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之中,喬玄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眼神直直盯著一的那個身影,恨恨地低聲說了一句,“混小子!”
不過對與那江哲的急才,喬玄也不得不說聲佩服,幾次想戲弄他一番卻反而被他戲弄了,想到這里,喬玄臉色更黑。
曹操順著喬玄眼神的方向一看,見江哲一聲不吭,顧自喝酒吃菜,咳嗽一聲對喬玄說道,“世叔…”
喬玄臉色頗差,但是看著曹操臉上終究掛上幾許勉強的笑容,舉著酒杯說道,“孟德,你父親何時候至許昌?”
“這個…”說到這里,曹操也有些惑,算了算日子說道,“這操也不知,想來差不多該到了才是,或者父親是有事耽擱了吧…世叔勿要見怪!”
“哈哈,老夫與你親乃是幾十年的至交,豈會因為些許小事見怪?無妨無妨!”喬玄笑呵呵回了一句,眼神不經意地瞥到角落中的江哲,臉色頓時一下子又掛了下來。
曹操苦笑一下,正要說幾話活躍活躍氣氛,忽然見數名將士急匆匆地過來,為首的士兵身上染滿了血跡,頓時心中有些不安。
“報!”那士兵大于地,悲切地喊道,“刺史大人,不…不好了!”
曹操臉上一沉,微怒地說道,“此番是為某之叔洗塵接風之宴,你胡亂說得什么!”
“不…不是…”那士兵急切之不完全,喬玄淡淡說道,“勿要急,慢慢說!”
“是!”那士兵深深吸口氣。平了平心情手說道。“刺史大人乃是應劭將軍麾下之兵…”
“應劭?”曹操眉頭一皺。應劭不是護送親前來許昌地泰山郡太守么?怎么…
忽然心中一跳。曹操猛地站起。喝道。“可是家父出…出了什么意外?快快說來!”
那士兵猶豫得看了曹操一眼道。“啟稟刺史大人…老爺…老爺被陶謙那匹夫害了!”
“嗯?”江哲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事似歷史中是有這么一回事。后面曹操為了報仇血洗徐州…血洗徐州?!
“什…什么?”曹操心中劇震。不可思議地喝道。“陶謙?可是徐州刺史陶謙?某與其無冤無仇為何要害家父?”
“小的斷然不敢欺刺史大人!”士兵重重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直磕得砰砰作響,“老爺對我等甚好,我等斷然不敢胡言,只是老爺真的是被陶謙手下部將張所殺!千真萬確啊!”
“…”曹操失神地跌坐在席上,眾將軍謀士皆默然。
“巨…巨高?”喬玄也是一臉的錯愕。
“當…當真?”曹操深吸一口氣神一變,滿臉怒火地喝道“應仲遠呢?”
“應劭將軍見失了老爺,怕刺史大人責罰袁冀州去了…”
“什么?”曹操錯愕了一下,忽然懷地看著那士兵說道“彼逃亡袁本初處,你為何不去?”
“老爺平時待我等甚厚,如今老爺蒙受不測,我等護衛不力已是死罪,如是不前來報之大人,便枉為人誒!”
“好!”曹操甚是欣慰地說道,“你有此心即可…只你一人而至?”
“初有十余人,然身上俱帶創…”
“唔?”見那人說著說著便沒了下文,曹操奇怪地說道,“為何不說下去?”
夏侯淵起身上前細細一看,又一探其氣息,皺眉說道,“孟德,彼身受重創,強撐到此已是不易,如何又說了那么多話,已經…唉!”
“…”曹操嘆了口氣說道,“真乃義士!來人,將他好生安葬!不得有誤!”
守衛在門口的士兵進來架起那人退下了。
“巨高!老夫遠程而來皆為你也!你如何…唉!”喬玄一聲嘆息,令原本就已壓抑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
郭嘉皺皺眉,對身邊的戲志才一個眼神,但是戲志才卻搖了搖頭。
“陶公祖!我誓殺你!”曹操咬牙切齒,恨恨地說道,“陶謙縱兵殺某父,此仇不共戴天!我欲悉起大軍,洗蕩徐州,以雪操心中之恨!”
“某愿為先鋒!”夏侯敦虎著臉,一臉的憤慨,“孟德與某五千精兵,某當蕩平徐州,為叔父報仇!”
“某等愿與元讓同去!”曹仁、曹純、夏侯淵齊口說道。
夏侯家與曹家其實本為一家,曹操之父曹嵩本姓夏侯,又被中常侍曹騰收為義子才改姓為曹,所以曹操才能得曹家與夏侯家鼎力相助。
曹嵩也是夏侯、夏侯淵之叔,所以夏侯才如此激動。
郭嘉對著戲志才努努嘴,戲志才愣了一下,忽然醒悟過來,轉頭一看江哲,正好看見江哲一臉沉重,漠然飲酒不語。
“好!”曹操一臉怒容,沉聲說道,“眾將聽令,立即整備兵馬,明日午時,起兵伐陶謙!”
“是!”曹操麾下眾將皆出列,齊聲喝道,眾謀士卻無一人附和。
“唔?”曹操惑地對荀說道,“文若,為何不語?”
荀沉默了一下,拱手說道,“主公,即便是陶謙不仁,害死主公之父,然禍不及百姓…”
曹操一聽,怒火更甚,低喝說道,“禍不及百姓?文若,操之父如今無官無職,豈不也是一百姓也,更者,操之父隱居在山東,與彼有何干系?無端殺操之父,此仇 報?”
