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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八章 天寶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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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世安在熟睡之中。被鄭言慶派人來喚醒。

  迷迷糊糊的來到后院書房中,就看見毛小念正陪著一個看上去頗有些眼熟的少女說話。兩頭獒在院門后警戒,鄭言慶則在回廊下,不安的來回走動,神色焦慮。

  “言慶,發生何事?”

  鄭世安愣住了!

  年紀大,可是卻有著非同于常人的警醒。還沒有走進院子,他就感受到了一種緊張的氣氛。

  鄭言慶連忙迎上前去。

  懷仁坊大門緊閉,朝廷秘密抽調官軍入駐洛陽城,并實行嚴格的夜禁。同時還開始盤查自襄陽的來人,一切都預示著,官府方面,準備對白衣彌勒有大動作。

  至于為什么會突然下手,鄭言慶還想不明白。

  不過隱約能猜測到,哈士奇等人恐怕是暴露了…怎么暴露的?言慶不清楚。

  按朵朵的說法,白衣彌勒在朝中也不是沒有靠山。

  怎么會突然之間,就出現暴露在官府的視線中?

  除非…

  有內奸!

  這事情牽扯可就大了。朵朵肯定不能再拋頭露面,弄不好她已經暴露。先把她藏在鄭府中,而后再尋找機會,送出洛陽。但問題是,偌大的鄭府。人手也不少,朵朵藏在府中,遲早會被人發現,也不可能瞞得過鄭世安。對于爺爺,言慶很放心。

  但他卻不能不把這件事情,先向鄭世安交底兒。

  人老成精。

  鄭世安雖說讀書不多,但處理問題的經驗和手段,卻有不少。甚至于,在具體操作事情上,言慶雖然有四十年的成年人經歷,也未必能比得上鄭世安八面玲瓏。所以,這件事情,必須要讓鄭世安知道。也只有爺爺點頭,他才能做其他的計劃。

  本來,毛小念對朵朵懷有一絲敵意。

  因為她擔心,朵朵會奪走一部分鄭言慶的關懷。畢竟言慶和裴翠云的事情被傳的神乎其神。她已經失去了一部分關愛,若是再失去一部分,她還能擁有多少?

  可是她后來聽言慶說了朵朵的故事。

  當然了,言慶不可能把朵朵的身份告訴毛小念,否則很可能適得其反,引起毛小念的恐慌。

  這女兒家的心思,真的是古怪。

  當毛小念聽說朵朵因躲避仇家而四處飄零的身世后,對朵朵的感官也改變許多。事實上,朵朵和言慶認識的最早,甚至比毛小念還早,她有什么資格吃醋呢?

  “小念,你在外面幫我把風。若有人來了,立刻稟報。”

  毛小念答應了一聲,匆匆出了房門。

  雖然她也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言慶如此嚴肅的神情,心里也緊張不少。

  “爺爺,還認得她嗎?”

  鄭言慶先攙扶著鄭世安坐下,然后拉著朵朵的手,走上前來。

  鄭世安瞇起了眼睛,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的打量好久,搖搖頭說:“眼熟,但想不起來。”

  “她是朵朵,還記得嗎?”

  “啊!”

  鄭世安吃了一驚,再次辨認好久,這才點頭說:“朵朵,真的是你啊。”

  想當年,徐媽朵朵母女,在鄭家躲避了五年,一直就住在鄭世安的住處。若非時隔五年,朵朵從一個黃毛小丫頭,出落成亭亭玉立的美少女。鄭世安又怎可能認不出來呢?

  徐媽母女當初為了掩護鄭言慶,離開了鄭家。(雖然事實并非如此,但鄭世安一直這么認為)鄭世安心里,對徐媽母女還是頗為掛念。只是他也知道,徐媽母女不是普通人。一封能讓鄭大士變色,甚至不敢保留的書信,足以說明這對母女的不同尋常。以至于鄭世安認出朵朵之后,神色間還是保持著足夠的尊敬。

  “爺爺,您一向可好?”

  “好,好,好!”鄭世安笑呵呵的點頭,“一別五載,徐媽還好嗎?你們這些年都去了何處?”

  “我娘她…已經故去了!”

  朵朵說著,眼圈一紅。

  而鄭言慶這時候,則在鄭世安耳邊低聲細語。鄭世安剛開始,還是一臉笑瞇瞇的表情,可是漸漸的,他的臉色凝重起來。等言慶說完,鄭世安的臉色發白。

  “言慶,你…瘋了!”

