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投入戰場
裝甲師的駐地，隨著匪軍第二裝甲師的到來，顯得有些人滿為患。
一輛輛渾身泥濘的青色機甲，就像是一股股流進了水洼的雨水，在抵達駐地后迅速開始戰前準備。寂靜的原始叢林一下子就變得喧囂熱鬧。此起彼伏的口令聲，踩著枯枝爛葉和泥水的腳步聲，引擎的轟鳴聲，充斥其間。
查克納戰士們好奇地看著這支部隊忙碌著。往來穿行的補充物資的運輸機甲，駕駛著小型電動檢測車在林地間飛馳的機修兵，抓緊時間喝水吃飯的匪軍士兵，呼呼喝喝的基層軍官…”“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匪軍士兵，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人。
他們真的準備發動進攻？
查克納戰士們在期待中，又感覺有些不怎么自在。作為普通的戰士，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還不知道北邊六十公里外弗倫索饋防線失守的事情。對于眼前這支部隊也沒有大多的了解。他們只知道，對面的杰彭人，可不是可以隨便拿捏的泥人。
岌師和那幫家伙打了一個月，到現在也就是個不勝不負的對峙局面。這段時間，在杰彭人補充了不少兵力和機甲武器之后，戰斗力更是有大幅度的提升，即便有1861機摔師的協助和牢固的陣地，應付起來也很吃力。
可現在大家聽到了什么？
這幫剛剛抵達這里的家伙準備集合幾分鐘就沖過去把杰強人全給干掉？他們以為對面是一群躺在泥地里哼哼唧唧可以任他們隨意捅刀子的豬？！“師長”，師一團長站在貝納利1奧身旁，看著遠妊，圍聚在羅伯特身旁的匪軍軍官們，困惑地道：“他們真的準備直接進攻杰彭lql2師？”
動動腦子”，貝納利奧翻了個白眼：“你會不會拖著一個裝甲師跑到這里來跟我鬧著玩？”
“指荇部沒讓咱們幫一把？”一團長抓耳撓腮。
“沒有！”貝納利奧咬著一根草搖了搖頭。
他早已經知道弗倫索鎮失守的事情，也收到了指揮部關于匪軍的指令。單從指揮部謹慎措詞的指令上，他就能看出來，指揮部的擔心，并不比自己少。無論是參謀長皮埃爾還是方面軍司令陳鳳西，對這支部隊心頭都沒什么底。
畢竟，在幾個小時內仝潰杰彭lql2師并橫切到弗倫索饋西面，阻截敵人或許高達十個師的后繼部隊長達四十八小時的任務，聽起來更像是天方夜譚里的神話。若是誰下達這樣的命令給裝甲師，貝納利奧覺得自己應該立刻就在長官面前剖腹。
不遠處，匪軍的指揮機甲，就像是一個張開了翅膀的甲蟲。羅伯特和那個身材高大的師長，正圍在電子沙盤前跟軍官們布置戰斗任務。
貝納利奧很想湊上去聽聽，可又覺得有些魯莽，一時間只覺得心癢難耐。
“你們說，他們會怎么打？”既然不好意思湊上去，貝納利奧干脆讓參謀用戰斗記錄儀將作戰地圖投射到地面上，蹲下來跟自己的幾個部下討論。
“強攻的話，估計沒戲。”一團長折了根樹枝，在地上劃拉著，從幾公里外的主陣地的高地一直劃拉向西：“lql2師，在我們防線正西的六公里位置設有出擊陣地。修得非常結實。我們幾次火力強襲評估下來「破壞力都不超過百分之二十。光是打這個烏龜殼就夠嗆！”
著，一團長椅樹枝指向北面，犋著道：“西北面的；！；皿高地，駐扎著一個裝甲營，易守難攻。要想沿奎羅農業區的山區公路向西進攻lql2師的防區，就必須打掉么二高地，而在打掉黜縞地之前，又必須打掉敵人的出擊陣地。”
一團長搖搖頭，丟掉樹枝：“這個區域太密集了，根本沒有戰術騰挪的空間。一旦lql2師的出擊陣地受到攻擊，他們的主力立刻就合從：；！皿高地撲出來，呈掎角之勢兩路夾攻，那樣的話，匪軍的側翼，就暴露在敵人面前。就算他們能攻下出擊陣地，也會損失慘重。兩三個小時內解決敵人這樣的事情，根本就是做夢。”
