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人頭標本
“趕緊吃，今天師傅好不容易同意我去現場學習經驗，我得抓緊時間，免得遲到了。”
蘇月打著哈欠，將手上的早餐遞給徐浩。
那沒有半點粉末的素顏讓徐浩下意識一滯。
不過他此時沒心情欣賞妹子的顏值，焦急道：
“雞仔你能去現場了？太好了！”
“幫我個忙，拍攝一下案發現場的畫面，以及作案手法，給我瞅瞅。”
蘇月是徐浩校友，兩人處的跟哥們一樣，她稱徐浩狗東西，徐浩叫她小雞仔。
“對了，你必須先請示完你師傅，你師傅準許了才行，不然我可不看！”
說來也巧，徐浩所在的刑偵大隊就是蘇月的實習地點！
而蘇月的師傅，則是博物館人頭案的負責人！
一級警司，李響。
在大隊里，地位僅次于大隊長的人。
聽到徐浩的話，蘇月挑眉，她不傻，自然知道徐浩的目的。
“狗東西，你想通了，不去寫那什么小說，想參與破案！？”
“我就說嘛，以你的腦子，不當刑偵都屈才了！”
徐浩否認，畢竟系統都來了，“小說還是要寫的，我只是單純覺得伱們大隊辦事效率有點慢。”
蘇月鄙夷的看著他，不過她也清楚徐浩現在的處境。
那幫媒體可不會放過這么一個熱點！
“行，包在我身上！”
蘇月拍了拍自己穿著的藍襯衫的胸脯，可惜沒有泛起半點波瀾。
“雖然這案子的特殊性，導致進度如同透明，我不保證我師父會同意，畢竟透明化是迫不得已，找你幫忙是主動，都挺丟人的......”
丟人，指的自然是案件竟然被逼的透明化，以及刑偵大隊沒能人，得主動找人協助破案。
徐浩知道，準許權不在蘇月身上，便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看到他這個表情，蘇月當即鄙夷道：
“瞧你這樣！不就是一堆媒體嗎，大不了你叫我一聲大哥，以后老娘包養你！”
徐浩：......
徐浩尬笑一聲，這妮子的性子和上輩子一模一樣，屬于對方若是個男的，徐浩絕對跟她拜把子認大哥的那種！
而包養，也不是大話，如果和上輩子一樣的話，那蘇月的父親......
一句話，她爹穿著白襯衫，偶爾行政夾克！
不然，真以為誰都能剛實習就拜大隊二把手做師傅，而且還入職一個月就能去現場！？
“行行行，我等你來包養我！”
徐浩敷衍著，身后的哥們都看的羨慕了。
都是進拘留所，人家有警花投喂食物、嘮嗑，上趕著包養，怎么自己就只能吃飯睡覺呢！？
越想越氣，越氣越想，最后索性倒頭繼續睡，來個回籠覺。
蘇月看著徐浩的樣子，擺了個鬼臉。
“尿性！”
“等你姐包養你！”
言罷，她扭頭就走，只留下一個身材纖瘦，曼妙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浩覺得這‘哥們’耳朵根有些泛紅。
想了想，徐浩首先排除她害羞了這個選項。
大哥會害羞？大哥只是身體不舒服罷了。
......
......
三小時后，中午十一點，江三市省博物館。
‘踏踏踏’的腳步聲在博物館回蕩。
“那堆吊毛記者圍在門口好幾天，阻擋辦案了知不知道！？”
“額，那些記者圍堵在博物館門口，是想要進入博物館，不過還好，暫時沒人注意......好了，現在也有記者堵在大隊門口了，咱們回不去了。”
“草，讓他們滾蛋......法醫呢，大隊長申請的法醫到底什么時候？”
“市局領導說，法醫現在在帝都學習，這次學習機會難得，所以案件限定偵破時間內是來不了了。”
“學習？我學他奶奶個腿！沒法醫讓我破這勞什子案啊！！？”
“隊長，就剩三天了......”
