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條火舌在瞬間閃亮,五個教士每個人都被兩條以上的火舌擊中面頰,他們連慘叫都沒喊出一聲,便在瞬間爆頭,血水飛濺中,更多的子彈射中那些呆傻的普通士兵,精銳士兵的屠戮極其高效,眨眼之間,五具無頭的優銀花便歪斜倒下,更多的士兵在彈雨中被射中頭部,臉部,喉部,身子中槍的極少。
士兵們的反擊讓更多的熒光流彈在水邊飛亂,十三個精銳士兵無懼彈雨,邁著堅實的步伐,猶如機械人般,向在彈雨中向躲閃的士兵們邁進射擊。
子彈擊中他們身上的防彈衣上,讓他們在顫抖中前行,隨他們更加兇猛的射擊,無人有躲閃的時間,沒有人有時間將彈夾內所有的子彈射空,慘叫聲在小溪沿線陸續響起,人體落水的聲音混在槍聲中絡繹不絕,原本就帶著些淡紅色的水流變得艷紅…。
十三個黑色軍裝的精銳靜靜地站在溪水邊的巖石上,在他們身邊橫七豎八的拍滿尸體,就連清澈的溪水也成血色,淙淙地流水聲沖不淡現場濃厚的血腥氣。
“咔…。”
蕭山推上鑲嵌電子眼的面具,扭頭看向身邊的部下,士兵望著蕭山一起點頭,蕭山放下心來,剛才短促的交火并沒有士兵受傷。
隨后十三人一起轉身,向小溪上游走去,行走不到十米,在回水處的山巖前停下,十二個士兵圍成一個半弧線將巖石為主,巖石看似鑲嵌在山體中,表面混然一體,沒有任何裂縫與死角,蕭山望著這座光滑的巨石,突然喊道:
“是香蜜兒么?我們是明月哥派出來的…。”
喊完之后,蕭山便揮手,讓身后的士兵一起向后退,同時放下電子眼,在熱成像中,巖石后面有卷曲的紅色,看上去面積不大,不知道是躲藏的香蜜兒還是未知的變異獸,蕭山只是試探。
等他們退上河岸,那圖紅色突然消失,正在驚訝,水面突然破開,一個嬌俏的女孩兒出現在眾人眼前,她冷冷地看了一眼成半包圍圍著她的士兵,慢慢地向河岸走來,隨她雪白的盔甲露出水面,水滴滑落,卻在各處涌起更多的殷紅…。
“撲通…。”
握著射線槍的香蜜兒跪倒泥漿中急促的喘息,兩個士兵從腰包中抽出急救針走過來,還沒接近,就被射線槍給指住,小臉兒煞白的香蜜兒雙眼怨毒的盯著這些士兵,左手伸到領口扯下紅水晶般的吊墜,嘴皮子哆嗦的尖叫道:
“讓他來見我,讓你們的明月哥來見我…。”
香蜜兒現在誰都不相信,剛才噩夢般的襲擊擊垮了她的心理,燕青最后一刻用命換取了她活下來的機會,讓這個初涉愛河的女孩兒心如死灰,濯明月,張小強,還有所謂的任務都被她扔在腦后,她現在只想到死,只想到讓所有人給她的燕青陪葬。
蕭山冷峻的面頰閃過一絲惱怒,又想到之前慘烈的戰場,按下心中的不耐,用耳麥對身后的戰士下令,五個士兵轉身將五具近距離上被打碎腦袋的優銀花教士拖過來,五具尸體累累陳衡,展現在香蜜兒身前。
“這…,就是證據,和我們走吧,明月哥在等你…。”
手中的射線錢再也握不住,脫離她的掌心摔落到泥漿,濺起點點泥斑,緊握濯明月血精的左手無力的垂下,香蜜兒高揚的頭顱重重地低下,怨毒的眼神化作茫然盯著身下骯臟的泥漿地。
十二只合金護腕用鋼絲竄起,提在香蜜兒的手上,在她身邊,燕青的尸體被洗涮干凈,安靜地躺在干凈一些的巖石上,更遠處,不管是優銀花還是守備士兵的尸體都被堆積到了一起,一個精銳士兵掏出外皮紅黃相間的罐頭,將里面的粉末均勻的灑在尸體上,等他將罐子也扔在尸體上后,罐子突然自燃,無數細小的火花在尸體上跳動,猶如陽光閃耀,不多時,尸堆便成了巨大的篝火,沒有濃煙,默默地焚燒。
“你真的不去么?”
一身戎裝的蕭山凝視著香蜜兒的背影問道,在他身前,香蜜兒呆呆地望著面相安寧的燕青,半晌后,她搖了搖頭:
“我的任務是和軍方取得聯系,他死了,我的任務還得繼續完成,他用自己的命換了我的命,我要帶著他的尸體回家…。”
蕭山頭疼起來,女人都是感性的,一點點感動就會讓她們舍生忘死,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頓時有些急躁,語氣不善地說道:
“別傻了,他是軍人,眼中只有戰友之情,換做任何一個與他并肩戰斗的人,他都會這么做的,不是單單為了你…。”
“我知道…。”
香蜜兒打斷了蕭山的話,接著回頭凝視蕭山不耐煩的雙眼,重重點頭,再次說道:
“我知道…,謝謝你幫我報仇…。”
“我們走…。”
蕭山大聲下令,轉身向外面走去,十二個士兵排成兩排緊跟其后,沒人去多看香蜜兒一眼,在他們身后,香蜜兒繼續望著燕青的尸體,身邊的火焰中,十個優銀花,三十個普通士兵的尸體快速化作灰燼,更遠處,司機的同伴還被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的腦袋猶如被人砍掉了葉子的蘿卜…。
“沒想到是這個結果…,真的沒有想到。”
張小強嘆息,叼著香煙遺憾的搖頭,不是為香蜜兒不來見遺憾頭,而是為燕青感嘆,展成將燕青被發現后的一切講明,讓張小強為這個鐵骨錚錚的中國軍人嘆息,燕青是死士,在他們出任務的時候,就知道自己必死。
小隊完成了任務,只有他一個人活著,他沒有想到回去茍且偷生,只想要踢戰友報仇,最終他求仁得仁,香蜜兒對他的戀情是個美麗的誤會,也許他知道,也許他不知道,這又有什么關系?結局雖然遺憾,卻留有一份特別的凄美,這樣的結局未嘗不好。
“那我們的計劃不是落空了?”
