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洽談
奇坦巴哈特的小說《五點人》就是后世著名印度電影《三傻大鬧寶萊塢》的劇本原型，林明陽想拍的只是一部非商業電影，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干預，讓印度人失去一部優秀的影片。《五點人》這部小說的故事背景發生印度，林明陽肯定不會直接把小說翻成劇本就進行拍攝，他真正需要的只是征得原作者的授權，然后對《五點人》進行改編。
因為《三傻大鬧寶萊塢》這部電影還沒有出現，而《五點人》也是去年才剛剛出版，所以現在的奇坦巴哈特還沒有林明陽想象中的那么出名，但要找他并不困難。
巴哈特的小說雖然用英文寫作，但語言并不是正統的英文。印度很多的評論家抓住這一點，認為他的作品并沒有沒有長期收藏的價值，只能稱之為“廁所文學”。但奇坦巴哈特一直堅持著自己的英文寫作原則：簡單、易懂和吸引年輕的印度讀者來關心印度當下的社會現象。
作為一名投資銀行的專業投資人，30歲出頭的巴哈特算得上是一位年輕的作家。盡管巴哈特的小說在印度已經賣出了100多萬冊，在印度青年讀者中的影響力已經可以與那些老牌的英語暢銷小說家相提并論，但在得知林明陽為了自己第一部小說的改編事宜，居然親自跑到印度要和他見面，奇坦巴哈特還是感到很意外。
最為一名印度作家，他對林明陽的關注不僅僅只是集中在影視領域，他看過《暮色》，這部小說在全球的暢銷程度也只有和《哈利波特》系列才能夠與之相提并論。奇坦巴哈特當然也懷揣著自己的作品有一天能夠暢銷全世界的夢想，所以他對這次見面的迫切期待程度甚至要超過了林明陽。
奇坦巴哈特早早的就來到了約定見面的地點，該怎么形容他這時候的心情呢？緊張，激動，幸福，害怕。巴哈特在心里不斷的叮囑自己：別慌，別慌，可汗水卻一股腦兒往外冒。他整整衣領，拉拉衣襟；一會兒，又整整衣領，拉拉衣襟，重復了很多次，因為他激動得有些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做什么。
林明陽今天穿了一條卡其色的休閑庫，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戴著墨鏡和棒球帽，這樣的裝束和很多到印度旅游的外國人沒有什么區別。盡管是這樣，林明陽在人群中還是很扎眼，他手里那一份報紙走進咖啡廳，隔得老遠奇坦巴哈特就發現了他。
奇坦巴哈特激動得站起來，朝林明陽使勁兒的招手。他的舉動不但成功的引起了林明陽本人的注意，同時也成功把咖啡廳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林明陽身上。幾個年輕人湊到一起嘀咕了幾句，似乎已經對林明陽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林明陽不得不壓低了帽檐，快步走到奇坦巴哈特桌前坐下。好在印度人的好奇心不重，所以他坐下之后，再沒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奇坦巴哈特先是興奮的在桌子底下搓搓手，然后突然把手伸出來，嚇了林明陽一跳，“奇坦巴哈特，請多指教！”
林明陽這才反應過來，對方是想和他握手，他展開手里的報紙，指著上面奇坦巴哈特接受采訪的照片，“剛剛我還在報紙上看到關于您的一篇專訪。”
“您居然看到了…一個月前他們的記者就采訪了我，只不過是現在才發出來。”奇坦巴哈特臉上有些得意的神采。
“剛才我在逛超市的時候，發現里面居然也有您的小說在賣，您在印度的受歡迎程度超過了我的想象！”林明陽從報紙上對奇坦巴哈特的采訪中了解到，在創作過程中巴哈特充分考慮到了印度大眾的需求，所以他的小說定價只相當于一張電影票，而小說的銷售則瞄準了印度傳統英文小說創作的這一缺口，所有人都可以在印度的各個超市找到巴哈特的最新作品。
“在印度，每一個城鎮不一定有書店，但一定擁有超級市場。我想讓更多的人接受我的故事，所以就選擇這樣一種銷售的方式。”奇坦巴哈特靦腆的笑道。
“我覺得這個想法充滿了創意，就如你的小說的一樣，讓人耳目一新！”這才是林明陽真正的恭維。
“其實最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在美國居然也會有人關注我的小說，而且還是您這樣一位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奇坦巴哈特目光里跳動的是很真誠的色彩，這讓林明陽毫不懷疑他的這番話確實是發自內心。
