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飛帶著部隊走在回襄平的路上,望平城則全權委托給了趙云,同時他將褚燕、于毒和三千士兵也一并留在了那里,一方面幫助當地百姓建立新城,另外一方面也將那里作為了防守鮮卑人入侵的一個軍事重地。
在八月冷漠的天空下,遼闊的田野寂靜無聲。炎夏已經悄悄地溜走了,農忙后的田野,留下一片凄涼的景象。一眼望去,道路兩邊全是光禿禿的麥茬地,看不見麥捆和麥垛。收割過的牧草地里,牲口垂頭喪氣地在來回走動,成熟了的玉米憂郁地發出沙沙的響聲。成群的灰雀不時象一片烏云似地從玉米地里騰空而起,又象下雹子似地紛紛散落在滿是塵土的道路上,百舌鳥在割過的牧草地上空低飛盤旋。突然,在眾人頭頂的上方,一只烏鴉絕望地叫了一聲飛走了。
高飛抬頭看著冷漠的天空,回頭看著身后的受著不同傷的士兵,一種凋悵的感覺向他的心頭襲來,勾起他無限的愁緒,心中緩緩地想道:“鮮卑人退了,高句麗也和遼東和平相處了,遼東屬國的烏桓人大人蘇仆延也和我結拜了,沒有了周圍少數民族的騷擾,我也該安心的發展自己的實力了。回到襄平以后,我就招兵買馬,開采金礦、煤礦、鐵礦,打造屬于自己的騎兵部隊,以迎接日后到來的群雄爭霸。”
幾天后,高飛終于帶著雖勝猶敗的軍隊回到了襄平,田豐、荀攸兩個人帶著一些百姓列隊在襄平城門口,歡迎得勝而還的軍隊。高飛打敗了鮮卑人,這件事對于每一個遼東人來說,都是無比的喜悅,使得百姓對他更加信任了。
襄平城外,高飛從官道上策馬而來,來到了早早就等候在城門口的荀攸和田豐的面前,看了一眼他們兩個人身后站著二三十個穿著長袍的文士,便翻身跳下了馬背。
“恭迎主公凱旋!”田豐、荀攸二人一見高飛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便走向前去,同時拜道。
高飛說了一聲免禮,再次看了一眼田豐身后的那些生面孔,便問道:“二位先生,你們身后的這些都是什么人?”
田豐笑了笑,走到高飛身邊,小聲地道:“啟稟主公,這幾日來從青州東渡了不少百姓,其中不乏有齊地名士,其中幾位更是海內知名的大儒,因為感激主公在此地建立了一座先賢館,得知主公今天凱旋而歸,特地在此相迎。主公,我來給你介紹一下吧。”
高飛聽了以后,一路上不愉快的心情便去了三分,沖田豐笑道:“還請田先生引薦。”
就在這時,但見三位面容和善的長者來到了高飛的面前,三個人一起拱手道:“久聞高將軍大名,自平黃巾之后,屢立大功,又治理地方有方,鏟除郡中惡霸,造訪于百姓,我等特來拜會。”
“先生,這三位是?”高飛看著這三位都極有涵養,而且行為舉止也都透著一股子文氣,而他卻不認識,當即扭頭向田豐問道。
田豐道:“主公,這三位都是海內知名的名士,左邊這位是國淵國子尼,右邊這位是邴原邴根矩,中間這位是管寧管幼安,三位先生都是因為青州有黃巾之亂而東渡遼東避亂的。”
“國淵、邴原、管寧,這三位不都是三國當中知名的大儒嗎?既然他們來到了遼東,我就理應利用這個機會,招攬更多的名士,讓他們這些人幫我治理地方。”高飛分別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三個人,心中暗暗地想道。
“三位先生都是海內知名的名士,如今避亂遼東,我作為遼東太守,理應設宴款待一番。”高飛說完這句話,便扭臉對田豐道,“田先生,麻煩你帶三位先生以及眾位名士先回太守府,我安排下一些軍務之后,便即刻回府。”
“諾!”
田豐隨即對國淵、邴原、管寧和眾多齊地名士道:“諸位先生,請隨在下來!”
看到這些人跟著田豐走后,他便對身邊的荀攸道:“荀先生,這幾天一切正常吧?”
