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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坐而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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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臣訛啰律(田懷榮),恭問大宋皇帝陛下圣躬無恙!”

  趙煦端坐在崇政殿的御座上,看著在他面前,穿著黨項貴族服飾的那兩個使者。

  老實說,他早已經忘記了,這兩個在他上上輩子的時候,激怒了他的西夏使者。

  如今再見,也是沒有任何印象。

  所以,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訛啰律與田懷榮,看上去年紀應該都差不多——大約三十來歲。

  他們的打扮,和趙煦在現代的莫高窟等地發現的西夏壁畫上的供養人幾乎一模一樣。

  都是穿著赤紅色的圓領窄袖長袍,戴著一頂高高的氈帽,衣襟右祍。

  兩人的最大區別,是在相貌上。

  訛啰律,有著明顯的胡人特征。

  鼻梁略高,眼窩很深,臉龐輪廓特征很明顯。

  顯然,這是因為黨項人長期在西北與各民族通婚形成后的特點。

  田懷榮則是很明顯的漢人長相。

  趙煦放下手中國書,對著殿中問道:“夏國王可安?”

  訛啰律立刻躬身拜道:“蒙大宋大皇帝陛下關愛,我主一向安好。”

  “這就好!”趙煦輕笑一聲。

  訛啰律眼皮子頓時跳動了一下。

  他掃了一下在這殿上,侍立著的那些南蠻衣紫的文武重臣。

  發現這些人,在那端坐在殿上的小皇帝面前,都是恭恭敬敬。

  小皇帝身邊和身后也沒有任何人在指點或者悄悄的教他說話。

  訛啰律咽了咽口水。

  “看來,傳說是真的了!”

  “南蠻的小皇帝,幾如景宗皇帝少年!”

  “若是這樣,就不能將之看做孩子了。”

  黨項人是一個很現實的民族。

  不現實,他們就活不下去。

  所以,訛啰律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

  甚至開始自己催眠自己。

  他直接將那個端坐在坐褥上的小皇帝,代入為景宗皇帝(對黨項人,特別是嵬名家的人來說,李元昊的地位,大抵相當于秦皇漢武,是開天辟地級別的大英雄)。

  御座上的小皇帝的聲音,繼續傳了過來。

  “朕已經看過了夏國王的國書了。”

  “夏國王決心摒棄舊惡,回歸正道,與大宋重修舊好,維護兩國邊境,加強兩國貿易…”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朕很贊賞夏國王的這些態度,自當滿足夏國王的請求。”

  訛啰律聽著,臉色頓時無比陰沉。

  因為這個南蠻小皇帝的爹味太厚了!

  完全就是用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用老子在訓兒子一樣的口吻,在與他交談。

  逆子!

  你以前做了錯事,但現在既然知錯了,懂得來求饒了。

  爹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還是愿意給你個機會的。

  但你要珍惜啊!

  偏生,訛啰律無法發作。

  因為那個小皇帝的話,說得冠冕堂皇。

  至少在表面上挑不出錯。

  大宋乃是大白高國理論上的宗主國。

  宗主國在藩屬國面前,本就是爹味十足。

  訛啰律只能低著頭,裝出一副溫順的模樣。

  嘴巴上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在來前,訛啰律已經從國相那里,完全領會了這次出使的使命——就是來要好處的。

  大白高國,希望南蠻開放更多的邊境榷市。

  更希望南蠻,能允許大白高國的青鹽,進入更多的地方售賣。

  同時,還希望可以在汴京再開一個店鋪,專門售賣來自河西、靈夏、西域的特產。

  比如說玉石,也比如說皮毛。

  若是可能,爭取南蠻同意出售糧食是最好不過的了。

  去年和今年的干旱,讓國中很多中小部族,尤其是橫山各部都已經陷入了饑荒,很多小部族甚至舉族逃亡去了南蠻的熙河。

  這就說明,南蠻的熙河有著大量糧食。

  所以,訛啰律強忍著內心的不舒服,用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躬身說道:“大皇帝陛下德音教誨,外臣必轉告我國國王…”

