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我兇起來,自己都怕,遇到老丈人
發生在北塔貨棧的這一場血腥屠戮，普通人知道得并不多，但理所當然轟動了整個巡查署。
哨長劉一刀收到總署的通報后，當即拉著一幫巡查員，開起了案情討論會。
一幫新人獲得了參會的機會，算是學習破案的經驗。
但同為新人，待遇卻大不一樣。
熊遠、康子巖等一幫學生，只能坐在會議室的后排，豎著耳朵旁聽討論，裝模作樣的做一做筆記。
程瀚則得到了列席資格。
劉一刀簡略講述道：“…一共有二十四名死者，沒有傷者…兇手的殺人手法，皆是一擊必殺…作案時間僅僅只有十二秒，深得快、狠、準的精要，此人絕對是殺人如麻的冷血屠夫！”
程瀚悄悄摸了一下胸口。
冷血？
胡說！
心頭血正熱，十足的暖男！
“…率先發現該血案的第十三哨所，緊急提取了一些尸體的樣本，連夜送到了黑甲軍的總部。
“經過‘溯源法陣’的多次追溯…確認殺人者是青臨城交通署的副署長，向正氣…”
會議室一片嘩然。
議論聲馬上響了起來。
“這不可能！”
“堂堂副署長，不太可能有作案動機。”
程瀚輕輕點頭，首次發表意見：“超凡世界有無數種手段，可以將目標變成傀儡，再操控傀儡殺人！”
他只是隨機挑選一名“幸運觀眾”充當“殺人刀”，并不會覺得巡查署連這一點都想不到。
一些巡查員附和起來。
“程瀚說得對！”
“我同意程瀚的觀點！”
劉一刀抬了一下手：“安靜。”
喧嘩消失。
劉哨長繼續講述：“總署又搜集了一批向正氣的個人物品，使用法陣進行了第二次追溯，結果顯示，向正氣已不知所蹤。
“總署的初步推論是，向正氣被某種強力秘法所控制，屠殺了一批暗拳幫成員，然后慘遭滅口，真兇另有其人。
“總署對現場進行了一次全面檢查，可惜真兇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劉哨長說出了結論：“總署方面認為，真兇是一個極端兇殘、極端狡猾、極端謹慎的殺人狂魔，熟知巡查署的破案手段，故而才選中向正氣當做傀儡。”
這句話一共有三個“極端”，足以說明，巡查署對兇手有著極大的忌憚。
所有人一起點起了頭。
程瀚點得格外用力。
確實太兇殘了！
我兇起來，連我自己都怕！
劉哨長又拿出一疊紙：“這是總署下屬的畫師，根據案發現場的情況，繪制的一批速寫畫，大家傳閱一下吧。”
速寫畫立即被分發下來。
程瀚欣賞了一下，在心底點了一個贊。
還原度極高！
技藝不錯！
劉哨長環視一圈，說了一句例行公事的話：“各位，談一談你們的看法吧。”
老實說，對于這等特大案件，一幫巡查員懶得花太多心思，畢竟傻子都知道，總署肯定會親自接管此案。
只是為了應付總署下達的任務，哨所不得不專門開會討論一番，事后再出具一份書面報告，上交給總署的負責人。
沒辦法。
這就是官僚主義！
其后十秒。
會議室有點冷場。
程瀚想了想，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來說吧。”
他積極主動為“捉拿自己”而出謀劃策：“哨長，從兇手的殺人手法來看，此人絕非第一次作案，我建議查閱以往的懸案，或許可找到相似的作案手法。”
快點翻宗卷！
幽冥先生等著出場呢！
劉哨長立即給予了贊揚：“思路不錯！”
這家伙又順便批評了一下其他人：“你們這幫老油條，平時屁話多得要死，怎么現在全裝起了啞巴？”
劉哨長直接點了一個名字：“西門青，你是巡查長，伱先來說！”
西門青先習慣性理了一下頭發，才慢條斯理的開口道：“我個人覺得，這一樁血案…”
程瀚瞄了一眼西門青，悄然進行了一次推演。
隨之浮出的幻象，對一個少年來說，沖擊力有點強過頭了。
不是下象棋。
而是斗地主！
程瀚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從雞窩收保護費，新入行的流鶯還得過一遍手，這貨的主職是雞頭，副業才是巡查長吧。”