  朵朵說:“爺爺,這不關鄭公子的事情。您放心,這是我自己的事,我現在就走。”

  “朵朵,站住!”

  鄭言慶突然一聲厲喝,朵朵詫異的看著他。

  “爺爺…”他撲通一聲跪下,“朵朵和我從小一起長大,這時候你讓她走,豈不是看著她陷入危險嗎?再者說了,她出身在什么家庭。又不是她能夠控制。祖輩的恩怨,何必要牽連到她的身上。孫兒求您,幫一幫她,別讓她去冒險。”

  鄭言慶這一跪,朵朵的眼睛濕潤了。

  她連忙也跪下來,拉著言慶的胳膊說:“小秀才,這件事情和你無關,你不要為我費心…”

  “好啦,都起來吧。”

  鄭世安苦笑著上前,把朵朵和鄭言慶都拉起來。

  “言慶,爺爺并非怪你,也不是要趕朵朵離開。只是…你總弄出這種出人意料的事情出來,爺爺一點準備都沒有。朵朵啊,說起來,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陷入險境。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遠房親戚。

  就叫鄭朵吧…記住,你是從蜀中來,可別和人說漏了。

  言慶,你準備怎么辦?”

  鄭言慶想了想,“現如今外面恐怕很亂,究竟是什么情況。咱們一點也不清楚。

  不過既然王虎說,官軍入城,估計城里守衛的會非常嚴格。我準備天亮之后,去打聽一下情況,順便到老師家中,探一探口風。先確定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還有哈總管和亞亞現在是什么狀況…

  朵朵,從現在開始,你一切都要聽我的安排。

  我會讓小念全天和你在一起,你不得自作主張,擅自行動。還有。如果…我是說如果,哈總管他們真的出了意外,你要怎么做?”

  “哈公公不會出事的,他的武藝那么厲害…”

  “我是說如果!”鄭言慶臉色一沉,朵朵立刻閉上了嘴巴。

  這個時候,她很無助。

  以前雖然也面臨過這樣的危機,但是有娘拿主意,保護她。后來又有哈士奇操持一切,她只要好好練功,根本不用去擔心其他的事情。可是現在…如果哈士奇真的出了意外,那她該如何是好?朵朵很茫然,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安排日后的事情。這一刻,好像只有小秀才可以依靠。以至于言慶拉下臉,她立刻沉默了。

  “如果朝廷是針對哈總管,那我估計,襄陽漢南那邊,也不會安生。

  朵朵,你聽著…咱們往最壞處想,如果哈總管真的出了意外,你要聽我的安排。”

  朵朵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輕輕點頭。

  那嬌柔無力的模樣,讓人看著好生心疼。鄭世安嘆了口氣,把她摟在懷里,“朵朵,就聽言慶的主意吧。這個時候,咱們誰也幫不上忙,一切就交由言慶你來處理。

  朵朵就跟著我,你去交代小念一下,莫要說走了嘴。等天亮以后,咱們打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再做主張。”

  鄭言慶答應了一聲,坐在書房門口,頭不免有些昏沉沉。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這一夜,對于言慶和朵朵而言,很難熬。

  天亮以后,言慶就騎著馬。出鄭府大門,往坊外行去。懷仁坊兩扇大門都開啟了,不過大門口,各有十名軍卒守衛。王里正和王虎,帶著坊中青壯,挨家挨戶的盤查。

  “鄭公子,這么一大早就出去?”

  鄭言慶微微一笑,“是啊,我要去老師府上做功課。”

  “哦,那一路小心。”

  王虎還特別叮囑:“鄭公子,這兩天千萬別招惹事情,城里的情況很復雜。”

  “多謝王大哥提醒…對了,你們要不要去我家盤查一下?”

  王里正笑了,“鄭公子說笑了,府上的情況,我再清楚不過,不需要再盤查了。”

  王虎也說:“是啊,我叔祖就在府上,若是我過去,豈不要被他劈頭蓋臉的臭罵?鄭公子只管做事吧,這邊有我看護,保證府上不會有人打攪,也不會出事故。”

  “那有勞了!”

