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終結 一
就在李程頤離開不久，一道劍光飛落而下，穩穩落向無面大殿。
在大殿前方的平臺上，劍光散去，露出霍晴空此時肅然的面容。
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神殿，大步跨入其中。
“老師。我回來了。”
大殿內，圣靈道人依舊盤坐在原地，一動不動，雙目緊閉。
“辛苦了晴空”他低聲回答。“這次戰局，應該能奠定我等四派日后的新格局，未來.待我傳位于你時，一切都將成為定數。”
“老師何時傳位與我？”繁瑣的規則讓霍晴空心中仿佛憋屈著一團火。
融合還在繼續，他若是成功一切還好，若是失敗，那么他的時間就不多了。
他不能浪費如今的一分一秒。
“.”圣靈道人沉默了下，似乎也沒想到他會問出這個問題。
按照進度，霍晴空現在應該還在融合中，但其實力，恐怕已經有了初步的真火強者特質性狀了。
真火強者點燃印環，帶來的是巨大質變。
正常而言，以自身為薪材，燃燒一切，跨越一切，踏上最頂峰成為耀眼火光，這一步的難度極大。
但霍晴空不同 “劫氣.又變強擴大了這一次，若你能將新出現的氣眼，和之前的三道氣眼一起摧毀，為師馬上傳位。”圣靈道。
霍晴空舒了口氣。
他能感覺到外界越發龐大的邪惡氣息，知道時間不多了，他若還是被這些繁文縟節規矩束縛，未來一戰怕是危險了。
而現在既然師傅給出了考驗，只要完成，他便能一舉擺脫束縛，一躍長空。
“老師請待我歸來！”
丟下一句話，他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劍光再起，霍晴空已消失在原處，朝著內部劫氣所在飛去。
圣靈道人獨自盤坐神像前，抬起頭望著前方無面的神祗。
忽地長嘆一聲。
“明聰。”
一道面部有著金色鱗片的道童，迅速從門外進來，恭敬行禮。
“請其余長老到此一聚。準備開啟千面浮空大陣。”
“啊？？可.那大陣是無差別攻擊一切劫氣洞內活物的啊.”明聰面露愕然。
千面浮空大陣，無面劍派最高絕殺大陣，是只有在生死存亡時，才能啟動的頂級陣法，是赤鳶老祖曾留給后人的最后殺伐絕招。
四派中每個門派都有一套這樣的底牌，能聚集所有人力量，一瞬間量變發生質變，從而踏入無上真火境界。
而若是以圣靈道人自己為主導核心，那么陣法的威力還要大幅度提升。
“去吧.不要問為什么.”圣靈道人疲憊的吐氣道。
“可晴空才進去里面.”明聰遲疑道。
“沒關系，我贈了他一道傳送感應符，陣法開啟時，他能自動脫離傳送出去。只是可能會因為陣法影響而傳送到駐地之外。”圣靈道。
“好吧.”明聰微微鞠躬，轉身出了門。
不多時，接到通知的所有長老一個個來到大殿。
除開還在外的葵靈，其余人都到了這里。
“葵靈呢？到哪了？”圣靈掃視眾人，低聲道。
“已經飛劍傳訊了，葵靈長老正在返回路上。”云靈長老回答。
“那就好晴空去處理增強的劫氣了。待他處理結束，我等合力發動大陣，徹底鎮壓劫氣氣眼。還望諸位助我一臂之力。”圣靈誠懇道。
“謹遵掌教法旨。”眾人紛紛回應。
四道劫氣氣眼，還是比之前強出不少的程度，這樣的力度，足以短時間削弱霍晴空的實力狀態，然后在其精疲力竭時，讓妖帝判斷，是否要徹底打開大陣至于傳送符什么.圣靈道人根本什么也沒給 確定了大陣開啟后，諸位長老離開大殿，留下圣靈道人一人站立起身。
他望著四周墻面上掛著的一張張面孔，他們都是曾經本門隕落的師長前輩。
“還請諸位祖師助弟子一臂之力！”
他恭敬朝著所有人面鞠了一躬。
十多分鐘后。
武曲山脈。
一道劍光飛射而至，輕輕懸浮在山脈上空，眺望下方。
之前四派會戰后留下的痕跡和瘡痍，已經被漫天風雪掩蓋了部分。
“消失了？離開了還是.”李程頤微微蹙眉。
環境越來越寒冷，若是不及時找到霍晴空，怕是整個世界都要完。
到時候他壓根沒時間帶葵靈他們一起離開。
畢竟現在已知的脫離法，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殺死原體。
確定這里沒人了，李程頤拿出門派聯絡用的通訊飛劍，輕輕一抹小劍劍刃。
飛劍脫手而出，頓時朝著遠處雪山飛去。
李程頤緊隨其后，跟著飛劍尋找無面劍派的大隊伍。
有低層次弟子拖累的大隊伍，速度并不快。不過幾分鐘便被李程頤追上。
一片青色光暈籠罩的巨大飛劍上，無面劍派眾人正往歲月門的方向趕去。
帶頭的是歲月門的龍長老。
遠遠的感應到傳訊飛劍，龍長老回頭朝后望去。看到李程頤駕馭劍光靠近。
“無面劍派白鹿？”
“白鹿見過龍長老，不知是否看見本派霍晴空師兄？晚輩有事尋他。李程頤抱拳遙遙詢問道。
“他已回去了，另外你派的葵靈長老也后續回去了。”龍長老回答道。
“多謝。”李程頤迅速調轉劍光，朝門派返回。
他如今的速度已經在踏入十七印后，再度得到提升，這一次不是單速度的提升，而是整體因為花神衣融合后，被動增強的綜合速度提升。
畢竟花語能力中，也有增幅全身強度的類型。
此時全速加持空氣在兩側宛如絲線，轉瞬即逝。
二十倍音速，這是李程頤如今常態下的最快速度。
‘這里的一切，也該結束了.’