  那御座上的小皇帝,卻只是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反而輕輕敲擊著御座前的案幾。

  “夏國王果真欲與大宋修好?”他問著,稚嫩的聲音中,卻充滿著一種不大信任的味道。

  “下國自是真心實意,愿與大宋重修舊好!”訛啰律低著頭,用著盡可能溫順的語氣回答:“故此,下國王太后及國相,特意命外臣,向大宋大皇帝陛下,敬獻良民五百匹,以助大宋養馬…”

  “除此之外,還敬獻珠玉、皮裘等物,以為大宋太皇太后陛下圣節增光…”

  “好吧!”御座上的小皇帝笑了一聲:“就這樣吧!”

  “貴使且先下去,朕自會將夏國王的好意,上稟兩宮慈圣。”

  “這…”訛啰律咽了咽口水,躬身道:“外臣乞親見大宋太皇太后陛下,叩首、問安!并將我國王太后親筆賀表,敬呈大宋太皇太后陛下!”

  這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任務——親自拜謁大宋太皇太后,并轉達來自興慶府的太后的親筆賀表。

  此乃國相梁乙逋,親自對他交代的事情。

  就是要竭盡一切可能,從南蠻這里撈好處。

  越多越好!

  同時也麻痹南蠻方面,為今年秋天后的進軍做好準備。

  是的!

  興慶府方面,已經下定決心了。

  要用手里的弓箭和馬刀,來向南蠻討錢。

  這是來自國相梁乙逋的直接決斷。

  也是包括嵬名家在內的,西夏各個大部族的共同決斷。

  道理很簡單——南蠻為什么愿意每年給三百萬貫交子予北虜?

  因為,北虜的騎兵很強,南蠻恐懼北虜騎兵南下,所以選擇花錢買平安。

  那么問題來了。

  為什么南蠻連區區百萬貫交子,也不肯給大白高國?

  甚至連景宗議和的時候答應給的歲賜也不肯給了!

  這個問題在黨項各部腦子里一轉,頓時無數人血壓上升。

  大家都已經決心,今年秋天,給南蠻好好的來一下。

  讓弓箭和馬刀,讓南蠻見識見識——我大白高國的騎兵,就未嘗比北虜差!

  所以啊,乖乖的給錢吧。

  給錢,我們就不來打你們了。

  然而,那個御座上的小皇帝,卻沒有同意他的請求。

  “這就不必了。”

  “夏國王太后的賀表,貴使送到禮部,禮部會將之轉呈太母的。”

  “若無他事,貴使便先回都亭驛,等候消息吧。”

  “這…”訛啰律還想再說什么。

  殿上的南蠻禁衛,就已經上前,禮貌的說道:“貴使,請!”

  訛啰律沒有辦法,只能恭恭敬敬的再拜而辭。

  看著訛啰律和田懷榮遠去的背影。

  趙煦看向殿上的宰執、武臣們,然后就道:“退朝后,左相、右相、知樞密院事以及殿帥、副帥都留下來,隨朕到崇政殿后的小殿議事。”

  “諾!”群臣聞言后楞一下,這才紛紛領旨。

  小殿,素來就是大宋君臣們真正議事的地方——大殿上的議事,一般都是走走過場。

  所以,群臣一得旨意就知道,還有大事要與他們商量。

  于是,在出了崇政殿后,被趙煦點名的文武大臣,立刻就前往小殿。

  等他們到的時候,趙煦已經讓人煮好了茶,等群臣入殿、行禮完畢,各自落座后,趙煦就吩咐:“卿等且先喝喝茶…”

  “這是今年新制的團茶,都嘗嘗看…”

  這小殿自不同于大殿,空間很小,趙煦幾乎就是坐著,與群臣們面對面交流。

  這叫坐而論道,乃是自秦漢以來的君臣議事傳統。

  群臣拜謝了恩典,各自端起茶盞,品茗了一番,然后都紛紛贊美了一番這種團茶的味道。

  趙煦聽著,笑了笑,就與馮景吩咐:“馮景啊,給諸位愛卿都準備幾餅茶,讓他們帶回去嘗嘗鮮。”

  說完這話,他就開始切入了正題。

  “卿等以為,西賊此番入朝,意欲何為?”

