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強在前線接到赤藻達到的消息,對此他毫無意外,在他來路時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而他等待的是赤藻到達之后的動作,為什么放下中國百廢俱興的事物趕到澳大利亞?他曾經私下問過楊可兒,楊可兒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清楚,但她知道一點,想要好東西就到澳大利亞。
對于好東西張小強早已不在乎了,他手中幾乎什么都有,護衛艦,遠程激光炮,99式主戰坦克,還有武裝到牙齒的驅逐艦,至于膠質體和晶核,還有變異獸的材料都堆滿了倉庫,就算獨角牙冠也不能入他的眼,對他來說,借用外力提升戰力的東西永遠沒自身提升來的可靠,反而可能迷失自己,就像鐵爾一樣,連做臀部運動都得戴著頭盔,這輩子都別想提升了。
所以他到澳大利亞不是為了好東西,而是為了楊可兒那張烏鴉嘴,當日在沙洲島上,要不是他心血來潮過去看看,說不得沙洲島壓根不會被怪獸襲擊,也不會有那么多的戰士和進化者陣亡,即使得到五級變異獸的全部材料與隕石碎片也得不償失。
但是澳大利亞實在太重要了,既有中國所欠缺的加工技術和廠房,也有最精銳的第一團,還有最有利的地域環境,對他來說萬萬不能有失,所以他來了,帶著蕭山的獨立團和護衛艦來了,也算間接滿足蕭山重新踏上澳大利亞的心愿,當然,是以前的心愿。
站在張小強身邊的蕭山換了一個人似的,讓張小強有些不認識了,以前在上海,蕭山和趙德義表現的可圈可點,特別是阻擊喪尸的戰役中,蕭山指揮上萬雜牌軍將喪尸牢牢地擋在市郊之外,給市區十八萬人大撤離爭取到了一個星期時間,讓張小強正式認可了他的能力。
那個時候的蕭山意氣風發,指揮若定,已具備了優秀指揮官的氣質,但現在?張小強看了一眼仿佛被人欠了八百萬的死板家伙,不由地搖了搖頭,夫妻分離產生的不是距離,而是綠帽子。
“回來了,都回來了,損失了九只刀臂…。”刀臂蟲的控制者都是善于讀心術的二等進化者,也只有他們才知道這些滿腦子都是吃的東西到底什么時候餓,能夠簡單的給這些已經被母蟲洗腦的小蟲子下達指令,他們除了身體素質比常人好點之外,在戰場上比士兵的戰斗力還要差,讀心者像周杰那樣能控制別人思維的很稀有,一只被譽為雞肋進化者,一般被編制到刑訊室或者警察,現在他們成了刀臂蟲的第一批主人。
刀臂蟲作為張小強對付海族的終極殺器在今天展露頭角,輕易將攻擊陣地的海族絞殺大半,但沒有想到,剛剛拿了頭彩便遇到了麻煩,這個大喊大叫神色慌張的中年男人是控蟲部隊的大隊長,本身并不出彩,出身前世的警察反扒組,有讀心術之后成為內務部的分部處長,人又到了中年,已經熄了建功立業的心思,呆在后方本本分分,指望混到退休老死在床上,沒有想到因為他的能力要上戰場,怕得要死的他稍有不順便驚慌失措。
張小強無語的望著未來王牌部隊的大隊長,很有種一巴掌將他抽飛的感覺,那家伙也好意思當反扒警察?恐怕連小偷的膽子都比他大吧?
“高階克拉亞?”張小強掛在頸口的金色珍珠在瘋狂的擺動,跳動的方向正是紅光閃現的地方,能在瞬間解決九只刀臂蟲,一定是海底曾經出現過的五角牙冠,那種能毀滅一切的紅色光芒,沒心思再去理會那個神神叨叨的大隊長,張小強轉頭對濯明月說道:“你去和葒菲去清理另外一邊的海族,香海兒借給我用用…。”
張小強的表情很嚴肅,對于張小強的任務濯明月沒有拒絕,只是懷疑的問道:“你該不會成我不在把香海兒吃了吧?”