他不自覺琢磨起來，如何在暗地里動手腳，才能將西門大官人與這件血案聯系起來。
最起碼也得拔掉這廝的一身虎皮，順便讓其在大牢中蹲上幾年，好好的修腎養性一番。
讓你喜歡斗地主！
程瀚旁聽一會，覺得有些無聊，索性干起了私活：“以靈寰殘印捕獲的精神印記為關聯性，推演向正氣的情況。”
從昨晚到現在，他已進行了數次推演。
結果顯示：
這倒霉的胖子，開啟異界流浪生涯之后，生機迅速遭到暗系力量侵蝕，三分鐘十七秒后不幸死亡。
一小時十八分鐘后，某種無形的生命，“撿”到了干癟的尸骸，并對其進行了一番翻天覆地的改造。
從以上各種細節，便可大致窺探出永暗之原的生態。
一句話，得益于向先生的卓越貢獻，這一次異界探索試驗，取得了圓滿的成功。
此時。
幻象如期而至：
在無邊黑霧中。
一只模樣令人做噩夢的怪物，正在與自身進行著激烈的交佩，場面讓人難以直視。
很快。
它誕下了一個奇形怪狀的生物。
這東西的身體，實在難以用語言描述出來，偏偏長了一顆酷似向正氣的大腦袋。
隨后。
幻象消散。
程瀚悄悄按壓一下胃部，止住了胃液繼續翻涌，心中嘀咕道：“我現在姑且算是研究異界的專家吧？可惜整個泰安小靈境，也難找到第二個可以交流的人。”
一個小時后。
討論結束了。
劉一刀大手一揮：“接下來兩天時間，全員外出巡邏，重點搜檢人流密集場合，甄別可疑人物。”
這亦是應付總署的表面文章之一。
包括程瀚在內，一幫學生各自領到了任務。
龍興云負責分派任務，快速念道：“霍安、冷傳煦，你們倆帶著新人熊巖，巡查轄區的東片區…”
根據名單，程瀚跟著資深巡查孫仲輝、吳伯清，負責巡查西片區。
一群菜鳥聽得懵懵懂懂。
程瀚卻瞬間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其他新人前往的區域，普遍沒什么油水，或油水并不怎么多，唯獨西片區，正是油水最豐厚的區域。
入職五年內的巡查員，平時基本沒啥機會進入西片區。
而這是劉一刀的授意。
程瀚摸了摸下巴，暗暗嘀咕道：“這就是青臨城巡查署的內部生態嗎？有意思！”
不多時。
程瀚跟著另兩名巡查員，抵達了一棟富麗堂皇的建筑——君泰會所。
守在大堂的女經理，極有眼色的遞過來三個紅封。
程瀚瞄了一眼，頃刻得知了其中的內容。
五枚銀幣！
不算多，也不算少。
孫仲輝、吳伯清接過各自的紅封，熟練之極的塞入口袋，然后一齊轉頭看著程瀚。
程瀚自然明白，這是一次小測試。
假如自己不接的話，往后等待自己的將是明里暗里的各種排擠。
他注視著女經理的熟婦臉，自顧自道：“這破事牽涉到了向正氣，議政廳有人想搞這個死澀鬼的派系，那家伙平時沒少來君泰會所，最近你們還是收斂一點吧。”
這是推演出的信息。
女經理臉色一變，趕緊對手下招了招手，小聲耳語了一句。
很快。
三個更大的紅封被送了過來。
程瀚捏了一下紅封，輕輕點了點頭。
不錯！
十五枚銀幣，比另外兩封多了五枚。
他無意與大環境對抗，也懶得在乎這等小節，除非可以將整個青臨城從上到下清洗一遍，方可改變大環境。
旁邊孫仲輝、吳伯清，神色微妙之極。
這踏馬真是新人嗎？
揩油水的水準，高到了這等地步，就算在巡查署混了大半輩子的老油條巡查，只怕也不過如此吧！
會所的招待相當殷勤，不僅安排了一塊舒適的休息區，還送來了果盤、糕點、酒水等。
程瀚在沙發坐了一會，一個微胖的身影走了過來。
雙方對望，一齊愣住了。
程瀚脫口而出：“錢叔叔，你怎么在這里？”
此人赫然是錢青青的父親，錢一清，這家伙身上帶著一股幽香，明顯剛才正在鬼混。
晚上還有第三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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