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稀里糊涂
等到阿依慕和謝輕墨載歌載舞的慶祝了好一陣，李玄才叫停了發瘋的兩人。
“好了好了，差不多得了。”
李玄又喵了一聲，這才讓兩人堪堪壓住了心中的興奮。
“謹遵圣獸大人之命！”
阿依慕和謝輕墨笑意盈盈的坐下，怎么看李玄都怎么順眼。
這兩人已經有了九成九的把握，確認李玄就是預言中的圣獸。
原本謝輕墨倒也不至于是如此輕率之人，可是被阿依慕那么一帶，再加上熱舞一段，早已將之前的憂愁甩到了九天之外。
說起來，眼下也只有“李玄真的是圣獸”這一個答案，才能免去所有的麻煩。
否則，即便有自己的支持，即便阿依慕的師父是現任圣女，想要讓阿依慕從這場殘酷的圣女試煉中摘出來，也要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機遇和風險并存。
“你們也不要總是自說自話，還是趕緊給我解答清楚所有的問題。”
“這枚寶石怎么回事？”
“你們所說的焚世凈焱的火種如何就被消化了？”
這場對話中，李玄發現自己的問題越來越多了。
可偏偏眼前給他答疑解惑的是兩個跳脫的家伙，說著說著就撇下李玄，載歌載舞的慶祝去了。
也不知是阿依慕和謝輕墨古怪，還是整個圣火教都是這么個風氣。
若真是如此，李玄倒要真的好好考慮一下跟這個畫風清奇的教派的合作了。
“這，這是驗證圣獸身份的重要信物啊！”
謝輕墨仍舊激動的說道。
“就如阿依慕先前所說，預言中的最后一句，指明了圣獸將掌控我教的焚世凈焱。”
“這是一種極為特殊的火焰，被我教所供奉，傳承了不知多少歲月。”
“某種程度上來說，圣火教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守護焚世凈焱而存在。”
“焚世凈焱，燃盡世間諸邪！”
提起這焚世凈焱，謝輕墨和阿依慕的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之色。
從這一方面來看，他們確實是信仰著圣火的教眾無疑。
“焚世凈焱，便是圣火教所守護的圣火嘛？”
李玄默默的在心底念叨一句，記下了這個名詞。
這時，阿依慕在一旁接過了話茬。
“阿玄大人，這枚寶石是用特殊的辦法所保存下來的圣火火種。”
“每個圣女候補都僅有一個，找到預言中的圣獸之后，便可以進行贈予。”
“若是被拒絕，便會直接失敗，失去再次尋找圣獸的能力。”
說到這，阿依慕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當初我害怕被阿玄大人拒絕，因此沒有敢明說，只當成是隨手的贈品送出，還請阿玄大人恕罪。”
阿依慕深深的低下頭，誠懇的道歉道。
畢竟，若不是阿依慕的選擇，李玄也不會卷入他們圣火教的事情中來。
而謝輕墨則是在一旁無聲的點頭，竟似乎在贊同阿依慕的大膽行為。
事情都到了這個份兒上，李玄再責怪阿依慕也沒有用。
而且他本身就是想和阿依慕背后的勢力產生聯系。
只不過沒有想到一開始就是這樣強力的開局，直接成為了圣獸的候選。
這本來倒也說不上是一件壞事，可是圣火教的規則似乎有些極端。
敗者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候補圣女都是如此，只怕被她們選上的圣獸也要跟著賭上性命。
“這就有些難搞了。”
“我現在剛當上大興的祥瑞，就又被圣火教拉去當圣獸，恐怕永元帝第一個就要不答應了。”
“但反正都是為了給自己多找一條路子，不管永元帝答不答應也無所謂了。”
“重要的是誰能幫助我們。”
李玄可清楚的記得自己為什么會找上阿依慕，不就是因為覺得永元帝靠不住嗎？
“阿玄大人，如今預言已經被證實，您消化了火種，開始掌握了焚世凈焱的力量。”
“您就是預言中的圣獸！”
阿依慕直勾勾的看著李玄，其中滿是虔誠的敬仰。
顯然，她已經無可救藥的確信李玄就是圣火教的圣獸了。
“焚世凈焱的力量…”
李玄心中一沉。
若真的如阿依慕所說，他無意中掌握了一股強大的力量，李玄自然不會對此拒絕。
可自己的事情他自己最清楚。
