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體弱多病?
四強賽的球權和選邊，早就在四支隊伍晉級的時候便已經決定。
按照先后晉級的順序，安康公主獲得了球權，而三皇子則獲得了選邊的權利。
因此比賽剛一開始，安康公主這邊便發動了進攻。
在這樣難得的大舞臺上，李玄選擇將第一次的表現機會讓給安康公主。
畢竟，這也算是安康公主在這些大興貴族們面前的首秀，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還是很有必要的。
李玄先行接下趙奉開出來的球，然后傳給了玉兒，接著玉兒再傳遞給了安康公主，由她發動本場比賽的第一次進攻。
安康公主的神色格外認真，全力一腳就將皮球筆直的射向了對面的風流眼。
這一腳讓看臺上一陣騷亂，誰也沒有想到寂寂無名的安康公主竟然也有這樣的實力。
當然了，也有一小部分人只是在享受蹴鞠的比賽，看到這么一記精彩的神門，當即拍手叫好，引來一番喝彩。
但相比起喝彩聲，更多的是議論紛紛。
“天啊，你們看到了嗎？那小貓竟然會踢蹴鞠！”
“對呀，怪不得趙總管先前宣讀規則時，說還可以讓馴獸參加比賽，看來這只貓就是馴獸。”
“可是家貓能訓練到這種地步嗎？我讓我家貓不要在我床上拉屎撒尿都做不到唉。”
“確實，馴服其他動物也就罷了，貓這種動物還是很有難度的。”
“可能安康公主的身邊有擅長馴獸的人才吧。”
“可是去馴一只貓，當真是令人看不懂呢。”
在常人看來去訓練一只貓是得不償失，事倍功半的。
因為貓的服從性比較差，而且一般都有較強的性格，僅僅是想讓貓聽話一些都很難做到。
而有些了解安康公主情況的人，更是在驚嘆不已。
“不是說十三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常年坐在輪椅上，無法自如行動嗎？”
“這，這眼下蹴鞠踢得比一般人都要強出不少吧？”
“對啊，我也是這么聽說的，以前還說安康公主體質孱弱到難以活到成年，現在看來這可完全是無稽之談。”
“剛才那一腳，沒點修為的底子是踢不出來的吧？”
“這你們不知道了吧？”
“以前十三公主體弱是真的，只是最近薛太醫找到了醫治的辦法，這才讓十三公主現在這么健康。”
“啊！是宮中的那位薛太醫嗎？”
“是他老人家的話，這一切就都合理了。”
“薛太醫當真不愧神醫之名，什么疑難雜癥都能手到擒來。”
看臺上，不少人的話題漸漸轉移到了薛太醫的身上，有人還吹噓薛太醫曾給自己看過病，那叫一個藥到病除。
可也有一部分人的話題并沒有轉向薛太醫，因為他們跟薛太醫沒什么交際，說不出什么值得拿出來炫耀的交情，因此便繼續認真分析比賽。
“我承認安康公主這一腳的力氣很大，甚至說是遠超常人，但三皇子殿下可不是力氣大就能夠戰勝的。”
“三皇子殿下那可是名副其實的跨入了中三品的強者啊！”
果不其然，此人話音剛落，安康公主的射門就被三皇子輕易的中途攔下，引來了看臺上熱烈的歡呼聲。
“好！”
“不愧是三皇子殿下！”
“我看到了新的大興戰神冉冉升起，當真是前途無量啊。”
“這場面讓我不禁想起了三皇子殿下在沙場中戰無不勝的英姿啊，當年那場大碴子村的遭遇戰，三皇子殿下率眾擊潰敵人，親自手刃對方，大振我軍士氣！”
“雖然我無緣親眼得見，但當時的場景現在卻如同歷歷在目一般。”
僅僅是簡簡單單的一次防守，引來了看臺上各種夸張的稱贊。
李玄耳朵靈，什么亂七八糟的話都被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你們一個個的也太過分了吧，我們就是踢個蹴鞠而已啊！”
“這都扯到哪跟哪了？”
李玄在蹴鞠場上倒吸一口涼氣，對大興的拍馬溜須之風驚嘆不已。
可這時也有知情者對先前之人的話語提出了質疑。
“不是說就砍死過一匹馬嗎？”
見有人不識趣，當即有人怒道：
“敵人的戰馬難道就不是敵人嗎？”