感受著周圍逐漸提升的寒意，李程頤眼中同樣寒意越深。
另一側。
無面劍派駐地內。
葵靈和其余五大長老已在大殿前的空地站定，所有人圍成一圈，盤膝而坐，膝蓋上平放屬于自己的滋養密劍。
一道道青色劍光從他們身上綻放亮起，然后匯聚到中心的圣靈道人身上。
青光源源不斷越來越濃。
這是六大印環高手集聚的同屬性功力，此時全數融合，注入圣靈道人這個真火強者身上。
圣靈功的功力，本質上其實是質變的意識力。
大量意識力幾乎化為實質，如流水般纏繞在其身上。
集聚的意識力，被其引導，轉手一指，頓時化為青色光柱，飛入無面大殿。
落在那座無面神像上。
頓時一層層波浪般白光從神像上擴散炸開。
仿佛能量的傳遞，神像白光一圈圈急速覆蓋整個劍派駐地，將所有弟子籠罩其中。
弟子們的意識力也在這一刻紛紛被抽離一半，匯入白光。
白光覆蓋劍派天空，仿佛在等待什么，凝滯不動，只是如水波般一圈圈滌蕩。
劫氣洞窟內。
霍晴空目光所指，空中的劫氣便瞬間被慧劍斬殺擊潰。
沒有什么能阻擋他的前進。
一道道相當于印環威力的劫氣，撞在他體表，卻如微風般毫無效果。
這些弱一些的劫氣，連他周身環繞的情絲絲網也無法穿透。
就算偶爾密度過大，有一兩道漏網之魚，但撞在他身上，也仿佛被什么東西無形削弱大半，剩余的威力被護體慧劍輕輕一擊便散。
第一道劫氣氣眼，盤旋的暗紅旋渦很快出現在霍晴空面前。
果然，巨大的呼嘯中，暗紅氣眼比上次他來看到的，要強了不少聲勢。
霍晴空皺了皺眉揮手凝聚慧劍，一記瞬獄，爆發擊潰氣眼。
他這才發現，自己出手一貫的青色劍光，如今居然也變成黑紅色。
那是和劫氣相似的顏色，若不仔細辨認，根本沒法認出。
但這個念頭只在他腦海里一閃而過。
輕松消耗部分力量，擊潰第一個氣眼后，他又馬不停蹄繼續深入，來到第二個氣眼前。
黑紅劍光化為巨劍，一記斬擊，狠狠將半空中的灰黑氣眼擊潰。
但巨劍自己也消耗了大半，體積縮小許多。
霍晴空收回慧劍，融入自己身體。
‘就知道老師給的考驗沒那么容易通過，果然開始難了.’
這一氣眼的強度，比上一個強了十多倍，就算是他，擊潰也有些費勁。
繼續往里深入，第三個氣眼強度更大，又暴漲了一大截。
霍晴空連續以慧劍斬擊十多次，并配合情絲絲網壓制削弱，花了兩分多鐘，才將其擊潰。
第四個氣眼，也是最后一個氣眼。
強度已經達到了前面所有氣眼加起來的總和再翻倍。
‘必須盡快！時間不多了.外面的那種陰寒邪惡氣息越來越濃.’妖帝在他腦海中出聲。
‘我知道！’霍晴空低沉道。
融合的劇痛還在持續，但隨著這樣的融合，他的力量速度，體質，都在飛速提升。
而隨著擊潰劫氣的舉動，似乎刺激到了融合的加速。
善惡融合變得越發劇烈起來。
此時意識深處元神劍宮內，他的黑色元神和周圍的血紅光束，已然融合了九成以上。
血光光束顏色快要淡得幾乎無法分辨。
而黑色元神里，似乎也隱隱多出了一抹深沉的暗紅。
霍晴空看著最后第四個氣眼，深吸一口氣，猛地揚手。
轟！！
所有慧劍凝聚在密劍上，在這一刻驟然從他養劍囊中射出。
‘瞬獄！’
‘千刃！’
凝聚慧劍了的密劍在這一刻，轟然往前刺向氣眼。
千分之一秒內刺出一千劍！
黑紅色劍光在最后的一道氣眼上來回穿刺，龐大凝固的劫氣和慧劍密劍瘋狂摩擦，碰撞，消耗。
同時間，霍晴空全身的融合也進一步加速，到達結尾。
一把慧劍被劫氣碰撞崩碎。
緊接著是第二把。
第三把.
他一共就凝聚了九把，短短時間便被崩壞了三把。
而就是此時，善惡融合，終于徹底結束。
黑色元神和暗紅血光融為一體，劍宮墻面的血眼自動消失。
整個人形元神身上一陣黑一陣紅，屬于無面書生的惡，和屬于霍晴空的善，在瘋狂爭奪身體和力量的主導權。
此時潛伏在其意識深處的妖帝，正緊張盯著元神的變化。
一旦暗紅色占據元神，就代表他們失敗了，培養的霍晴空善面徹底被吞噬，淪為無面書生的養料。
而一旦黑色占據上風，就代表他們成功削弱了無面書生的力量。
到那時，他們合力將其趁機滅殺解決。這等在其徹底出現后，再消融其力量，才能拖延更長時間。
同樣也代表此法可行！未來也多出一絲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