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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八章 金髓

無線電子書    陣問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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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墨畫的目光掃過,所有妖魔邪祟,盡皆魂飛魄散,顫栗不已。

  它們害怕被“吃”掉。

  黑水的顏色,也淺了幾分,似乎費盡力氣,“分娩”出的豬頭魔被吃,傷了它的元氣。

  黑水之中,傳出一股濃烈的怒意。

  似乎從不曾有“人”,敢對它如此不敬。

  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個一個一臉稚嫩,乳臭未干的小鬼。

  但同時,它心中也生出深深的忌憚。

  雖然吃了這小鬼,會是大補。

  但若耗費太大力氣,傷了神主的本源,就得不償失了…

  墨畫心念一動,似乎察覺到,這灘“黑水”萌生了退意,眼睛一眨,靈機一動,便挺起胸,抬著頭,做出極囂張的模樣。

  墨畫的眼中,滿是鄙視。

  同時,他還挑釁地舔了舔嘴唇。

  似乎是將這團黑水,當成了“點心”。

  黑水愣了一下,隨后便劇烈地顫動起來,似乎被墨畫氣得不輕。

  黑水之中,也傳出了更濃烈的殺意。

  這次它不再留手。

  神主的威嚴,不可侵犯。

  神主的尊嚴,不容褻瀆。

  它要“吃”了這個半步神胎的小鬼,為神主的蘇醒,獻上最美味,最虔誠的祭品!

  墨畫的識海之中,驟然陰冷,污穢的黑水蔓延,臟了一地。

  黑水膨脹,化作黑霧,洶涌翻騰。

  不一會兒,黑霧消散,里面妖魔叢生,鬼影重重,一個個都猙獰可怖,畸形丑陋。

  而它們的胸口,都有一團黑水,如同心臟,微微顫動,以邪惡污穢的黑氣為血,增強著妖魔之力。

  這次黑水孵化的妖魔更多,而且明顯更強。

  不待墨畫反應過來,群魔百鬼,便發了瘋一般,撲殺而來,似乎不想給墨畫任何反抗的機會,要生生將墨畫撕碎,活吞了。

  墨畫皺了皺眉,開始和之前一般,一邊以逝水步躲避,一邊用小拳頭偷襲,偶爾用水牢術控制,或是用火球術補刀。

  但這些妖魔,明顯更強。

  他一拳下去,也就只能將妖魔捶得斷骨,破相,或是殘疾,但卻捶不爆了。

  而妖魔的氣焰,卻更囂張。

  它們不怕死,不怕疼,拼著命,只想從墨畫身上,啃下一塊肉來。

  墨畫打了一陣,有些倦了,手腳也有些酸了,只能嘆了口氣。

  “體修好累啊…”

  爽快倒是爽快,但打得久了,也有些無聊。

  墨畫一拳,將一只馬臉妖魔的臉打歪了;反手一腳,踩斷了一只狼妖的腰;反手抱起一只牛魔的角,用力一甩,壓倒了一大片妖魔…

  得此空隙,墨畫以腳點地,后撤幾步,拉開了距離。

  “我玩膩了…”

  墨畫淡淡道,而后雙臂展開,瞳孔瞬間漆黑。

  他的身上,氣息瞬間從天真澄澈,變為深邃詭譎。

  一道道漆黑詭異的紋理,自他周身浮現,密密編織,凝成了一件水墨道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群魔瞬間變色。

  黑水之中,更是傳出一聲凄厲的怒吼,扭曲之后,轉為斷斷續續的驚恐的人聲:

  “天機詭道?!”

  “你是…”

  “詭…”

  “…究竟是什么人?!”

  墨畫懶得廢話,神識推衍到極致,眼眸中詭影重重,道袍之上,紋路密布。

  他的神識傾斜而出,在識海之中,以極快的速度,瞬間凝成了一座巨大的陣法,籠罩了所有妖魔鬼怪。

  “離山火葬陣!”

  這是墨畫自己閑暇時鼓搗出來的,一座二品初階之上,五行八卦契合,以五行之火和八卦離火并生,以八卦艮山困敵的,困殺式復陣。

  這套復陣,是墨畫得荀老先生指導后,以自己構建五行屠妖大陣的感悟,自行嘗試融合五行八卦陣系,而構建出的復陣。

  這套陣法很難。

  在現實中,有諸般限制。

  以墨畫如今的神識境界,畫出來很吃力。

  但是在自己的識海中,墨畫的神念,無拘無束,顯化的陣法,隨心所欲,肆無忌憚。

  墨畫要用這套復陣,將這所有妖魔鬼怪,一鍋“燉”了,好讓自己“吃”飽。

  陣法構成的瞬間,黑水便察覺出了一絲大恐怖。

  它沒想到,自己只是想打個牙祭,竟也能遇到一個可借詭道瞬成陣法,有半步神胎之姿的怪物!