  鄭言慶打馬揚鞭離去。

  出了懷仁坊之后,他立刻就感受到了城中緊張的氣息。

  建陽門的五道城門,只開啟了兩道。一道進,一道出,過往行人,都需經過仔細盤查,才能夠進出建陽門。沿途,到處可以看見巡邏的軍卒,不時攔下行人,進行盤問。

  鄭言慶自己都被攔下了三次。

  不過往往自報家門之后,對方立刻予以放行。

  畢竟,言慶聲名在外,又是右驍衛大將軍長孫晟的弟子,同時與河南尹房彥謙關系良好。再加上其背后鄭氏家族的威望,所以也不可能有人故意去為難他。

  從通遠市的浮橋通過時,盤查更加嚴格。

  鄭言慶再一次被人攔住了去路,只好下馬,自報家門道:“我是鄭言慶,家住懷仁坊鄭府,前去銅駝坊霹靂堂。”

  “你就是鄭言慶?”

  此前,言慶被攔下來,自報家門就可以放行。

  但是這一次,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將領,攔住他好奇的上下打量。

  他身高大約在九尺開外,生的細腰乍背,面如粉玉,齒白唇紅。身披一件兩當鎧,腰系玉帶,配一柄黑黝黝,沉甸甸,大約三指寬的長刀,威風凜凜,頗有儀容。

  鄭言慶在他面前,頗感壓力。

  因為這家伙的個頭太大了,幾乎和雄大錘叔侄差不太多。

  他拱手道:“在下正是鄭言慶。”

  “可是那做出‘曾經滄海難為水’的半緣君?”

  “呃,正是。”

  那青年將領笑了,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我乃天寶大將軍,濮陽郡公之孫,宇文成都。”

  “啊?”

  鄭言慶一驚,詫異抬頭看去,脫口而出道:“大將軍不是在長安護駕,何時抵達洛陽?”

  “已有三日!”

  宇文成都笑道:“我在長安時,就聽說過半緣君美名。今日得見,果然不凡…你,這是要去長孫大將軍府上嗎?”

  面對這個傳說中的隋唐第二條好漢,鄭言慶的壓力陡增。

  他強作鎮靜,“是啊,去向老師問安。”

  宇文成都點點頭,“那見到大將軍,請代我問好…對了,請轉告大將軍,讓他安心養病,不用再擔心其他事情。半緣君,你很不錯。我喜歡看你寫的三國演義。”

  “啊,有勞天寶將軍垂愛。”

  宇文成都剛要再說話,卻聽遠處一陣騷亂。

  “何故騷亂?”

  “啟稟將軍,通遠市那邊好像發現了一具尸體…”

  宇文成都臉色一變,“馬上過去查探。”

  然后,他向鄭言慶一拱手,“半緣君,我公務在身,不好與你多言。他日若有機會,我定當登門拜訪。”

  言慶連忙行禮,目送宇文成都帶著士卒離去。

  身后的衣服,都濕透了。這位隋唐第二條好漢給人帶來的壓力,果然是不同凡響。

  要說個頭,宇文成都和雄大錘差不多。

  論殺氣,雄大錘狂野粗放,發怒之時殺氣凜然。可相比溫文儒雅的宇文成都,雄大錘無論是在氣質上,還是其他方面,差距甚遠。以至于言慶和成都只說了幾句話,就感覺到萬分的壓力。

  宇文成都,居然也在洛陽?

  鄭言慶心里越發感覺不太妙,上馬疾馳。

  這一路上,再也沒有遇到人阻攔,他很快就來到了霹靂堂的府門外。自有門子上前迎接,從言慶手中接過了馬匹。

  “老師可曾起來?”

  “大將軍今日身體欠佳,這會兒還在屋中休息。不過大將軍說了,鄭公子若來,可以不必通報。”

  鄭言慶心里奇怪,長孫晟的身體欠佳?

  前些日子不還好好的,還能上馬為他演示用槊,怎么突然間…

  聯想到宇文成都剛才的那番話,鄭言慶心里咯噔一下。他連忙走進霹靂堂,徑自沿著中堂夾道進入后宅。迎面,就看見一名青袍白發的老者,正在和高夫人說話。

  言慶認得這位老者,正是巢元方。

  “巢先生!”

  “哦,是半緣君啊。”

  巢元方與言慶打了一個招呼,鄭言慶自動就退到了高夫人的身后。只聽巢元方對高夫人說:“大將軍的情況不太好,夫人需多多留意。不要讓他太操勞,也莫要讓他生氣,動怒。保持心境平和,再慢慢調養…藥方已留下,若有不妥,可隨時派人找我。”

  “有勞巢先生。”

  高夫人側身相送,同時又對鄭言慶說:“言慶,你自去臥房就是,我還有事要做。”

  “遵命。”

  對于長孫家而言,鄭言慶如同自家人一樣。

  所以高夫人也不和言慶客套,送巢元方離開。鄭言慶撓撓頭,滿腹心事,走進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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