荀攸點了點頭,對高飛道:“嗯,整個遼東已經趨于了穩定,因為主公任命各縣縣令和縣尉得當,所以地方上都平安無事。不過管寧、邴原、國淵三位當世大儒來到了遼東,卻出乎屬下的意料,如果不是田豐及時發現,并且積極拜會他們,他們也絕對不會來襄平居住的。”
“田豐的這個人才策略確實挺不錯的,不僅吸引來了管寧。邴原、國淵三位名士,還有齊地的那么多名士也一并吸引了過來,既然如此,我準備在襄平建立一座聚賢館,將這些名士全部請到聚賢館里,如果愿意出仕的,就分派到各縣去處理政務,如果不愿意出仕的,就留在聚賢館里好好治學,平常的時候也好教導民化,傳授道業。”
荀攸笑道:“主公英明。”
“這一次和鮮卑人打仗雖然勝利了,可是卻戰死了一萬三千人,兵力減少了一半,你準備起草一份招兵的告示,派人分發到各個縣里去,凡是前來應征入伍的,每個人獎賞一百錢,弓馬嫻熟者可直接在軍中擔任各級職務。另外,從府庫中支出一千五百斤黃金,我要將這批黃金運送到昌黎去,其中一千斤作為蘇仆延借兵給我的酬勞,五百斤用來個購買五千匹良馬。”
荀攸聽到高飛又是招兵,又是買馬的,心里也隱隱燃起了一股子斗志,再回答了高飛的安排后,便默默地想道:“已經開始招兵買馬了,看來主公是準備奮發圖強了,這樣一來,我的作用才會逐漸的顯露出來。”
高飛回頭大聲叫道:“張郃!”
張郃從人群中擠了出來,抱拳道:“屬下在,主公有何吩咐。”
“無慮縣的百姓都應該回來了,無慮縣也成了一座空城,你這個縣令也不用當了,繼續回來擔任遼東長史,給我好好的訓練軍隊。讓卞喜準備一下,帶一百騎兵護送黃金去昌黎,明天一早就出發,出發的時候不用再向我稟告了,現在你帶著部隊回軍營去,讓傷兵好好的養傷。另外,擴建軍營,并且設立一個招兵處,這次招兵的事情由你全權處理。”
“諾!屬下遵命!”
安排完這些事情后,高飛便跟荀攸一同進了城,讓荀攸從府庫向軍營運出一些酒肉,犒勞所有士兵,并且額外支出一筆款項,作為戰死沙場的撫恤金。一切都吩咐完畢之后,他這才回到太守府。
太守府的大廳里早已經是賓客滿堂,高飛大踏步的走進了大廳,一邊拱手,一邊笑著說道:“諸位先生,讓你們久等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大人軍務繁忙,還能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宴請我們,對于我們這些背井離鄉、流落至此的人來說,已經是最大的寬慰了。”管寧頗有長者之風,長相俊朗的他當即拱手寒暄道。
高飛走到了座位上,他對于管寧這個人很了解,管寧是一個清高的名士,并且是管仲后人。管寧在魏國是高士,自幼好學,飽讀經書,一生不慕名利。與平原華歆、同縣邴原號為一龍,寧為龍頭,后來因厭惡華歆的為人,便割席絕交,在當時傳成了一段佳話。管寧一生講學,居遼東。魏國曾經多次征召,委以太中大夫、太尉、光祿勛等重職,管寧都堅決不受,被后人譽為一代“高士”。
他看著面前的管寧,加上歷史上對管寧的了解,心中默默地想道:“歷史上的管寧都不做官,估計我也請不動他,而且如此清高的人確實天下少有,不如就讓他留居遼東,當個傳播文化的教授也不錯,至少可以使得遼東這種窮鄉僻壤的地方普及一下文化。”
“先生太過客氣了,諸位先生都是名動天下的高士,我高飛今天能有幸結識諸位,實在是三生有幸。遼東雖然地處偏遠,可民風淳樸,而且郡中的惡霸也已經被我鏟除了,已經趨于穩定了,諸位若不嫌棄的話,可以將此地當成第二故鄉,只要有我在,就會以國士之禮厚待諸位。”
“大人禮賢下士,我謹代表眾人謝過大人了!”邴原拱手道。
高飛同樣也知道邴原這個人,和管寧齊名,加上華歆三個人便是一龍,華歆稱龍頭,邴原稱龍腹,而管寧則稱龍尾,是這個時候全國聞名的高士,在齊地這些名士里,他的話當然具有代表性。他當即呵呵笑道:“諸位先生,我是武人出身,如果有所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先生見諒。我準備在襄平建立一座聚賢館,想請諸位先生全部到館中居住,也算是我對諸位先生的一點心意了,還請諸位先生不要推辭。”
“這個嘛…”管寧遲疑了一下,隨即道:“那就多謝大人了。”
“呵呵,另外,還有一件事,我的手底下大多都是粗人,對于治理地方心有余而力不足。而遼東郡下轄十一個縣,除去無慮縣已經荒無人煙外,其余尚有十個縣需要一個稱職的縣令,我想請征召諸位先生為郡吏和各縣的縣令,不知道諸位先生可否愿意?”高飛見這個時候是個良機,當即便將心中所想的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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