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不需要憐憫 “嗯?”拓跋戰不是很明白梁夕的話。
梁大官人一咧嘴,露出一口白牙:“我忘了告訴你,我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四個手下,當時我給他們下的命令是,反抗者殺無赦。”
聽到梁夕的話,拓跋戰再不遲疑:“我已經休息完了,我們快去看看!”
棲陽神氏的這些人,雖然有一部分受到了繆仲和他那一派人的蠱惑,但他們畢竟都是拓跋戰一脈相承的族人,體內都流著同樣的血液。
拓跋戰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屠殺。
從梁夕的做事風格里,拓跋戰已經預感到他的那幾個手下會怎么對待自己的那些會反抗的族人了。
他們不僅要斬草除根,甚至連根須周圍的泥土都要一并挖走,冷血得不會給敵人一絲反抗的機會。
“婉婉她——”作為父親,看到女兒趴在梁夕背上,似乎沒有蘇醒的樣子,拓跋戰臉上露出一絲關切。
也正是因為這個表情,梁夕對拓跋戰的態度溫和了一點:“她只是暈過去了,回去后我會讓醫氏族人幫她治療的。”
見到繆仲動著嘴唇想要說什么,梁夕毫不留情一個精神力攻擊砸過去,繆仲喉嚨里擠出一聲慘嚎,抱著腦袋滾倒在地上痛苦呻吟著。
“好了,我們走吧。”梁夕一把揪住繆仲的領子把他揪起來,一手抓著拓跋戰的胳膊道,“再晚一點的話,我真的擔心你們棲陽神氏就只剩下你一個了。”
梁夕的話聽得拓跋戰身子一震。
看到拓跋戰緊張的模樣,梁大官人很欠揍地笑了一聲:“開玩笑的。”
說完帶著拓跋戰和繆仲疾速往外飛去。
梁夕的速度超乎拓跋戰的想象,他只覺得眼前一花,再扭頭的時候,剛剛所在的山洞就已經被遠遠甩在了身后。
繆仲則是被嚇得全身血液幾乎凝固,身子根本一動也不敢動,生怕梁夕突然一撒手,他掉下去摔成一灘肉泥。
梁夕只飛了兩分多鐘,速度就漸漸放慢下來。
拓跋戰和繆仲都已經看到遠處亮如白晝的火把。
火把如燎原的星火一般,一眼望去黑壓壓都是人頭,至少有上萬。
人群沿著石階而上,最后圍攏在一個長寬差不多都六七十米的正方形石臺周圍。
石臺上也密密麻麻擠滿了人群,中間只留下一塊不算很大的空地。
跟著梁夕一起來的敖越、桑竹瀾、桑暖暖和楊凡此刻就站在空地上,他們面前跪了十多個被綁起來的人。
這些人披頭散發,衣衫破爛,臉上青一塊腫一塊,看樣子在梁夕來之前沒有少受折磨。
見到梁夕左手夾著拓跋戰,右手拎著滿身是血的繆仲降落在石臺上,原本鬧哄哄的人群逐漸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眼中都帶著極端地憤怒望向梁夕。
被這上萬雙眼睛狠狠瞪住,梁夕毫不在意,將繆仲重重扔在地上,然后問敖越道:“這些是什么人?”
“剛剛我們沖到上面的時候,這些人縮在人群后面,叫嚷得特別厲害,我就和楊凡一起把他們捆了起來。”桑暖暖湊過來嘿嘿笑道。
今晚他的戰士之魂是被徹底激活了,轟天燃焰錘里面橙色的火焰幾乎都被鮮血染得通紅。
天知道他今晚殺了多少人,轟天燃焰錘上的鮮血都糊得好像化不開來了。
不過拓跋戰沒有注意到這些。
他見到自己的族人似乎沒有大礙,之前懸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
不過要是他知道梁夕他們上山時做的事情,恐怕就不會這么輕松了。
拓跋戰望了眼跪在地上的這些人,認出來他們都是繆仲那一伙的人,臉上露出一抹痛惜的神色。
這些人原本都是棲陽神氏的肱骨,但是不知道繆仲許諾了他們什么好處,在那個晚上,他們群起攻擊拓跋戰和拓跋婉婉,這才導致繆仲接了大權,拓跋戰和拓跋婉婉被分別關了起來。
他們中有些人看到拓跋戰,心虛地把頭低了下去。
拓跋戰也是嘆了口氣,沒有做聲。
梁夕瞥了拓跋戰一眼,知道他現在內心一定很復雜,所以也沒有要他多說什么。
安靜的人群里突然響起一個年輕人色厲內荏的聲音:“兄弟們殺了他!就是他剛剛在山下殺了我們許多的人!現在還把繆當家的打成重傷!殺了他!”
原本已經沉寂下來的人群聽他這么一挑唆,再次躁動不安起來。
要不是之前梁夕他們展現的實力太過可怕,這些人恐怕早就一擁而上了。
梁夕一眼就捕捉到了大叫的這個年輕人。
年輕人被梁夕有如實質一般的眼芒掃中,膽子一下子縮進了大腸,剛想躲到人群里面去,猛地感覺一陣勁風刮過,緊接著眼前一花,腦袋砰的一聲傳來劇痛,金星亂冒地跌倒在地上,全身的骨頭都仿佛散了架一般疼痛。
年輕人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是他還沒有做出動作,就被梁夕一腳踩在臉上,將他半張臉狠狠踩在石板上。
“你是誰?”梁夕問道。
將腳下的力量稍微放松了一點,年輕人這才可以蠕動嘴唇,發出聲音:“我要殺了——啊!”
話剛講了一半,接下去的話就被一聲慘叫代替了。
星辰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梁夕的手中,槍尖將這個年輕人的背脊剖了開來。
透過往外綻開的皮肉,隱隱可以看到里面的白色脊椎骨。
梁夕這一下使用的力量和凍氣都恰到好處,既割開了恐怖的傷口,又將傷口周圍的毛細血管凍死,讓他沒有鮮血涌出來,達到了最觸目驚心的效果。
“對待敵人我一向不會憐憫。”梁夕的眼中不含一絲感情,說話的時候,眼睛也朝著四周掃去。
周圍足足有上萬的棲陽神氏族人,他們都感覺自己被梁夕看到了一樣,全身都是一陣冰涼。
“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梁夕腳下微微用力,將年輕人的臉都踩得有些變了形,“為什么要反抗你們蘇醒過來的族長和圣女。”
真正經歷了梁夕的手段,年輕人才感覺到了恐懼,背上的傷口此刻已經不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說不出來的麻癢。
這份麻癢讓他心里越發混亂,梁夕帶來的巨大壓力也已經幾乎讓他崩潰了。
“我、我是被逼的!”年輕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求求你放了我,我是被逼的,都是繆當家的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