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不準你去找蟑螂哥,這些天他一直在為聚集地十萬人口操勞,你怎么能為這些小事兒去打擾他休息,明天他還要為大撤退做最后的抵抗…。”
許夢竹不想將這件事兒捅到張小強那兒去,便拿大義去壓小東,哪知道小東不吃這一套,他停步子猛地轉身,沖許夢竹吼道:
“對他是小事兒,對我是大事兒,反正他也不在乎你,讓你早點解脫不是更好么?放心吧,就算拼了命,我也會將你從那個屠夫手里搶回來…。”
小東想要找張小強拼命,卻不知道他將要做的是自尋死路,張小強和他打了兩次架,每一次都是留了手的,真的想要取他的小命,只要抽出NP22,用動態視覺就能干凈利索的殺掉他。
“就算蟑螂哥不要我,我也不會喜歡你這個懦夫…。”
許夢竹急了,說出傷人的話,將小東打擊的頭暈腦旋。
“你就是個懦夫,別人都在墻頭上抵抗喪尸,你卻躲在營地里當起縮頭烏龜,蟑螂哥不喜歡我又怎么樣?我喜歡他,他是個真男人,他敢和喪尸作戰,敢承擔十萬人的生死,你敢么?你就會躲在角落里挖他的墻角,你就是一個小人,我瞎了眼也不會看上你,我寧愿嫁個一個和喪尸作戰受傷的殘廢,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許夢竹再怎么說也是大學文化,平時只是不喜歡與人爭執,一旦被逼急了,一張嘴能將小東給氣死,恰好,許夢竹字字誅心,全都說到了點子上,小東幾次張口都說不出話,一張臉氣的通紅,心中的火頭熾烈,又沒有地方發泄,重重地跺腳,轉身離開,看樣子時沒臉在許夢竹身邊多呆一刻。
終于將小東打發走了,許夢竹不禁出了一口長氣,整個人虛脫一般,望著墻頭方向被大火點燃的天空發愣,半晌,她拖拽著疲倦沉重的雙腿挪到了自己的帳篷,躺在床上卻總是睡不著,不知道為什么,她有股不祥的預感,她會失去喵喵。這種預感讓她心悸,反復輾轉幾十次,她才沉沉地睡過去。
許夢竹結束了她的工作開始休息,營地里卻有更多的人不能休息,徐靜獨自站在實驗桌邊,拿著一只白天裝蝕源的玻璃試管對著日光燈反復觀察,半晌,她拿起一只小毛刷子,在桌面上的一只金屬碟中的瑩白色粉末中輕輕地沾一下,再涂抹到試管內壁,當她反復觀察,見試管內壁上全都被粉末均勻涂抹,才將魚皮口袋里裝的蝕源小心的擠進試管,不多時,一只與白天殺死D3型喪尸一模一樣的菱形試管,被小心的放在白皮箱中的海綿凹槽中,在試管傍邊,同樣有一支像帝王綠翡翠一般透亮的試管在散發著寶石一般的光澤。
要是溫文在這里,他就能看出,蝕源能被撞倒脆弱的玻璃試管中,那金屬碟中的神秘物質才是最大的助力。
在徐靜實驗室的另一邊,醫生的實驗室依舊燈火通明,走進醫生的實驗室,能發現絕大多數的玻璃器皿和手術臺還有實驗工具都不在了,空蕩蕩的,只有醫生和他的助手伊蓮娜兩個人圍著顯微鏡在觀察著什么。
在他們身邊,有一張實驗桌,上面放滿了各種造型的離心管、冷凍管、冷凍盒、玻片盒、切片盒、試管架、吸液槽,其中有一組試管中正在冒著詭異的淡藍色青煙,但是試管中液體的顏色確是水銀一般。
碩大的實驗室只有兩個人在,要不是光線明亮,很有幾分陰森的氣氛,半晌之后,傳來醫生沙啞的嗓音:“應該可以了,將所有的實驗記錄整理好,理論上的東西我們已經準備到位,就看實際上的運用了,一旦能成功,我們對病毒的了解將更加深入。”
醫生說話的聲音開始很洪亮,慢慢地越說越低沉,到最后悄然無聲,站在醫生身后的伊蓮娜,敬佩的看著這個年紀比她還要小的醫生,毫無疑問,眼前這個黃種男人是個真正的天才,靠著最簡單的器具,取得了驚人的成果,要是放在末世前,醫生將是全世界頂尖實驗室爭相奪取的人才,可惜,到目前為止,張小強沒有能力供給他們最好的器材,只能用五六十年前的手段來慢慢解開病毒最神秘的面紗。
醫生連續一個星期沒有睡好覺,在成功的一刻,他的心神松解,在最短的時間沉沉睡去,伊蓮娜沒有打擾醫生的睡眠,獨自收拾著各種器材,明天同樣也是他們撤離的時候…。
夜盡天明,燃燒了整整一夜的火焰最終還是熄滅,數千戰士經過一夜的休息,恢復了大半的精神開始整隊,墻頭上的熱氣襲人,溫度差不多在六七十度,還是王樂想到辦法,用抽水機加消防管,自凌晨開始向圍墻灑水,慢慢地降低溫度,雖然有很多地方撒不到,熱力還是很高,但是喪尸進攻的重點地區,溫度卻能控制在二十多度,至少能讓戰士們勉強適應。
橋頭那兒依舊繁忙,女人加未成年的孩子三萬多人已經過去了絕大多數,那些本來會被張小強拋棄的貧民也開始準備,很快就要輪到他們。
貧民的數量沒人能搞得清楚,反正每天都有貧民死掉,也許是未知疾病,也許是突然而來的巔瘋,還有對未知的恐懼而自殺,對于貧民。大多數人都是沒有什么好感的,他們是末世后,最先被拋棄的一群人,也是最墮落的一群人,貧民中的男人不知道什么叫人性,他們敢為了一口糧食,隨意殺掉他人,他們無所顧忌,只為了自己能活下去,可以踐踏一切人性。
貧民中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叫做羞恥,在饑餓的折磨中,她們出賣一切能出賣的東西,同樣,她們在絕境中與男人一樣心狠手辣,遺棄小孩子最多的就是她們,張小強沒由來之前,貧民區每天死掉的幼兒數以百計,這些幼兒大多數被扔到河水中飄走,還有少部分被人隱秘的吃掉,也許吃掉他們的就是他們的母親。
而且貧民區的女人是不適合做母親的,她們在皮肉生涯中,受盡虐待,身上都有暗傷,不少人失去了做母親的資格,很多人活不到四十歲,前幾天,營地搜集高素質的育齡婦女,在貧民區勉強只找到不到兩千,要知道,那是接近十比一的幾率,營地對育齡婦女的標準是在16歲到26歲之間,而貧民區里,一萬多女人中,這個年齡層的女人差不多占了九成,難怪張小強想要放棄他們,因為他們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