  可已經來不及了。

  墨畫目露殺機,小手一握,清脆道:

  “殺!”

  瞬間,離山火葬復陣開啟。

  神念顯化的山石凸起,嶙峋交織,結成山石地牢,將所有妖魔,全部困住。

  而后五行之火涌動,八卦離火遮頂,兩相交織,宛若巖漿,在山石之間流淌。

  整座復陣,如同一座噴發的火山。

  妖魔鬼怪,被困于火山之中,遭烈焰焚燒,被熔巖吞沒。

  它們身上的皮肉,寸寸焦黑,化為飛灰。

  在無邊的火獄中,無數畸形猙獰的妖魔,抱頭吶喊,痛苦嘶嚎。

  而作為“胚胎”的黑水,也被烈焰焚化,絲絲蒸發,變為黑霧。

  之后又進一步被離火煉化,形成白青之氣。

  墨畫居于離山火葬復陣之上,居高臨下,看著無數妖魔,萬般鬼怪,在陣法中痛苦哀嚎,化為黑灰,不由點了點頭。

  “還是陣法好用…”

  “體修太笨了。”

  偶爾動動拳腳,活動下“筋骨”,玩玩還行,但靠自己那沒什么章法的三腳貓的修道武學,去斬妖除魔,效率還是太低了。

  墨畫盤腿坐下。

  他要“吃飯”了!

  離山火葬陣,焚殺妖魔,同時也將這些妖魔,滌除魔氣,煉成白氣。

  墨畫便坐在旁邊,一邊“烤”,一邊“吃”。

  一絲一縷,神念入腹,不停壯大著墨畫的神識。

  只是等墨畫“吃”完,他的神識境界,還只停留在十五紋,雖又深厚了不少,但還是沒有突破。

  而離山火葬陣,葬送了這群妖魔后,也漸漸消失了。

  所有妖魔,被屠戮一空。

  所有黑水,被蒸發殆盡。

  只殘留了一只…

  它似乎一直藏在黑水最深處,被黑水包裹,不露痕跡。

  但現在妖魔被屠,黑水被焚,它也不得不現出了本相。

  這是一只…

  墨畫瞇起眼瞅了瞅,“羊頭?”

  白骨人面,猙獰羊角,看著體型倒不大,也就是一般成年修士的身高,但比起那些妖魔,要矮了不少。

  墨畫疑惑道:“你是什么東西?”

  骨面羊角的妖魔,聞言大怒,不知嘶吼著什么,見墨畫一臉困惑,它才轉為蹩腳而陰森的人聲:

  “無禮的小鬼!”

  “殺一些神奴妖祟,就自認為了不起!”

  “我乃神主奉行…”

  “你冒犯神主,罪該萬死,若跪下求饒,皈依我主,我或許會賜伱恩惠,饒恕…”

  墨畫逝水步一閃,欺近它身,攥起拳頭,一拳轟在它的臉門上。

  這妖魔毫無反抗之力,直接被墨畫一拳打飛,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滾了好幾圈,而后掙扎欲逃。

  墨畫右手一伸,凝成金色陣紋,將它鎖住,而后小手一招。

  金色鎖鏈,將這妖魔,又拖曳到墨畫面前。

  墨畫又是一拳,把它打飛,然后再拉回來,再打飛…

  如此三番四次之后,這妖魔便被打癱在地。

  墨畫走上前去,將它踩在腳底,一臉疑惑,“你好像是個笨蛋?不明白現在是什么情況?”

  自己都這么強了。

  它孵化的妖子魔孫,都被自己用陣法火葬了,烤著吃完了。

  這妖魔怎么一點眼色沒有,還這么囂張?

  墨畫踢了它一腳,問道:

  “神主奉行,是什么東西?是邪祟的走狗么?”

  “神主,又是什么玩意?是邪神么?”

  骨面羊角妖魔大怒,“辱罵神主,你…”

  它本想罵“你該死”,但看著墨畫舉起小拳頭,一臉“兇惡”,又不敢罵出口。

  墨畫看著這妖魔,摸了摸下巴,有些疑惑,“你好像…不怕死?”