“就算要吃她,也的先把你給吃了…。”張小強沒好氣的爆喝道,讓濯明月的白皙的臉頰抹上兩朵紅霞,有鼻音哼哼道:“我還沒準備好,早晚不都是你的人么…。”
葒菲和濯明月自不多說,單體殺傷力在華夏復興無出其右,濯明月在上海時就曾單獨殺死過神座戰士,如今的實力更勝一籌,三十二分念力刀生生不息,所過之處尸橫遍野,無數晶瑩的水線宛如雨絲般向濯明月射去,卻被濯明月身外淡藍色屏障擋的死死的,以前濯明月的念力屏障是透明的,打擊力度撞在上面便會引起波瀾,但現在,那一根根能洞穿巖石的雨絲撞在屏障上卻無聲的滑開,連一絲觸動都沒有發生。
念力刀將一只只海族輕易的絞殺,掃樹葉似的,殺的濯明月都覺得無趣起來,相比濯明月偷懶似的東一下,西一下,向來不挑食的葒菲卻嚴格貫徹了張小強的命令,那三米多高的人形兇獸仿佛鬼魂飄走在海族中間,散布在數千米范圍之內的海族就像被風吹倒的草人,無聲的倒在地上,若是湊近看,會發現每一只海族都是同一個死法,被巨力將腦袋錘進了胸腔憑空短了一截。
蘿莉很暴力,御姐很兇猛,兩人一在天上一在地上,宛如死神之風吹拂,不到半個小時將方圓數公里區域的海族清剿的一干二凈,只剩下百十來只巨型海獸還在努力的向陣線挺近,隨后被楊可兒呼喚而來的炮彈一頓劈頭蓋臉的狠揍。
張小強帶著香海兒和劍斬向出現高等克拉亞的地域而去,穿行在無數尸體中間非常麻煩,劍斬只要有影子就能只有穿梭,借助被刀臂蟲漏過的海族陰影,很輕松的穿行著,順便將被他借路的海族一刀兩段,不時扭頭看向張小強,似乎想要看笑話,當日被張小強一頓狠揍收歸與麾下,他心里一直都不服氣,從來都不認為張小強是用實力將他折服,只不過用膠質體誘惑他而已。
張小強沒有濯明月和娜迦能在天空飛行的能力,也沒有葒菲那妖怪似的速度,放在以前,他也就普通敏捷進化者的速度,雖不出眾,倒也均衡,但是現在,行走在無數尸體與彈坑之中的他卻如在海邊漫步一般輕松自然,每一次抬腳每一次落腳都恰到好處,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仿佛他眼睛安裝了掃描器,能輕易找出尸體中間堅實的落腳之處。
香海兒就不行了,跌跌撞撞的走在尸體中間,臉色相當難看,并不是如普通女人一般害怕鮮血和尸體,而是看到這么多同族的尸體成山成堆的倒在地上,心里有些凄涼罷了,張小強和劍斬都沒有去管香海兒,一直向前走去,穿越了陣地前千米之處,地面上的尸體總算少了一些,那些死相難看的殘尸碎肉也沒有堆積在一起擠成一團,有了些許空地,哪怕是被鮮血沁濕的沙泥地。
被刀臂蟲肆掠過之后的海族別想得到全尸,殘缺的尸體和鮮血并不是最讓人心煩的,那從海族被斬斷的胸腔中流出的內臟和大腸才是最惡心的,即使其中的一些器官很奇怪,稀拉拉的流在地上也不會讓人有好感,穿梭在這些東西里,張小強差點喪失了前進的動力,好在高等克拉亞終于出現在張小強的眼前。
克拉亞和普通海族的關系是貴族與奴隸的關系,普通海族沒有人權,不可冒犯任何一只克拉亞,而克拉亞卻能肆意殺死她們看不順眼的海族,所以即使海族遵循本能逃竄,也被高等克拉亞強迫回到戰場,出現在張小強眼中的克拉亞正被之前逃散的千多只海族緊緊圍住。
一千多只海族堆在一起,乍一看便覺得無邊無際,張小強的視線將這些海族忽略,只盯著海族最中心的十二只克拉亞和三只高等克拉亞,兩米多高的身形讓這些美女形態的克拉亞仿佛巨人國的美女,讓張小強不由地眼中一亮,克拉亞并不都是一個樣,有的冷艷,有的嫵媚,還有的清純,最關鍵的是,她們都沒有穿衣服,即使純粹的欣賞,也讓張小強贊嘆不已。
