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皓回來沒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他留后了?怎么這么磨嘰?”
張小強站在山頂,看著身邊山坡上的各種戰壕,暗溝,還有各種混泥土工事,心不在焉的問著身邊的周杰。
有了大量的建筑材料,張小強讓周杰將整個山頭與山體改造成一個巨大的工事群,因為時間不夠,工事群的密度不是很大,能擋住三千敵人進攻就得偷笑,若是上了五千,還真有些懸。
“許皓正在返回的路上,蟑螂哥,是不是急了一點,若是再等幾天,我們就能拿出一個營的士兵作戰,現在他們才剛剛有些模樣。”
周杰小心的問著張小強,張小強收編許皓的前后他聽說了,后果是張小強留在他們心中正義的形象轟然倒塌,另一個更加高大而邪惡的形象聳然而起,對此,周杰在張小強身邊更加小心翼翼。
一個正義的領導讓人敬仰,但是不會被百分之百的認同,因為末世不虛要正義,在末世生存,必須摒棄一切善良,不然會死的很慘,初時,張小強做的一切雖然讓他們贊許,但是心中未嘗不屑,因為張小強不殺傷員,帶走婦孺,還有給收編的幸存者并不差的食物供給。
要知道,在內蒙古的西部,所有的資源都是有限的,一般來說,最先保證的是戰士,其次是有價值的技術人員,那些沒有太大作用的婦孺與男人只能成為附庸和牧奴,若是連牧畜都沒有,那么牧奴的價值也沒有,只能等著餓死。
沒想到,認真起來不擇手段的張小強是如此可怕,不顧情面,翻臉無情,同時不擇手段,張小強所做的,差不多都是以前電視劇中反派人員才做的,而且特別陰險,直接抓住計小草作為人質,要挾查干巴日剩余的屬下。
對此,全新形象的張小強成了周杰畏懼的對象,心中已經沒了任何其他的想法,他與趙俊不同,趙俊只想著打仗,打勝仗,只要張小強能帶著他們勝利下去,他就會一直追隨張小強,周杰的腦子靈活,心思也多,雖然講義氣,說話算數,卻不會真的將自己的命運和誰綁在一起,。
若是不出意外,張小強離開草原的日子,就是周杰與大部隊分裂的日子,但是現在不同了,張小強先是與喵喵兩人滅掉了整整一個加強營八百人的狼旗軍,又用步槍在一千二百米之外,將三十發子彈擊中在一個點上,這意味著,張小強若是想要殺一個人,就算躲到地下都不能躲過。
又有張小強收復許皓表現的陰險狡詐,還有不顧身份去強擄小女孩兒,在周杰的心目中,張小強骨子里是一個不講規則,不擇手段的人,得罪這種人,一輩子都會在擔心受怕中度過,所以,周杰已經熄滅了任何不懷好意的念頭,在張小強身邊也是戰戰兢兢。
“嗯,我這次沒有指望帶著新兵上戰場,以后也不會用上他們,這群羊羔一樣的士兵,除了送給別人屠殺,再不會有任何作用。”
張小強顯然不看好這群人,這群人的膽氣已經消亡,真正的士兵應該是無畏無懼的,哪怕張小強在聚集地里招募的兩萬多名使用冷兵器的男人都比他們強。
“那,那…。”
周杰不知道說什么好了,若是張小強這樣說,干嘛還要招募這些人,干脆讓他們在蘇木鎮周邊去找牲口搞養殖不就得了?
“我不指望他們能進攻,但是若是連防守都做不到,他們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了,我就算養群豬都比他們強…。”
張小強指著山頭上的各種工事,周杰望著這些工事發愣,難道張小強就是準備讓這群人做守備部隊的么?