郝思成不在乎燕青到底是個什么人物,他只在乎燕青死了,計劃又出現變化,他討厭變化,但他不知道,張小強早就習慣了計劃中的變化,只要將這種變化利益最大化就行了。
“十二個優銀花全軍覆沒,算下來,死在他們手中的守備士兵已經到了三十八人…。”
張小強沒有去談計劃,只是談論著安置基地的傷亡,他剛剛說出,一直沉默的魏峰雙眼一亮,接口說道:
“算上他們夜晚的襲擊,基地外圍防御圈已經損失了一個連的部隊,外圍總共只有三個連,這樣就出現了防御空擋,為了防止再出現意外,或者害怕殺掉優銀花的夜狼小隊回馬一槍,內圈的防御部隊必須將缺口填補,這樣…,內圈的部隊會減少至少兩個連。”
“對啊,我怎么沒有想到呢?如今油料緊張,前線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派援兵回援,內線防御部隊數量少了,我們不是就有機會了?蕭山帶回來兩個排的武器裝備,我們就有一個連以上的兵員可以動用了…。”
郝思成頓時激動起來,他們的主要重心是控制峽谷,一旦峽谷的兵力減少,他們的機會可不就來了?
“軍方那邊怎么辦?到時候還要他們拖住兩個軍團的反撲,不然我們最終守不住…。”
蕭山也加入討論,相比之前,他的語氣平和了很多,殺掉了五個優銀花,讓他心中出了一口悶氣,同時也給自己掙了一口氣,進化者又能怎么樣?還不是死在他手里?
“走一步看一步吧,四川這個地方還是太小,要知道,和全國比起來,這里只能算個澡盆子,和全世界比起來,中國就是個游泳池,新紀元已經走到了我們前面…。”
張小強從來不會想太多,想的越多,就越苦惱,先顧好眼前的事兒再說吧,比方說,萬一解決了十一,十二軍團,他該怎么逃婚?
失去優銀花小隊和一個連的部隊之后,安置基地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張小強的看管著開始減弱,以往每時每刻都有八個人看守他,到了這時,人數減少了一半,同時限制了張小強外出的時間,大多數時間都只能呆在屋子里,又因為看守的減少,郝思成倒是時時陪在他的身邊,作為輔助看守,
對此,不管是蕭山還是郝思成都是樂見的,山谷之內已經開始征兵,數千男性幸存者中,兩百多事先被挑選的預備役開始參加訓練,訓練的教官恰好是蕭山的部下。
兩百人分為十個小隊,每個精銳士兵帶領一個小隊,就在他們訓練的時候,前線終于派人回歸,回歸了十個優銀花教士,還有幾十個傷兵。
前線在儲油中心和十二個優銀花教士被殺掉后,便展開了報復行動,一度突進地下長城十公里,因為地勢不熟悉等各種原因,他們又被頑強的軍方給反擊出來,有戰斗就有消耗和傷亡,兩邊這一次算是兩敗俱傷。
相比有充足儲備的地下長城,向來不知道節省為何物的新紀元開始捉襟見肘,彈藥,食物,醫療等各方面都開始收緊,若是以前,還有補給基地補充,到了現在,大多數人都在指望墜落在海參崴的運輸艇。
所以傷兵在運回來之后,兩邊的戰事繼續陷入僵持,軍方向來沒有太強的進攻欲望,新紀元則是不得不停下,同時,服用解藥的時間越來越近,從上到下,所有軍官與優銀花教士都有些慌張,要不是軍團長已經聯系上澳大利亞那邊,從班塞島亞洲補給基地送來解藥,恐怕會真如張小強所料想的那樣,全軍崩潰。
傷兵并不受重視,他們進入基地之后,隨便安排了病室,高層便將重心放到了外圍防衛上,于是乎,這些傷兵接觸最多的人是反倒是蕭山。
蕭山和軍團主力出身,與這些傷兵都是一個戰壕的戰友,在傷兵養傷的時候,他帶著郝思成提供的額外物資去看望,等到他走出病室后,幾十名傷兵差不多了解到了新紀元現在面對的各種問題,其中一些家屬都在2號新城的士兵心中已經否定新紀元的一切。
隨時間的推移,預想之中的襲擊并沒有發生,山谷之內并沒有放松警惕,除了先前訓練的兩百人之外,又從幸存者中間選出了三百人作為補充前線戰損的兵員訓練,卻不知道,所有的訓練掌握在蕭山手中,這批人手也掌握到了他的手中,整個山谷陷入詭異的平靜,平靜之下是暗潮涌動,等待著最后激發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