  這妖魔冷笑道:

  “為神主獻身,乃是無上的光榮,而且…”

  妖魔聲音癲狂,目露狂熱:

  “我乃神主奉行,有神主庇佑,神念不死不滅。你可以欺我辱我,可以打我傷我,但你永遠,殺不死我!”

  “神主不朽,我便不死!”

  墨畫微怔,這才意識到,自己適才捶了這骨面羊角好多拳,它的骨頭上,也沒有裂縫,它的羊角,也不曾折斷。

  而離山火葬陣,雖焚了它的黑水,但卻沒有傷到它分毫。

  “奇怪了…”

  墨畫目光如炬,打量著這只妖魔。

  這妖魔盡管嘴上囂張,但被墨畫這么盯著看,還是心里發怵。

  忽而墨畫眼睛一亮,“羊角!”

  他伸手摸了摸這妖魔頭上的羊角,又用力掰了掰,發現竟掰不斷。

  仔細一看,墨畫神色一震。

  “實的…”

  普通神念,本質如霧。

  墨畫的神念,凝練如汞。

  而這妖魔的羊角,不,不只羊角,整個羊角頭骨,竟都近似“實物”,堅固無比。

  “由虛轉實…”

  墨畫震驚了。

  他的神情,被這妖魔看在眼里,妖魔極為得意,冷笑道:“知道神主的…你要干什么??!”

  它沒說完,就見墨畫張口,咬在了“羊角”之上。

  可惜,沒啃動。

  墨畫又對羊角捶了幾下,發現捶不懂…

  “果然是個硬骨頭…”

  墨畫嘀咕道。

  妖魔譏笑道:“你知道就好…”

  墨畫卻起了好勝心,他今天非把這骨頭錘爛了不可。

  大骨熬湯,身強體壯!

  萬一啃了這硬骨頭,那自己的神識,豈不是就能更強了?

  或許能直接突破十六紋,甚至接近十七紋?

  墨畫目露興奮,隨后在妖魔驚恐的目光中,墨畫各種手段盡施,先用陣法,又用法術,而后又用小拳頭亂捶。

  可無論如何,這羊角頭骨,都紋絲不破。

  墨畫的眉頭,越皺越緊。

  這妖魔卻漸漸放下心來。

  “果然!神主的庇佑,堅不可催!”

  即便是這個堪稱妖孽的小怪物,也奈何自己不得。

  羊角妖魔一邊被墨畫折磨,一邊反倒因自己的虔誠,和神主對自己的賜福,而心生自豪。

  它嗤笑一聲,“別費力氣了,乳臭未干的小鬼,芻狗一般,豈知大荒之主的偉力?”

  墨畫有點生氣。

  他皺了皺眉,忽而眼睛滴溜溜一轉,笑瞇瞇道:

  “我給你看個好東西。”

  妖魔一怔,打死它都不信,墨畫真會給它看什么“好東西”。

  妖魔冷哼,“休要耍什么陰謀詭計,在神主面前,一切…”

  可墨畫根本不理它,沒等它說完,便拎著它的后頸,將它拖到了道碑面前。

  此時已過子時,道碑已經可以顯現了。

  墨畫將那妖魔的頭,按在了道碑上,命令道:

  “你看一眼。”

  妖魔雖不覺得,真有什么東西,能破了神主的庇佑,但他對墨畫心存余悸,還是緊閉著雙眼,什么都不敢看。

  墨畫想了想,便道:

  “你那神主,是個老鼠,偷偷摸摸,鬼鬼祟祟,恬不知恥,臭不要臉…”

  “有什么事,都躲在后面,當縮頭烏龜。”

  “不對,你說它還沒蘇醒,那大概就是休眠了…”

  “活這么久…”

  “千年王八萬年龜,你們神主是王八還是龜?”

  羊角奉行被氣得渾身顫抖,在墨畫輪番的“甜言蜜語”下,它終于忍不住了。

  它猛一睜眼,立即便愣住了。

  它的眼前,有一筆猩紅色的,死寂的陣紋。

  羊角妖魔心中的怒氣,瞬間消散,無邊的恐懼,涌上心頭。

  劫雷…

  劫雷??!

  它睜大眼睛,難以置信。

  這個小鬼,究竟是什么怪物?!

  他的識海里,怎么會封存著劫雷?!

  “你?!”