  還在端著茶盞,品茗著茶湯味道的左相韓絳,當即放下茶盞,奏道:“啟奏陛下,臣以為,夷狄從來無信,故此絕不可信!”

  韓絳年輕的時候,可是徹徹底底的主戰派。

  當初,攻略羅蕪城,就是他主動請纓去做的。

  奈何,各方掣肘,武將跋扈,推諉爭功,致使功虧一簣。

  韓絳從此不再言兵。

  但,他對西夏的敵視卻是骨子里的。

  同時,他的好戰,也是骨子里的!

  右相呂公著眼皮子一跳,趕忙放下茶盞,說道:“陛下,夷狄固然無信,但兵者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他可太害怕,再起戰事了。

  因為,戰事一起,烽火連綿,國庫的錢流水一樣的花出去。

  好不容易才廢黜的那些苛政,就可能因為戰爭而卷土重來。

  韓絳冷笑一聲,斜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的呂公著反駁道:“右相未免太膽怯了些…”

  “且夫,老臣只是在說,夷狄不可信而已。”

  呂公著道:“夷狄固不可信…但兵戈卻決不可再起!”

  “若再起兵戈,天下蒼生何辜?”

  今年已經打了交趾了。

  雖然,章惇南征,明面上朝廷的花費不高。

  戶部的章衡,只按照最初的計劃,從汴京撥了一百萬貫的銅錢、絹布作為大軍開銷。

  但,呂公著知道還有大把大把的隱形開銷,根本沒有計算在其中。

  比如說,土司們出兵的費用,絕大部分就是土司們自己買單。

  但大宋真的沒有付出嗎?

  交州北方州郡的那些土地,可是實打實的賞了出來。

  讓這些人世襲罔替,坐鎮一方。

  一個不好,這其中將來要是出個類似儂智高這樣的梟雄。

  現在省下的錢,將來就得成倍成倍的掏出去。

  此外,廣西的兵馬還有青壯民夫的賞賜、撫恤。

  走的也不是中樞的帳。

  章惇直接截留了廣西轉運司本該轉運回京的稅款、財物。

  同時,潭州的永興場、韶州的岑水場,去年和今年新鑄的制錢,也幾乎全部流向了廣西。

  這些錢加起來,起碼是三四百萬貫。

  加上戶部撥下的錢,就是四五百萬貫的開支了。

  雖然,這些錢未必全部是用在戰事上。

  章惇就報告了,戰后在廣西地方已經開始主持修建、修葺和維護數個水利工程——這是他的職責,他兼著廣西管內勸農使的差遣。

  同時,呂嘉問那個‘家賊’和高遵惠,利用關系,偷偷的薅朝廷羊毛,打著朝堂的招牌,在交趾北方州郡,建立建設的一些工程、項目的錢,也都是從這里面出的。

  但不管怎么樣,今年的這場戰爭的開支,早就超過了最初戶部預算限制是事實。

  打一個交趾,而且是速戰速決的戰爭,尚且開支了這么多。

  真要在陜西重燃戰火,國家好不容易減下去的賦稅,恐怕就又要換個名目,回到百姓身上了。

  這是呂公著絕不能接受的。

  因為,他馬上就要接替韓絳,成為左相了。

  而韓絳為相這一年多來,政績可謂斐然。

  罷廢保馬法,檢討、改革免役法、免行法、青苗法。

  同時主持了市易務的清算和相關欠款的回收。

  于是,竟奇跡般的做到了國家收入相對元豐七年沒有減少,但百姓負擔卻大大降低的神跡!

  是的!

  神跡!