“鼎鼎有名”這個稱呼雖然令林明陽有些赧顏，但對方一片真誠，他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矯揉造作，所以開門見山的說：“巴哈特先生，您的小說是我一位研究文學的朋友推薦的，我看了之后覺得這個故事很有意思，我想把這個故事拍成一部美國電影，我到印度來，就是為了和你協商這部小說的電影改編權的問題。”
林明陽想把《五點人》這部印度的小說拍成一部美國電影，并不是改改人物、地名，把印度的故事貼上美國的標簽這么簡單。印度和美國之間的文化差異，甚至在教育水平上的差異，都不允許林明陽這么簡單的處理，他需要在保留故事主題創意的基礎上，根據美國文化進行再創作。
“我無意買斷這部小說的電影版權，只是想獲得改編的授權。因為這畢竟是一部非常優秀的印度本土小說。我對這部小說感興趣，同樣也會有其他印度的導演對這部影片同樣感興趣。我相信對于您來說，這部小說如果拍成一部純正的印度電影，這樣或許會更有意義。”
林明陽的解釋消除了奇坦巴哈特心中最大的遲疑，正如林明陽所說，奇坦巴哈特一直希望自己的小說能夠被改編成本土電影，而不是出現墻內開花墻外香的尷尬情景。
有了這個良好的開端，林明陽和奇坦巴哈特接下來的談話就變成了一次愉快的交流。林明陽拿出了后世一些對于《三傻大鬧寶萊塢》的影評觀點，讓奇坦巴哈特有一種如逢知己的感覺。兩人聊得很投機，最后奇坦巴哈特甚至有意免費讓林明陽改編自己的小說。
林明陽執意拒絕，最后雙方以20萬美元的價格達成了版權改編許可的協議。任何建立在情感上的契約都是不牢靠的，盡管林明陽沒準備用拍出來的電影去賺錢，但以后如果出現利益上的糾紛，商業合同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憑證。
“20萬美元？”得知林明陽以這個價格買下了小說的改編權，比利奧爾森驚訝的張大了嘴，“這些錢已經足夠其他人去拍一部短片了，我認為如果你只是想要拍一部非商業性質的電影，你完全不需要支付那么高的版權費！”
就連一向喜歡和比利奧爾森作對死磕的格林納特也點點頭，連他也認為林明陽這樣的投入并不理智。格林納特在向林明陽推薦了這部小說后，就光榮的成為了《五點人》劇組的特別顧問。撇開這家伙特殊的性取向，他在文學方面的造詣并不低。在寫劇本是時候，林明陽還可以參考他的意見。
而被格林納特這家伙搶了先，比利奧爾森自然不甘落后，在他死乞白賴的懇求下，林明陽勉強同意讓他擔任劇務，林明陽自己兼任導演、攝影，一個目前只有三個人，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劇組就這樣誕生了。
林明陽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和他們過多的去爭論，他岔開了話題，“既然劇本已經解決了，那么關于這個問題的討論到此結束，你們還有其他的問題嗎？”
他話音剛落，比利奧爾森馬上舉手：“作為劇務總監，我可以分配什么樣的工作？”
“劇務總監？”林明陽和格林納特同時愣住了，比利奧爾森是劇務沒錯，但這個總監是從來冒出來的？
比利奧爾森臉上一副很自覺的表情，“你們對我的職位有什么疑問嗎？”
“劇組里還會有其他的劇務？”格林納特不解的問。
“好象沒有！”林明陽附和著點點頭。
格林納特故意朝比利奧爾森眨眨眼睛，臉上揶揄的神采愈發的濃重。“那這家伙準備自己‘領導’自己？”
“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如果出現人格分裂，這種可能是存在的。”林明陽很配合的點點頭，而比利奧爾森在他們兩個一唱一和的打擊下，整張臉已經變成了醬紫色。
玩笑適可而止，林明陽臉上收起了戲謔的表情，“現在就只剩下演員還沒有確定，你們有什么合適的人選想要推薦嗎？”
又是比利奧爾森第一個舉手，他大聲的問：“劇務可以參加試鏡嗎？”
林明陽在心中無奈的呼喊了一聲上帝，難道比利奧爾森這家伙還在做著他的主角夢。這家伙在哈佛主修戲劇學，本身的表演天賦沒問題，可關鍵是整個人的賣相差了點，這樣的主角拉出去估計有點寒磣。
格林納特的打擊更加無情，“難道你想要扮演那個愚蠢的校長？”
回答他的是比利奧爾森扔過來的靠枕，格林納特頭一縮，躲過這件“兇器”。
“主角的兩個朋友，你可以隨便選一個！”被他糾纏得已經失去了耐心，林明陽直接放出了自己的底限。
“可以多選嗎？”得寸進尺的比利奧爾森臉上露出一副無恥的表情，“分飾兩角對我來說只是小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