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意倒是無所謂,有三個小尾巴跟在身邊也是一種樂趣,只是張小強要讓他們成為中國人,他們必須就有一個中國名字。
“男的就叫江南吧···反正是在長江上撿到的,女孩就叫江意和江可吧,你覺得怎么樣?”
聽到張小強的話,袁意倒是有些臉紅,心中對未來叫江意的小女孩兒有種異樣的感覺,仿佛突然間她有了女兒。
“你···你過來··站過來····”
張小強沖貓眼女孩兒喊話,讓她站到自己身邊,女孩兒望了一眼三個孩子,磨磨蹭蹭的走到張小強身前。
“你的名字叫莉莉婭?是本名么?”
聽到張小強問她,女孩子搖頭,伸手卻從腰包中掏出一本護照,有些顫抖的放到張小強手中,接過護照望著上面的圖案,張小強有些驚訝,上面刻著一只不知道是鳥還是人的玩意兒,翻開之后,看到照片,張小強差點叫了出來,那照片駭然是長發猩猩的照片。
還好,自末世后,張小強已經學會控制情緒,雖然心中驚訝,臉上卻沒有任何表示,又看了第二眼,卻發現那照片上的是一個女人,臉上長著大塊大塊的黑毛,眼神懦弱,整張照片給人的感覺像是上刑場一般。
唯一沒有毛發的地方是她的雙眼和鼻梁部位,看到照片,張小強才知道,原來個猩猩一樣的女孩兒正是眼前的貓眼女孩兒,難怪她總是把自己的臉遮起來,想來她之前的樣子,是她心中的毒刺。
張小強最后掃了眼護照上唯一的中文,秦月如,便合上護照隨手扔進江里,秦月如伸手想要搶回來,卻被張小強的眼神止住。
“你是秦月如?我不喜歡你的名字···以后你就叫貓眼····秦月如死了,活著的只有貓眼·····”
張小強當著人家的面扔掉了別人的護照,又給別人改了名字,卻讓女孩兒呆滯,她不知道,張小強為什么要這樣。
張小強伸手摸向貓眼的臉頰,女孩兒想要躲開,卻看到袁意盯著她,猶豫中竟然讓張小強的手摸到了她的頭發上,張小強隨手將貓眼的頭發散開,露出她清秀的面容,她第一次在這么多人面前暴露了面然,突然伸手想要捂住,卻被張小強抓住了雙手。
張小強握著她的雙手慢慢地摸到她自己的臉頰上,女孩兒雙拳緊握,不愿意伸出手指,張小強就用她的手背擦著她的臉頰。
“感覺到了么?你很久沒有照過鏡子,沒有摸過自己的臉吧?你現在叫貓眼,不是以前的秦月如····”
貓眼用手掌摸著自己光滑的臉蛋呆呆傻傻,她一直都認為自己是丑陋的,這輩子都是丑陋的,沒人能治得好這種返祖怪病,本已經絕望,在她十八歲這一年,她拿到了護照,到祖國旅游,準備在最美麗的地方結束自己的生命,哪知造化弄人,她因為返祖被病毒進化,如變異獸一般進化,同時治好了她的毛斑,又讓她保持了人類的形體,唯一失去的,是她的體溫與心跳,她就像一只僵尸,只能在黑暗中行走,誰也不知道她能走多遠,直到她遇到了張小強。
袁意用法語對著小孩兒說出上面的話,望著疑惑的張小強,抿嘴微笑:
“我告訴他們,女孩兒不是惡魔,是天使····”
“也不知道蟑螂哥到底怎么樣了,都出去這么長時間,也沒有一個準信,唉····希望他們能平平安安吧·····”
張淮安坐在酒桌上,端起小酒杯,閉著眼睛一口悶掉,半晌,說出心中的擔心,坐在他對面的是王樂,王樂現在很清閑,幾個大任務都已經完工,船只修理也不急,只要到長江,船只還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所以他有時間陪張淮安喝酒。
“我說···你煩不煩啊···我是來喝酒的,不是來聽你嘮叨的,你一句話也不用反反復復,顛過來倒過去連說八十多遍啊,你端酒杯就說一遍,拿筷子也說一遍,你有完沒完?”
王樂很不爽,張小強他們離開這才是第五天,雖然時間有些長,可是那邊要準備的事兒也多啊,張淮安整天在這唉聲嘆氣有屁用啊。
“你是不知道啊····聚集地的局勢越來越不妙了,打打殺殺天天有,小勢力之前打得亂七八糟,一些貧民也卷入其中,連種田的人都少了許多,這樣下去,遲早會亂起來的,也不知道會死多少人····”
聽到張淮安這么說,王樂甚是不屑,外面的人死得再多和他們有什么相干?只要顧好自己,能讓自己人吃飽穿暖就行,實在不行就撤到湖心島和周圍的幾個小島,等到張小強帶著著大部隊殺回來,他就不信,那些勢力還敢造反?
“你怕什么,我們有裝甲中隊鎮守,只要劉正華不動手,他們誰敢動我們?再說,劉正華也沒臉找我們麻煩,他還是蟑螂哥救回來的。”
說到這里,王樂美滋滋的瞇了一口酒,拿起筷子夾起一塊油炸糍粑魚塞到嘴里大嚼,張淮安卻不敢不擔心,現在營地里剩下的幾千口子都得靠他,一旦有變,這幾千人的命可全在他手上握著,以前在導彈基地外的小村里他犯過錯誤,現在他可不敢再擔這么大的干系。
“呂小布的裝甲中隊?說得好聽,蟑螂哥這次算得上是賭上家底兒了,就剩下兩輛鐵坨子搬不走,里面又沒有多少彈藥,要是炮彈打光了怎么辦?用輪子碾么?”
張淮安不是很理解張小強的瘋狂,所有的民兵都被帶出去不說,又把訓練過的水員帶走,整個營地空落落的,營地一空,作為臨時最高長官的他自然心里沒底兒。
“想那么遠干嘛?我們剛到的時候才多少人?現在有在多少人,以前天天為糧食發愁,現在還用愁么?那個時候你天天在糧倉里數米,如今再多的糧食扔在你腳邊,你會看一眼嗎?放心吧,會越來越好的,只是可惜啊·····”
說到這里,王樂有些悶悶不樂,拿起酒瓶子就往嘴里塞,狠狠地灌了一大口。王樂說的話在理,張淮安聽到這里,眉頭也展開不少,貌似他總在忘壞處想,可是事實總是忘好的方向發展,有些杞人憂天,看到王樂壞了心情有些納悶,貌似王樂剛才不是挺好的么?
“你咋了?說得好好的,咋變成這樣咧?難道你也有煩心事兒?”
王樂似乎被說到了傷心處,神情沮喪,搖了搖頭,又灌了一口酒,望向張淮安,眼神卻沒有焦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