胡連長的心結打開,突然哈哈大笑,拍打著不明所以的陳麻子肩膀夸獎道:
“行啊小子,以后你就是二把手了,有了漂亮女人我絕對不吃獨食,大家都有份,你們想干嘛干嘛,不用再遵守哪些爛規矩,以后我們手里的槍子兒就是規矩,以前我們收攏了那么多的女人,都只能看著,以后我們再收攏的就要干著…,哈哈,大家說怎么樣?”
一石激起千層浪,上百名武裝人員齊聲歡呼,聲浪一浪大過一浪,驚動四野的變異小獸在植物從里竄動,倒讓周圍的狙擊手們射殺了不少,待歡呼聲停下,山崗上的狙擊手們提著摸樣各異的變異小獸下山時,陳麻子拉扯了一下胡連長指著些后勤人員說道:
“還是得讓他們快點,早點到地方早點安心…。”
胡連長點頭,看向那些無精打采的后勤人員,心中發狠,一把卸下背上的步槍拉開槍栓,就要舉槍殺人以作威懾的時候,陳麻子一把抓住槍管小聲說道:
“連長,現在不能殺人,當心兔死狐悲啊,他們都是幸存者,只不過擔心以后而已,并不見得對基地有多么忠心,您只要這樣…。”
陳麻子眉飛色舞的在胡連長耳邊嘀咕,胡連長的臉色有陰轉晴,隨后笑容滿面,拍拍陳麻子的后背,比劃著大拇指,扭頭對那些后勤高聲吼道:
“弟兄們都聽著,從何現在起,你們就不是后勤了,以后都是我胡耀文的弟兄,到時候有粥吃粥,有飯吃飯,有女人大家一起上,都打起精神來,到了地方再休息…。”
胡耀文的話,讓那些無精打采擔心未來的后勤人員在心中起伏不定,相互之間交換了眼色之后,突然大聲歡呼起來,腳步瞬間加快,上百輛推車在轔轔車輪的轉動中快速向前沖去,速度居然提高了大半截,讓周圍警戒的武裝人員小跑才能跟上。
“大家跟我一起跑啊,我們就是天王老子,那些躲在角落里顫抖的家伙都是羊羔子,等著我們吃肉喝血,大家還等什么…。”
陳麻子看到積極性已經調動起來,揚起手臂高呼,周圍的人們群經激動,大聲應和的同時,也加快了速度,看到一呼百應的陳麻子,胡連長心里突然涌起幾分不服輸,向身邊的人使了一個顏色,小聲對他說道:“等到了地方,陳麻子會摔死,你記住了?”
那人是胡連長的心腹,陰沉的雙眼盯著陳麻子的后背微微點頭,隨后胡連長微笑起來,招手對陳麻子喊道:“兄弟,我們一起…。”
“這算什么事兒?這算什么事兒?平時都說好好的,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現在一出就是大問題?我看你們平時都在想著老婆孩子熱炕頭吧,部隊里的問題真是一點都不理會?好了,蟑螂哥還在這兒,別的我不想多說,你們每個人就這件事兒做個總結,拿出一份預防方案出來,不準抄襲,也不準相互借鑒,但凡發現一點相似的地方,你們都給我下連隊來三個月新兵訓練,我看你們知不知道下面在想什么…。”
黃泉對著下面十多號軍官大發雷霆,沒一個軍官都低著頭挨訓,張小強臉色鐵青,坐在黃泉身邊凝視下方的軍官,整整一個連隊一百二十九人和百多號的后勤人員全部叛逃,這是前所未有過的,不管是在草原還是在湖北,這種事兒還是第一次發生,簡直讓他氣急敗壞,在這里是黃泉對著下面的軍官發火,在剛才是他對著黃泉與黃廷偉發火,差點沒有將兩人給罵死,黃廷偉主管情報,對幾個分遣基地沒有做好人員心理分析工作,黃泉身為軍務部部長,軍隊出現問題,他難辭其咎,這里沒有臨時工,出了問題也沒有推脫的余地,黃廷偉去罵他手底下的情報人員,黃泉就在這兒罵著這些軍官,雖然真正出問題的是長江艦隊。
“好了,事情已經出了,叛逃的人員還沒有發現,下一步我們談談事件的處理問題還有以后的預防工作,高峰還沒來么?”
張小強不想黃泉偏題,主動將話題饒了回來,張小強一發話,眾人都抬起頭,等著下面的話題,黃泉便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忍下心中的火頭,對張小強解釋道:
“高峰正帶人趕去九江,叛逃的部隊是九江邊上的江心島駐守人員,原本我們打算將清理干凈的江心島恢復水利灌溉,建設成下游的糧食中心,沒有想到那幫子混蛋給我們弄出這么大的窟窿…。”
對張小強解釋完,他又將注意力集中到下方軍官身上,望著眼神不善的黃泉,包括趙德義和新依附基地的白發師長葉孤山心中都打起了咯噔,隨即黃泉繼續開始咆哮:
“我不管你們想什么辦法,都得給我拿出辦法來杜絕以后再出現類似的惡心事件,我在這里定下軍規,凡是超過一個班集體叛逃的,團長免職,師長降職去當團長,凡是有逃兵出現,從營長到班長,全部處分,每個人的軍功降三層,若是出現三個逃兵,營連長降職,排長班長開除軍籍…。”
黃泉的懲罰有些嚴重,已經到了嚴苛的地步,張小強并沒有發對,這件事兒不能開口子,一個連的士兵攜帶全部裝備出逃,就算找到他們,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才能將他們制服,隨著士兵們對喪尸的恐懼越來越弱,到以后他們說不定會有其他想法,跑到基地管轄之外的真空地區去稱王稱霸,到時候可就不好收拾了。
“我覺得這起事件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我們對部隊的控制能力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嚴密,特別是對一些二線部隊來說,還是之前擴軍太快,士兵和軍官良萎不齊,這次長江艦隊九江分遣基地的緣由我大致諒解一些,叛逃的連長叫做胡耀文,原本是南京周圍的一個小頭目,帶著一百多人主動請求收容,并幫助長江艦隊搜集物資,提供各個小型聚集點線索,才被高峰收編,任命為九江基地的駐守部隊,為了他們配置了武器彈藥和物資,我認為,這完全是高峰養虎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