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泉基地是蟑螂基地的前哨基地,作為軍區堡壘使用,同時是長江到蟑螂基地的物資轉運地,蟑螂基地想要發展,就必須有長江艦隊輸送養料,長江航運發達,各種物資不缺,只要長江艦隊能夠控制長江,便能用數個省份的資源供養蟑螂基地發展,只要蟑螂基地能在未來的喪尸狂潮中熬過去,便能成為腹心之地的楔子,牢牢地控制湖北。
這也正是新紀元大規模出動,希望能打下湖北基地的原因,張小強離開之后,十萬幸存者自成系統,打下一片完備的基礎,又有長江艦隊走出去,為其創造出一個良性循環與大發展的機會。
他們控制這里,除了能控制十萬人口,也能得到一個占據腹心之地的機會,同樣,等到他們占據了腹心之地,加上各個省份幸存者基地的呼應,等到積蓄一定能量之后,便可收官,將所有喪尸逐漸清除。
新紀元鋪開的攤子比張小強大,也更容易實現,或者說,他們成功的可能性要比張小強高得多,張小強以前在溫泉基地為安全作出的各種打算,新紀元幾乎全部實現了,安全的島嶼,眾多的人口,豐富的資源,還有張小強求之不得的科技。
只不過,張小強注定與新紀元為敵,理由只有一個,新紀元有西方背景,作為一個面子上被現實摧殘,骨子里還有漢人高傲的中國人來說,被外國人統治意味著被征服,被奴役,這從龍華島上,仆從軍中國人的地位便能看出。
更何況,張小強貪婪成性,有人動他白手起家,辛辛苦苦打出來的基業,別說是外國人,就算是中國人他也會對著干,幾條相加,張小強與新紀元不死不休,除非新紀元能夠撤出亞洲,將所有的地盤拱手相讓。
不過,這也正是讓他糾結的地方,雖然他給自己找了一個盟友,戰斗力能夠抵消新紀元一個軍團,可那是建立在維利奇科并不了解新紀元底蘊的基礎上,維利奇科眼光短淺,只看重眼前利益,被張小強用半個城市借花獻佛打了下來作為禮物,所以他才會與張小強結盟,若是有一天,新紀元出動數個飛行大隊,數十只飛艇,恐怕他們不一定能堅守承諾。
兩邊實力不對等,在張小強收集人口,尋找武器的時候,人家就已經盯上了各個導彈基地和核彈發射井,要不是國家太過重視,恐怕他的基地已經在人家的導彈瞄準范圍之內,所以,他的下一步動向,不該是湖南,而是四川。
想到這里,張小強的腦袋隱隱作痛,新紀元實在讓他感到無力從心,勢力太過龐大了,就目前來說,新紀元兵力不足,損兵折將,可人家的基礎雄厚,只要他們愿意,組織十萬大軍輕而易舉,毀掉的運輸隊也不是問題,他們能用兩年的時間建造一次送上千部隊與作戰物資的飛艇,未必不會用三年建造兩支運輸部隊,一旦遠距離投送的桎梏打破,對于有強大潛力的新紀元是絕大的發展契機,對于張小強來說,則是巨大的災難。
望著停在巨大停機坪上,形影孤單的直升飛機,張小強不由地涌起一股希望,他能得到這架飛機,溫泉基地能打下24架送葬者,覆滅新紀元一個軍團,則說明新紀元也不是那樣可怕,只要他們找到了新紀元的弱點,未嘗不能再打出一場勝仗。
一個黑影悄悄滴摸到了飛機邊上,讓張小強頓時警覺起來,只見那人悄悄地拉開機艙,笨拙地鉆了進去,也不知道在里面搗鼓什么,張小強悄無聲息的站起身,幾個閃身到了那邊,抱著雙臂站在一邊等著那個家伙下來。
這種飛機有專門的電子密碼鎖,當初要不是維利奇科用軍隊專用的電子解鎖器,這架飛機也不可能這么快飛起來,他淡定地等著這個連上飛機都不專業的家伙下來,因為他看到這家伙正手忙腳亂地摸索著各種按鈕,似乎不準備破快飛機,只是單純的想要發動。
羅大佐滿頭大汗的摸索著飛機,此刻,他的腦子已經被火焰燒昏了頭,他要用這架飛機將整個后勤補給基地點燃,將蔣先成一群畜生燒成焦炭,只為了他的尊嚴受到踐踏,可惜,隱身直升機不是碰碰車,他也搞不明白這東西的操作系統。
搞了半天,一無所得的羅大佐沮喪地從飛機慢慢地滑下來,剛剛下地,便被人抓住后頸,接著捂住他的大嘴,飛快地將他拖到陰森黑暗的角落里,角落里不見一絲月光,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他只感受到站在他身后著他的人,嘴里噴出的帶著煙味兒的熱氣,隨后他被重重地摔在地上。
“小子,膽兒挺肥的啊?大爺的家伙你也敢搗鼓?”