猛然間，李響停下腳步，極其蛋疼的看著博物館周圍景象。
距離七天的期限，還只剩最后三天的時間！
在這四天的時間內，警方幾乎一無所獲，能提取到的信息只有一枚指紋。
指紋，在二十年后可以在天眼系統直接鎖定兇手，但可惜，這里是2002年！
這時間段，比對指紋甚至還是用的肉眼！
除了抓到兇手后作為證據，對于案件的進展沒有一絲作用！
“我知道！”
“可是法醫不在，外面記者又在阻撓辦案，狗日的博物館的監控，那段時間還斷電了，你讓我怎么查！？”
“TMD就是市局專案組來了都沒屁用！”
李響很暴躁，刑偵一把手也頂著輿論的壓力不得不立下軍令狀，他也跟著倒霉。
若是有法醫這種稀有人才輔助還好。
可惜整個江三市，只有兩名法醫！
一個去實習，另一個被隔壁市借調去偵查只弱于這案子一級的案子去，沒人幫的了他們。
這就相當于，想要馬兒跑得快，還不給馬兒吃草，甚至不給打馬蹄鐵，最后還想讓馬兒自由的飛一飛！
這不純純扯淡嗎！？
突然，李響一愣，他想到什么。
“月亮呢？”
“這妮子到了沒有！？”
現在李響也不急著破案了，他就想著，在被懲罰前，能給自己徒弟撈點好處，比如進行案件偵查時的經驗。
畢竟，若是自己真被懲罰至兩三年碰不到一個刑事案件，對這個徒弟還是挺虧欠的慌的。
“師傅我在這！”
蘇月聽到李響的聲音，從人頭前站起身，沖著李響招手。
繞過十多名正在現場勘察的警員，李響看到蘇月在受害者那被割下，并掛在墻上供人展覽的頭前面。
他快步走上前。
沒有法醫，也就沒了運送尸體回警局的理由，放在現場還能保護一下案發現場不被破壞，所以也沒人提議動受害者。
至于腐爛，或者兇手來給受害者碎尸消除證據......
兇手已經做完防腐，還碎完尸咧！
“怎么樣，看出什么了嗎？”
李響都快瘋了，現在他都渴望自己的徒弟能指導案件進行偵破，帶有一絲希望的詢問道。
蘇月嘆了口氣，搖搖頭。
“沒。”
案子看似很簡單，就是受害者頭顱被砍下，制作成標本掛在墻上，沒有別的手法。
但越是簡單，就意味兇手留下的線索就越少。
加上游客多，警察找瘋了都找不到線索！
首先，之前博物館人潮涌動，至少上千人，所以一些有可能是線索的痕跡可能是游客留下的，容易誤導警方。
其次，博物館監控雖多，但案件發生時，卻陷入到斷電環節，經過查詢，最終只能查到跳閘，其余查不到任何痕跡！
就只有指紋這么一點線索。
怎么查？從哪查？哪個線索又是兇手而不是游客留下的？
甚至警方連受害者身份都沒確認！！！
蘇月看著面前這能看見干癟、血紅色肌肉線條，露出血管以及黃褐色牙齒，甚至還能透過空洞眼眶看到神經的頭顱，陷入沉思。
受害者臉皮被剝開，五官削平，活脫脫一個流干血，帶有肌肉的骷髏頭！！！
這是個很惡劣的手法，要知道，兇手將這個頭放在展廳，幾千名游客在不知不覺間被一個釘在墻上的死尸人頭注視著后背......
就如同半夜你在床上睡覺，身后有具死尸懸掛在窗戶上，默默盯著你睡覺的背影。
令人毛骨悚然！
也因為作案手法惡劣，警方只能通過經驗，根據下頷骨，眉骨確定死者是個男性，找不到其余線索。
當然，李響也不是吃干飯的，他們在一天內，調查了最近一年的失蹤案，但可惜，沒一人特征與死者相符。
這就是年代導致的問題了。
若是二十年后，最多三天，天眼系統能將受害者褲衩子都給扒出來！！！
“咔嚓咔嚓！”
突然，照相與錄音的‘咔嚓’聲響起，將李響拉回現實。
他面色古怪，皺眉看著蘇月的動作。
“月亮，你在干什么？”
“想要記錄案發現場的話，警局有第一時間拍的照片，你可以去看。”
聽到聲音，蘇月收起手機，不在仰頭拍照。
她臉上欲言又止，隨后露出極其認真的表情。
“師傅，我覺得有個人能破案。”
“如果是他的話，有八成把握能破案！！！”
有個人能破案？
還是極大的把握！？
李響一愣，下一刻，一股壓抑不住的喜色從臉上浮現。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