看臺上有一小撮爭論了起來。
“那得叫敵馬吧…”
與比賽無關的爭論暫且不提。
但也有明眼人能夠看得出來，安康公主并沒有修為在身，至少剛才那一腳就完全沒有動用氣血之力的跡象。
“沒有修為嗎？”
“可這力量又著實不小…”
“但在修為的差距面前，恐怕還是難以取勝。”
能看出更多之人反倒沒有和其他人一樣說出口，只是在心里默默的分析起來。
太極宮內，更是寂靜一片。
永元帝和武皇后的下方，坐了一眾朝堂大佬，他們都默默的看著比賽，和看臺上的熱鬧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倒也不是太極宮氛圍肅穆，比賽開始之前他們還氣氛輕松的談論著蹴鞠。
可從一開球，安康公主射門之后，這些朝堂大佬看比賽看得比誰都認真。
若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們之間會偶爾偷偷交換眼神。
總之，現在太極宮的氛圍不知不覺間沉悶了下來，但卻也無人出面調解氛圍。
三皇子攔下安康公主的攻擊，又聽到現場的觀眾對自己的支持之后，不禁微微一笑，心中暗道：
“安康不足為慮，他身邊的那個宮女也是。”
“唯有那只貓有些不好說…”
三皇子攔下皮球，傳了出去。
他已然第一個接觸了皮球，接下來的攻擊只能交給自己的兩個近侍太監。
傳出皮球的同時，三皇子給他們打了個眼色。
兩個近侍太監當即會意。
在兩次傳遞之后，皮球被傳到了前方，接著就有近侍太監發起了不輸安康公主的射門。
只是這射門的軌跡實在平平無奇，以一個近乎沒有什么威脅的角度射向了安康公主這邊的球門。
李玄掃了一眼，當即做出了判斷：
“沒耍花招，安康也能勉強應付。”
“哼，故意踢那邊是吧？”
他不禁冷笑一聲，馬上就想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三皇子這邊雖然沒有直接把皮球踢向人，看似是奔著球門去，但射門軌跡實在是太好攔截，而且最容易防守的就是離得最近的安康公主。
這一球，幾乎是擦著安康公主的身體過去的。
三皇子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讓安康公主主動去防守這一球。
明面上看起來，安康公主的實力是這邊最弱的，也是本場比賽的最重要的主角之一。
若是安康公主無法繼續參賽，三皇子也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拿下比賽了。
到時候，三皇子也不必過于以修為壓制，還可以讓安康公主自行體力不支或者受傷退賽，贏得也算優雅。
因為這些球并不是直接奔著安康公主踢過來的，而是安康公主主動選擇了進行防守。
“不僅想贏，還想贏得漂亮是吧？”
“你也太小瞧安康了。”
李玄瞬間看出了對方的意圖，但卻一動也沒動，只是轉頭看向了安康公主，投以信任的目光。
在場的這些人，不管是認識安康公主的，還是不認識安康公主的，他們都要重新認識一下眼前的這個少女。
玉兒也是轉過頭，看向了安康公主。
可是和李玄那般篤定信任的目光不同，玉兒的眼中還有更多的擔憂和緊張。
雖然她的心里也明白，李玄是不會讓安康公主有危險的，但玉兒的心里就是免不了去擔心安康公主。
這時，安康公主動了起來。
靜若處子，動若脫兔。
安康公主一動一靜之間的切換在眨眼間完成。
看臺上不少人都還沒怎么看清，安康公主就轉身跑了起來，向著自家球門沖去。
接著，她回頭確認好皮球的軌跡，輕盈的一躍，身體如同輕盈的羽毛一般脫離了大地的束縛，很快就上升到了比射來的皮球更高的位置。
安康公主張開雙臂，如同躺在被窩里一樣，愜意的在空中躺倒，漸漸倒轉身形。
太極宮內，幾個大佬情不自禁的向前伸出了脖子，眉頭也跟著皺起。
也不知他們現在是看不清，還是自己覺得看花了眼。
安康公主沒有給他們太多反應的時間，少女柔軟的身段如同一張大弓緩緩滿月張開，下一瞬驟然一繃。
