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衛皇宮的這些天來,高飛除了做好本職工作外,余下的時間是派人打探各方消息,關于十常侍、皇親國戚、大將軍府以及各個世家的消息統統進行了暗中的調查,調查的結果比他預料的還要復雜,京師內各種勢力盤根錯節,除了知道那些身上流著皇室血統的人跟十常侍不對付外,其余的人跟十常侍多少都有點關系,包括當朝大將軍何進。
京畿重地確實是龍蛇混雜,高飛深知這水的深度,于是他決定不再中間攙和,左右逢源就是了。這些日子以來,高飛確實在洛陽城認識了不少達官貴人,在京的京官,進京述職的外地官員,多少都會在白云閣出現,他也借此機會拓展了自己的交友圈,而高飛的名聲也在洛陽城內逐漸的升溫。
這天傍晚,高飛剛剛睡醒,便見趙云慌慌張張的走了過來,他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張嘴便問道:“子龍,何事如此慌張?”
趙云來到高飛身前,欠身拜道:“啟稟主公,宮中來人了,是給主公的圣旨。”
“圣旨?”高飛感到十分的驚奇,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剛來京師不過才一個月就有圣旨給他了。他急忙問道:“在哪里?”
趙云道:“就在兵營外面,主公快去接旨吧!”
高飛二話不說,帶著趙云便來到了兵營的門口,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清秀漢子身穿著官服等候在那里,他急忙走上前跪地拜道:“微臣羽林中郎將高飛接旨!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那漢子用一種很欣賞的目光打量了高飛一番,微微地點了點頭,當即道:“陛下口諭,宣羽林中郎將高飛安福殿覲見。”
高飛的耳邊聽到的是鏗鏘有力的話語,面前這個穿著黃門侍郎衣服的漢子說出的話居然是如此的渾厚,與左豐的陰陽怪氣比起來,確實大有不同。加上皇帝突然的召見,他驚奇地抬起了頭,問道:“這位大人,不知道陛下召見我所為何事?”
那漢子笑了笑,將高飛給扶了起來,十分和藹地道:“恭喜高將軍,賀喜高將軍,將軍很快就要高升了。”
“高…高升?要升我的官?”高飛更是驚奇了,沒想到當這個羽林中郎將不過才一個多月,就那么快升官了,而且他也沒有暗中使錢,更沒有托關系走后門,跟漢靈帝劉宏壓根就不認識,怎么可能會那么快升官呢。
那漢子道:“將軍還不知道嗎?光錄勛劉焉劉大人已經左遷為太常了,這光錄勛一職就空缺了下來,陛下這會兒召見將軍,八成就是為了這事。”
高飛略帶驚喜地笑了,拱手便道:“多謝這位大人的開解,未請教大人如何稱呼,如果高升之后,在下必定請這位大人吃酒。”
那漢子擺擺手,笑道:“吃酒就免了,我從不飲酒。不過將軍的好意在下心領了,在下荀攸,久聞將軍大名,今日能得一見,也實屬快慰。”
“荀攸?”高飛聽到這個名字,倒是有點大跌眼鏡了,緊接著問道,“荀攸荀公達?”
“呵呵,公達正是在下的表字,不想將軍居然知道。”
高飛一直以為黃門侍郎是太監當的官,可沒想到荀攸也居然當了這個官,吃驚之余,不經意地便說漏了嘴:“黃門侍郎不是太監當的官嗎?怎么荀先生你…”
荀攸也不生氣,當即笑道:“這只怕是將軍的誤解,黃門侍郎雖然替陛下通達內外,可是并不是所有的當這個官的人都是太監,在下是堂堂的七尺男兒,絕對不是什么太監!”
高飛見荀攸長相斯文秀氣,身體消瘦卻不顯文弱,前額寬大,彰顯著他高人一等的聰明智慧,一身黃門侍郎的官服穿在身上倒是將皇家的威嚴給凸顯了出來,加上他的那份氣質,確實讓人看了會留下很深刻的印象。
他連忙給荀攸賠禮道歉道:“荀先生,請恕我剛才的冒昧,不知者不罪,還請荀先生不要記在心上。”
荀攸只輕輕的笑了笑,淡淡地道:“將軍也是無心之失,公達若是因此而遷怒將軍,那豈不是顯得公達太沒有度量了嗎?將軍,陛下還在安福殿等著呢,將軍快隨我一同進宮吧!”
高飛點了點頭,扭身對趙云道:“一會兒你和華雄到時間了就集合所有的羽林郎去皇宮宿衛,我不在那里,你們還像往常一樣巡邏。”
趙云拜道:“將軍放心,屬下定當將一切事情做的妥善。”
高飛沖荀攸拱手道:“荀先生,請前面帶路吧!”
