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來是直來直去的劍士亨利也就沒有放在心上,可是今天被人當面提了出來,初時的感覺是不可思議,那個異端的女侯爵在誣蔑教會,可是自己一激動就馬上明白了過來,到底是怎么一會事情。
奧丁大主教不管發布什么命令,從來沒有經過圣城的同意,劍圣克洛德雖然是最為出色的光明教會騎士之一,但是他不是從小在教會的騎士學校和基地中長大,而是后來皈依的教會。
他的引導者(類似于介紹人)就是奧丁大主教,想著想著突然打了一寒戰,亨利用力的搖搖頭不敢繼續多想,因為這個事情對他來說太過可怕,或者說他本能的在避免去牽涉到這些陰謀之中。
和尚看著站在自己對面,臉色變得青紅不定的劍士亨利,知道自己這個弟子,性格還是偏于簡單,不愿去想或者不愿去牽扯到這么復雜的事情中去,可是按照亨利這種在教會中的地位和名望,面對這些,也是遲早的事情。
慧剛一揮手,示意對方不必多想,開口說:
“把手中的武器準備好,多加小心,謹慎總不會有有什么錯誤。”
那邊的女侯爵滿臉笑意的收拾著自己的頭發,絲毫對自己剛才說的話不在意,菲兒自然沒有什么可以準備的,倒是兩名德魯依的兵器和從前大為不同,其中獅牙原來所用就是一把碩大的寬劍。
這也算是符合他騎士的形象,在獸人的部落聯盟中,獅子一族始終是作為軍官和高級武者存在的,所以人類世界中的騎士中軍隊制式兵器就是他們的首選,但是獅牙卻并不是軍人,戰斗的場合往往不是戰場。
所以來自武技發達無比的前世的慧剛,親自畫了圖樣在馬特城的鐵匠鋪打造了兩個鋼爪,這個是前世和尚行走江湖的時候,淮南的鷹爪門為了彌補自己雙手的脆弱,所打造的外門兵器。
和尚改良成一米半的長度,頂端好像是萁張的鷹爪,都是用精鋼打造,堅固鋒利,如果獅牙完成獸化之后,拿著這兩個武器卻正好合適,德魯依獅牙開始對這個武器還是頗為的不解。
可是使用之后,就發現自己獸化之后,所有的攻擊意圖都是完美的體現在這個兵器上,當時是驚嘆不已,至于血眼,他是德魯依的神術法師,格斗并不是他的強項,而且因為德魯依神術排斥金屬的一個方面。慧剛僅僅是在血眼的木杖下面加長,只要一擰一抽就會變成尖利的木刺。
近身搏斗的時候恰好用的上,和尚看到血眼的木杖的時候,突然心中有些奇想,當年在德魯帝國的慕尼城中,他曾經用鋼木雕刻木杖,上面的龍紋和迦樓羅的圖案竟然可以化為實際的能量獸進行攻擊。
說明自己的斗氣和光明圣力應該是有類似的作用,便在血眼的木杖上刻了一個鳳凰的圖案,這也是一個奇怪的事情,不管是這里還是和尚前世的江湖,鳳凰的形象竟然完全相同,只不過這個世界上叫做不死鳥。
獅鷲在亨利的操縱之下重新飛上了天空,這次的劍士亨利謹慎了許多,獅鷲的飛行速度也慢了一些,和尚手中的武器卻比較出乎別人的預料,是一把巨大的弓箭,弓身完全是用鋼條制造,弓弦是用魔獸風蛇的筋來鍛造,在獅鷲的身側掛著箭囊,箭囊里面的箭支與其說是弓箭,倒不如認為這個是短矛。
這個時候,已經是中午本來天空中看不見什么云彩,十分的晴朗坐在獅鷲上就可以看見身下的山川河流,可以說是十分的享受,但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飛行的獅鷲群的周圍開始被濃霧所籠罩,
看不到很遠的地方,上下左右都是灰蒙蒙的,但是飛在前面的白鷹還是在那里按照原來的速度行進,邊上的亨利和兩名德魯依有些驚慌,茫然的看著四周,希望能從某些痕跡來判斷自己到底處在什么位置。
和尚心中知道,現在還沒有進入沼澤,因為他敏銳視覺或者說是是識海的感覺,還是能判斷在下方還有著城市和村落,不過這么下去也不是什么辦法,開口跟著亨利說:
“把獅鷲的高度降低一些 心中忐忑的亨利聽到和尚的這句話,馬上毫無懷疑用手中的哨子發出了號令,獅鷲們展開了雙翅朝著下面俯沖。