一團長的分析，引來了周圍軍官們的贊同，大家正點頭沉吟間，忽然聽身旁一名軍官低呼道：“他們準備出動了。”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圍在羅伯特身旁的匪軍軍官們，已經各自駕駛機甲。分開，分布于叢林中的隊伍，也開始集合。一時間，軍官們的吼叫聲，機甲戰斗形態啟動時液壓管的滋滋聲，引擎的轟鳴聲和部隊開拔時的腳步聲，響作一團。
片刻之后，一支支洋身泥濘的青色裝甲部隊，在查克納戰士們的目送下，穿過師駐地，鉆出叢林跑下山坡，在明媚的陽光中，向著西面前線呼嘯而去。只短短幾分鐘時間，漫山遍野的匪軍，就如同潮水般涌上了前方的山頭，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
只有他們的后勤機甲和一個警衛營，護送著他們的指揮機甲，在山頭的一個小高嶺上停了下來。
“無論怎么樣”，貝納利奧看著山頭指揮機甲平臺上，拿著遠視儀的羅伯特，嘆了口氣：“至少他們的勇氣值得我們欽佩。穆勒，集合你的一團，運動到！團高地左翼。如果匪軍敗退下來，一定要避免陣地被敵人趁勢沖垮。”
“是！”一團長穆勒敬禮，飛快地跳下戰壕，向隱蔽指揮所跑去。
又過了幾分鐘，遠方隱約傳來了激烈的炮聲和爆炸聲。聲音持續著，在那地平線之外，很不清晰。貝納利奧看著羅伯特所站的小山頭，良久，轉身沖身旁的軍官們一擺手：“走吧，希望他們多少能夠杰彭人制造點麻煩。”
軍官們陸續走下戰壕，順著泥濘的坑底一腳深一腳淺的往指揮部走去。戰壕內外，士兵們聚集在一起，一邊探著腦袋張望遠方，一邊議論紛紛。
順著坑道拐了幾個彎，軍官們剛剛給負責指揮部警戒的哨兵回禮，準備走進由金屬防彈墻和快速防爆水泥建成的地下指揮部，卻不料氣壓式自動門剛剛打開，走在最前面的貝納利奧就被一個沖出房間的人影撞了個滿懷。
“穆勒，出什么事了？”被人扶住的貝納利奧看清了撞上自己的人，猛地一撐墻壁，站穩身形，急促的問道。
“將軍，匪軍一”穆勒一張方臉漲的通紅。
“匪軍怎么了？”貝納利奧心下一沉，迅速地看了一眼手表，現在距離匪軍發動攻擊，還不到三十分鐘。
“匪軍攻占了杰澎人的出擊陣地，杰彭lql2師第二裝甲團被全殲！”穆勒激動得聲音發抖：244高地，也被他們的一個裝甲連從側翼偷襲得手，現在，匪軍已經沿奎羅農業區公路，向西攻擊！”
“什么？”貝納利奧的眼睛瞪得像兩個燈泡。回過神來之后，他飛快擠開穆勒，沖進指樣室。
指揮室天網屏幕上，由一團和1861機摔師的偵察兵以及陣地觀察員同時傳回來的畫面，證實了穆勒的話。
此刻的杰彭lql2師的出擊陣地，已經是一地狼藉。數不清的機甲殘骸和士兵尸體，橫七豎八地躺在焦黑冒煙的土地上。炮火，在向遠處延伸，密密麻麻的匪軍裝甲部隊，沿著黜高地旁的公路，如同潮水向前涌動。
實時傳回來的戰報顯示，散布于正面十公里寬的杰彭裝甲部隊，正在匪軍前鋒部隊四個裝甲營組成的攻擊箭頭的穿插突擊下潰退。不少杰彭部隊甚至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天網上，代表杰彭部隊的藍色光點已經一片混亂，不住潰退。
“他們怎么辦到的？”一位參謀張口結舌，說出了所有軍官的疑問。
“強行推進”，穆勒口中下意識地回答著問題，看向屏幕的眼珠子卻完全沒有焦點，似乎到現在還沉浸在目睹匪軍攻擊時的震撼當中：“““他們就像是推土機一樣，直接就推了過去。杰彭人的抵抗只維持了二十分鐘，就徹底崩潰了。”
