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騎在赤兔馬上,望著從聯軍陣營里沖出來的公孫瓚,他的腦海里在快速的思索著一個問題:到底要不要殺了他?
最終,呂布還是決定放過公孫瓚,如果是一般武將,他會毫不猶豫的對其進行斬首行動,可是對方偏偏來的是一方諸侯。在他看來,如果殺了公孫瓚,聯軍就等于少了一份戰力。
他見公孫瓚疾速的策馬而來,冷漠的眼神盯著公孫瓚,動了動嘴唇,大聲喊道:“你不是我的對手,快快換個有實力的來!”
可是,呂布并不知道公孫瓚的性格,這是一個可以用單純來形容的極品男人,耍陰謀手段,或許他不行,可是要說武勇,他有的是。再加上他那份從不認輸的執著,才使得白馬將軍的名號在北方的大地上經久不衰。
公孫瓚自從加入聯軍后,寸功未立,他此刻出陣,就是想在天下群雄面前出一次風頭,讓天下群雄都知道他白馬將軍并非浪得虛名。他見呂布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心中已然升起了極大的怒氣,他沒有說話,而是挺著自己手中的雙刃鐵矛沖了過去。
呂布左手拽著馬韁,右手單舉方天畫戟,一動不動的立在那里,嘴角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心中卻在暗罵公孫瓚的無知:“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你不會退卻的。公孫瓚,對不起了!”
公孫瓚見呂布保持的姿勢很熟悉,正是他在天下群雄面前斬殺徐榮的姿勢,他冷笑了一聲,心中緩緩地想道:“又想用挑斬嗎?我不會像徐榮那么傻了!”
白馬馱著騎在它背上的公孫瓚,快速地向呂布沖了過去,猛然聽見它背上的主人大喝一聲“連刺”,它就像吃了興奮劑一樣,在離呂布只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加快了速度,迎合了它主人的動作,同時發出了一聲驕傲般的嘶鳴。對于它來說,這是它和主人最完美和默契的配合,自從馱著它的主人以后,這招突然驟至的必殺曾經穿透過多少與它主人為敵的草原上的英雄。它堅信,主人的鐵矛一定會在對方的身上上刺出幾個透明窟窿出來的。
呂布依然沒有動,臉上也毫無表情可言,鐵一般的堅毅,冰一般的冷,眼睛中射出的兩道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向他施展殺招的公孫瓚。
公孫瓚見呂布不躲不閃,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他也早已經做好了呂布施展挑斬的防御準備。就在他即將和呂布交馬的一瞬間,他一個蹬里藏身,整個人便躲到了馬肚子下面,雙腿則朝上緊緊地夾著馬背,利用腰身和背脊的力量,讓自己的上身和馬肚子保持平衡,就仿佛是粘在馬肚子上一樣。也是這個時候,他看準了時機,雙手緊握的鐵矛突然從馬肚子下面連續刺了出去。
呂布的臉上浮現出來了一絲極為罕見的意外,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公孫瓚從呂布的左手邊駛過,而刺出的方向也是呂布的身體左邊,這樣一來,呂布握著方天畫戟的右手就無法施展挑斬,而且呂布毫無防備的身體左側也會被他的鐵矛穿透。在他的心中,勝負已分,呂布也不過如此。可是,他錯了,一切都想的太簡單了。
鐵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即將刺到呂布的身體,突然呂布的左手松開了馬韁,瞬間便抽出了自己腰中的佩劍,單手握著佩劍的劍柄,利用劍刃將公孫瓚所刺出的三矛都一一格擋了下來,在公孫瓚和呂布擦肩而過的瞬間,呂布已經將佩劍插入了劍鞘,同時不慌不忙地調轉了馬頭。
一個回合,就這樣結束了。
“看來,我是低估你了。”呂布冷笑了一聲,看著已經和他分開的公孫瓚,朗聲道,“不過,也只此一次,這一回合,我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公孫瓚已經撥馬回轉了,面對剛才如同雕像一般冷酷的呂布,他還在思量著他為何會失手,心中不由得慨然道:“難道,這就是呂布的實力嗎?那一招連刺,從未有人能夠躲得過去,即使有人也曾經利用佩劍來進行阻擋,可是倒抽佩劍阻擋千鈞之勢的鐵矛攻擊等于是對自己的自殘。可是呂布卻能輕易的擋下了那一招連刺,出劍的速度和握劍的力度,都遠遠大出了我的攻擊,這家伙很強,已經強到我無法估計了。”