  羊角奉行沒說完,便見雷紋微閃,只流露了一絲氣息,衍生出微弱的雷流,便瞬間將它的意識抹滅了。

  與此同時,它那“堅不可摧”的羊角,得自大荒之主的庇佑之中,也有什么“不朽”的意念,被瞬間抹殺。

  羊角頭骨之上,生出道道裂痕。

  墨畫連忙將其從雷紋面前拿開,用手一掰,輕而易舉就掰碎了,而自頭骨之中,竟流出了一絲,淡金色的液體神念…

  墨畫一驚,“這是…骨髓?!”

  淡金色的骨髓!

  墨畫盯著“骨髓”,猶豫半天,還是沒忍住,用食指蘸了一點,放在嘴里舔了舔。

  沒什么味道。

  但口感很好…

  蘊含的神念不強,但吃下去之后,有著一種很玄妙的感覺。

  仿佛自己,自此便與天下眾生,截然不同。

  他是端居九天之上的神明,神威滔天,俯瞰眾生。

  而這天下眾生,都是螻蟻,都是芻狗。

  是自己的三牲祭品…

  墨畫連忙搖了搖小腦袋,將這種荒誕而古怪的念頭,拋諸腦后,而后仔細端詳自身。

  這才發現,自己的神念之體,不知何時,竟有了一絲絲淡金色的血液。

  盡管很淡很淡,淡到只有他自己能注意到。

  墨畫皺眉。

  “這金色骨髓,莫非是真正的‘神’念?”

  這絲“神念之血”,莫非得自這些妖魔口中的“神主”,也就是那所謂的“大荒之主”?

  這些妖魔,又為什么要纏著瑜兒?

  它們…想拿瑜兒當祭品?

  墨畫目光微沉。

  冥冥之中,他總覺得,有一個很大的陰謀,籠罩在瑜兒,上官家,乃至整個乾州之上…

  但具體是什么,他還一頭霧水。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自己把自己該做的事做好就行…

  秉承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墨畫將剩下的淡金“骨髓”,全部喝干凈了。

  反正被劫雷劈過,這“骨髓”中,哪怕真有“荒神”的神念,也被抹殺掉了,殘余的只是純凈的,帶一些神韻的神識。

  是大補之物!

  墨畫捧著羊角頭骨,喝干了“骨髓”,舔了舔嘴角,心滿意足。他體內的淡金色血跡,也多了幾絲。

  至此,所有妖魔,全部被他吃干抹盡,敲骨吸髓。

  “吃”飽了,又“吃”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墨畫便打算出去了。

  墨畫自識海中退出,剛一睜開眼,便發覺自己的身上,蓋著一層軟軟的毯子。

  一個溫婉的女子,守在自己身邊,一臉焦慮,正是琬姨。

  遠處有幾個長老模樣的修士,在低聲爭論著什么。

  “必然是邪祟!”

  “堂堂顧家,這么多大修士看守,哪里來的邪祟?”

  “你不懂…”

  “邪祟跟邪祟不同…”

  有老者冷哼,“故弄玄虛,老夫活了幾百年,什么沒遇見過?哪里會有什么‘看不見的邪祟’?”

  “不是‘看’不見,是神識感知不到…”

  “荒謬!金丹、羽化的神識,還感知不到?”

  “對牛彈琴,我與你說不通…”

  “…天機因果…”

  “那這孩子…”

  “修行出岔子吧…”

  “胡說什么?”

  “…必然是邪祟入侵,傷了識海,侵了神智,你看他印堂發黑,面色陰翳,昏迷不醒,若不及早治療,怕是兇多…”

  那人話說到一半,忽然窒住了。

  因為他看到墨畫醒了…

  其他人也都愣住了,說不出話。

  唯有一臉擔憂的聞人琬露出喜色,“墨畫,你沒事吧…”

  墨畫點了點頭,“沒事的。”

  聞人琬遲疑片刻,低聲問道:

  “你剛剛…”

  墨畫道:“我剛剛做了噩夢,有一群妖魔鬼怪,進了我的夢里,想吃掉我,但它們不是我的對手,全被我宰掉了!”