張小強心中有個計劃,但是他不準備說出來,如今他的目標是黃金左右旗中的一支,只要將這支部隊消滅,張小強就有信心給黃金狼旗毀滅性的打擊。
張小強不再說話,望著山頭上忙碌的人群,他們背著背簍,將一簍簍混泥土背上崎嶇的山路,各種中小型的工事正在慢慢成形,接著,他看到幾公里之外的小小身影正在艱難的跑動,哪怕以張小強的視力,看到那邊也只是一個芝麻小點。
那是月牙兒,經過一個星期的磨練,月牙兒飛速成長,張小強幾次夜襲都被月牙兒察覺,哪怕是最小心的動作,也能讓月牙兒在第一時間驚醒,從而發動反擊,雖然月牙兒的拳腳對張小強無害,但是每次被嚇醒的月牙兒都像一只發瘋的小貓,撲在張小強身上又抓又咬。
后來張小強不自己動手,換了喵喵,在第一次得手,將月牙兒掐個半死之后,月牙兒仿佛進化出新的能力,第六感加強。
每天的訓練消耗月牙兒大量的體力,不睡覺是不可能的,但是她在熟睡的時候,總是坐睡,身子也擺出怪異的姿勢,能讓她在第一時間跳起來。
而比貓還要輕捷的喵喵一進門就會被月牙兒發覺,不管喵喵沒有觸動任何在她看來可笑的警報裝置,最讓喵喵郁悶的是,月牙兒跳下床做出防御的時候,人卻沒醒,但是隨后她就會在第一時間發起反擊,也就是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另外,到現在為止,張小強給月牙兒準備的三萬發子彈已經消耗過半,累積出一層比她還要高的彈殼山,她的射擊成績,比她睡覺對危險的察覺增長的都要快,張小強以前能做到一千二百米空穿,她能用八八式狙擊步槍在一千米的距離上,給三毫米厚的鋼板鉆出梅花小眼。
步槍點射與手槍射擊也已經達標,若是有人在三百米之外向她沖鋒,沒有一個連的損耗是沖不到她的身邊,哪怕沖到了她的身邊,沒有一個排的傷亡,是捉不到她的,她的身上有兩只九二式手槍,雙手射擊,五十米之內能打中硬幣,最高紀錄,三十枚鋼镚在20秒之內被清空,
可以說,在射擊與危險預知的科目中,月牙兒已經畢業了,剩下的只是在戰場上隱蔽自己,以及對殺戮的洗禮。
完成了二十公里越野的月牙兒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漫步走,身上的背包猶如一座大山壓在身上,隨著她悠長而有節奏的呼吸,體力重新恢復,走了上百步,心臟火燒一般的感覺開始緩解,抽出水壺,含了一小口淡鹽水,將口腔內每個地方都沾到,然后慢慢地滑進喉管。
“哎…。”
月牙兒發出滿意的呻吟,干涸的喉嚨里,火燒刺辣被的痛楚這一口淡淡的鹽水沖淡,整個人仿佛輕松了,隨后她便看到了站在她身前三十米外微笑的張小強。
三十米的距離不管是對她還是對張小強,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距離,他們能從對方臉上看到任何一絲最隱蔽的細微紋路,張小強那張只能算不難看的臉頰落到月牙兒的眼中,不再是恐懼,而是討厭,憤恨,還有想要狠狠地打上一拳的沖動。
月牙兒黑里透紅的臉頰在張小強眼中惹得他一種強烈的成就感,他經過一個星期的愛心呵護,言傳身教,孜孜不倦的細心指導,眼前這個比花還要嬌柔的女孩兒已經成為一名出色的戰士,只是戰士,還不是勇士,若是月牙兒再殺上幾百只喪尸,或者幾十個敵人,也就差不多能達到喵喵一半的水準。
月牙兒望著他的眼神,他尤為滿意,沒有了恐懼與茫然,沒有懦弱與閃避,直愣愣的與他對視,帶著一絲絲挑釁,相當的彪悍,全身軍裝的她,嬌小可愛的容顏下隱藏著野獸一樣的氣質與危險,讓張小強也為之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