荀攸在前面走著,高飛在后面跟,兩個人一前一后朝皇宮走去。一路上,高飛一直在打量著荀攸,想想荀攸是三國時期杰出的戰術家,被稱為曹操的“謀主”,擅長靈活多變的克敵戰術和軍事策略,他若是不將此人收為己用,就等于白白認識荀攸了。
“毒士”賈詡是個杰出的謀士和戰略家,荀攸是個杰出的戰術家,戰略加戰術,當真是天衣無縫的組合。高飛此時的心里已經埋下了將荀攸納為己用的欲望,他心中緩緩地想道:“荀彧、荀攸、賈詡、郭嘉是曹操手下重要的四個謀士,如今我已經得到了賈詡,要是在得到一個荀攸,就等于是如虎添翼了。我倒是想收服諸葛亮、龐統那樣的人,可是誰讓他們出生的太晚了呢,這個時候最多是個一兩歲的娃娃,能有什么智慧?”
從兵營到皇宮路程不算遠,只用了一會兒的功夫便到了,守衛宮門的士兵放高飛和荀攸進了皇宮,荀攸將高飛送到安福殿門口,便停下了腳步,隨即拜道:“高將軍,我只能送到這里了,再往前走就不是我的權限范圍了,希望高將軍能夠榮任光錄勛一職。”
高飛拱拱手,道:“有勞先生了,今日能認識先生也是一種緣分,我初來京畿,并沒有什么朋友,不知道先生可否愿意和我交個朋友?”
荀攸道:“將軍身在高位,卻還能對我這樣一個小小的黃門侍郎如此禮遇,確實很難得。將軍既然想和在下交朋友,在下又怎么會拒絕呢?”
“哈哈,太好了,不知道先生住在何處,等我覲見完陛下之后,定登門拜訪!”
荀攸道:“我與將軍的住處并不算太遠,兵營東側第三個巷子左邊第六個門便是。將軍既然要來,那在下定當設宴款待一番,只是現在還請將軍趕快進去吧,只怕去晚了陛下會所有不高興,耽誤了將軍的前程那公達可就是大罪過了。”
高飛笑了笑,道:“先生說的在理,那在下就進殿去了。”
兩個人互相拜了一拜,之后陸續轉身,分別朝不同的方向而去。
荀攸朝前走了幾步后,便停了下來,扭頭望著高飛朝安福殿走去的背影,嘴角上便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目光中也是充滿了欣賞。
安福殿是漢靈帝劉宏上早朝的地方,不過現在的漢靈帝早已經很多天沒有上過早朝了,整天沉迷于酒色當中,將一切大小事務都推給了十常侍處理,偶爾會過問一下,尚書臺的眾位官員也等于形同虛設,而朝政也就此把握在十常侍的手中,官職的升遷調離全部經過十常侍,加上漢靈帝為了斂財,公開賣官鬻爵,一部分重要的官職也就如同流水帳一樣,今天上任明天調任的事情經常出現。
高飛今日脫去了戰甲,穿著一身大漢武官覲見皇帝的朝服,頭上戴著一頂官帽,整個人神清氣爽地走在大道上,兩邊站著的是宿衛皇宮的虎賁甲士,他注意到那些所謂的虎賁之士只是一個虛名,許多人都打著哈欠,似是昨夜縱欲過度。
朝前走了一段路,高飛便進入了一個宮門,守在宮門的不再是虎賁之士了,而是一個個身穿太監服裝的人,他們頭上戴著高高的帽子,穿著如墨般的衣服,精神抖擻地站在宮門口,隔開了內宮和外宮之間的道路,一眼望去,宮門里面都是清一色的太監,只有大殿門口有幾個身穿盔甲的虎賁甲士。
進入宮門之后,高飛看見了一個十分荒唐的一幕,所有經過他身邊的宮女們都是穿著開襠褲,那渾圓的屁股、茂密的黑森林盡皆展現在他的面前,充斥著他的眼睛,而且所有的宮女們并不害臊,而是面無表情的,似乎早已經習慣了這一切。
二月的天氣還是寒冷的,那些宮女穿成這樣對他們真是一種摧殘。高飛注意到許多太監交頭接耳,時不時用手指著那些從他們眼前經過的宮女,似乎在議論著哪個宮女的屁股夠園,又或者是哪個宮女的森林夠茂密。甚至那些站在大殿門口的虎賁甲士也都目不暇接的看著,整個安福殿就如同一個巨大的淫窩。
突然看到這樣的事情,讓高飛有點承受不住,他這才覺得為什么身為大將軍的何進會去開妓院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漢的江山想不完蛋都不行。高飛的印象中似乎漢靈帝確實做過這樣的事情,只是因為劉宏的皇后滿足不了劉宏的欲望,劉宏就下令他經常走動的宮殿里的宮女也好,嬪妃也好,都必須穿開襠褲,這樣做只是為了滿足劉宏的個人欲望,為了做事的時候方便,不用再去解褲腰帶了。
高飛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知不覺便已經來到了安福殿的門口,門口的一個太監攔住了他的去路,用陰陽怪氣的聲音道:“來人可是羽林中郎將高飛嗎?”
高飛點了點頭,欠身回答道:“正是微臣。”
“進去吧,陛下已經在大殿上等候多時了。”
高飛低著頭,彎著腰,緩緩地走進了大殿,剛踏進去沒有幾步,便停了下來,隨即跪在了地上,朗聲叫道:“微臣羽林中郎將高飛,叩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