  聞人琬神色復雜,不知說什么好。

  旁邊的長老們,也神情各異。

  有的面無表情,只當墨畫在說夢話;有的失笑搖頭,當墨畫在說“孩子話”;還有的面露譏笑,覺得墨畫信口胡扯。

  沒一人覺得,墨畫說的,其實是真話…

  墨畫將他們的神情看在眼里,有點無奈。

  沒辦法,這年頭,說真話沒人信。

  聞人琬還是擔憂道:

  “你…真的沒事吧…”

  墨畫笑了笑,“放心吧,琬姨,而且…”

  他轉過頭,看著躺在床上,眉頭舒展,神色安詳的瑜兒,輕聲道:

  “…瑜兒也睡了個好覺…”

  聞人琬一怔,隨后也看向瑜兒,神情溫和,柔美如水,心中一直懸著的石頭,也輕輕落了下來。

  “是啊,瑜兒終于…睡了個好覺…”

  她又看向墨畫,目光感激。

  眾人依舊守在瑜兒身邊。

  墨畫的事,有驚無險,他們也看不出頭緒,便不再過問了。

  只有幾個長老,看著墨畫,目光專注,若有所思。

  天色漸明,朝霞漫天,從窗口灑了進來。

  瑜兒緩緩睜開雙眼,眼神有些朦朧,隨后想起什么,立馬轉頭,便見墨畫果然陪在他身邊。

  瑜兒臉上,露出燦爛的笑意。

  墨畫也溫和地笑了笑。

  瑜兒安安穩穩睡了一晚,氣色也好多了,也有胃口吃東西了,只是吃幾口,就抬頭看看墨畫,然后瞇起眼睛笑笑。

  仿佛待在墨畫身邊,就安心很多。

  墨畫就沒畫陣法,而是抽出時間,陪著瑜兒玩了大半天。

  到了晚上,墨畫又守在瑜兒身邊。

  這晚風平浪靜。

  墨畫既放心,又有些遺憾。

  放心的是,瑜兒又可以睡個好覺了。

  遺憾的是,自己神識的“口糧”沒了…

  而小瑜兒,又香甜地睡了一晚,精神愈發地好了,臉色也沒那么蒼白了。

  但到了次日,墨畫卻要回宗門了。

  旬休一共就兩天。

  瑜兒耷拉著小腦袋,有些依依不舍,一直將墨畫送到門口。

  墨畫答應他,有空會再來看他,瑜兒這才開心些。

  聞人琬送了墨畫很多好吃的,還有一些陣書和筆墨,以示感激,但又像是有心事,躊躇了許久,才緩緩開口:

  “墨畫…”

  但她又不知怎么說才好。

  墨畫知道聞人琬擔心什么,便笑著道:

  “琬姨,瑜兒若再做噩夢,我再來看看他…”

  聞人琬一怔,隨后松了口氣,看著墨畫,目光更是感激。

  之后墨畫乘著顧家的馬車,回到了太虛門。

  回到宗門后,花了兩天時間,將一群妖魔鬼怪,還有那羊角奉行的邪念,全部煉化吸收。

  又打坐冥想,鞏固了一下道心。

  墨畫的神識,也終于突破境界,達到了十六紋!

  十六紋,是筑基中期的極限神識。

  十七紋,便是筑基后期神識了。

  十六紋到十七紋,隔著一層厚厚的壁壘,沒那么好突破。

  不過墨畫也不急,他現在神識的境界,已經很高很高了,可以稍稍沉淀一下。

  而達到十六紋境界,他便有足夠的神識,去學那道,二品十六紋的《烽火元磁陣》了!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功勛不夠,換不了陣圖。

  “要努力努力,多攢功勛了…”

  墨畫便去拜托慕容師姐。

  慕容彩云想了想,便道:“的確有個任務,不算難,功勛也不算多,估計只有八十多點,你若想去的話,可以一起去。”

  墨畫連連點頭,笑著道:

  “謝謝慕容師姐!”

  八十多點,也不少了。

  怎么都比自己畫一品陣法強。

  慕容彩云溫和道:“這次任務的地點,在乾學州界外的璧山城,那里山勢陡峭,周圍大小山川也多…”

  “具體的輿圖,還有任務訊息,我會發給你。”

  “你有空的話,自己在太虛令里看看…”

  “嗯嗯!”墨畫連連點頭。

  璧山城…

  他回去后,就看了看任務訊息,又翻了翻璧山城的輿圖,琢磨著要準備什么好…

  看著看著,墨畫忽而一怔。

  他發現輿圖之中,璧山城外,有一處荒山很眼熟。

  墨畫在腦海里回想了一下,這才發現這座荒山,竟是“黃山君”的那座破山。

  落魄山神黃山君,它的破廟,就坐落在這座荒山的山頭。

  “懸枯山…”

  墨畫默默記下了這座山名,決定完成任務后,順道走一下懸枯山,拜訪一下黃山君。

  有關太虛神念化劍真訣的事,這個黃山君,肯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

  自己要去問清楚!

謝謝一起修仙的打賞  昨天本來是要讓小墨畫“吃”飽的,但寫不動了,今天就讓墨畫“吃”好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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