荀還欲說些什么,但是忽然看見荀攸對自己搖搖頭,頓時黯然嘆息一聲不再言語。
“如果徐州百姓要怨!便要去怨那陶公祖!”曹操恨恨說道。
“砰!”一只瓷盤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眾人臉色皆變,心思到底是誰敢在這種時候犯這種過失?
曹操錯愕地一頭,見江哲坐在食案后,臉上猶有憤怒之色。
夏侯方才聽到如此大的聲響,憤怒地一轉頭剛要說話,忽然表情一滯縮著腦袋低下頭,現在對江哲,他可是無比欽佩的,還有要不是江哲幫他說了好話,光是抗令不尊一條便可砍了他的頭顱哪里還會有諸般功勞。
要是換做別對曹操如此無禮,夏侯敦早就起身拔劍砍了他了,只是對江哲嘛…夏侯一臉尷尬看看夏侯淵與曹仁,都是這般表情,只好一個個低著腦袋不說話。
“守義!”郭嘉急忙低喝一聲,輕笑著道“守義酒量尚淺…”
深深吸了口氣,江哲猛:起身,拱手說道,“哲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不光曹操錯愕不,就連眾將也是如此。
夏侯淵與曹仁對視一眼,臉上有些慮們跟在江哲身邊有段日子,當日江哲收編青州黃巾時他們也在身邊隱的,他們似乎有些明白江哲為何會如此?
“守義?”曹操奇怪地看了一眼喬玄惑且又帶著關心地說道,“可是飲酒過度身體不適?既然如此…守義便先回去歇息也無妨,明日且早些到此,徐州一行少不得要守義之才相助!”
郭嘉與戲志才對視一眼,各自苦笑,什么不好說,偏偏說這個?
“相助?”江哲哼了一聲,冷笑說道,“相助什么?助你屠殺徐州百姓?以泄你心頭怒火?”
“…守義?”曹操一臉的錯愕,他萬萬想不到江哲針對的竟然是自己。
深深看了曹操一眼,江哲一字一頓說道,“告辭!”說完竟一揮衣袖,揚長而走。
“咦?”喬玄撫摸著長須,一臉詫異地看著江哲憤然走出,心中驚奇無比,此人不是孟德麾下么?竟然如此不顧孟德臉面?
隱隱地喬玄似乎有些明白,為何自己與那小子起沖突的時候,孟德一臉的尷尬。
“守義…”曹操坐下,握緊拳頭重重砸在食案上,臉上滿是失望。
“咳!”郭嘉咳嗽一聲,輕輕說道,“此番卻是主公錯了…”
“某錯了?呵呵!”曹操似乎被氣樂了,平復一下心情沉聲說道,“某為家父報仇,何錯之有?”
郭嘉淡淡一笑,舉起酒杯喝盡其中之酒,徐徐說道,“為報私仇而欲禍及百姓,此乃是一!守義乃誠誠君子,世間少有,彼主張寬待百姓,主公卻在其面前直言欲…咳!此乃是二!其三…”他看了曹操一眼,淡淡說道,“主公莫忘了,守義乃是徐州人士!”
“啊?”曹操一聽之下,頓時恍然大悟,懊惱地說道,“操只顧及為老父報仇,竟忘了守義乃是出身徐州,某還言讓其…唉!如此這般奈何?”
郭嘉正欲說話,不想荀插口說道,“唉,主公,此番卻是有麻煩咯!”邊說邊給了郭嘉一個眼神,郭嘉頓時意會。
“有何麻煩?”曹操有些不解。
“主公!”荀心中微笑,徐徐說道,“主公也知,守義看似溫和,然性子剛烈,若是換做平日,與我等在政務上有了些差池,守義想必會竭力說服我等,除非我等找出切實的論證證明我等才是對的…”
“對對對!”曹操點頭附和道,“是這樣沒錯…”
“那敢問主公,守義今日為何不說?”
“…”曹操沉思一刻,再抬頭時一臉的錯愕,猶豫著說道,“文若,你的意思是…守義…”
“主公此番怕是叫守義太失望了…”
“某…某只是為家父報仇雪恨…”
“報仇之事我等且不提起,只說主公欲血洗徐州之事…守義主張善待百姓,以仁和治理,主公此番卻是與其主張背道而馳誒!”
“文若若言極是!”戲志才淡淡說道,“若是主公只言取徐州,某想守義除了心中有些不樂外也不會怎樣?彼也身具王佐之才,怎會看不清天下局勢?但是主公萬萬不能言欲屠殺百姓…”
“主公…”荀攸嘆了口氣說道,“我等六人之中,守義最是心傲,當日在洛陽對司徒公尚不假以顏色,便知其心之堅!主公早些時候還在言如何收守義之心,結果今日卻令守義失望…”
“…”曹操閉上眼睛,回想起當日在洛陽兩人談笑天下的往事,猛地站起說道,“某明白了!”隨即大步走了出去。
“呵呵!”郭嘉撫掌笑道,“古有蕭何追韓信,今有主公追守義,哈哈!妙哉!”這些是孟德麾下謀士吧,竟然將那個混小子比作淮陰侯,喬玄一臉的詫異,忽然想到一事,問道,“老夫此間聽你等言起司徒公,那小…那江守義與司徒公有何關系?”
“喬公不知耶?”戲志才古怪地說道,“守義乃司徒公侄婿,蔡中郎女婿!”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