  一邊減稅,一邊改革,一邊還保證了國家收入。

  以至于,戶部預計,若維持現在的局面不變,元祐元年可能實現財政盈余數百萬貫的成績!

  要知道,今年淮南大旱疊加交趾戰爭。

  同時,隨著市易法、保馬法被罷免,青苗法和免役法、免行法的修改。

  國家財政收入,本該下降的。

  戶部本來預計,今年應該虧空數百萬貫的。

  可韓絳他命好啊!

  膽銅法的普及與推廣以及隨后天子推恩,減免官府抽成,讓天下各地的礦坑的生產積極性和產量都大大增加。

  隨著銅產量的增加,鑄錢隨之增長。

  今年的鑄錢數量,較之元豐七年,可能要翻倍!

  僅僅是這一項,就是兩三百萬貫的收入。

  但,韓絳的運氣不僅僅體現在這里。

  還體現在市易務的欠款回收上。

  也體現在靖安坊的‘汴京學府’項目上。

  更體現在淮南賑災上。

  這些林林總總的事情,加在一起,本來預計可能虧空的財政,居然要盈余了!

  完全就是變魔術!

  韓絳若是帶著這樣的政績致仕,他的歷史地位,絕對會不亞于韓琦、富弼。

  甚至可能超過這兩位名相。

  臨危受命扶保少主,主持改革,輕徭薄賦,讓利于民,南懲交趾,內安百姓…

  百年后,韓絳的謚號,不是文正就是文忠、文獻。

  配享太廟,也是板上釘釘。

  追封郡王甚至是大國國王,也不是不可能。

  他呢?

  他呂公著呢?

  哪一點比韓子華這個老匹夫差了?

  一旦戰事一起,幾千萬貫甚至更多的軍費支出,去那里找?

  最后還不是得走回攤派、加征的老路?

  這樣一來,在韓絳的對比下,他呂公著成什么了?

  奸臣啊!

  所以,呂公著直接瞪大了眼睛,看向韓絳,他是絕不會退讓的。

  趙煦看著兩個宰相劍拔弩張的模樣。

  他適時的起身,開始和稀泥。

  “兩位相公的意思,朕已經明白了。”

  “夷狄不可信,尤其西賊,素來無信無義,出爾反爾!”

  在大宋眼中,北方的遼國,雖然是北虜。

  但其實,遼國很擬人。

  說話是真的算話!

  澶淵之盟后迄今,兩國邊境長期穩定、和平。

  遼國人雖然經常威脅、恫嚇大宋。

  但遼國很有契約精神,拿了錢就真的安分守己了。

  黨項人就實在有些太不擬人了。

  完全沒有契約精神可言!

  宋夏和約,簽了那么多次,黨項人就沒有遵守過哪怕一次!

  所以,無論新黨還是舊黨,對黨項人都是不信任的。

  “然,兵者兇器,圣人不得已而用之!”

  “朕自當如此。”

  “可詔陜西各路,嚴守邊境,不得擅起邊釁!”

  “但也當防備西賊偷襲、侵擾,可令各路兵馬,嚴加防備。”

  “用范純粹、章楶等邊臣之議,定戰守條例。”

  聽完趙煦的話,韓絳和呂公著這才齊齊起身,躬身說道:“陛下圣明!”

  卻根本不知道,其實趙煦的這些命令,就是在吹響戰爭的號角。

  特別是那個‘用范純粹、章楶等邊臣之議,定戰守條例。’

  完全就是個戰爭詔書。

  為什么?

  因為范純粹、章楶等人上書的條例,就是一套為了防守反擊而生的戰略。

  看似很被動,但只要西夏人主動入侵。

  根據范純粹等人的計劃,所有沿邊各路的軍隊,都應該積極行動起來,策應、支援其他各路。

  甚至主動進入西夏人的控制區,尋求戰機,以吸引西夏軍隊,從而支援被入侵的地區。

  而目前,在沿邊各路坐鎮的邊臣,就是一個豪華天團。

  里面集齊了那些現在過去和未來,專克西夏人的頂級帥臣。

  在熙河有趙卨、王文郁,在陜西有范純粹、章楶這樣的防守大師,在河東更是坐著呂惠卿!