此時此刻，飛射而來的皮球自然而然的送到了安康公主的腳邊。
“砰！”
皮球以來時更快的速度飛射回去。
三皇子的兩個近侍太監嚇得趕緊去攔，結果竟都沒攔住，逼得三皇子親自出手，才在球門前堪堪攔下此球。
沉寂了片刻，全場一片嘩然。
“這，這…”
“十三公主也是高手！？”
本來大家還一邊倒的看好修為更高的三皇子，結果誰也沒有想到，安康公主竟然也能做出這般有力的反擊。
尤其是先前安康公主凌空施展的倒掛金鉤，簡直美到了極致，在場了解蹴鞠的人無不拍手驚嘆。
而此時，安康公主在空中順勢轉了半圈，身姿輕盈的重新落地。
“優雅，太優雅啊！”
八皇子在場下搖著頭，拍手感慨。
其他的一眾皇子也是表情各異。
除了五皇子等人為安康公主真心高興的小伙伴們以外，其他人的心情大多跟吃了蒼蠅差不多，只不過有的人吃進嘴里的蒼蠅比較小，有的人比較大一些罷了。
“這還叫沒練過武？”
“合著以前坐在輪椅上半死不活的，都是演給我們看的是吧？”
六皇女氣得捶著桌子破口大罵。
大皇子和四皇子一左一右，第一時間伸手按住了六皇女捶桌子的手，讓她注意形象。
“算了，六妹。”
“安康棋高一著，也怨不得她什么。”
四皇子勸說一句。
六皇女氣得直喘粗氣，但還是在兩個哥哥的勸說下，安靜了下來。
其他人的心情，恐怕也是和六皇女差不多的。
外邊的氛圍熱烈，太極宮內也是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只聽噌噌幾聲，接著便是碗碟碰撞的聲音。
幾個勛貴大佬難以抑制的從座位上突然站起，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蹴鞠場。
而其中一個反應最快的，當即回頭沖永元帝問道：
“陛下，十三公主殿下似乎還未曾練武？”
這些都是憑借戰功坐進太極宮的人物，不是在戰場的尸山血海中殺出，便是家學淵源之輩，自身修為也相當了得，一眼就看出安康公主身上不具備氣血之力。
永元帝面色淡然，開口答道：
“安康自幼體弱多病，最近方才在薛太醫的調理下，恢復了一些健康，自然未曾習武。”
站起來的幾個勛貴大佬聽到這話眼角一抽，坐著的其他人也是默默的轉頭看向了永元帝。
“體弱多病？”
一眾大佬感到前所未有的無語。
假如先前做出那般完美凌空倒掛金鉤的安康公主算體弱多病的話，只怕這天下間沒有幾個健康的人了。
可是在場之中，都是朝堂大佬。
對于安康公主的情況，他們也都是了解的。
他們自然而然的將眼前的情況和以前的耳聞聯系了起來，得到一個類似的答案，不自覺的看了看坐在永元帝身邊的武皇后。
“安康公主天賦異稟，為保全自身，蟄伏隱忍多年。”
“可此時又在公開場合毫無顧忌的展露天賦，或許是某種時機已到。”
“重陽宴會的蹴鞠比賽又是陛下的意思…”
坐在太極宮里的，個頂個兒的都是人精中的人精，馬上就想到了關鍵，面色各異。
而原先站起來的那幾個勛貴大佬更是喜上眉梢。
他們瞥了武皇后一眼，齊齊在心中冷哼一聲，最先詢問永元帝的那位更是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
此人點點頭，接著說道：
“但陛下，既然十三公主殿下剛剛恢復健康，老臣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
“眾所周知，養病不能光靠吃藥，還需相應的鍛煉才更好恢復。”
“陛下，老臣對此頗有心得，不如由我傳授十三公主殿下一門養生功法，助其早日康復，豈不美哉？”
可惜，這番話還未來得及得到永元帝的答復，就被人當場拆臺。
“老秦，你說你殺生造業有心得，我也就認了。”
“你什么時候還學會養生了？”
“擱這欺君罔上，還要臉不要？”
被稱作老秦的勛貴大佬頓時老臉一紅，怒目相視一旁拆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