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靠躺在木椅上,雙腳隨意地翹在精致的茶幾上,在他對面,安格爾神經質的摩挲著手中的莫辛納甘式步槍,步槍周身光滑,槍管閃著幽幽油光,這支步槍是安格爾作為古董收藏的,原是一個二戰狙擊手的愛槍,用這枝步槍射殺了一百八十多個德軍,本人得到過斯大林的接見。
后來蘇聯解體后衣食無著,將這支功勛步槍賣給了安格爾的父親,老兵早就泯滅在時代變換中,只有這支老式狙擊步槍還在安格爾手中,見證又一個時代來臨。
安格爾此刻終于露出了他的真容,一個面色嚴峻有些刻板的中年男人,額頭很高,雙眼深邃,鼻梁高挺,鼻頭微微彎曲,嘴唇略薄,加上削瘦的臉頰,看起來就像電影中的反面人物。
張小強不會看相,不過他會看人,和安格爾接觸的這段時間里,他發現安格爾是一個有責任心,有正義感的首領,就目前來說,他們的糧食還沒有到最后一步,安格爾并沒有因為自己是首領而多吃一毫,下面的人服從安格爾也不是對權威的畏懼,而是對家長的尊敬,一種發自內心刻到骨子里的尊敬。
安格爾做出的決定讓張小強感到滿意,說實話,他很欣賞安格爾,要是在內地,安格爾絕對能進入他實力的權利核心層,隨后張小強搖頭,就算在內地,安格爾也不一定會被他賞識,沒有接觸,沒有長時間的了解,他未必知道有這么一個人。
安格爾將子彈一顆顆擦亮,小心的放進腰包中,等到覺得一切準備完畢,他抬頭看向張小強,張小強掃了一眼步槍,無奈的搖頭,跟著他出門根本就不用帶這玩意,張小強的新能力最大的好處是節省子彈,對上喪尸算是物盡其用。
張小強沒有說話,安格爾也沒有說話,時間似靜止在這陽光明媚的下午,靜下心來的張小強享受著這難得的安逸,不多時一陣腳步身打破了他的安逸,保爾全身緊身皮甲克站在門口向他們點頭。
當張小強再一次跨出了地窖,呼吸外面青草的味道,不由地精神一振,隨后安格爾三人從張小強的身后爬出來,這三人全都帶著口罩,緊身服裝,身后背著一只木板釘成的框架,架子很像國內做豆腐的木盒子,單面有木板,另外一面空心,用小一些的木板在框架中隔開是個長條的木匣,每個木匣子都有一個裝滿汽油的酒瓶,向外一面用數根有彈性的橡膠帶子繃住,既不會讓燃燒瓶掉出來,取用也很方便。
莫洛托夫雞尾酒起源于西班牙內戰,由蘇聯人發明,是對付坦克的大殺器,制造簡單,威力強大,在二戰中被廣泛應用,安格爾和張小強都會做,其中鎂粉安格爾也囤積了一些,作為不時之需,現在終于派上了用場。
三個人有三十個燃燒瓶,安格爾除了身上的步槍,還拿著一根撬棍,保爾拿著一根連著木頭把手的鐵鉤,很像是煮肉后,撈取熟肉的家伙,古斯拉夫則提著一只十公升裝的扁平鐵壺,里面全是備用的汽油。
張小強見三人準備完畢,帶他們走向小樓后方的灌木叢,再那里,游蕩的喪尸稍微少一些,張小強走在前面,另外三人則跟在張小強十米之后,安格爾手中的步槍一直沒有放下過,不斷的瞄準遠處的喪尸,反倒落到了最后面。
張小強離灌木叢三十米時突然加速,在三人嗔目結舌的表情中,沖到灌木邊上猛地跳起,在空中翻了一個漂亮的跟頭,落到了灌木叢外面,三人膽顫心驚的到了灌木叢邊上,就聽見張小強在外面不耐煩的催促。
等到三人好不容易從灌木下面鉆了出來,卻見方圓百米之內所有的喪尸都倒在了地面,每只喪尸都被斬掉了腦袋,張小強正站在喪尸尸體中望著他們。
三個人按照之前張小強的吩咐,將喪尸聚攏在一起,澆上汽油,點上火頭,還沒有等到火焰將所有的尸體燒到,前面又傳來張小強的召喚,卻見張小強已經到了兩百米之外,又有幾十只喪尸聚成一堆倒在一塊兒。