李玄近日除了陰陽真氣的突破以外，并沒有察覺到身體內有任何的其他變化。
畢竟，他現在只要一閉眼，稍微集中一下精神，就能清晰的感知體內的力量。
冰寒之息、陰陽之力、陰陽真氣，除此之外便是蘊含在肉身內的氣血之力。
可就是沒有阿依慕所說的焚世凈焱。
當然了，或許這并不是李玄所理解的一股力量。
但既然阿依慕說他消化了一部分焚世凈焱的火種，身體也應該隨之有什么變化才是。
李玄有些頭痛的回憶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
按照他的記憶，這枚寶石被李玄收下之后，還從未拿出來過。
也就是說，焚世凈焱火種的消化過程是在帝鴻骨戒內完成的。
“或許一直放在帝鴻骨戒里面就好了。”
雖然有些消極，但也不失為一個辦法。
李玄有些不甘心，當著阿依慕和謝輕墨的面舔了舔尾巴上卷著的寶石。
除了感到溫熱以外，焚世凈焱的火種并沒有其他的味道。
李玄又試著咬了咬，結果發現這東西堅硬無比，根本就咬不動。
“天啊，以我的牙口都咬不動嘛！”
李玄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一番嘗試都無果之后，李玄虛心的向兩人請教道：
“那個，你們知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要怎么消化？”
“總不至于是要吃下去的吧？”
對于李玄的嗓子眼來說，這焚世凈焱的火種顯得稍大了一些，令他難以承受。
面對李玄的問題，阿依慕和謝輕墨同時一愣，不知作何反應。
“阿玄大人，你不是已經吸收過了嗎？”
阿依慕不解的問道。
李玄站起來，攤開兩只前爪，活靈活現的聳了個肩。
“老實說，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李玄坦誠的話語，讓兩人默默的對視一眼，接著眉頭緊鎖，再也沒有了先前的歡愉。
許久之后，謝輕墨好不容易才憋出來一句：
“這怎么可能呢？”
李玄無辜的眨巴眨巴眼睛，無聲的回答了謝輕墨的這個問題。
見李玄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阿依慕和謝輕墨也跟著著急起來。
“阿玄大人，你好好回想一下，是不是有什么細節您給遺漏了？”
“這消化火種一事至關重要，掌控焚世凈焱是判斷圣獸的一個很重的因素啊！”
李玄先前已經想得很仔細了，確實想不起來是怎么消化的這玩意兒。
“可，可我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消化火種啊。”
“這么多年以來，圣火教中還從未聽說過有人能掌控焚世凈焱呢。”
阿依慕的話讓李玄感到有些奇怪，圣火教的人竟然無法掌控這焚世凈焱。
而謝輕墨察覺到了李玄的疑惑，當即解釋道：
“據教中的傳說，焚世凈焱乃是上古時期的奇獸所留，我們圣火教只負責侍奉，維持其生生不息，以完成凈世的使命。”
“多年以來，圣火教雖然掌握了一些簡單使用焚世凈焱的辦法，但還遠算不上掌控。”
“說到底，我們也不過是一群侍奉者罷了。”
謝輕墨的解釋，讓李玄對圣火教的定位更加清晰了一些。
“原來是這樣嘛。”
如此說來的話，阿依慕和謝輕墨也很難在火種的消化問題上給李玄什么有用的建議。
正當氣氛有些沉悶時，阿依慕卻在一旁鼓勵道：
“阿玄大人，你日后一定會想通的。”
“不管你是怎么做到的，現在的火種確實被你消化了一部分，這是確鑿的事實。”
“我想，徹底消化火種也不過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您不必太過憂心！”
李玄看得出來，阿依慕說的確實是自己的心里話。
只不過阿依慕太過信任自己，幾乎到了盲從的地步。
李玄雖然感激她的鼓勵，但這番話也只能聽一聽就算了。
即使是李玄自己也不放心這么稀里糊涂的。
“對了，我當這個圣獸有什么好處？”
說了半天，李玄還沒問最重要的待遇問題呢。
“那好處自然是大大的了！”
謝輕墨從阿依慕的口中確認了李玄真的消化了火種，哪還敢質疑其他，現在只想盡快把李玄穩住。