耳邊傳來陰測測的逼問,讓羅大佐全身的寒毛驟然收緊,他知道是誰,能用一只手將他這條體重超過一百八十斤的壯漢擰過來的,絕對是憂銀花教士,也是他為之深深恐懼的進化者。
“唰…、”
銀光閃過,雪亮的刀光被黑暗吞沒,張小強單手握在羅大佐持刀的左手,刀刃筆直地朝著他的心口,望著一臉驚懼的羅大佐,他嘴角閃過一絲嘲諷,哪知道羅大佐雙眼閃動,目光由驚懼變成陰狠,只聽咔地一聲,短刀刀刃竟從刀柄彈出,沒上張小強的心口,隨即在兩層防護衣上彈開,無力的翻落在兩人身側。
“喀喇…。”
張小強雙眼一橫,嘴角猛地翹起,將羅大佐的手指骨盡數捏碎,羅大佐猛地抽氣,牙縫里倒吸的涼氣一直灌到肺里,滿頭的汗珠雨點似的落下。
“嗯?”
張小強歪著腦袋打量這滿臉傷痕,不似善類的大漢,心中略微猶豫,便放開了他的左手,羅大佐抱著自己的左手滾到地上,始終不肯吭聲,羅大佐不知道,正是因為他從頭到尾不吭聲,讓張小強減弱了對他的殺意,開始正視這個硬漢子。
“殺了我吧…。”
羅大佐艱難的坐起身,抱著指骨盡折地左手望著張小強,張小強好奇的望著他,羅大佐并不是一個沒本事的,就憑他這一口硬氣,還有他遇事不驚的城府,準確地說,在某些方面,他勝過普通人太多,讓張小強有些不忍心下手,男人總是欣賞真男人的。
“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張小強的語氣有些松動,不在似剛才那般冰冷,落到為劇痛分心的羅大佐耳中并無不同,他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古怪的望著這個他想象中,殺人如麻,最最冷血的憂銀花教士。
“沒理由,老子活夠了,就是想要…。”
“啪…”“小子,你叫誰老子?”
精致的軍鞋鞋面狠狠地抽在羅大佐臉上,讓他悶哼一聲,重重地摔在地上,掙扎著想要重新坐起,張小強沒在打他,只是望著他掙扎。
此刻,月亮變化的角度,將黯淡地月光撒了過來,兩人重回月色,月光下,穿著單衣的羅大佐全身濕痕,身上的汗水顯然將他的衣物汗濕。
“呼…。”“吐…。”
如淋了暴雨,滿臉濕漉漉的羅大佐重新坐好,先呼了一口氣,再吐出了嘴里的血沫子與碎牙,望著張小強拉開嘴角,算作微笑,嘶啞地底嚎道:
“大爺,給…給個痛快,我下去了,給你磕頭…。”
看著這個開始服軟的家伙,張小強緩緩地蹲下身子,凝視著羅大佐蘊含著痛苦與決絕的眸子,緩緩地搖頭,讓羅大佐慘笑起來,隨即閉上眼睛說道:
千刀萬剮我接著,還請大爺別累著,割幾刀意思一下,把我了結算了,大爺也算給自己積份兒陰德。”
看著這個引頸就死的家伙,張小強突然輕聲一笑,隨后說道:
“你這家伙有點意思,說你軟的像面條吧,你又受得住打,說你心硬如鐵吧,你又懂得趨利避害,古怪啊。”
沒想到,這個閉目等死的家伙居然接了口,帶著一絲痛楚的調侃說道:
“您不就是將我當耗子耍么,反正是個死,少點苦頭誰不愿啊,你就下爪子吧,一把撓死我算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