“很麻煩,比比誰殺的快?”劍斬像只鬼一樣從張小強的影子里冒了出來,皺眉望著前方丑陋的海族,張小強搖了搖頭說道:“不用比,你了不起殺十只就會跑回來…。”
“哼,你看著吧…,”劍斬冷哼一聲,跨步站到張小強影子里消失無形,下一刻,七八顆海族的頭顱同時飛上半空,接著一道紅光閃爍,數百上千圍聚在克拉亞身邊的海族宛如被分解一般,炸成了粉糜,當紅光消失之后,層層漂浮的血色粉糜還在半空懸浮,張小強癟了癟嘴說道:“出來吧,別藏著了…。”
“你知道還不告訴我…。”劍斬痛哼一聲從張小強的影子里跌了出來,在他后背,一道深可見骨的巨大傷口差點將他一分為二,張小強望著劍斬血肉模糊的傷口嘖嘖的驚嘆道:“你越來越差了,一點警覺都沒有,這樣的手段就能將你傷成這樣,危險預知是白給的?”
張小強嘲諷沒有讓劍斬憤怒,沉默的脫下了衣服艱難給自己上藥,同時不懷好意的說道:“我現在是傷員,剩下的就看你了…。”
十二只克拉亞組成了外圍防線,三只高等克拉亞被圍在中間,這一次懸浮在克拉亞中間的不再是獨角牙冠,而是拳頭大小的海獸顱骨,那晶瑩玉潤的白色頭骨仿佛玉石雕琢一般精巧生動,即使天空飄蕩的硝煙讓周圍的光線黯淡壓抑,這頭骨也依然閃動著隱隱流光。
“香海兒,你過去和她們交流,看了那么多的電視劇,你應該會編故事吧?只要你走進她們,抓住那個東西就扔出來…。”張小強的話讓香海兒淡紅色的臉頰有發白的趨勢,要知道,海族的表情一直都很死板,臉上從來都只有一種顏色,突然發白已經可以算得上詭異了。
在張小強冰冷的目光下,香海兒終于還是屈服了,快速向那邊走去,看到香海兒的背影,張小強又對劍斬說道:“你藏在香海兒的影子里,只要那骷髏被香海兒拿到,你就動手,能不殺就不殺,打暈最好…。”
張小強望著剩余的不到數百只海族沉聲說道,同時抽出火鳥彎刀便向前走去,絲毫不給劍斬說話的機會,劍斬望著香海兒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跺腳,狠狠的對張小強吼道:“萬一我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說完,他閃到香海兒的影子中間,張小強冷漠的看著不斷向克拉亞匯聚的海族,就在他身后,數以千計的士兵沖出了陣地,清剿陣地前方零散的海族,一輛輛裝甲車碾動著海族的尸體緊跟其后,香海兒只是一個試探,就算不成功也沒有什么,張小強真正的殺手锏還是身后的裝甲車,只要有遠程重武器,他就不信轟不碎克拉亞的烏龜殼?
一分為二的隊伍向各自目標前進,就在張小強被海族盯上,向他發射無數雨絲冰矛的時候,香海兒那邊卻發出一聲尖叫,接著就被紅光罩住,緊跟著香海兒身前爆發出碧藍色的防護盾,將克拉亞發出的各種冰刀冰矛擋下,劍斬再次從張小強的影子里鉆了出來,一頭栽倒在地上凄慘的吼道:“你這什么狗屁計劃,我又挨了一下…。”
“快找個地方藏起來,我忘了她們不是一個族群的,他么的,百密一疏…。”張小強突然想起香海兒曾經是被追殺的流浪克拉亞,心頭也是焦急,萬一香海兒因為自己的失誤被殺,他該怎么向濯明月交代?但此刻他顧不上香海兒了,海族已經和他接觸,那些冰線已經到了鼻子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