他轉過又來，和一草異官們大眼瞪小眼，良久，才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那簡直是一場屠殺。”
破破爛爛的[邏輯]，在幾塊山壁巖石上飛快地左右跳躍，躍上了一個小山峰。
身后，五百輛宛若魔鬼般的機甲，順著陽光明媚的斜坡，疾若流星，呼嘯而上，整齊的陣型，即便是在這起伏山地的高速突進中，也絲毫不亂。
“屁屁”，透明座艙蓋外，視野豁然開朗，胖子切換通訊頻道：“天網搞定了么？”
“還沒有”，小屁孩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這該死的天網破壞太徹底了，中央電腦是個低級蠢貨，我得花點時間幫它重新構建紲覺系統。”
胖子想象小屁玩意兒在中央電腦面前得意洋洋的嘴臉，不禁一陣頭疼。他看了看屏幕，道：“搞定天網后，通知瑪姬，她可以攤牌了。
“知道！”小屁孩回答道。
結束通訊，胖子打開機甲的推演系統，仔細查看著戰斗態勢圖。
弗倫索饋一線，第一師已經在拉希德的帶領下，將杰彭人驅趕到了弗倫索饋外圍，而一直抵抗敵人的周邊四個查克納裝甲團和兩個機步團，也已經隨著戰線的前移西移動到了第一師的身后。控制了弗倫索饋外圍的公路。
130防段一線，羅伯特和斯圖爾特帶領第二裝甲師，以強行推進的方式，直接摧垮了杰澎lql2裝甲師。
這一仗沒什么可值得一提的地方。杰彭lql2裝甲師作為進攻方，本來在防御上就不怎么上心，在不了解匪軍的情況下吃虧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況且，還有羅伯特親自指揮。要知道，在戰前部署和戰斗的攻擊節奏控制方面，羅伯特絕對是大師級的人物。
指揮第二師正面強攻一個普通的杰彭裝甲師，他所要考慮的，只是怎么以最快的速度和最低的代價獲取最大的戰果而已。
到現在為止，匪軍已經完成了在雷峰星方面軍眼前的亮相。相信這樣的戰果，已經足以讓雷峰星方面軍對匪軍建立最基本的信任。
而接下來一“胖子的日光，在弗倫索饋以北二百二十公里的夕陽山衛星城上來回游弋。
貝利夫打的好算盤。如果斐盟不調兵到弗倫索饋，他就強攻打開通道，向縱深突破后迂回包抄，將防線撕開口子。如果斐盟調兵過未，他就投入部分兵力支援，在弗倫索饋形成拉鋸戰，另外再集中重兵向其他地方發動攻擊。
而要完成這樣的戰略設想，他的主力，距離弗倫索饋不會超過三百公里的距離！貌似堅不可破的夕陽山，正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是時候給仗勢欺人的貝利夫，一次迎頭痛擊了！劇烈的炮聲和爆炸聲，從身前不遠處的弗倫索饋外圍傳來。
胖子站在山頭，[邏輯]的機械臂高高舉起，猛然向前一揮。
三百輛[橫行]，從邏輯身旁掠過，如同潮水般躍下山頭。這些黑色的魔鬼，呼嘯著，在叢林間風馳電馳。
幾個起落之后，整齊的隊伍分裂成十個小隊，向四面八方擴散，消失于起伏山巒茫茫林海。
胖子靜靜地看著。一陣風，從山頂吹過，漫天的塵埃，仿佛籠罩了那方圓數千平方公里的巨大戰區。
西約有金屬腦袋裁決者，匪軍有戰神橫行！這一次，自己要以五百輛橫行，屏蔽整個戰局！讓貝利夫，徹底變成聾子瞎子。讓西約主力，在橫行無孔不入的襲擊中，徹底崩潰！“將軍，咱們干什么？”通訊頻道里，傳來了哈格羅夫的聲音。得到十二代橫行這么長時間，還沒機會在戰場上肆虐，這位戰神已經是心癢難耐。
“跟上我”，胖子嘴角勾出一絲猥瑣的笑容：“聽說斯圖爾特和拉希德打了賭，不過，現在賭注歸我們了。讓他們哭去吧。
邏輯躍下了山頭。身后，響起一片興奮的怪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