戰場上的人都看的仔細,無論是聯軍還是董軍,只要有過馬上對決的武將,都有深刻的體會。公孫瓚攻擊的是一般人都無法進行阻擋的死角,而呂布卻毫不費吹灰之力便擋了下來,對于每個人來說,都是一種無形的震撼。不過,對于聯軍中一直焦躁不安、躍躍欲試的猛將來說,這也是一個了解呂布的大好機會,了解的越多,他們才能更好的計算該如何對付面前的這個強者。
高飛看的非常仔細,在公孫瓚馳出陣的一剎那,他便已經知道了結果。此時看到公孫瓚臉上的一陣驚詫之色,他的嘴里淡淡地道:“勝負已分,公孫瓚非死即傷。”
他扭頭看了看背后頗有實力的一流戰將,在場的關羽、張飛、趙云、典韋、許褚、太史慈等人都已經是兩眼冒光,看的也是熱血沸騰。
尤其是張飛,已經開始摩拳擦掌了,時不時用手撫摸一下自己手中的丈八蛇矛,俄而將自己的嘴唇印在了蛇矛鋒利的頂端,就連呼吸也變得猶為急促,顯得異常的興奮。
“奉先!殺了他!取下他的狗頭!”站在虎牢關城樓上的董卓看的也是熱血沸騰,他似乎已經看到了一顆血淋淋的頭顱被呈現在他的面前,忍不住心中的那種嗜血的殺意,沖關下的呂布大聲喊道。
公孫瓚聽到這聲巨吼,當下心中升起了一絲寒意,對于他來說,面前的這個人簡直就是一道無法翻越的大山,多年來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強勁的對手。但是,他從不服輸,他就算要死,能死在這樣的人物手下,也覺得是值得的。
他大喝了一聲,拍馬便再一次向前沖了過去,手中的雙刃鐵矛也緊緊握住,朝著依然一動不動的呂布快速奔了過去,拉長了聲音,大聲喊道:“三段——”
呂布握著方天畫戟,將畫戟平舉在赤兔馬的頭頂上,見公孫瓚快速駛來,口中大喊三段,他已經做出了最好的防御和逆擊,也已經決定了,就在這一回合,分出勝負,雖然有點違背董卓的意思,但是他并不想殺掉對面的人。
兩馬再次相交,但見公孫瓚雙手握著的鐵矛猶如三層波浪般向呂布刺了出去,一層的力度大過一層,三段不同方位的突刺連招連環相扣,將呂布整個人罩在了他的鐵矛下,從遠處看,只見無數鐵矛的矛頭在呂布的周身出現。
“錚!錚!錚!…”
一連六聲格擋的聲音,公孫瓚所施展的六連招的刺殺均被呂布給擋了下來。就在兩馬相會快要結束時,呂布大喝一聲“反擊”,手中的方天畫戟突然刺斜里殺了出來,那一記猶如羚羊倒角般的鉤掛,利用畫戟的月牙小枝,劃傷了公孫瓚的右手,一灘鮮血從公孫瓚的右手中噴灑而出,而公孫瓚手中緊握的雙刃鐵矛也掉落在了地上,慘叫一聲,左手捂著右手,沒命似的逃了回去。
公孫瓚的部下急忙涌了出來,與此同時,孔融背后一員大將掄著大刀奔馳而出,自報道:“某乃武安國,特來領教高招!”
呂布冷笑了一聲,根本沒有答話,突然策馬而出,座下赤兔馬奔跑起來如狂風一般,在眾人眼前猶如一團火云席卷了大地。
“亂舞!”兩馬相交,呂布大喝一聲,手中的方天畫戟便開始揮動不止。
武安國還沒有做出任何防守,便見呂布驟至身前,眼睛里露出了一陣驚怖,但覺得一根冰冷的東西在身上胡亂撥弄了一番,等到呂布一閃而過時,只覺得自己頭部以下,腰部以上的身體已經變得血肉模糊,而碎裂的戰甲也被鮮血染紅,隱隱地凸顯出來了“亂舞”兩個字。
“哇——”的一聲,武安國整個人便墜落馬下,已經一命嗚呼了。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驚詫不已,不僅僅是呂布的武技,還有他座下戰馬的速度,那種速度,簡直可以用鬼魅形容。當眾人反應過來時,呂布已然回到了本陣,而虎牢關方向的人,也都開始沸騰了起來,所有士兵都在不停的歡呼,高聲叫著“威武”的話語。
“好強!”一向寡言少語的典韋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心中的跳動的熱血,叫出了一句輕聲的話語。
曹操聽后,扭頭看了一眼背后的典韋,皺起了眉頭,低聲問道:“你可有把握?”
典韋淡淡地道:“五十回合之內絕無問題,呂布那廝馬快,座騎也是一匹地動天來的神駒,我座下的戰馬,最多可以支撐五十回合。”
曹操斜眼看了看許褚,問道:“你可愿意打頭陣,替典韋爭取更多的回合?”
許褚嘿嘿一笑,臉上的肉便堆積了起來,將兩只眼睛擠的小小的,拍了拍鼓鼓的肚子,抱拳道:“我早上吃的飽飽的,就等這一場戰斗呢。主公,莫要為我擔心,我再給韋哥爭取五十回合來!”
話音一落,許褚輕喝一聲,騎著座下的一匹高頭大馬,便馳出了陣,來到了天下群雄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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