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佩佩聽的膛目結舌,她第一次知道,她們身處的環境已經壞到如此地步,雖然她以前預料過女兵營以后的日子很難熬,卻沒想到,整個聚集地都是女兵營的敵人,她一廂情愿的交出大量武器彈藥去求錢開喜,卻沒想到,得到不是庇護,而是不懷好意。
“為什么···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是··難道是他們以為我幕佩佩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不行···我要去證明,我要去殺人,我要讓他們知道,我幕佩佩想殺的人沒人能逃掉,我看他們還敢這樣對我···”
幕佩佩無法接受,當即想到了威懾,她要掀起腥風血雨來證明女兵營的強大。
“沒用的,米奇,溫文向劉正華動手,現在被打壓的岌岌可危,真正能說上話的只有第一勢力,如今就是第一勢力在打壓我們,溫文的身手你和我說過,不在你之下,連他都被教訓了,用糧食才保住了小命,難道你想讓我們最后的一點遮羞布也被撕下么?”
幕佩佩不說話了,她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難道只因為她們是一群女人,卻想在男人的世界中站穩腳跟?
“小波··你說我們完了··你應該知道些什么?你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心亂如麻,幕佩佩只有向她唯一的參謀,趙小波征詢。
“不告訴你是沒有必要,不是我說,你除了將事情弄得更糟之外,沒有任何益處,以前靠著你的身手還能壓得住小勢力,可大勢力不怕你的身手,想必是因為我們得罪了他們,他們才會這么做····”
“不可能····我沒有啊····我們一直都沒有得罪他們啊···我把武器彈藥,還有那么多的糧食都給了他們····”
“有···武器庫的秘密····”
聽到趙小波說到武器庫,幕佩佩仿佛被抽掉了骨頭,攤在座椅上,也只有這個原因,才會惹惱第一勢力。
“我們被孤立,溫文被打壓都是因為武器庫,溫文實力比我們強,所以他能安然無恙,我們連最后的底牌都被別人翻出來,我們不死誰死?
要是他們順利的得到了武器,說不定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可是他們又受到重創,傳聞很多勢力都損失慘重,他們必須得找一個替罪羊,而我們就是事件的起因,我們不死誰死?”
“都是喬娜這個賤人,沒有她,我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我要殺了她·····”
幕佩佩被趙小波說的心頭發涼,一股怒氣全都發泄到了喬娜的身上,如果不是喬娜,就算溫文那邊出了事兒,消息也只會在小范圍擴散,不會搞得人盡皆知,讓三大勢力丟盡臉面。
“喬娜我們找到了···她現在跟著小兵,她把所有的糧食都給了小兵,你要殺就去殺吧,不過你要做好將小兵一起殺掉的準備。”
趙小波的話讓幕佩佩無語了,她垂下頭,任由碎發遮住了她星辰一般明澈的雙眼,不知道是在想事兒還是發呆。
“那怎么辦?解散女兵營,我帶著你,王星,還有嬌嬌一起去流浪,等到那天我們走不動了,一起死掉?”
趙小波聽到幕佩佩低沉的呢喃,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如今女兵營已經到了懸崖邊緣,只差一步就是萬丈深淵,外面的世界更是不可預知,1500人的精銳隊伍只有300人逃了回來,可想而知,外面不是流浪者的樂園,幕佩佩也不可能照顧到三個人。
“米妮···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說糧食兌換的事兒么?那可能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趙小波的話如晨鐘暮鼓,驚醒了神游的幕佩佩,淹死者到了最后關頭,是絕對不會放棄最后一根稻草的,哪怕那根稻草是毒草。
“是我錯怪了你了,一直以來這些東西都是你一個人在抗,我對不起你····”
幕佩佩抬頭凝視著趙小波,雙眼通紅,語氣萬分誠懇,還有些羞愧之意。
“米妮,不要再說這些不相干的話了,我們想要找到活路,就得抓住任何一點機會,以前因為你的任性,我們失去了最好的庇護者,現在我們要重新搶回來,也只有他們才會真正的去關心那些可伶的姐妹們。”
幕佩佩想起之前趙小波的匯報,糧食兌換風波會給營地造成一定的影響,但也只是照成影響,只要營地的主力回到營地,一切都會煙消云散,她們要是求上門去,萬一被人拒絕了怎么辦,要知道,她們以前就犯了天大的錯誤,被那邊列為不受歡迎的人,連黃泉的老同學,趙小波都進不去他們的營地。
“雖然外面傳聞他們主力全軍覆沒,我是不會相信的,米妮,你應該知道,他們是從外面殺進聚集地的,他們對外面的了解怎么能和我們相比,聚集地1500人都沒弄回來的槍支彈藥,他們只用了十個人就做到了,我想,這是有人故意攪起風浪,趁他們主力不在,鼓動全聚集地的人口沖擊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奪取湖心島上的糧食和物資。”
趙小波說出了她的猜測,她對營地的底細了解的比較少,在她看來,最大的可能就是十多萬人一起哄搶營地,等到他們的主力回來,又因為所有人都參加,就算要報復,也只能隨便找幾個倒霉蛋發泄,對于大多數人他們是沒有辦法的。
“那我們要怎么做?派兵過去協助他們守衛,還是支援他們武器彈藥,讓他們記得我們的好?”
幕佩佩有些拿不定主意,上面的兩樣她都有些舍不得,可面對未來有死無聲的危機,她還是決定,盡量去向營地示好。
“沒用,他們不差這個,他們差的是糧食,只要有糧食,一切都不是問題。”
幕佩佩雙手按住桌面,手指緊扣,嗓子有些干澀的說道:“他們在湖心島上不是有糧食么?”
說出這話,她心中暗暗打鼓,期望趙小波不要說出他最擔心的事兒。
“他們運不過來,他們沒有人手,沒有足夠的船只,那些等著兌換的人一旦發現沒糧食兌換,就會發瘋,就會被人鼓動,一無所有的他們會去搶,去拼命,只要能搶回他們的糧食,到時候整個聚集地的人都會加入···。”
說到這里,趙小波深深地望了一眼面色不自然的幕佩佩說道:
“這是一個機會,也是一個災難,沒有十成的把握,只能看他們熬不熬得下去,熬得過去,我們能取得他的好感,慢慢加深聯系,修復兩邊裂痕,重新獲得他們的庇護。
熬不過去,他們會損失掉所有的糧食,倉皇撤出聚集地,我們解散女兵營,追在他們身后,他們去哪兒,我們去哪兒,聚集地再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
“喀拉拉····”堅硬厚實的紅木桌面驟然出現兩道巨大的豁口,飛零的木質纖維中,幕佩佩的雙手沉進桌面從桌下穿出,散開的木屑灑在她高挑的雙腿上,幕佩佩沒有去在意身上的雜物,死死地盯著趙小波的眼睛。
趙小波眼神平靜的與幕佩佩對視,毫不躲閃,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