若是真的能夠把圣獸迎回去，阿依慕的圣女不僅穩了，謝輕墨也會跟著得道升天，進一步鞏固在教中的地位。
“此次預言中，預示了不久將會有一場大劫，在這種背景下誕生的圣獸，其地位猶在教主和圣女之上。”
“到時候，您只要確立了圣獸的身份，圣火教上下自然唯命是從，謹遵圣獸大人之命。”
謝輕墨的話，讓李玄很是心動。
能培養出阿依慕和謝輕墨這樣人才的圣火教，應該不是什么小勢力。
“不知這圣火教的實力…”
李玄委婉的問道。
謝輕墨當即拍著胸脯說道：
“西域我們說了算！”
李玄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謝輕墨，接著又看向了阿依慕，當他看到阿依慕也跟著輕輕點頭時，才相信了這句話。
這時，謝輕墨接著補充道：“西域百國一盤散沙，全靠我們圣火教在暗中引領，維持著和睦的秩序。”
謝輕墨極力的在李玄面前刷著圣火教的存在感。
不求讓李玄立即心生歸屬，至少不要對他們產生惡感就好。
但圣火教歷來以圣火的侍奉者自居，管理西域百國，也是為了踐行圣火凈世的使命。
對他們而言，天大地大，都沒有延續圣火的使命大。
而為了圣火的順利延續，他們自然更希望保持一個和平的環境。
戰亂對他們的使命，只有危害。
因此，西域雖然有多達上百個小國家，但近些年都沒聽過那邊生過什么大亂子。
相反，西域的貿易十分發達，否則在京城的西市也不會見到那么多的胡商了。
聽了一番圣火教的介紹之后，李玄對他們的教旨還算認可，至少走得是和平發展的道路，符合三小只的價值觀。
但這都是謝輕墨的一方面之詞，具體的還需要以后了解過后再說。
最后，李玄在阿依慕和謝輕墨的恭敬相送下，離開了胡玉樓。
李玄走的時候，這兩人倒是極力打聽李玄的消息，至少希望他留下一個聯絡的方法。
但李玄現在還并沒有表明自己身份的打算，只說自己還會來找他們。
謝輕墨知道李玄還不信任他們圣火教，但他也清楚現在也急不得。
畢竟，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而且通過先前阿依慕所說的話，謝輕墨此時心中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方沐陽。”
“不就是那個被阿依慕找來當門臉兒的大夫嗎？”
謝輕墨在胡玉樓中有自己的眼線，對近來發生的事情也非常清楚。
本來，胡玉樓走到要被拍賣這一步，謝輕墨都打算出手相助，拍下胡玉樓之后，再轉贈給阿依慕，讓她能夠順利的完成任務。
但后來阿依慕自己拿出了胡玉樓的房契和地契，然后又找了個大興人來充當胡玉樓的新門臉兒。
原本經過周媽媽的事情之后，謝輕墨不愿再相信大興人。
但阿依慕說自己拿捏著方沐陽的把柄，讓謝輕墨盡可以放心。
從先前的話語中，謝輕墨捕捉到了一個信息。
那就是方沐陽也曾接受過李玄的幫助。
謝輕墨想著，或許能從方沐陽的身上再多了解李玄的事情。
畢竟，對于他來說，李玄是絕不可有失的預言圣獸。
謝輕墨看著李玄消失在夜幕中的背影，心中思緒不斷。
一旁的阿依慕得意的拍一拍謝輕墨的肩膀，然后說道：
“師叔，伱看我沒說錯吧。”
“我就說我找到了圣獸大人！”
“你先前不由分說的責罵我，等以后圣獸大人歸位之后，我定請他好好處罰你！”
阿依慕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謝輕墨嗤笑一聲，不屑的說道：
“還是等真的迎回了圣獸大人再說吧。”
“還有，這件事情嘴巴把牢一些。”
“教里多的是不想讓你回去的人。”
“即便你真的找到了圣獸，也得有命帶回去。”
謝輕墨的一盆涼水，讓阿依慕很是不爽，撇撇嘴吐出來一個字：
“切”
接著，阿依慕來到窗邊，手肘靠在上面，掌心托著自己的下巴，表情也變得溫柔起來。
“說起來，圣獸大人真溫柔。”
“我那么硬塞給他的火種，他也沒有責怪我！”
“哎呀，怎么會有對我這么好的小貓咪”
阿依慕捂著滾燙的臉蛋，羞澀不已。
謝輕墨看著阿依慕又在發癲，只是翻了個白眼，當做沒有看見。
但想到阿依慕極有可能是下任圣女，他不禁嘆息一聲：
“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