到了這時,他們還沒有搞清楚張小強是怎么出手的,就這樣,張小強在前面殺喪尸,三人在后面清理,因為嫌棄步槍礙事兒,安格爾甚至找了隱蔽的地方,將步槍藏了起來,就背著木架子跟在張小強的身后。
海參崴的綠化做得挺不錯,大片大片的樹林與城市融為一體,張小強并不需要殺掉所有他看到的喪尸,他只需要清理出一條安全道路,又有三人緊跟其后處理首尾,他殺的很開心,每每看到喪尸,張小強便主動迎上去,如引怪一般,將喪尸聚攏到一堆,隨意甩出鼠王刃,將所有喪尸的脖子斬斷。
在不斷清理中,張小強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只喪尸,只覺得鼠王刃越來越順手,也越來越鋒利,以前只能甩出二十米,現在至少能甩出二十二米還能控制鼠王刃變換角度,如回旋鏢一般自己飛回來,若是就在身邊不遠,鼠王刃還能在他身邊緩慢的盤旋,很像鐵中原的遙控能力。
安格爾三人早已視張小強為神人,低眉順眼的跟在張小強身后做著雜役,張小強也知道,他殺的順手,只是相對于小股喪尸,大群的喪尸還不能碰,除非他用釣魚戰術,不然數千只喪尸一沖,一次殺十幾只,根本就殺不完。
在張小強謹慎選擇的路線中,四個人接近到那棟三五十米高的大樓,大樓的玻璃窗與別無并無兩樣,大多因為雨水銹蝕窗架的原因而脫落,在最下面的五層,所有的窗戶都被人用各種木板釘上,或是用東西堵上,大門更不消說,各種各樣的木柜,石雕,還有電器將其堵得嚴嚴實實。
站在大門處,張小強疑惑的望著安格爾,安格爾則抬頭望著樓頂,只是大樓實在太高,他的脖子仰到最高也看不見樓頂。
“卡擦…”
二樓的窗戶發出一聲脆響,一塊木板被人給卸掉,接著其他幾塊木板也相續被卸掉,一只軟繩梯沖窗口出垂了下來,繩梯甩出來后,窗戶那兒出現了幾個頭發更加凌亂的大胡子,他們低聲沖安格爾說這話,就見兩個人嘰里咕嚕的說了半天,安格爾似乎讓其中的一個人跟他走,只是那個人不愿意還是怎么著,與安格爾爭執。
張小強扭頭看向四周,發現周圍的喪尸似乎再向這邊移動,想起Z型喪尸依靠普通喪尸偵查,懶得在這站著等,走到繩梯抓住往上爬。
張小強是安格爾三人心目中的神人,是將他們帶過來的英雄,張小強要進去,他們敢不尾隨?不多時三人相續爬上了二樓,等待最后一人消失在窗口,一陣叮當,二樓的窗戶被重新封死。
張小強進入房間的第一時間就被七八道目光注視,面對這些目光張小強夷然無懼,帶著一絲高傲的向這些人掃射,面對張小強的目光,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他們不是瞎子,張小強走過的道路必有濃煙,每一道濃煙都意味著多則上百,少則數十的喪尸尸體。
當安格爾他們進來之后,幾個男人抱著木板沖了過去,一陣敲打,所有的光線都被擋在了外面,下一刻,一支火把被點燃,火把是一根椅子腿兒,上面纏了一圈兒不明膠布,濃濃的黑暗頓時將房間熏的烏煙瘴氣。
帶路的人舉著火把走在前面,張小強和安格爾跟在后面,保爾與古斯拉夫好奇的打量著身邊的環境緊跟眾人身后。
火把不算明亮,周圍的環境依舊昏暗,張小強看到走到的墻壁上有不少黑色的血斑與手掌印記,不時還能看到血水從墻上淌下的印記,走過的房間全是昏暗的,微弱的光線從木板間的縫隙穿了進來,照亮尺寸之間的空間。
跟在帶路人的后面,張小強皺起了眉頭,前面的這些人身上全都有一股臭氣,貌似很長時間都沒有洗過澡了?想到這里,張小強落下了幾步,他與安格爾他們接觸時,安格爾他們雖然也不修邊幅,身上還是干凈的,沒有什么異味,這些人身上的味道,讓張小強對這些人感到微微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