那只白色的領路獵鷹自然不管后面的異動,自顧自的朝著前面自己飛著。在濃霧中隱隱的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吸引著獵鷹的詭計。如果再繼續的飛到前面的話,就會進入一個濃霧之中的風暴漩渦。
獅鷲朝著下面滑行,空中的濃霧雖然依舊是存在看起來十分的模糊,但是這幾個人的眼里卻依稀可以看見下面的地理和山川了。
天光從云霧的縫隙中透了出來,視野頓時開闊了不少,亨利心中這才是放松了下來,越想剛才越心中害怕,抬頭一看剛才的天空,赫然發現只有獅鷲群行進的地方是厚重的云霧團,周圍的地方倒還是清晰度不差。
但是在起飛前的慧剛所說的那些話,已經給他帶來了心中的想法,隱隱的有些后怕,可現在明顯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現在即便是沒有了領路的獵鷹,好像是具有實際形體的濃霧已經是在視野之中了。
劍士亨利打起精神,擁著手中的哨子來操控著下面飛獸的行進。
這個時候的馬特城,曾經安排和尚一行人上了獅鷲的那個騎士小隊長,此時正在馬特城光明教會的一間屋子里面,寫著一個小小的紙條,在他的手邊安靜的站著一只嬌小的灰雀。在這只小鳥的腿上也是幫著木管。
那名騎士小隊長寫完之后,整理完畢,拿著那個灰雀走出了屋子,好像是丟一個紙團一樣把那只小鳥丟向半空,灰雀在半空中展開翅膀,朝著南方就要飛去,此時正好是下午三點左右,天光明亮。
突然破空的聲音爆響,灰雀在半空中爆成了血霧,小小的木管掉落,不知在那里的獵隼迅速的滑過將這個木管叼在嘴中。
騎士小隊長大驚失色,還沒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看到在屋子周圍慢慢的走出了四名光明神術師,全是陌生的面孔,在這些神術師后面還站著人,就是本地光明教會的哈恩紅衣主教和護衛的騎士 哈恩紅衣主教面沉似水,站在他身后的騎士揚起手臂那只獵隼落在臂甲上,然后吐出了那個細管。騎士拿下細管交給紅衣主教,哈恩紅衣主教看了一下細管中的內容,臉色更加的陰沉了。
哈恩緩緩的開口說:
“作為一個奧丹人,你居然和圣城那些家伙勾結在一起,枉費了尊貴的奧丁大人對你的信任。”
信任,如果信任就不會派這些人來監視自己了,那個騎士小隊長慘笑了一聲,突然咬牙說:
“所有的光明信徒必須皈依于神的代言人的麾下,服侍他就是服侍至高無上的光明神,你們這些背叛真神教義的褻瀆者,必將遭到神的懲罰。”
那四名包圍的神術師臉色都沒有什么變化,只有跟著哈恩紅衣主教的那名騎士臉上充滿了怒色,剛要動手,哈恩紅衣主教絲毫沒有激動的開口:
“圣城嗎,那些吸著信徒血的人生活的骯臟之地嗎?”
說完后扭頭就走,跟在紅衣主教身邊的那個騎士抽出了長劍,臉上帶著肅殺之意走了過去 還在天空中的慧剛一行人自然不會知道這個事情,劍士亨利還是在小心翼翼的操控著獅鷲群的前進方向,緩緩的朝著沼澤的邊緣那快走私商的樂土那里開始降落。
這個時候的太陽已經快要接近落山了,地面上的霧氣又是開始濃重的起來,這次是真的有些看不清東西了。
亨利左右看了一下,發現獅鷲群現在距離下方的鳳凰堡已經很遠了,便要準備開始降落的事情,這個時候,在創世沼澤邊緣的一塊空地上,一群穿著黑色甲胄的人在那里緊張的準備。
如果有在鳳凰堡里面人的話,就會認出這些人正是在堡中離開的那些無名騎士。
地面上已經被支起了幾個架子,一些人在緊張的在那里組裝和調試,邊上還有些人在那里全神關注的戒備,距離這些忙碌的人群的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在那里看著。其中一位不時的低聲吆喝來做出調整。
那位吆喝的人對一直沒有出聲的那個人壓低了聲音說:
“大人,我們直接在下面等著就是了,裁判所的戰士們不懼怕任何的敵手,何必要為了這幾個器械打完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