  就連永興軍那邊,趙煦也早早的通過人事任命,把鄧綰調了過去——這是去年的事情了,元豐八年六月甲子,龍圖閣待制、知青州鄧綰,改知永興軍。

  而鄧綰這個人,雖然名聲很差,但能力很強啊!

  在搞后勤方面絕對是一把好手。

  正是因為鄧綰在永興軍熙河路才沒有缺過糧食。

  那么問題來了。

  西夏人會不會主動入寇?

  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元祐二年,西夏聯合吐蕃,主動入寇熙河,這是被歷史證明過的事情。

  那么,現在這個趨勢會改變嗎?

  趙煦綜合各方面情報早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

  甚至,西夏人的這次入寇的規模會更大,時間也會更提前。

  道理是很簡單的。

  首先,西夏人毀約入寇的情況沒有改變——連續兩年的大旱,讓西夏國內的農業遭受沉重打擊。

  其次,秉常和大梁太后在同一天去世,導致的西夏內亂,使得那位小梁太后和國相梁乙逋,面臨更大的內部壓力。

  而戰爭,自古以來就是轉移矛盾的最佳選擇。

  尤其是像西夏這樣的政權。

  將內部矛盾,轉移去外部,從元昊以來就是他們的慣用策略。

  換而言之…

  西夏人對此已經產生了路徑依賴。

  路徑依賴一旦形成,就很難改變,甚至無法改變!

  所以,趙煦知道,西夏人的入寇一定會發生。

  現在,他們做的一切都是在放煙霧彈,障眼法。

  所以,趙煦才會不讓西夏使者去見太皇太后——他可太清楚,自己那位太母的脾氣了。

  西夏人若見到她,多說幾句軟話、好話,她就可能心軟,她一心軟就可能答應西夏人的一些條件,從而給宋軍備戰帶來困難。

  當然了,趙煦特意將兩位宰相還有東府的執政以及殿帥、副帥都叫到一起,可不僅僅是來表態、做樣子的。

  表態是為了團結。

  而團結是為了在戰爭來臨時,朝野一致,同心協力。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必須給這些大臣一點底氣,讓他們知道,大宋現在已經不是過去的大宋了。

  于是,趙煦扭頭看向了一直在一邊默默坐著,喝著茶的殿帥燕達。

  “殿帥。”

  “臣在!”燕達立刻放下茶盞,起身躬身。

  “燕卿率領的御龍直和軍醫隊,如今在何處?”趙煦問道。

  “啟奏陛下,管勾廣南西路傷兵公事辰,今奉詔在城外舊神衛軍軍營候旨。”

  趙煦點點頭,道:“朕意欲親臨、犒賞大軍。”

  “卿等可與朕同行,見一見,南征凱旋的御龍直們…”

  “這…”兩位宰相猶豫起來。

  趙煦知道他們的顧忌。

  在大宋,以文馭武是國策。

  自狄青后,再也沒有武臣得拜樞密使就是這個國策的證明。

  現在,趙煦要帶著兩個宰相和一個樞密院的執政以及殿帥、副帥這樣豪華班子,親自出城犒賞大軍。

  這對文臣們來說,不太能接受。

  何況,得到如此殊榮的,僅僅是一支百余人的御龍直。

  這太夸張了。

  “事關軍國、社稷機密!”趙煦平靜的說道:“愿卿等放下芥蒂,與朕同行!”

  “朕保證,卿等去后,會不虛此行!”

  火器的秘密,是該讓更多人知道了。

  因為,火器的發展,需要得到更多資源和更多政策扶持。

  兩位宰相互相看了看,良久才道:“臣等遵旨。”

  趙煦笑起來,端起茶盞:“喝茶,喝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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